第67章 皇上中毒
這威嚴略帶勸導的語氣和不失場面的話，蘇葭兒約莫猜到來人是誰。
關霖在旁邊嘟囔了一句，「這倒好，連皇後娘娘都來湊熱鬧了。」
果真是，蘇葭兒抬眸掃了一眼宮門，皇帝之所以會生氣，只怕是看見皇后也來阻撓。
「皇后，朕要做的事，何時輪到後宮來參合了？」皇帝的聲音越發的冷。
「皇上息怒，臣妾斗膽請皇上收回心思。」
「臣妾也請皇上三思。」昭妃說道。
「你們都反了，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跪，那就在這跪著。」
宮門緩緩打開，皇帝拂袖走了進來，宮門再次合上。
蘇葭兒見到皇帝一臉慍色，斂眸跪下行禮，「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
也只是瞬間，皇帝臉上的神色又恢復了往日里的威嚴從容。
關霖對皇帝行禮，「末將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皇帝目光銳利如鷹，在蘇葭兒身上掃了個來回，她所有的淡然神態，是他見過這麼多女子中沒有的。或許，如曦兒說的，這個女子能解開這重重謎團。
對於皇帝壓迫性的銳利目光，蘇葭兒絲毫不畏懼。
一會，皇帝對關霖說道，「關霖，你在這裡守著。」
言罷，踏上拱橋。
蘇葭兒知道自己該跟上去，她不快不慢的跟在皇帝後頭。
「蘇小公子確實聰慧過人，一下子就識破了關霖。」皇帝語氣不冷不淡。
「皇上過獎了。」蘇葭兒在皇帝身後，低眸看著皇帝的腳步，有些虛浮，她的眸光再落到皇帝的指甲上，指甲修的平整，指甲邊緣微微發黃，再看皇帝的脖子，微微滲出細汗。
呃，這是……這種毒藥還存在於世？
她蹙了蹙眉，大概明了皇帝為何會著急著破解蓮皇貴妃的案子，也明了為何會因為祁鳳曦的信任而信任她。因為皇帝在賭，賭最後一把，也在賭上最後的日子。
「皇上，最近一年來睡的可好？」蘇葭兒問。出於醫者本能，她不能見死不救。
皇帝忽然停下腳步，「蘇小公子為何如此問？」
蘇葭兒不答，又說，「皇上是不是時常覺得胸悶，夜不能寐，時而夜晚喘不過氣，然後不停咳血，身子越來越虛弱無力。夜裡時常會暈厥過去，醒來時不能下床行走，四肢發麻。」
皇帝眸中忽然殺意乍現，臉瞬間冷若寒冰，「你怎麼知道的？」
蘇葭兒仍舊不答，再說，「太醫是否告訴皇上你，你這是心肺病，並且時日不多了。」
「你……」皇帝斂起殺意和寒意，懷疑神色遍布，他病倒這件事除了無影和安志海沒人知曉，一切都是無影在為他診治，旁人怎麼會知曉這件事。
「一開始皇上只是覺得胸悶，晚上噩夢多不能眠。漸漸的，會咳嗽，然後咳出血，身子有時候會使不上力氣。最近這兩月，身子越來越嚴重，雖然白天看起來沒事，但一到了夜晚，病痛就開始折磨。太醫是說，你這病只有到了夜晚才犯。」蘇葭兒說著，抬眸迎上皇帝的視線，「恕草民斗膽直言，皇上這不是心肺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皇帝眸中精光閃過，半信半疑，他也曾懷疑過，不過無影的醫術不會出錯，更不會對他有所隱瞞。
看出皇帝眸中的質疑，蘇葭兒淡然道，「皇上，並非為你診治的人醫術不行，又或者是他對你有所隱瞞。」
「蘇小公子有何解？」皇帝想，不妨聽她如何說。曦兒提起過她還是名神醫，難不成真有人敢對他下毒？利眸中閃過冷意，到底是誰沉不住氣了。
「這是在東陸一個滅亡小國出產的毒藥，名為噬心醉。」蘇葭兒說著，記憶飄忽到了那個名為紫瑤的國度。紫瑤國盛產毒草毒花，那時她跟駙馬在那住過一段時間，他們會比試毒藥，看誰能解了誰的毒藥。後來，他們被請到了紫瑤國皇宮，紫瑤國國君中了一種奇毒。太醫們只知道是中毒了，卻沒有一個人能解毒，甚至連成分都不知道。
「噬心醉？」皇帝甚是意外，難不成他真是中毒？
飄忽的記憶漸漸收回，蘇葭兒掃了一眼仙蓮宮外邊到奇花異草，最終目光落在一處開的艷紅的花上，那些艷紅的花正對著一扇窗，窗子打開著。之前，初到時她粗略一掃，不覺得這些花兒有問題，但細看，花開的艷紅色澤不對。
「皇上，你時常呆在仙蓮宮？」
「除非要處理政事，否則朕都在仙蓮宮。」皇帝不知道蘇葭兒為何這般問，卻也如實回答了。這皇宮之中，只有仙蓮宮才能讓他安靜，讓他拋開世事紛擾。
「皇上是不是都在那間屋子？」蘇葭兒指向打開的窗子。
「是，這和中毒有何問題？」皇帝被蘇葭兒弄的有些暈頭。
蘇葭兒對皇帝微微頷首，「容草民去看過，才能得出結論。」
皇帝眉頭一皺又舒展開，他沒有拒絕蘇葭兒，「去吧。」
蘇葭兒快步走向那頭的花兒，皇帝緊跟在後，這一刻他忽然間有種感覺，自己倒像是個好學的孩子，急著知曉一切答案。
走到艷紅的花前，蘇葭兒蹲下身子，「這花才栽上一年時間吧？」
皇帝思索了片刻，「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蘇葭兒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樹折下一根樹枝，然後又回到這裡，她用樹枝拔了拔花兒，花兒根部泥土沾染著細微的晶亮粉末。她將樹枝扔掉，摘下一朵盛開的花，花蕊的花粉也帶著晶亮的粉末。她再摘下一朵未盛開的花苞，將花苞拔開后，花苞中間聚集著點點晶亮。
站起身，她深吸一口氣，果真如此。
「有結果了？」皇帝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
「恩，但是只找出了其一，還沒找出最重要的原因。」蘇葭兒說著，側頭往窗里瞟了一眼，這裡面或許會有線索。
忽然，她的視線定定的落在窗內桌子上的某件東西上。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