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輕易被捅破的薄紗
蘇梓嘴角一抽。
“靠!”
本來就偽裝高冷有點累,畢竟要符合她作為梓皇的威嚴。
但是,麵對霽月這種木疙瘩,她是有點來氣。
換句話來說,人霽月記不住她,她到底在氣什麽?
霽月也的確說的是大實話,他想要殺的人,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弄死對方,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溜走?
一句靠,也讓蘇梓憋著的怨氣得到了釋放。
她翹起二郎腿,也懶得顧及所謂的威嚴,皮笑肉不笑的說,“你主上是我夫君,你覺得你該怎麽自罰?”
霽月眼中殺機一現,“主上的夫人?”
“我認可你沒有撒謊,但,那又如何?”
主上的夫人,可不是他需要效忠的對象!
蘇梓,“……”
相當無語。
側頭對扶桑說,“得,你的手下還真是忠心耿耿,你們慢聊,我不打擾了。”
說完,她的意識便鑽進了煉虛間內。
白離行這廝,在煉虛間裏麵已經四年多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突破。
看著蘇梓自顧自的閉上眼睛,扶桑啞然失笑。
這輕盈的笑聲,嚇得霽月當即有點宕機。
什麽情況?
主上還會笑?
不是,主上居然會發出這種溫柔的笑聲?
霽月,“……”
分開的這些年,他的主上到底經曆了什麽光怪離奇!
正在霽月糾結時,蘇梓的身影突然就消失在了座位上。
扶桑的笑聲停了,他那好看的眉頭微擠,有些疑惑這時她怎麽突然整個人都進去了?
大乘期的他們,意識可以隨心控製,靈魂可以隨時出竅。
是以,在扶桑看來,蘇梓靈魂出竅進入煉虛間,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但整個人都進去了,難不成煉虛間內有什麽意外?
還是說,她害羞了?
基於了解,扶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金屋藏嬌這個詞語,就這麽陡然的劃過了扶桑的腦中。
這會,他的眸中深沉得有些暗紫,看得霽月冷汗不由自主的就從額頭冒起,這才是主上!
“過來。”
不帶感情的冰冷聲音,霽月低著頭走到了扶桑麵前。
隻見扶桑伸出右手,手掌搭在了霽月頭頂,這一秒霽月的臉色漸漸蒼白,冷汗亦是不斷冒出。
大約持續了幾分鍾,扶桑收回手,唇角微勾,“原來如此。”
“主上,關於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屬下目前還在調查,不過下一個目標,屬下已經肯定,這清蓮宗的確是現世的清蓮道觀
本宗。”
搜魂。
即為搜索該靈魂中的所有記憶,剛才扶桑做的,便是搜魂。
霽月的所有記憶,直白的呈現出來。
“執行就可,至於幕後之人,想來該是混元宗,煉魂宗的人你暫且不用管,溫水煮青蛙不是更有意思?”
一直在滾燙的沸水中掙紮,的確很有意思。
霽月鬆了口氣,他還真怕自家主上突然變得不正常。
現在看來,主上還是那個主上。
“另外,下次見到夫人,你若是再這般無禮,自行了結吧。”
霽月的頭低得更低了,“屬下遵命。”
“去吧。”
“屬下告退。”
霽月一走,扶桑看著旁邊空落的座椅,眼中閃了又閃。
說起來,重聚了這麽久,他的確沒有過問過煉虛間的事情。
想要在煉虛間內藏個活人什麽的,輕而易舉。
越想,扶桑的臉越黑。
他倒是不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而是歲月這把殺豬刀啊,有時候的確讓人防不勝防。
連他再見蘇梓時,盡管感情依舊,可仍舊覺得有些恍然如世。
這不是一年,幾十年,而是數萬年。
比起他一直沒有經曆輪回重生的守候,蘇梓經曆了太多世間冷暖,說是曆劫也不為過。
就是不知道,這曆的劫數中有沒有感情劫。
扶桑一直都知道。
當初蘇梓經曆渡劫飛升,就算沒有中溪薇的背叛,她也不可能完成渡劫。
混沌靈的劫數,豈是那麽好渡的?
曾經的蘇梓,善良得整顆心都記掛在天下蒼生之上,連一隻十惡不赦的大凶妖獸她都舍不得將其殺掉。
因為在她看來,每個生命都有著它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也是因為有了這些生命的存在,世界才會更加多彩,更加熱鬧,更加的像一個真正的世界。
她的聖母之心,不同於一直堅守天下和平的那些聖母。
說得再直白一點,曾經的梓皇,所堅守的和平大義,是以順其自然為基準的和平。
她不會動手殺掉任何生物,就算是一隻螞蟻,她都會舍不得下腳踩死它。
沒有殺戮之心,按理說這樣的純正統的修煉之道,卻是最容易被天道規則所接受認可的。
可蘇梓,比起本就是逆天而為的修士,她是作為混沌靈誕生,本就不該存在於世間,偏偏還修煉得果,妄圖衝擊這最後的渡劫飛升。
自然是不會輕易渡過劫!
也必然是會失敗的渡劫。
作為人,七情六欲,三魂六魄,隻一樣不過關,劫數亦會加倍奉還。
蘇梓不懂愛。
因為博愛,所以她不懂愛情。
他們在一起數萬年,相敬如賓。
隻有他麵對她時,會有心跳怦然加速。而她麵對他時,愛是愛,她的確愛他,卻是基於無私的愛之下。
大概,那不是真正的愛情。
頂多,他隻是比其他人更加特別了一些,能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而已。
“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出神?”蘇梓有點意外,這剛出來就見扶桑處於放空之中。
眼神雖無焦點,可依舊能看出些緬懷?
蘇梓問,“難不成你在回想以前?”
能讓扶桑露出這種情緒,除了緬懷以前,蘇梓還真找不到其他解釋。
扶桑收回神,看向她,此時他的雙眸中罕見的呈現出了一種名為掙紮的情緒。
他那薄唇微動,在蘇梓靜等下文的狀態下。他說,“阿梓,你愛我嗎。”
蘇梓,“……”
宛若被雷劈了般,呆楞在原地。
不是因為這句話的殺傷力,而是因為她一直不願正視的問題,甚至可以說她在刻意逃避的問題,被直白的擺在了眼前。
回過神,她感覺自個的臉有點紅。
斜著眼,眼神卻是有些躲閃,看起來就跟梗著脖子一樣,說,“老夫老妻,還問這個問題,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