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霽月
目送著兩人離開,冷京到嘴邊的挽留話語卻是默默的咽回。
不僅尷尬,他多少能感受到蘇梓對他的嫌棄之意。
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冷京心說,這是人家行事高明,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找不到蹤跡怎麽能怪傾天樓呢?
自然的,也就不能怪他是吧?
“聽時漣漪說,這冷京是個妙人,看起來怪是怪,卻沒有看出奇之點。”走出傾天樓,蘇梓便對扶桑吐槽。
除了這北陽大陸的基本情報了解到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還真是白跑了一趟。
扶桑笑了笑,“或許這次是意外,偌大的傾天樓都還沒有最新情報,隻能說幕後黑手相當會隱藏。”
“嘁。”
誰能比得上扶桑帝君的布局規劃?
當然,這話蘇梓並沒有說出來。
這花落城看起來分外蕭條,但過往的修士卻非常多,接下來難不成要追去天山宗找蘇沉他們?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但蘇梓還是覺得,麻煩!
既然來都來了這北陽大陸,總會有相遇的時候。
那就隻能等下一次的滅門慘案。
一月之內連滅五個宗門,蘇梓可不相信他們會就此停手。
那麽,隻要找準接下來他們想要出手的目標,守株待兔即可。
蘇梓捏著下巴,想了幾分鍾才開口,“我們去清蓮宗。”
被滅的五個宗門坐落在北陽大陸天南地北各角,真要從這坐標上入手肯定不可能。
情報太少,但蘇梓能想到的,卻是百花門和清蓮宗兩者之間唯一的關聯。
這兩個宗門都曾有人去到過現世,並且建立了宗門,算得上將其發揚光大了。
現今百花門被滅,那清蓮宗……或多或少應該知道點?
畢竟,都處於六合域,撇開這點不談,相互之間的交情肯定是有的。
“聽你的……”扶桑剛出口,他的眉頭便是一蹙。
蘇梓也是微微挑眉,他們兩都察覺到了一道氣息,陌生又帶了點熟悉的氣息。
扶桑嘴角一勾,“看來他也來了這裏。”
“誰?”蘇梓不明,看扶桑的樣子,顯然已經認出了這道氣息是誰。
可蘇梓腦中轉了幾圈,都沒有想到此人是誰。
“霽月。”
蘇梓鬆開眉頭,“是他啊。”
難怪覺得有點熟悉。
身後的莫小豐兩人一臉莫名,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扶桑邁出腳步,轉身又走進了傾天樓。蘇梓移步跟上,感受到他身上故意散發出的那一絲氣息,想來霽月應該會很快就能趕來。
距離傾天樓不遠的一座酒樓。
戴著鬥笠麵紗的男子,手臂突然一抖,那抬起的手中端著的酒杯一些酒水順勢傾出,黑紗下他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這氣息,是主上無疑!
他竟然來到了這花落城?
該男子,正是扶桑口中的霽月。
剛才他隻是散發了神識感知了一番,明明做得那般謹慎,依舊被扶桑兩人發現。
也就隻有扶桑兩人認出他來,並且用了釋放氣息做指引。
霽月摸出一塊靈石放在桌上,他起身拿著佩劍出了酒樓。
傾天樓。
霽月隻是掃了一眼牌匾,便走了進去。
“這位閣下,是需要購買情報,還是需要寄賣物品?”冷京迎了過來,從霽月進入這傾天樓大廳起,他就留意到了此人,並且速度很快的迎了過來。
蘇梓兩人去而複返,隻撂下一句借用一鍵廂房等一個人。
作為貴賓,冷京的確不會趕人,不僅不會趕人,還會好吃好喝的供著。
紫色玉佩,那是連各大陸傾天樓樓主都沒有的信物,也就隻有五個聖子聖女手中持有,而在中溪大陸上,也就隻有總樓主才會擁有紫色玉佩的分發權。
持有紫色玉佩者,那不僅是傾天樓的貴賓,也是一種潛在的交好攀結對象。
這才是紫色玉佩正確的使用方式。
霽月冷冷瞥了眼冷京,“我找人。”
那一絲氣息,明晃晃的標明,主上就在樓上。
霽月可不是一個會講禮數的人。
就算隔著一層黑紗,冷京也從霽月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狂妄的邪氣。
此人,什麽來頭?
而且這裝扮,莫名的和蘇梓兩人類似?
大概,他就是蘇梓兩人所要等的那個人。
尤其是聽到這話後,冷京更加確定,他笑了笑,“如此,閣下請跟我來。”
派出去追蹤那兩個神秘人的探子回報,他們的著裝打扮是穿著黑色素雅的袍子,頭上戴著黑紗鬥笠,看不清麵容,也不知道修為深淺。
然麵前這人……
冷京壓下疑惑,這會已經帶著霽月來到了頂樓的廂房。
推開門,霽月就看見裏麵坐著的兩人,在冷京詫異的目光下,便見霽月快步上前,恭敬的在扶桑麵前單膝下跪。
冷京嘴角微揚,事情看起來好像更加有趣了。
“屬下來遲,還望主上責罰。”
蘇梓看著霽月,心裏頭莫名有點落差感。
當初見到霽月時,這人那叫不可一世,而且她還差點葬送在他手裏。
這廝見到扶桑,卻是這副恭敬作風。
能不落差?
差別對待特明顯了。
“無妨。”
扶桑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但聽在霽月的耳中,那就變了一個味。
主上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用現世的話來說,主上居然有點佛?
霽月有點摸不清楚,他自責的道,“主上,屬下……”
“起來說。”扶桑打斷他,隨後看向冷京,意思不言而喻。
還是那句話,就算隔著一層麵紗,冷京被扶桑這一看,心裏就有點震動。他尷尬不失禮儀的笑道,“你們慢聊,我這就走。”
冷京走了,還順手關上了廂房門。
霽月這才起身,取下黑紗鬥笠,“主上,屬下一直在找尋您,沒有想到卻是讓您……”
扶桑抬起手,製止了霽月的話。
這作派,看得蘇梓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在這裏做什麽?也是來調查滅門事件的?”
聽到這話,霽月看向蘇梓,一時間覺得有點熟,卻又不知道這份熟悉源自何處。
“嗬嗬。”
蘇梓吐出這兩字,好心的打趣解釋,“以前你可是差點把我給殺了,你說,這仇咱們該怎麽算?”
霽月想,他遇見的人那麽多,殺掉的人也那麽多,沒有被殺掉的人……
思考了好幾秒,霽月淡定的說,“我想要殺的人,無一人能逃脫。”
所以,這是哪根蔥?
要不是看在她就坐在扶桑旁邊,這一坐姿分明是表示身份同等,他早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