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舔狗之死
他的反擊也不過是推了她一把,低聲抱怨了幾句,讓她至少把自己洗幹淨,不要臭氣熏天。
不得了了,捅了馬蜂窩了。謝靜薇一看百依百順的舔狗居然敢嫌棄自己,雖然她心裏也知道自己確實不像話,但是毛文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德性。
女為悅己者容。這一條舔狗,也配對自己有要求?
她半個字也懶得解釋,撲上去就熟練的使用白骨爪和無影腳,發泄著自己心裏的怒火。
毛文豪一如既往的站著,悲哀的看著麵前這個狀若瘋癲的女人。
他為了她背井離鄉,孤身一人在外漂泊。放棄自己非常喜歡的專業,四處打著零工。父母打來電話問近況,總是打腫臉充胖子,粉飾太平。最後為她行凶,出了人命,一無所有。
就剩下一條賤命,還要被她如此糟蹋。
舔了這麽多年,他的心裏,第一次充滿了濃濃的悔恨之情。他想起了雙親,想起了家鄉的木棉花,想起了年少時的抱負和夢想,想起了那個紅著臉對他表白的平凡女孩。原來,我也曾經被人愛過。
如今卻隻有這來自女神的鐵拳。
謝靜薇見他呆立著低垂著頭一言不發,更是惱火。認不清現實的人總會怨天尤人,把錯誤歸結到別人身上。她不願意承認袁易陽不愛她,一門心思認定是餘木木搞鬼,還有麵前這個舔狗拖了她的後腿。
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該死。
我在地獄你們也別想好過。
她死命拽著毛文豪的頭發,唾沫橫飛罵道:“你這沒用的東西,弄死一個人都那麽費勁!也不知道你父母是什麽樣的爛基因,才生出來你這個一無是處的死舔狗!”
毛文豪瞪著她說道:“我警告你,不要說我父母!”
謝靜薇一看,哎呦,敢反抗了?不由更加亢奮,一疊聲罵道:“我就說!你父母都是爛貨!賤貨!你一家都爛得生蛆!劣質人種!垃圾!”
毛文豪掄圓胳膊,用盡全力,給了謝靜薇一個響亮的耳光。
世界清靜了。
謝靜薇被打得暈頭轉向,耳朵裏麵轟鳴不止,站立不穩,一頭栽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毛文豪拽住她的頭發,將她拖進裏間,粗魯地將她扔進冷水裏麵,猛力揉搓。謝靜薇被冷水一激,有點回過神來,不由用力掙紮,高聲尖叫。
毛文豪又是一個大嘴巴抽過去,謝靜薇不服氣,猛踢猛撓,毛文豪牢牢抓住她的腦袋,將她摁入已經泡的發黑的汙水裏,如此幾次,謝靜薇才老實下來。
任憑毛文豪將她清洗幹淨,全程用仇視的眼光瞪著他,但是不敢再動手了。
洗幹淨的謝靜薇又變回了女神的樣子,雖然臉腫得老高,但是看上去柔弱無比,楚楚可憐。毛文豪心又軟下來,說道:“薇薇,現在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分不開了!為什麽不一起好好過日子?”
謝靜薇恨恨看著他,一言不發。她的臉腫且麻,頭很疼,現在她不想繼續激怒他。
毛文豪想了一想,說道:“生個孩子吧!有孩子了,你就正常了!”
謝靜薇怒視著他:“你這個賤種,也配和我生孩子?我死都不會跟你”
話音未落,隻聽得毛文豪說道:“那你就去死吧。”
一雙大手緊緊扼住她的喉嚨。她驚慌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人影漸漸潰散,她猛力蹬著腿,喉嚨裏麵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響。
她的淚水流了出來,對著毛文豪猛眨眼睛,露出哀求的神色。
毛文豪鬆開她,謝靜薇喘息半響,聲音嘶啞地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我現在頭疼,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我會考慮你說的話。”
毛文豪冷笑道:“你最好別想著玩什麽花樣。”
她低著頭,黑發披散,看不清她的表情。
半個月以後,不知道謝靜薇什麽時候藏好了一把尖銳的叉子,睡夢中的毛文豪猝不及防之下被猛叉了好幾下,他沒有立刻斃命,隻是捂著流血不止的喉嚨,嗬嗬說不出話來,表情滿是嘲諷,似悲似悔,最後也隻能不甘地死去。
以為迎來了自由美好日子的謝靜薇,陷入了更深的深淵。
死掉的毛文豪依然不能離開她一米以外。她要拖著屍體,看著他慢慢腐爛,流出惡心的內髒,爬滿蛆蟲。最後變成骨架,麵目空洞的一輩子對著她。任何時候,永不分開。
餘木木對她很上心,畢竟對於惡霸的一生來說,被人弄死是很意外的事件,雖然對於被打死的記憶已經蕩然無存,她也並非那麽痛恨謝靜薇。
但是餘木木是有一些強迫症的,這個強迫症叫公平。
她覺得做錯事情,就要受到懲罰。讓壞人知道,做壞事要付出很高的代價。她不會像幽熒聖神那般仁慈,也不會像阿黃那般殺戮果決。
隻是這個代價,連她自己都出乎意料。她沒有想到謝靜薇這麽彪悍,活活捅死了自己的舔狗。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個毒婦的心是鐵打的。
謝靜薇兩眼無神地看著餘木木,有心想衝上去打她,瘋狂地咒罵她。但是連日裏來,拖著毛文豪屍體的她吃不好睡不好,連罵人都沒幾分力氣。她呆滯地看著餘木木,眼裏流露出了來的恨意,不減反增。
餘木木搬個小凳子,坐在她麵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扭曲的表情。謝靜薇努力繃起身子,對著餘木木唾了一口。
呃?
餘木木驚呆了。你把我打死了,你還挺有理?
“滾!看我的笑話你很有快感嗎?快滾!”謝靜薇用腳無力地踢著餘木木。
“你後悔嗎?”餘木木靜靜問道。
“後悔!後悔沒早弄死你!”謝靜薇輸人不輸陣。
“那,再見了。”餘木木朝她揮了揮手,再也懶得廢話,飄然而去。
過了幾日,袁易陽也來和餘木木道別,凡人的體質,沒辦法在帝城呆太久。他的心裏也很清楚,如今和餘木木,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看見她安好,便足夠了。
餘木木陪著他走了很遠很遠,她用力對他揮著手,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大聲喊道:“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袁易陽看著餘木木的嘴形,最後她對他說了一句話,話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看懂了。
心裏有轟然的狂喜蔓延,他相信她所說的一切,他相信她一定有辦法。
他閉起眼睛,揚起笑容,點了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