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熟人
這一日,白澤來找周守墟,猛甩眼色。周守墟隻得放下餘木木大寶貝,出來和他碰頭。
“你且把阿黃失憶之事,和我說清楚。”白澤正色說道。
周守墟本能的抗拒,內心裏麵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有他的私心作祟。但看著白澤的臉色,不像是開玩笑的閑聊。
白澤看著他吭吭哧哧,當頭一個爆栗,罵道:“什麽時候了!我懷疑阿黃不能晉升大帝和這個有關!你還遮遮掩掩幹什麽!”
“啊?”周守墟呆呆地看著白澤。
然後又苦惱地說道:“那時候情況你不知道,如果不消除她的記憶,必有心障,我也是想著入帝境怕有心魔。但是之前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啊!腓腓一族,在仙界消除的記憶不計其數,沒聽說有這種後遺症啊!”
“對別人是沒有。你也知道,阿黃心智堅韌。你消除的記憶,表麵上沒關係,但可能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你以為揭了幾片瓦無關緊要,實際地基都被你挖了去。現在我猜測就是缺口太大,難以晉入大帝啊。但是腓腓消除的記憶,永遠不可能補回來,這可如何是好?”白澤憤憤地看著周守墟,恨不得把這個智障的狗頭錘爆。
周守墟訕訕不能言語,隻能心裏感歎自己倒黴。憑啥轉世把自己消除掉沒關係,消除其他人就是挖了地基。
馬蜂窩捅都捅了,咋辦?
垂頭喪氣的周守墟回去繼續守著餘木木,心裏發狠:老子勤奮修煉到至尊不就行了!不一定要讓我老婆扛啊,我也不差啊,加油!
眾人商議一番,也是沒什麽良策。
胡婆婆想了一想,說道:“不如去人間,求救燭照聖神?主宰境強者神通超出你我想象,說不定有辦法。”
西王母弱弱問道:“既然能求,何不求聖神出手,直接滅了那狗天帝?”
胡婆婆搖首道:“燭照聖神有自己的準則,當年他都不讚成我家聖神建立古墟,淨化惡念。他說萬事自有因果,這些惡瘡雖然對這個世界不利,但是存在即合理,應該讓這個世界自己去消化、愈合。世界才能有抵抗力,蓬勃發展。我家聖神身死轉世他都沒摻和,又怎麽會幫你等斃了那魔物?斃了你等還差不多,在他看來無用的都該被淘汰!”
眾人對視一眼,對自己的無用表示很羞愧。
“我家聖神和他係出同源,這也算是修煉上的事情,應該不違反他的理念,可以求上一求。隻是我等不能離開古墟,你們派一個人去吧。哦,不,最好多派幾個,因為人間被封了,你等猛轟結界,雖然能引出聖神,但他萬一要是生氣,隨手一捏,你們就死了。”
自己閨女的事情,西王母義不容辭,帶著天齊仁聖大帝一起。因為他有經驗,他當年攪動天機,就是被燭照聖神打的,居然還沒打死,也是可以引以為傲了。
穿過魔物日益增多的古墟,兩人不由憂心忡忡。
和新時代的餘木木這一輩不一樣,老一輩的普遍道德比較高尚。
餘木木是你讓我不樂,你也別想樂。
老一輩卻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聖母,亂世啊!唉!”便如天齊仁聖大帝這種不幹正事的,也發出了擔憂的感慨。
老公都搭進去的西王母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跟著歎氣,加速朝人間奔去。
到了人間,西王母出手極快,二話不說就猛轟結界。要死也是我先,就是不能讓天齊仁聖大帝搶著死。
這門鈴按得極重,有點像不講道理的哐哐哐猛踢你家大門。
很快兩人頭頂就烏雲密布,雲層中若隱若現有巨大的眼睛在打量他們。兩個小雞仔呆呆站著,一動不敢動,完全沒有剛才砸人家大門的氣勢。
別人都是先禮後兵,他倆先兵後禮。
“感情可好?”雲層中傳來沉悶的問話聲。
西王母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天齊仁聖大帝,啥子感情?
我是莫得感情的人,你問我,我問誰?天齊仁聖大帝,也是十分茫然。
“餘木木。周守墟。”雲層裏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
燭照聖神,這麽八卦的?
“我覺得,還好吧。”西王母有些不確定,傻兒子必然是極為癡情的,但是阿黃,是不是特別喜歡周守墟,她拿不準啊。
雲層裏的聲音凝固了一瞬,似乎對這個答案也有些無語。
“幽熒生來多情,對螻蟻都充滿不必要的感情,真是浪費!你等拿去,我倒要看她,如何選擇!”
雲層中拋下來三個東西。烏雲迅速散去,八卦的燭照大人,離開了。
西王母看著拋下來的三個人,呃,一個也不認識,都帶走吧。
路上,西王母看著其中一個女的瑟瑟發抖。她對天齊仁聖大帝說:“莫不會,我家阿黃轉世過三次吧?難道有一世,是男的?”
天齊仁聖大帝撓撓頭,說道:“女的喜歡女的有什麽奇怪,聖母!你太老土了!會被時代淘汰的!”
被周守墟摁在凳子上,張嘴等著吃葡萄的餘木木,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多了三個老情人。
三個老情人整齊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看著其中那個女的,陷入了深思。自己什麽時候有過如此愛好?不過看起來那女的長得也是很漂亮,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嘛。
周守墟也是不解地看著西王母,他倒是認識其中的一個。但是他不知道老婆竟然還隱藏了其他兩個?感覺信任被踐踏,難道我老婆是高段位海王?
他扭頭看著餘木木,看見親親老婆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女的,嘴角還露出了一絲甜甜的微笑。
我的心瞬間拔涼拔涼的。
“等下。”冥王製止道:“先別喚醒他們。不然如今這種情況,還要廢一番口舌,浪費時間,而且他們也不一定說真話。凡間畏懼鬼神,我且布置一番,你等也隱身旁聽吧。”
冥王施了一個幻術,將大廳弄得如同陰曹地府一般,自己高高端坐,將三人分開,一一上堂審問。
餘木木扮演苦主,站在大廳正中央。
先喚醒的是謝靜薇,沒辦法,誰讓大家對她最好奇。
她茫然打量四周,隻覺得陰風陣陣,上方端坐一位麵目冷酷的黑袍大人,兩旁站立著牛頭馬麵。
還沒回過神來,上方一聲大喝,隻如霹靂在她耳邊炸響:“此乃陰曹地府,隻有罪大惡極之人!才由我來審問!你可知罪!”
又伴隨著驚堂木的一聲巨響,震得謝靜薇一個踉蹌。
前方的餘木木緩緩轉頭,看了她一眼。
白衣黑發,黑發遮擋住麵孔,比鬼還像鬼。
謝靜薇不可置信地看著餘木木,就算冥王這個幻境效果很逼真,可是他也小覷了女人的怨念。
謝靜薇指著餘木木,大喊道:“我沒罪!她該死!她搶我老公,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現在死了!死了我也不怕她!”說完蠢蠢欲動,準備上來手撕餘木木。
謝靜薇覺得自己肯定也是死了,死都死了,還怕什麽東西?就算打不過,打不過又怎樣?難道我已經死了,她還能把我再打死嗎?
餘木木轉過身來,皺著眉頭說道:“這位大嬸,你胡說八道什麽東西?我怎麽可能搶人老公?我生性善良淳樸,又很柔弱溫順,你瞧你這凶巴巴的樣子,你搶我老公,還差不多吧?”
謝靜薇氣急,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才大嬸!你全家都是大嬸!”
西王母咳嗽了一聲,心裏很不開心。
冥王手一揮,謝靜薇登時手腳僵立,不能言語。
接著下一位,毛文豪。
他倒是沒被冥王嚇一跳,對凡間的人來說,死了下陰曹地府這是必然歸宿,大家心裏都有準備。
但是被你活活打死的苦主在你前麵,轉頭對你一笑的時候。
那基本就被嚇尿了。
他癱在自己的尿液中,手抖抖地指著餘木木:“你,你別過來,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死你的!我跟你沒仇沒怨,我也隻是失手!你放過我吧!”
餘木木認真地看著他,不會吧!老娘被這個挫貨打死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毛文豪還在努力掙紮,不停為自己辯解。一眼卻又看見呆立一旁的謝靜薇,更焦急了。
“不關她的事!是我打的!讓我墮入地獄吧,求你們放了她!”
都說真愛能超越生死,眾人見到這活生生的一幕,也不由感歎:人間自有真情在。
就連謝靜薇也從憤怒中回過神來,靜靜地看著毛文豪,眸子裏麵淚光閃閃。
“你倆合謀殺了我?”餘木木還是不解,自己如此英明神武,怎麽能被這兩人幹翻?心裏很是不服氣,走到他們身邊仔細打量。
“沒有合謀!是意外啊!失手啊!”毛文豪大聲說道。
“過失殺人!激情犯罪!”冥王見得多了,手一揮,毛文豪的嘴也閉起來了。
餘木木貼心地將謝靜薇搬到毛文豪的旁邊,將毛文豪的胳膊拗成了環抱著謝靜薇的姿態,這才滿意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