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堪場麵
真可惜，顧如錦有些惋惜，但願慕楓能早些趕回來，如果看到這一幕，那該多有趣啊。
“跟我走，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夫人起身邁步朝單惠娘的院子走去，顧如錦緊忙上前攙扶著，乖順的模樣十分有大家風範。
在老夫人身後跟了一群丫鬟婆子，有些好熱鬧的賓客也想看個究竟，就跟了過來，因為老夫人氣急了，所以沒有顧得上叫人攔著他們。
到了院子裏，顧如錦一看，除了滿院子的妝點的紅綢，其他沒有什麽變化。
人們剛一到，就看到從一個屋子裏忽然行色慌張的走出來一個男子，那男子沒有料到外麵有這麽一大群人等著他，被嚇了一跳，緊接著撲通的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饒命啊，老夫人，少夫人，饒命啊！”
一看到這個男子，老夫人的臉色已經不是顏色了，而隨後怒氣衝衝的走進屋內，看到衣衫不整在床上的單惠娘時，頓時更加怒不可言。
顧如錦表情如常的溫柔，不過內心卻因為終於讓單惠娘惡有惡報而變得喜悅。
“妹妹，你……你怎麽這麽糊塗啊。”顧如錦裝作有些看不下去，轉過了視線，緊接著又回身來安撫氣得氣喘連連的老夫人：“老夫人，您別生氣，妹妹可能是被那強人所累，不可能是她自願的。”
在床上看著這一幕的單惠娘愣愣發呆，她如何也不想不到，昨晚還是歡天喜地的喝酒給自己慶賀即將成為幕府的女主人，誰知第二天她一醒來竟然是這幅摸樣，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闖進自己的屋子，為什麽自己的衣衫不整……
看著老夫人氣呼呼的模樣，以及顧如錦對她憐憫的表情，她脊背涼透了，似乎她明白了！
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三步兩步單惠娘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我……”
“夠了，那個男子從你屋子裏出來，你還有什麽話說，告訴我，那個男子是誰？”老夫人青著臉，狠狠甩開單惠娘的手。
單惠娘剛醒來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哪裏知道那個男的是什麽人，此時已經有仆人將那個男子給拉近屋子裏了，並且被推到跟前，一看到是他，單惠娘當然認識，這不是在戲班子唱曲的一個戲子嗎？
那時候是慕楓怕她沒趣，叫人買來的，當時還連同著幾個女戲子，離開雲苓山莊來京城的時候，就叫人帶著來了，這幾日都安排在下人房裏，怎麽會從自己屋裏出來。
“老奴似乎記得，當初單姨娘邀請夫人一起去看戲的時候，單姨娘曾總是癡迷的看著這個戲子，還連連誇讚，賞了不少賞錢，不會就這樣暗度陳倉了吧。”顧如錦身邊的鄭嬤嬤說道，看到被顧如錦瞪了一眼，就不敢吱聲了，低下頭沉默起來。
其實這些話都是顧如錦安排這鄭嬤嬤說的，之所以瞪她不讓她繼續說，不過是做做樣子吧。
“鄭嬤嬤，何時我教得你多嘴了，就算是妹妹做了錯事，你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說出來，畢竟及啊臭不可聞，怎麽說不管惠娘妹妹過沒過門總該是相公的姨娘，這要是傳出去日後她還怎麽有顏麵在府中……”
老夫人冷冷的打斷了顧如錦的話：“你就是心慈手軟沒有一個主母的樣子，什麽還在府中，還有單惠娘是誰的姨娘？出來今天這樣的事，她還想進暮家，除非她死一百回！”
“老夫人，您息怒，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是我真的沒有，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老夫人，您為我做主啊。”往人群中掃了一眼，見沒有慕楓在場，單惠娘更加慌亂，變得六神無主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一眼就看到了顧如錦，就隨口說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
顧如錦早就會料到單惠娘會有這麽一出，也早就想好了對策，所以並不慌亂，臉色委屈起來，連忙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妹妹，你怎麽這樣冤枉我，什麽是我陷害你？”
“顧如錦，你少笑裏藏刀的，你蒙蔽了大家的眼睛，你老夫人的眼睛也瞎了嗎，老夫人，是她，是顧如錦陷害我了，這一切一定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老夫人你要相信我啊，我絕對沒有做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拉著老夫人的手，單惠娘聲嘶力竭的說道。
“是顧如錦陷害了你？”誰知老夫人繃著的臉露出了微笑。
單惠娘連連點頭，一臉對顧如錦的憤恨。
然而單惠娘沒有預料到，‘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嘴角都震出血來，她捂著被打的一邊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老夫人，委屈的落下淚來。
“我是老得不中用了，也是眼睛瞎了，可還沒有輪到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說！”老夫人臉色刷的一下冷到了頂點，她怒視著單惠娘：“如果不是老身眼睛瞎了，怎麽會答應慕楓，同意讓他納進你這個禍害，沒過門呢就讓暮家丟了這麽大的人，現在你還有臉指責你的主母？”
“老夫人，我……”單惠娘什麽時候遭受過這樣的待遇，眼淚一個接一個的掉下來，想要裝可憐，可人家壓根都不買這個帳。
“老夫人，您還是別怪妹妹了，她歲數小不懂事，這一切還是等三公子回來的吧。”顧如錦很和適宜的上前為單惠娘說好話。
老夫人滿不在乎，怒氣未消的臉上深深是對單惠娘的厭煩：“這種醜事她都做得出來，指不定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從哪廝混來的野種，來人，把她給我拖到拆房去，任何人求情都不好使。”
這樣說著老夫人轉身要離開，誰知沒走幾步，就打晃的暈倒了，幸好被顧如錦眼疾手快的攙扶住。
一大幫丫鬟婆子見老祖宗暈倒了，嚇得都亂了手腳，急忙驅散了看熱鬧的賓客，叫人將老夫人抬回了老夫人的院子，顧如錦正要跟去。
就在離開的時候，顧如錦看到一抹人影也準備離開，她就趁大夥慌亂沒有注意她，便上前將那個要離開的身影給抓住，給那人遞了個眼色。
“妹妹，剛才我……”周雪瑤本想按照前兩天顧如錦提醒的在這個宴會上說一說單惠娘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可是剛才人太多她擠不進去，既是擠進去了也插不了話，所以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姐姐這麽急著走幹什麽，老夫人身邊需要人，我聽說你廚藝不過，還不快去給老夫人燉一盅安神湯來。”顧如錦說出此話的時候，抓著周雪瑤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提示她，稍後的事情她還會有安排。
周雪瑤此時也沒有了主意，一聽顧如錦這樣說，便點頭按照顧如錦說的去做了。
顧如錦見周雪瑤走了，就回身去和大夥一起去了老婦人的院子。
說到底到底是京城，而暮家又因為近年來慕楓的經商，頗有富甲一方的架勢，一路上的院落樓閣粉飾的十分好看，屋頂上的琉璃瓦被陽光一照燦燦發光，房簷上的鈴鐺零零作響，聽起來十分悅耳。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更讓顧如錦感到驚奇，這院子的門口兩旁放著兩口缸，裏麵栽種著荷花，那荷花淡淡的清香味隨風飄來，一下子讓人以為到了荷花盛放的季節，再一看這缸中的錦鯉，花紋奇特不像是中原所有，單獨是這些，應該就價值不菲，畢竟現在已經入夏了，還能見到荷花，實在不易。
本以為到了院子裏就應該不遠了，沒想到光從院子門口走到老夫人的住的屋子就花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比顧如錦住的那小跨院不知道好上多少，更別提那小院子裏的景色，直到走到院子伸出，她才發現之前看到的荷花跟裏麵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小橋流水，雕欄畫柱，池塘庭院，那樹立的欄杆上還有顧如錦從未見過的鸚鵡，真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第一次顧如錦才發覺，原來暮家這麽有錢，幾乎和自己現代時讀的紅樓夢裏的賈家不相上下，甚至比那還要繁華。
幾經周折，總算將老夫人送到屋子裏，豪華的雕欄床榻上，老夫人枕著玉枕，雙眼緊閉，還沒有醒過來，這個時候已經有麻利的下人將大夫請來，給老夫人診脈以後神神叨叨的開了幾服藥，顧如錦一看那藥方子，竟是一些補藥，迂腐的不得了。
顧如錦親自上前給老夫人診脈了一下，然後題筆開了幾味藥讓下人去熬製，這才放心了許多，這老夫人隻是急火攻心，還好沒有什麽大礙。
若是老夫人真的被這事給氣壞身子，那接下來的戲份還真沒有辦法唱下去了。
趙氏見丫鬟拿著藥方下去了，用不怎麽信任顧如錦的眼神看了她好幾眼，接著欲言又止的上前。
“你放心，我懂醫術，不會治壞了老夫人的。”顧如錦一語就說破了趙氏的心中所想。
趙氏見此，也不敢多說了，心說如果老夫人真出了什麽事，就借這個機會讓大夫人將三公子給除掉。
收起眼中的一樣，趙氏什麽話也不說了，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