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院中混亂
“妹妹，你在這是……”周雪瑤好奇的看著這套衣服，除了驚奇這件衣服的漂亮精致，更加驚奇的是，這套衣服是紅色的。
“姐姐，這套是我特意給惠娘妹妹準備的衣服，你看漂亮嗎？”顧如錦溫婉的說著，一雙精明的眸子盯著周雪瑤的臉，莞爾一笑著說：“過兩天就是惠娘妹妹和三公子大喜的日子，賓客應該很多，府中似乎難得這麽熱鬧了呢。”
周雪瑤明白顧如錦話中的意思了，卻並沒有說什麽，心說這個顧如錦倒是心眼兒多，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幫助自己還是假意幫助自己，如果是真的倒好，不是真的那自己就萬劫不複了。
“這府中如今就姐姐自己一個人了，你以前的心腹都被惠娘妹妹遣出府去，可姐姐你身邊也不能沒有人伺候，這樣吧，拿著衣衫的這個女子叫連翹，是我那次從你那裏回來救回來的，並非是府中的人，可以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顧如錦遞給連翹一個眼神，連翹會意、
眼看著此刻魚兒就要上鉤了，馬上似乎就要有好戲可看了呢。
周雪瑤本來不想接受，可想到的確如顧如錦說的那樣，在府中身邊沒有個人是不成的，同樣她也清楚，接受了連翹，就等於是聽從顧如錦的安排，可是顧如錦到現在都沒有說出她的意圖，她現在幫自己到底是為什麽。
周雪瑤想不明白，不過她沒得選擇，隻要她能留下來，並且給扳倒惠娘，其他的她什麽也不想管，就算是官也得等之後再說。
直到後來，周雪瑤得到最終下場的時候，她才悔不當初，她萬萬也沒有想到，顧如錦竟然是那麽聰明的人，以至於自己是怎麽輸在她手上的都沒有想到……
眼前周雪瑤已經把顧如錦當做在府中唯一的靠山，不管現在顧如錦說的是什麽，她都點頭答應，隻期待著顧如錦說的單惠娘大喜的日子早一點到來，這樣好早一點結束自己這心驚膽戰的生活。
從周雪瑤那裏離開，連翹也隨著她走了出來。
“夫人，雖然我不知道此前發生了什麽，但這個女人留不得。”連翹好心提醒著。
顧如錦當然知道留不得，她看了連翹一眼，不說周雪瑤留不得，連連翹她也留不得。
人生如棋，能輸能贏要看下棋的人怎麽擺布，現在她顧如錦就是整個府中的天，她要除掉誰就絕不會留著那個人在她眼中礙眼，要留著誰，她心中有數，總之，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浪費掉手中每一枚棋子。
“去把嫁衣送到惠娘妹妹那裏吧，十六日就是黃道吉日，你告訴她這兩天好好準備準備，是該她進門的日子啦。”
“是。”連翹不敢搖頭，心中不明白為什麽顧如錦會給她一種冰冷的感覺，即便是看著顧如錦是在笑著，她也覺得這個精明的女人似乎一點也不簡單，她心裏開始泛起了嘀咕，自己真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嗎。
顧如錦似乎一點都不好對付呢。
看著連翹走了，顧如錦回身看了一眼童兒，她沒有說話就朝自己的住處走去，而緊隨其後的童兒卻已經從剛才顧如錦看她的眼神中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十六日大吉之日，幕府中上下忙裏忙外的，好不熱鬧。
顧如錦站在紅毯中央，看著府中的下人忙裏忙外，她又看到在惠娘身邊新近得勢的丫頭沈如春也在張羅著。
府中上下一片大紅之色，喜氣洋洋的，院中擺著酒席，賓客也來了不少，就連一向是吃齋念佛閉門很少見客的老夫人也落座在了席位的上首，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迎娶正妻呢。
“今個真熱鬧啊。”顧如錦笑著說道，此番場麵和當初自己過門來的時候不相上下，隻不過才隔了多久，就換做自己為自己的夫君辦喜事了。
顧如錦一點也不吃醋，在她心裏，慕楓根本算不得什麽，隻有棲雲子才是她的夫君，而她此刻做的事情，就是正在幫助自己恢複自由，一是離開，二是給他們教訓。
如果當初自己嫁給的是棲雲子該多好，為什麽偏偏相逢的這麽晚……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為了那一襲白衣，為了和棲雲子在一起，顧如錦一定會想盡辦法的離開。
童兒見沈如春張羅著張羅那的架勢，有些看不過，氣惱的說：“夫人你看，這成什麽體統，到底是再納姨娘還是娶正妻啊，他們太過分了完全不把你這個主子放在眼裏了！”
“隨他們去吧。”等會有他們好看的，顧如錦說罷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別人家納姨娘的確沒有單惠娘這麽囂張和繁華，甚至有的連抬轎子過門的這個儀式都省了，之所以單惠娘這麽排場，還不是仗著她那值錢的肚子。
這就是單惠娘要回京城辦婚事的原因，她是要用著場麵警告顧如錦，可她把顧如錦想的太簡單了。
轉眼間吉時已經到了，可是單惠娘卻遲遲沒有出來，人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顧如錦安撫了一下眾人，緊接著走到了老夫人身邊，在老夫人耳邊說了些話。
“這你估計著什麽，沒人會說你什麽，既然你怕不便，我就讓我身邊的趙氏去一趟，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已經夠給她臉麵的了，還做什麽擺譜，說到底肚子再金貴總不過是一個姨娘而已。”老夫人有些看不慣，連她都為這事早早的來了，而單惠娘卻遲遲沒有出現，著實讓她感到生氣。
趙氏是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心腹，得了老夫人的命令，就隨兩個丫鬟婆子去單惠娘的院子去看看。
那趙氏走了有一會功夫裏，席上忽然一陣騷動，大家都是驚異的聲音，接著議論聲更是一片。
“那不是被趕走了的周雪瑤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的人說：“就是啊，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那個單姨娘這麽久沒出來是另有原因。”
一下子眾說紛紜，老夫人咳嗽了一聲，聲音不大，傳得也不遠，可有耳朵尖的已經聽到了，立即不敢出聲了，一下子議論聲已經減少許多。
“如錦那，這是怎麽一回事。”老夫人沉著臉，臉上深深的皺紋顯得更加深刻，她的語氣十分不悅，在前兩天就聽說周慧瑤回來，隻是沒有料到這個場合她還敢出現。
顧如錦毫不知情的模樣，語氣有些委屈，猶猶豫豫的說道：“老夫人，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正在說話間，趙氏回來了，麵色很凝重，好像出了很大的事情，她走到老夫人麵前，想要湊近說話，卻見顧如錦在一旁，便沒有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說罷，不用避人耳目。”老夫人心思還在周雪瑤身上，所以沒有注意趙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
“這……這……”趙氏想到自己剛才在跨院裏看到的一幕，自己真的說不出來，真沒有想到單惠娘平時柔柔弱弱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說，別吞吞吐吐的，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了，從沒有見你這個樣子。”這個時候老夫人已經發現趙氏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想要收回讓趙氏當著眾人說話的命令卻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都是側著耳朵聽，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麽一來，老夫人就隻能讓趙氏當著大家的麵說了，趙氏無可奈何，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好，臉憋得通紅。
顧如錦心裏笑著，惠娘總算要得到報應了，想到此，她抓緊了絲帕，眼睛遊離在趙氏和老夫人之間，就等著趙氏開口了。
老夫人心裏疑惑，到底是怎麽回事了，趙氏從來沒這樣過，難道是……
“老夫人，奴婢實在難以描述，單姨娘她……單姨娘她沒有來是因為和男人廝混，睡過頭了，現在在房中還沒有醒來。”
“你！”老夫人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氏，手指著她，想要說些什麽。
“趙氏，你年紀也不小了，說話要有主見，惠娘妹妹怎麽可能做那樣的事情呢！”顧如錦也嗬斥著趙氏，但礙於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語氣又緩了些許：“你慢慢將來，是不是你看錯了，所以才會……”
老夫人氣得不得了，她沒有想到，經過周雪瑤那次醜事，這次居然又臨到自己家了：“不必了。”
“老夫人，你莫要生氣，別氣壞了身子。”顧如錦一旁溫柔的勸道。
“慕楓呢？”老夫人忽然想到，從開始除了沒有見到單蕙娘，同樣也沒有見到慕楓。
顧如錦也奇怪著呢，今天是慕楓的大喜日子，按說應該到了才是，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有見到慕楓，這個人哪裏了。
鄭嬤嬤在一旁，想到一早看到小廝給少爺備馬，然後少爺就離開了的事情，不由得講出了所見到的事情。
“該不會是商號那邊有事情，就去那邊了吧？”顧如錦猜測的說道，她昨日似乎聽下人門說，有一個商號出現了賬目的漏洞問題，看似很棘手，可能是慕楓認為一個納姨娘，再加上這些賓客都是單惠娘請來的，沒有當回事，就先去那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