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非常時期非常方式
二房公司所在點，本就是麗川十大商業圈之一，藍齊隨意找了家酒店，開了三天的房，把自己扔進浴缸裏，用半個小時清洗掉一天一夜沒洗澡沒洗頭沒洗臉沒刷牙的臭味，把換下的衣物和小背包存放在酒店，再用半個小時到附近某名牌西服店選了身套裝，再用一個小時紮進旁邊的形象設計室，做頭發化妝。
最後，離開前，藍齊拿出黑色簽字筆，對著手機鏡子，在幹幹淨淨的臉上，又點上幾粒小黑斑。
上午十一點整，她把自己ol形象的一麵展示在二房眼前，雙手呈上銀行卡：“卡裏一共使用了兩千八百五十塊，還剩兩千一百五十元。”
女人隨手將一個筆記本放進黑色公事包裏丟給她：“先放你那吧，跟我走。”
藍齊心惶惶，這就是名副其實的秘書了，忽然想起“電腦人”的話，她這個圈子繞太大，可千萬別繞得進去繞不出來。
心裏求乞著今晚女人能和劉衝碰個麵，讓她拍幾張照片！
十一點從公司出發，抵達鄰市，剛好是中午十二點過。
車子在某酒店車庫停好，女人警告她：“午餐後我們有個重要約會，你負責記錄我們交流過程中的每一項數字，最後我要看總和。”
“嗯。”
跟著女人上了酒店中餐廳，推門一進，首當入眼的男人，正是劉衝。
男人觸覺很敏銳，看到女人身後的她，立刻笑臉變冷臉。
藍齊禮貌地向他點頭，喚了聲：“先生好。”
等二房為她做完引薦，男人的麵色才好看一點。
午飯後的一小時，就著這個包間，陸陸續續有赴約的男女前來應會，藍齊被劉衝支到最邊角的位置，把手機調為靜音。
整個過程安靜而細致，劉衝和二房全心投入在生意上，很少注意她，不過劉衝防人之心很重，還是會時不時地抬頭瞄她一眼，藍齊裝作不見，在劉衝回頭談正事的時候，才用手機拍下二人的互動細節。
可這都是正常的工作細節，和“出軌”一點邊都沾不到啊。
談完正事，兩人以正常合作關係聯合送走客人，再下一刻，她應該會被驅趕了。
不過，她前麵進門稱呼劉衝為“先生”，他沒有抗拒，這一刻又是她該主動的時候了：“先生夫人可真是一對璧人呢，談話上的默契度，可是讓我這個新人刮目相看、獲益匪淺呢，不管旁人說什麽，總有一個人能夠很好地給出回複，這種互補模式，真是羨慕死我了。”
單從數字來看，今天這場生意談得很成功，女人心情大好，男人也終於善意地瞧她了：“你這丫頭，嘴巴倒是甜。”
藍齊抿嘴笑，把筆記本放到桌上，轉給兩人看：“請先生夫人過目。”
女人湊到桌前，男人也湊了過去，回歸到私下，兩人就是多年“老夫老妻”，劉衝的手自然而然摟上女人的纖腰。
藍齊迅速拿出手機，對著二人談笑風生的側麵，默默拍下。
幾乎有一刹那的恍惚，這本來就是一對璧人，加上胖嘟嘟的嘟嘟，多麽和諧幸福的一家三口。
藍齊有些主觀錯覺，她這是在破壞嗎？現實本就不是理想國度，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也怪不得別人會用非常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呀。
藍齊立場堅定，她深知自己心軟的結果就是被徐老虎掃地出門，流落街頭。
這個下午，她找了個家裏有事先回麗川的借口，把筆記本和銀行卡全部還給女人，暗自躲在二人看不見的地方，遠距離拍了些照片，避免後麵暴露得太明顯。
趕著鄰市到麗川的最後一班車，藍齊回到酒店，把照片從手機導到電腦上，現在近景遠景、婚紗照生活照都有了，她卻看著畫麵上兩張美好得歲月靜好的麵容，想到昨夜的嘟嘟，小家夥是完全可以生活在一個健全家庭裏的，那麽，她要不要好人做到底？
藍齊在電腦桌麵上下載了一個圖軟件，把每張照片上除了能證明二人親密關係的部分留下，其餘的全部掉，然後把全部圖片複製在一個文檔裏，文檔下方，她附上一段話：劉衝先生，你好，我是gy（高氏銀行）信貸部業務員，編號0013號，受命於經理徐虎，特來向你催促你以個人名義所欠下的我行一億五千萬……資金，請於下個月10號連本帶息歸還到位，否則以上照片將會在到期前十分鍾，出現在你原配夫人的郵箱。
相信你一定會很詫異這些照片的來例，和聰明人打交道不說暗語，你能猜到我是誰，我也沒想過對你隱瞞，據我了解，你有足夠的能力償還這筆貸款，而且你們也有足夠的能力給嘟嘟一個健全的家庭，嘟嘟是一個很需要關愛和父母陪伴的小孩，昨晚我陪他睡，他睡夢中還在叫爸爸，就當我多管閑事，你既然把他創造出來，就請你盡到一個父親和一個丈夫的職責，至於你的原配妻子，也請你拿出男人應有的大度和氣度，給對方一個交代。
非常時期使用了一點非常手段，非常手段截止於你所欠貸款歸還的當天，這些照片就對你沒有任何影響性了，當然，看到這裏，你一定會非常氣憤，請你冷靜，請你放心，這份內容僅限你我知道，我願意用讓嘟嘟變得乖順聽話來換取你的平靜，你可以先看看嘟嘟的情緒變化之後再做決定。
我隨時恭候。
打完這幾段文字，藍齊用自己不常用的163郵箱，把文檔發給劉衝。
發完郵件，她洗了個舒逸澡，倒在酒店舒服的大床上，一夜好夢。
第三天早上，藍齊重新穿上昨天買的西服套裝，正常打電話向二房谘詢新一天的工作。
經過了昨天，二房對她的防心總會又鬆懈很多。
電話裏，二房考慮了一下，才道：“我們還在鄰市，明天回來，你今天恢複正常。”
藍齊外出溜達一圈，吃完早飯，又吃完午飯，才回到房間等著163郵箱裏的回複，臨近下午三點，劉衝的回複郵件來了。
郵件內容很淡定：早猜到你不一般，倒是不知道，你竟是徐虎手下的人物，能混進我家，有本事拿到我的郵箱，還有本事讓我的家人都喜歡你，看來你能力很超群，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改變嘟嘟，如果我明天回來能看到成效，我的欠款，一定提前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