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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仙人之物

  ,青雲女仙錄

  何詢低頭一看,一把匕首正深深插入他的胸口。

  哦,難怪有些涼。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何詢又看向獰笑的秦慶豐,那張臉上哪裡還有一絲呆愣。

  「你什麼時候清醒的」,被刺傷,何詢反而笑了起來:「當了這麼多年的傀儡,突然清醒過來,難道是與你那短命的兒子有關?」

  他不提還好,一提秦浩無疑愈發刺激了秦慶豐,他獰笑的臉上一滯,臉色青白:「你把他怎麼了?!」

  何詢進入大殿後,除了在秦慶豐清醒時表情閃過一絲驚訝,而後臉上微笑的表情幾乎毫無變化:「你不是很清楚嗎?」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秦慶豐臉色難看到極點,握著匕首的手用力往前一送,直到刀刃全部沒入,只剩手柄在外。

  然而被刺之人好似全然無感。

  「你這又是何必」

  何詢握著他的手,拔出刀刃,立時血水噴濺了秦慶豐一臉,且那血水全然不似活人血液,腥臭異常,而何詢的神情就像匕首不是從自己的胸腔中拔出的一般。

  何詢用食指抹了抹被噴了滿臉鮮血的秦慶豐,抓起他的髮髻,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我勸你不要白費功夫,乖乖把東西吃了,你還是南陽宗的掌門。」

  二十多年了,渾渾噩噩地過了這麼多年,如今一朝醒來,心裡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秦慶豐心如死灰:「你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

  留著他一條命難道就是為了得到南陽宗?

  好似猜到對方心中所想,何詢哈哈一笑:「南陽宗,你也把我看得太眼淺了。」

  他突然就有了說話的興緻:「你可記得我們是怎麼結識的?」

  那古修洞府在現在的秦慶豐看來不是機緣,反而是一切噩夢的開始,他如何能不記得。

  「當年古修洞府相識后,我自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兩人與古修洞府中偶遇,事後所得均分,各有所獲,當時兩人關係還不錯,直到一年後何詢突然上門拜訪。

  「且你為仇家追殺,是我南陽宗收留下你,給你藏身之地,怎料你喪心病狂,狼子野心,屠殺我宗上下……」

  說到這裡,當年那夜遍地哀嚎,堆屍成山的一幕如同還在眼前,秦慶豐的身體顫抖個不停。

  「所有這些都怨不了別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蠢」,何詢欣賞著秦慶豐似痛、似恨、似悔又似迷茫的表情,悠悠道:「若你當年把那玉牌給我,我許就饒你一命了,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秦慶豐喃喃:「玉牌,什麼玉牌?」

  當年古修洞府里的修士也不知隕落多少年了,裡面的丹藥和靈材早就沒有了靈氣,靈石雖然不少,也是兩人各一半,除了那些林林總總的雜物,他手中分得的最珍貴不過一塊記有三階陣法的玉簡。

  「嘖嘖,手握重寶不自知」,何詢被他的反應逗笑了:「你不蠢誰蠢,蠢也不要緊,但是既蠢又吝嗇,這就讓人生厭了。」

  「玉牌,玉牌?」

  秦慶豐魔怔了般,對他的嘲諷充耳不聞,喃喃自語。

  突然他的眼珠轉了轉:「你問我要過一枚玉牌,那玉牌是、是……」

  他好似想不起來,又很著急,閉著眼睛拚命搖起頭來。

  「你問我要過一個玉牌。」

  他記起來了,何詢當年問他要過一個玉牌,也是於古修洞府中所得的東西,明明東西已經分清楚,對方事後還與他索要東西,他心裡不樂意,所以沒有答應,後面把玩了一段時間,沒有發現特殊之處,也就丟下不管了。

  秦慶豐有些不敢相信:「你是為了那個玉牌?」

  這麼多年了,終於把事情說了出來,想著反正秦慶豐翻不出手掌心,多告訴他一些又何妨,他冷漠地點了點頭:「不錯。」

  而後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你可知那玉牌是何物?」

  「仙人之物。」

  輕輕的四個字卻如同在秦慶豐腦中炸開,他先是一愣,而後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仙人之物,仙人之物,就是因為這樣離譜的緣由你屠殺我整個宗門?!」

  在秦慶豐看來何詢所謂的仙人之物不過是空穴來風,可笑自己就因為這樣的原因家破人亡,他不甘,不甘吶。

  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了被困幕布的傅玉耳中,不說秦慶豐,就是她這個局外人都覺得何詢此人邪性,浮光大陸連飛升之說都只是記載中有隻言片語,從未有人真正成仙過,又何來的仙人之物?

  傅玉的視線落在一具白骨身上,秦浩的血肉已經蝕化,只余白骨;這時又有灼痛感從腳底傳來,她心中一寒,再次往腳下墊了一把靈劍。

  她儲物鐲中的靈靴已經用完,幸虧還有不少靈劍,疊加墊起,這才保住了她的腳,若是再找不到出去的法子,自己下場也會和秦浩是一樣。

  「秦浩,你怎麼了!?」

  突然起來的一道驚呼聲把秦慶豐驚醒。

  我兒,我兒還活著?

  他那死寂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點神采,拔出何詢胸口處的靈匕,在另一邊胸口處又刺了下去:「你把我兒藏哪裡了?」

  剛剛那聲音分明是從對方身上傳出來的。

  接連被刺傷兩次,除了血液噴涌而出,何詢表情不見任何痛苦,反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何詢確實是不耐煩了,尤其是這種滿身黏膩的感覺令他極為不適。

  當年留下秦慶豐為的是掩人耳目,不然這二十多年在南陽宗所為怕是早就被人發現了,但是現在叫他惱怒的是,化屍袋中的兩人居然還活著?

  「你以為這樣就能傷到我?異想天開!」

  何詢嗤笑一聲,下一瞬變成一個骷髏人,渾身古銅色,沒有一絲血肉,然那頭顱還在張闔。

  「好好的掌門不想當了的話,就收下你當僵兵吧。」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骷髏人,秦慶豐嚇得肝膽欲裂,摔倒在地,踉蹌著後退:「你、你不是何詢,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詢被他的樣子取悅,掏出一個黑色小袋,搖了搖問他:「我當然是何詢吶,你可想知道你兒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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