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是他妹妹
我跟實習隊長請了個假沒有去上班,原因是身體不適,周行之今天要去參加論文答辯,本來他是想跟教授說一說推遲一下,但我執意讓他去,他又不放心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於是就變成了我們兩個一起去他的學校。
和我們的學校不同,他的大學是一所綜合性大學,學校特別特別大,最喜歡的是各種果樹,據周行之說結果子的時候很多同學及早就過去采摘,因此他一次也沒有吃過。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我的身體居然也沒有那麽僵硬了,我伸了個懶腰和他走在偌大的校園裏,看附近的柳樹搖搖擺擺,池塘裏純白荷花競相開放,風一吹荷葉一波一波地晃動,像是美人兒在向路人招手。
有錦鯉從水裏遊過去,我頓發善心,非要周行之去買了麵包來喂魚,周行之帶著滿身疲憊拒絕了我,說超市太遠,再說這裏的魚每天都有人喂,不會因為缺乏食物死去的。
錦鯉對著我擺擺尾巴,遊向了湖中心。
周行之抱著一遝資料坐在湖邊上的小亭子裏粗粗翻閱,我托著腮看他,發現他因為沒有睡好有了黑眼圈,於是問道:“你現在這狀態……可以嗎?”
“沒事。”
他繼續翻資料,不得不說他認真起來很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看得我小心髒一陣慌亂。
有兩個女同學從旁邊經過,裝作不經意地瞄了他一眼,其中有個戴眼鏡的短發學妹瞧見了我,就皺著眉跟周行之打招呼:“學長,早啊。”
他看了看右手腕戴著的手表,頭也不抬:“不早了。”
“這位是學長的女朋友?”另一個懷抱著實驗課本的長發學妹好奇地探過頭來。
我搖搖頭:“不,我是他妹妹。”
長發學妹頓時放心下來,對短發學妹說:“看吧,我就說溫羽學長這麽高冷的人,肯定一心撲在事業上,是不會在校園裏找女朋友的。”
我隨聲附和:“對對對,我哥就是那麽個人,整天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如何掙錢養活自己,從來沒有心思去談對象。”
短發學妹依然皺著眉:“之前報紙上不是說學長在宴會上宣布自己有了未婚妻?那是怎麽一回事?”
周行之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看著我。
“哦——那件事情啊。”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鬧著玩的,我哥和別人打賭,本來是他贏了,結果賭的就是誰贏了就對外宣布有女朋友。”
短發學妹緊皺著的眉頭總算是漸漸地舒展開來:“學長,是這樣嗎?”
“我妹說了算。”他繼續嘩嘩地翻書,一手拿著筆還時不時地做一些批注。
長發學妹立刻呈現星星眼,羨慕地看著我:“我也好想有個哥哥,尤其是像學長這樣的哥哥!又高冷又是學霸,什麽事情都搞的定!”
我忽然好奇起來,拉著兩個學妹走到亭子角落裏,盡量地距離周行之遠一些、再遠一些,然後八卦地問:“平時你們學長是個怎樣的人?”
短發學妹偷偷地看了周行之一眼,見他仍然不動聲色地看資料就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他呀,不苟言笑,正經的很。”
“特別高冷,說話基本上都是嗯啊哦這類的語氣詞,很少能聽到他說的話超過五個字。有一次大家在講笑話,一圈人都笑了,就他麵無表情。”長發學妹激動地補充,“絕對的禁欲係!”
我的內心已然崩潰,明明是老司機好嗎!禁欲係這詞怎麽能拿過來形容我的總裁大大!
長發學妹也瞧了瞧周行之的背影,扁了扁嘴說:“我們曾經無數次在一起討論過學長會找一個怎樣的女朋友,想來想去都覺得他女朋友一定是個女神級別的,長得美身材好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才能配得上他。”
我差點笑場。
身為他的夫人,我比女神多了一個字——女神經,長得不算美身材也不怎麽好,琴棋書畫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上都不懂。
短發學妹拉了拉長發學妹的衣袖:“你說話聲音那麽大學長會聽見的。”
“沒事,我哥脾氣好,又不會說什麽。”
短發學妹低頭看著腳尖:“可是學長很不喜歡聽別人在背後議論他,我怕他知道了就不怎麽待見我了……”
“說來也怪,我們學校的漂亮妹子也不少,學長收到的情書都堆成山了,可根本就沒有看上誰的意思,難不成學長是個彎的?”長發學妹可謂是為了周行之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說到這裏周行之看了過來,短發妹子有些緊張地攏了攏頭發,迅速地拉著長發學妹離開了,長發學妹倒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靠近學長的機會,臨走前還要了我的手機號碼。
“所以你給了?”周行之一手托腮,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標注上重點內容。
我兩手一攤很大方地說:“好不容易有個妹子管我要號碼,我當然給了。”
“妹妹,你是嫌哥哥找不到對象?”
“對啊,哥!”我忽閃著眼睛瞧著他,實打實地把戲做足,“你說你長得又高又帥學習又好又有錢,想找個什麽樣的妹子找不著?幹嘛非要一直保持單身啊,聽說你的情書可是不少,要不哪天拿給我看看,我幫你從裏麵挑一個?”
“成。”
他當即合上了資料,帶著我就去了建築係的自習室。
他的位子裏的確有很多封花花綠綠的情書,有的折成心形,有的則是漂亮的明信片,在我眼前的確是堆成了山。
趁著他坐在我旁邊的位置學習,我很有耐心地一封一封把情書拆開,一字一句地讀著上麵或深情或幼稚的話語。
讀了一封“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我覺得牙都快酸掉了,又讀了一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隻想說合著你們的情書都是從網上抄的啊?能不能有點真誠!
大約讀了一半的信,總算是讀到了一封有水平的,上麵寫了一句話——妾擬將身嫁予,一生休。署名居然是秦小布!
臥槽?
我一頭霧水地盯著上麵的字跡發呆,左思右想愣是不記得自己曾經寫過這封信,難道最近太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