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最珍貴的東西
不過,他甚至有些慶幸蘇染遇上了他還未知的事情,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怎麽都沒想到蘇染會這麽痛痛快快的就答應了他。
鄭誌遠最近十分得意,楊清歌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樂的臉上的笑紋都深了幾分。
鄭誌遠抱著孩子,笑著舉到鄭佳人跟前,“佳佳,快來,看看你弟~弟,怎麽樣,長得跟爸爸像不像?”
鄭佳人吃著蘋果,隨意的看了一眼孩子,特別隨意的回答他:“像像像,特別像。”
這個問題,一早上鄭誌遠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
鄭佳人有些煩,楊清歌的孩子是誰的,她心裏清楚的很,要不是為了讓父親開心,或許她早就說出來了。
楊清歌看著兩個人,忍不住說:“把孩子給我吧,這會兒也要餓了。”
鄭誌遠這才把孩子遞給楊清歌,自從有了孩子,楊清歌似乎越來越沒有安全感,連開個門都能把她給嚇一跳。
鄭誌遠以為這是產後的抑鬱症也沒有在意,隻有鄭佳人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麽。
畢竟孩子不是鄭誌遠的,她的命,其實都掌控在了鄭佳人的手中。
這會兒鄭佳人什麽都不說,並不代表她就能容忍的下這個孩子,以前她孑然一身,不會對她的地位造成任何威脅,鄭誌遠一死,著諾大的鄭家全都是她的,跟她楊清歌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現在,這個孩子一出生,鄭佳人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母子掃地出門。
她的這個擔憂並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現在鄭誌遠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甚至都已經在為他操辦百日宴了,帖~子還是他親手寫的,足以看出他的重視。
喬雲深,封景墨,容銘遠,自然都接到了這個帖~子。
蘇染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突然有些後悔當時一時衝動就答應了雲深,現在她卻不好跟他開口再拒絕了,而且,雲深對她那麽好,這段日子,她一邊在子牧身邊工作,一邊想著如何跟他開口會比較好。
蘇染出神的在院子中的小池塘旁邊坐著,喬家的院子修的古色古香,這個池塘也一直都是蘇染的鍾愛,坐在這裏看著小魚上上下下的感覺很心安。
現在她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些美景。
蘇染下意識的從領口處掏出了一直貼身帶著的金鎖,因為帶了這麽久,金鎖反而閃閃發亮,上麵的圖案也更加清楚了一些。
“媽媽,我該怎麽辦呢?”
蘇染自顧自的說著,這是媽媽留給她唯一的念想,這會兒,她總是希望母親還能如以前一樣告訴她應該怎麽做。
她想的入神,並沒有察覺到,喬鎮遠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她的身後。
喬雲深對蘇染的深情,他看在眼中,作為喬家最有能力也是他最看重的孫兒,他並不希望喬雲深會因為兒女私情就斷送了喬家的事業。
他需要找蘇染談談。
雖然因為孩子,他暫時接受了這個女孩子,但是,誰又能給他保證,這個孩子不會臨時變卦,再給雲深一次深深的打擊呢?
“咳咳。”
喬鎮遠咳嗽了一聲。
蘇染嚇了一跳,手中的金鎖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她扭過頭,見是喬鎮遠,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爺爺。”
喬鎮遠嗯了一聲,卻在看到地上的那個金鎖的時候皺起了眉頭。
蘇染還沒有去撿,喬鎮遠已經彎腰,將那個金鎖握在了手中。
他仔細的看著上麵的紋路,看了好一會兒,聲音帶著些顫抖的問她:“孩子,這個金鎖,你從哪裏來的?”
蘇染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忽然這麽問,但還是告訴了他。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她說是她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了,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媽媽都沒有把它賣掉。”
蘇染老老實實的說著,看著喬鎮遠,她雖然緊張但還是說:“爺爺,能還給我嗎?”
喬鎮遠卻並沒有將那個金鎖還給蘇染的打算,隻是眼神更加複雜的看著她,問:“你跟我說,你媽媽,她是哪裏人她現在在哪?”
很奇怪,怎麽喬鎮遠會忽然問自己這個呢?
蘇染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從我懂事起,媽媽就一直在榕城了,她,不在了。”
蘇染的眸子暗了暗,提起母親的離開,她還是不能釋懷,當初,她還是沒能救下母親的性命。
喬鎮遠卻更加動情,他坐在了蘇染的一邊,身體都顫抖起來:“那她是怎麽走的?”
“生病。”
蘇染並不想再提這段時光,無論什麽時候想起來都是心痛的歲月,她再也不想溫習一遍了。
“不在了,她不在了。”
喬鎮遠呢喃著,雙手微微的顫抖,一向精~光乍現的眼睛裏麵,卻蒙上了一層蘇染看不懂的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喬鎮遠:“爺爺,可以把金鎖還給我了嗎?”
喬鎮遠卻並不打算把東西還給她,隻是自顧自的說:“孩子,可以帶我去看看你母親嗎?”
做家長做到這個地步,蘇染也是十分無奈了,他這個樣子,或許又是雲深的安排吧,要接受自己,還要接受自己已經過世的母親,雲深也真算是煞費苦心了。
想到這裏,蘇染點頭答應。
到最後,喬鎮遠也沒有將金鎖還給蘇染,他說:“這個借我看兩天吧。”
說完,也不管蘇染是什麽表情,喬鎮遠徑自拿了金鎖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蘇染忽然從他的背影中看出了那麽那麽多的落寞,好像時光忽然沉重,壓著他的脊背,壓彎了他原本直ting的xiong膛。
鄭家的百日宴如期舉行,與鄭家並不是什麽重大的合作夥伴,隻是有些小地方需要合作,但既然鄭誌遠的請帖下了,喬家還是要給他這個麵子。
容銘遠和封景墨更不用說,容氏跟鄭家是在大方向合作,而封景墨想要打開中國市場,還要靠鄭誌遠的關係。
蘇染也料到了他們都回去,但卻沒想到,剛到門口就遇上了他們。
宋若初挽著封景墨的胳膊,看起來十分親密。
看喬雲深和蘇染下來,封景墨笑著跟蘇染打了個招呼:“染染。”
蘇染也回以微笑,喬雲深就在旁邊,封景墨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徑直忽略了他。
喬雲深也不生氣,帶著蘇染進去。
蘇染今天穿著一件抹xiong的淡紫色禮服,xiong口處配以黃色的小花點綴,看起來清新而淡雅,腳上的高跟鞋因為太久沒穿,現在有些疼,她盡力掩飾著自己的不適,並不想在人家的百日宴上掃了人家的興。
容銘遠就在不遠處,正在跟鄭誌遠寒暄著,一起的居然還有許靖華。
在這樣的場合帶女伴來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則,沒想到容銘遠會帶自己的母親過來。
許靖華到底是商場的老手,周~旋在幾個人中間依舊是遊刃有餘。
宋若初走過去,跟她打了聲招呼。
許靖華覺得奇怪,這個女人她確信自己從來都不認識,卻不知道為什麽已經跟她打過兩次招呼了。
“遠兒,那個穿綠色長裙的女人你認識嗎?”
許靖華指著宋若初,問容銘遠。
容銘遠順著許靖華的手指看過去,點了點頭:“叫宋若初,是封景墨的人。”
許靖華若有所思:“我並不認識她,第一次見她就喊我許阿姨,遠兒,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事情?”
不愧是在商場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老手,許靖華很快就抓住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容銘遠也聽出來了許靖華話中的意思。
他略一思索,忽而笑了,以前他還不確定,現在……
嗬,怪不得他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原來是換了一個身份。
鄭佳人邁步子走到了容銘遠身邊,抓住他的胳膊:“天天躲著我,現在躲不了吧。”
都說女追男,隻是隔了一層紗。
那這層紗未免也太厚了一點,到現在都捅不破。
容銘遠笑著回答:“我什麽時候躲著鄭小姐了?”
鄭佳人緊緊的抓著他:“反正不管以前怎麽樣,今天你是躲不了了。”
她左右看看,容銘遠的護法宋磊今天並沒有來。她放下了心,每次都是宋磊那家夥來搗亂,到今天,她可一定要抓住機會,搞定容銘遠。
宋若初跟在封景墨身邊,應答有度,看起來已經是適應了封太太的這個名頭。
蘇染著手腕上的粉鑽石手鏈,再想著該怎麽還給他。
她想的入神,連雲深走到她身邊也沒有察覺到。
喬雲深的手擱在蘇染的身上,關心的問她:“怎麽了染染,是不是不舒服了,那我們先走。”
蘇染搖搖頭:“我沒事兒,就是肚子有點餓了。”
這樣的宴會一向是交流的好時候,沒有人會在意長桌上的吃的,蘇染也不過是隨意找的借口。
雲深卻當了真,也不怕丟人,端了個盤子就問:“想吃什麽,我去拿。”
蘇染趕緊阻止:“我自己來吧,那邊不是還有事情嗎你去忙吧。”
她始終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在外人麵前也懂得給足別人麵子。
索性這裏也沒有幾個她認識的人,即便是認識也不適合去說話,她倒是真的有些餓了,便端了一個盤子,開始吃東西。
長桌上的東西倒做的十分精致,說是百日宴,孩子抱出來不到一會兒就又抱回去了,百日宴算是真正成了一場榕城商業精英的交流大會。
蘇染一邊吃一邊想,到底該怎麽把手鏈還給封先生,聽說言熙和一一已經回法國去了,現在,她算是再也找不到任何見封先生的理由了。
如果今天不還的話,以後找機會就難了,但是宋若初又在封景墨的旁邊。
“果然孕婦吃的是比較多。”
容銘遠涼涼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蘇染的身體明顯的一僵,她已經盡量避開了他,沒想到卻還是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