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五座酒店
謝明權哈哈大笑,他大腹便便的將西裝往後一撩,手上和脖子上碗粗的黃金鏈子在燈光下閃著俗氣的光,他環伺周圍,隨意道:“不如就玩小九點吧,這個又快又刺激啊。”
確實,又快又刺激。
小九點是所有賭博遊戲裏麵最沒有技巧也最靠運氣的玩法了。
簡單的兩張牌,比大小,誰不會啊。
謝明權可能就是想借著自己那逼人的運氣勢頭吧。
容銘遠麵不改色的應承下來:“沒問題啊。”他一揮手,就有人替換了桌上的牌麵,換成了小九點。
他笑問謝明權:“不知道謝老板想玩多大呢。”
“容總以為如何呢。”
容銘遠聳肩:“謝老板喜歡就好,我隨意。”
“那好吧,我們就賭你這個度假屋如何。”
容銘遠眼都沒眨一下,手上長長的籌碼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弧度,他的籌碼玩的其實也是很好的:“可以,就一局定輸贏吧,你贏了,這度假屋你拿走,但如果你輸了呢。”
謝明權哈哈大笑,似乎從未想過自己會輸:“要是我輸了,我就劃五座酒店到你名下,如何。”
“五座。”容銘遠笑意輕慢,“謝老板真是大方,倒也合算,那就來吧。”
一座這麽賺錢的度假屋對五座酒店,這勢均力敵的籌碼看起來真的相當誘~人啊,不過動真格的,當然還是五座酒店比較值錢了。
看得出,謝明權是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輸了。
看兩個主角淡定的相互對視,眾人倒是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了。
場麵安靜下來,隻聽容銘遠道:“謝老板,可以開始了嗎”
謝明權到了個請的姿勢:“隨時都可以。”
容銘遠對莊家遞了個眼色,莊家就開始發牌,也沒什麽懸念,就兩個人,四張牌,其餘人不敢參與這樣大的爭鬥。
謝明權第一張翻出來的牌是十,容銘遠第一張是三,光這麽一看,容銘遠的危險係數就大於謝明權了。
如果萬一容銘遠真那麽不幸剩下一張是七,謝明權無論拿什麽牌都贏。
兩張牌被交替放在一起,賭博最忌諱的就是出聲,周圍靜的一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能聽得清。
容銘遠和謝明權已經各自看了自己手上的牌,不過誰也沒有掀開,都在等對方,賭坊裏也有規矩,似乎誰先開就會輸似的,可是謝明權一臉的誌得意滿,那兩張牌的點數一看就知道很好,容銘遠目光如炬,卻是眉目緊鎖,看樣子似乎是遇到了難處。
謝明權再次大笑,笑的似乎已經將這座度假屋收入囊中,也沒有再吊著,掀開了底牌。
九點
除非容銘遠運氣比他更好來個豹子。
眾人啊了一聲,都將緊張的情緒落在了容銘遠的身上,謝明權催促:“容總,還等什麽呢,快點兒吧。”
容銘遠點頭,手慢慢的將牌給掀開了,謝明權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了,點數已出,容銘遠竟然真的是豹子。
完勝。那一刻周圍爆發出來的歡呼聲振聾發聵,沒有人注意到容銘遠微微皺了皺眉,難受,過大的音量穿透他的腦膜,好像魔音穿耳,難受的在他的腦子裏炸裂出來。
他隻有聚精會神的盯著謝明權的臉,才勉強壓下那股不適。
謝明權的籌碼被推到容銘遠那裏,容銘遠站起來表示感謝:“謝老板,多謝五座酒店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接著玩兒。”
“等等”輕而易舉被人拿走了五座酒店,怎麽可能甘心呢。
容銘遠當真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他:“謝老板,還有事”
謝明權咬牙,臉色漲成了難看的豬肝色:“容銘遠,你跟我我玩陰的嗎?”
“謝老板,你何出此言。”容銘遠甚是不解的看著他,“遊戲也是你提出來的,發牌也是你指定的人,牌也是隨便從桌上拿的,說我玩陰的你可有證據”容銘遠又指著周圍那無數的人,“他們可都是認證,你可以問問他們,我玩陰的了嗎?”
謝明權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容銘遠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態度:“說話前,最好用腦子想想清楚,我容銘遠的人格可不是那麽好詆毀的,祝你玩的愉快。”
這個晚上,容銘遠以一局贏了五座酒店,當然也知道自己又樹了個大敵。
***
步出賭~場外,容銘遠的笑容頓時變成了譏誚與奚落,走到暗處點了一根煙。
剛才賭~場裏麵談笑風生似乎都是人們的假象,此刻的失意寂寥才是他最真實的狀態。
他根本不確定蘇染是不是會走,可也沒勇氣立刻去查看。
害怕的東西多了,顧忌也就越多,就越是變得畏首畏尾。
他抽了大約半根煙,身體終於舒服一些。
上次被莫千語搞的,至今留有嚴重的後遺症。
將煙蒂踩滅,正準備離去時,din床-上的樹上傳來一個女孩明快的笑聲:“嘖嘖。”
容銘遠抬頭,這才發現樹枝上坐著一個女孩,她兩隻白嫩的腳丫懸掛在半空中,腿交疊著一晃一晃的,樹葉不時從din床-上飄下來,不過這動作她應該是現在才剛開始做沒多久,要不然剛才他不會毫無所覺。
“嗨。”女孩低頭,微笑,朝他招了招手。
容銘遠這才發現,這女孩兒他見過:“鄭小姐,你怎會在此。”
樹上的人,正是鄭誌遠的寶貝女兒鄭佳人。
鄭佳人衝著容銘遠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這麽大冷的天,一雙玉足可謂是相當的搶眼,她回答:“我在此處賞夜景啊,是你破壞了我的雅興,好吧,你站在那裏,我跳下來了,你接住我。”
容銘遠皺眉,直接往後走了兩步:“鄭小姐,這太危險了,我可不保證不會出意外,我叫人來帶你走吧。”
“容銘遠,你站住。”鄭佳人嬌憨出聲,“你難道就不是度假屋的人,你是度假屋的幕後老板吧,要是我在你這裏出了點什麽事,你說我回頭去告訴我爸,會怎麽樣呢。”
容銘遠並不是受她威脅,不甚在意道:“請便。”
“哦,原來你這麽不在乎啊,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大費周章的去調查楊清歌,從她那裏對我爸下手呢,實話告訴你吧,等明年五月我過生日的時候,我爸就會把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轉到我名下,到時候我會出任公司的e,而你所在運作的工程和幾個大型的項目的資金,似乎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我爸,你覺得,你是不是該好好巴結巴結我呢。”她馬上又道,“好了,我要跳下來了,接不接都隨便你吧。”
她當真雙開雙臂,做了一個如鳥兒般自由飛翔的姿態,俯衝而下。
容銘遠愣了愣,沒想到她膽子如此大,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在下麵,到底有沒有準備好,就這麽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跳了下來。
驚訝於她的大膽,但他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隻好找好角度,等待她的落地。
可,她並沒有如預期的那般唯美的飛下來,噗嗤一聲,容銘遠聽到了衣裙撕~裂的聲音,然後是鄭佳人惱火的咒罵:“該死。”
哦,她的衣服居然被樹枝掛住了,如今高高的掛在樹枝上,真正的倒掛金鉤,黑色的長發也一順溜垂了下來。
那樣子,好不可笑。
容銘遠嗬了一聲,收回手臂,斂著笑意問她:“鄭小姐,還需要我接你嗎?”
“去~你~媽~的容銘遠”鄭佳人破口大罵,第一次撕毀了她那漂亮精致的偽裝,脾氣火爆異常,“還不快點去找人把我弄下來。”
“哦,我還以為你會讓我上去救你呢。”
“快點兒。”
容銘遠也注意到她那衣服岌岌可危,於是恢複了正經:“你別亂動,盡量放鬆身體,我這就去找人來。”
很快,度假屋的工作人員搬了梯子過來,小心的將她從樹枝上弄了下來。
她的腿上被樹枝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正在滲出來,衣服也被勾破,看起來實在有些狼狽。
站到地麵的那一瞬間,她微微蹙了蹙眉,容銘遠保持著得體的禮儀,微微朝她頷首:“鄭小姐,既然沒事了,那我派人送你回房。”
“不必,你送我回去就可以了。”她手指著他,一如高傲的女王。還把胳膊伸到了他的跟前,示意他扶住自己。
容銘遠的眉頭打成了死結,壓根兒沒有上前的打算,可她又說:“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撤走所有的資金。”
識時務者為俊傑。
容銘遠上前搭住了她的手,她幹脆踮起一邊的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將全身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然後在他身上尋求溫暖。
那姿勢,真的是說不出的曖~昧。
她都不怕吃虧了,容銘遠如果還別別扭扭的,真的是太假惺惺了。
可是鄭佳人這樣的表現,也讓容銘遠心生提防。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似有若無的鑽入他的鼻翼,他問她住在哪一層,她說了房間號。
沒想到居然跟容銘遠和蘇染在同一層,隔壁。
真的太巧。
容銘遠也沒有辦法,隻好一路護送她回去。
她腿上的血開始凝固,歪歪扭扭的蹣跚在雪白的小腿上,看了就讓人心生憐惜。
好不容易將鄭佳人送到房間門口,容銘遠推開了她的身體,她踉蹌一下,又往他身上靠去,不高興的嘟起了嘴巴,指責道:“容銘遠,你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