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離我遠一點
宋若初趕不上被吹跑的帽,也跟著他們跑,忽然,有人指著重新變化的大屏幕說:“快看,那是怎麽了?”
宋若初也扭頭看去,隻見封景墨駕著的汗血寶馬突出重圍,但可能是受了驚嚇,毫無方向的胡亂一氣的往前飛奔而去,當真是驚險連連險象環生,她的呼吸都快被奪走了。
封景墨似乎受了傷,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看的宋若初緊張不已。而他的後麵,另一匹黑色的駿馬奮力突起,追著他而去。
有人驚呼:“是容銘遠啊。”
“是他,容總,小心啊——”
眾人的叫喊聲再次奪走宋若初的呼吸。沒錯,後麵這匹駿馬上坐著的人就是容銘遠,他伏低了身,目光如炬,盡力追趕前方的封景墨。
鏡頭隨著他們的奔跑一向前,她也不再急切的朝出事地點跑去,而是站在屏幕前,看著容銘遠不斷想辦法試圖拉近與封景墨的距離,想讓封景墨棄馬,自己去營救他。
馬兒奔跑的速越來越迅速,校場上煙塵滾滾,被四蹄濺起的塵土讓他們的身影都變的模糊起來。
容銘遠已經接近封景墨,宋若初看到他試圖與封景墨有個交流,可是馬兒很難配合,正當眾人看的揪心不已時,畫麵突然被切斷了。
周圍人啊了一聲,宋若初立刻加快腳步往前衝去。
她的內心已經完全被憂慮和恐懼所包圍了。
馬場上煙塵滾滾,剛才混亂的比賽隊伍如今正在折回,唯獨不見封景墨和容銘遠的身影。
鄭誌遠阻止她再進~入:“宋小姐,這裏麵危險了,你不能再進去了。”
“放開我,我會注意安全的。”
“不行。”鄭誌遠已經急死了,封景墨下落不明,萬一宋若初再出點什麽好歹,他這次的一片好意可算是全完了。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時,忽見前麵傳來一陣馬蹄嘶鳴聲,眾人抬頭,看到容銘遠與封景墨同乘一騎,快馬揚鞭而來。雖然兩人都有不同程的受傷,但封景墨的傷勢看起來似乎更為重些。
顧不得塵土飛揚帶起的煙塵,宋若初跑到出口處等他們。
容銘遠遠遠就看到了宋若初站在那裏,馬兒一停下,她就飛奔過來,他一怔,暗沉的眼眸卻看她奔向他身後的這個男,連一丁點兒眼神都不曾給他。
“景墨,景墨……”宋若初蹲在地上,小聲叫著他的名字,眼裏是掩不住的擔憂。
鄭誌遠已經在那邊叫了救護車,封景墨慢慢睜眼,衝著宋若初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抬手拂去她臉上不自覺落下的眼淚:“傻若初,哭什麽呢,我這不是很好嗎?沒大事,放心吧。”
他還自己用手撐地慢慢坐了起來,宋若初緊張的檢查了他的四肢,確認除了一些外傷後應該沒有其他內傷後,被深濃的害怕包裹,撲進他的懷裏嚶嚶啜泣:“你真是嚇死我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千萬不可以有下次了知不知道。”
“好,知道了,沒有下次了。”他伸出自如的右手,圈住她瘦削的肩頭,嘴角帶著g溺的微笑。
容銘遠有些難受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麵。
很多人都在看他們,他是最先回過神的,因為還有一些人受了輕傷,所以叫來了不少救護車。他是馬場的負責人,所以最先扭頭去旁邊安排其他事宜。
最先把受傷較重的幾人送走了,封景墨堅稱不用勞師動眾去醫院,所以就被轉移到了室內休息室。
宋若初找來剪,蹲在他身旁,剪開了他左手的衣袖,隻有左手胳膊上被劃開了一道鋒利的口,有鮮血在滲出,好在傷口並不是很深,但看著還是有些可怕,她蹲在旁邊有些心痛:“很疼吧?”
他搖頭,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別哭,若初,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讓你難過。”
她的眼睛更為酸澀,但不想讓他擔心,所以站起來說:“我去看看怎麽服務生這麽久還沒送藥水紗布過來。”
她走到外麵,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才抬腿往前走去。
而這一幕,正好落在拿著藥箱走來的容銘遠眼裏。他伸手擋住她的去,她微驚著抬頭,待看清他的麵容後,立刻警惕的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那股抗拒的意味過強烈。
容銘遠嘴角帶著苦笑:“宋小姐,我想……”
“你別想了!”宋若初一開口就回絕了他所有的心思,“我一點兒也不想再看到你,麻煩你離我遠一點吧。”
“對不起。宋小姐。”那一天的意外,容銘遠確實是十分抱歉,如果不是宋若初,他可能就真的活不了了,但對她造成的傷害,也確實是無法彌補的。
所以他一直在想法希望可以有所補償,但看宋若初避他如蛇蠍的模樣,他心頭又相當難受。
“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來打擾我的生活,當我求求你了。”低頭拿了他手上的藥箱,她頭也不回的決然離去。
容銘遠站在原地,悵然若失。
幫封景墨清理好了傷口,容銘遠才進來。
宋若初朝封景墨道:“你在這裏休息下,我去一趟洗手間。”與容銘遠錯肩而過時,連個眼神的相會都沒有。
容銘遠無他,衝著封景墨道:“不好意思,封先生,此次是我安排失當,讓你受驚了。”
鄭誌遠也隨後趕來,滿臉的歉意。
封景墨莞爾,舉起受傷的左手:“這點皮外傷是在所難免的,兩位不必過分自責,而且這次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我還應該感謝容總舍身救我才是,要不是容總,恐怕還真得去醫院了。”
容銘遠倒是不居功:“我既然是這馬場的負責人,就有義務保護每一位客人的安全,封先生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鄭誌遠也連連擦汗:“是啊,封先生,保險一些,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放心。”
封景墨嗬嗬笑“鄭總,你這是把我當紙糊的呢,不真不礙事,我相信在我的悉心照顧下要不了兩天就好了。”
容銘遠笑的有些僵硬:“那就好。”他突然好生羨慕封景墨,至少他擁有宋若初全部的愛,至少,他也是愛著她的。
還有比成千上萬人中,你正好遇見你愛的人,而他也正好愛著你更美好的奇跡嗎?
很可惜,他沒有這樣的福分。隻能遠遠看著別人的幸福。
“對了,容總,改天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吧,算是對你今天的感謝。”封景墨建議道,“鄭總也要賞光啊。”
鄭誌遠忙不迭點頭:“封先生請客,我肯定去啊。好的,那咱們改天再敘。”
宋若初從洗手間離開後就等在了大門口,並沒有與容銘遠再有任何的單獨碰麵。
封景墨在車內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若初,還生氣呢?”
“沒有。”
“沒有那你這臉怎麽像是要刮台風呢。”封景墨取笑著她。
宋若初不語。
他就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知道你在生氣,氣我的莽撞,不過這一次真的是純粹的意外,還有,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說的?”她扭頭要他的保證。
“我保證,不生氣了?”他咬了咬她的手指。
她啊了一聲,將手抽了回來。心頭卻滿是那天被容銘遠侮辱的陰影。不管她在封景墨表現的如何自在,都無法自欺欺人。
而且封景墨還是個有恩必謝的人,回頭就安排好了與容銘遠的飯局。
那一天,她躺在床-上捂著肚說:“封先生,我身體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去啊。”
封景墨走過來mo了mo她的頭:“怎麽了?”
“就突然有點兒肚不舒服,感覺可能是因為那個要來了。”
她的答案並沒有引起封景墨的懷疑,而且他還十分體貼的說:“行,那你留在家裏好好休息吧,言熙和一一我交給老鍾,等忙完了這邊的事情,我們就回去。”他mo了mo她細軟的頭發,“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
從陽台上確認封景墨離開後,她也起身換了套衣服。
她背著封景墨,約了一名心理醫生……
如果她一直無法客服內心的恐懼和障礙,她就永遠無法跟封先生有進一步的發展,那麽他們的感情也注定隻能不能再往前進。
而容銘遠的那件事情,更是她心頭的一塊大石。她需要一個疏通的口子和渠道。
隻是剛輪到她的號子時,她卻接到了白元修打來的電話。
“什麽你說一寒不見了”宋若初拿著手機就跳了起來,“怎麽會這樣,你說詳細點兒,先別急,我馬上就來醫院”
但是她在診所門口等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等到一輛空的出租車,好不容易看到遠遠駛來一輛,她趕緊跑過去,但就在上車前,還被人截了胡,有人推了她一把,搶了先,她摔倒在地,差點被身後駛來的一輛車子給碾中。
喬雲深的車速幸好不快,看到一個人影突然摔出來,立刻踩了急刹,又心急的下車查看她的狀況。
“小姐,你沒事吧。”結果將人扶起來他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宋若初,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宋若初擺手,看著手機,推開了他的手,連正麵都沒瞧他一眼,就又去旁邊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