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小錢不用還
江一寒對周悅然有些抱歉,準備開口勸白元修幾句,結果牽扯到脊椎的傷口,疼的說不出話來。
宋若初已經詢問了醫生江一寒的狀況,醫生說下落的過程中多虧江一寒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擋掉了好幾次的撞~擊,要不然她也有可能傷到脊椎,也有可能癱瘓。
這樣一個耀眼慣了的人,如果真的癱瘓,宋若初不敢想後麵的事情。
白元修知道她的意思,折出來對周悅然道:“你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裏。”
周悅然的眼睛裏已經積聚了滿滿的淚水,又害怕白元修厭惡,所以一直強忍著不讓它們滾落,察覺到他們欲滾落時,急忙用手擦去,可下麵就是怎麽也止不住了:“元修,我不會說話的,你就讓我在這裏陪你不行嗎?你別趕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的。”
這是愛到有多卑微,才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宋若初的心尖上,泛著心疼。
但白元修還是不假思的叫來司機將她帶走了。快刀斬亂麻,也許這對周悅然來說是最好的。
宋若初進病房看江一寒,江一寒扯了扯幹涸的嘴角,還是說不出話來,宋若初搖頭:“你別動,也別說話,我沒事,別擔心,你要好好養著,不會有事的!”
江一寒輕輕點了點頭,最終還是艱難的說了句對不起。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宋若初也心疼她,“傻瓜,我們是朋友啊。”
白元修回來了,宋若初朝她點了點頭,老鍾又在外麵催促宋若初回房,她隻好說:“你好好休息,我有空了再來看你。”
沒想到宋磊會在病房等自己。
“有事嗎?宋助理。”
宋磊提了一個碩~大的果籃放在宋若初的床-頭:“過來探視下宋小姐,看到宋小姐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另外,雖然不合時宜,但還是想談談封言熙和封一一的合約……”
“不好意思,宋助理,我已經答應跟prada簽約了,所以你還是回去吧,或者你覺得你們有實力跟prada競爭?老鍾,幫我送客。”
宋磊把這番話轉述給容銘遠。
容銘遠沒有訝異:“無妨,我跟張小姐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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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江一寒,宋若初無疑是幸運,兩天之後,醫院就宣布她可以出院。
而江一寒卻被確診,傷到脊椎,能不能站起來還要看後期的恢複。
宋若初又去病人探視江一寒,但是病房已經人去樓空。
她問護士,護士說是白元修將她接走了,要去更大更好的醫院治療。
宋若初的心鈍鈍的痛,一個人去辦理出院手續,沒想到容銘遠也是今天出院,在電梯裏遇到了。
她站在電梯口,看著站在電梯內的男人,沒有動作。
他挑高了一邊的眉毛:“不進來?”
醫院的電梯總是那麽繁忙,錯過這一部就要等上好久,她捏緊了手上的出院單,還是跨了進去。
狹窄的空間總是讓人感到特別壓抑,她盡量往旁邊站,幸好下一層就有人進來了,隔斷了他那逼人的注視。
一到一樓,她就隨著擁擠的人群蜂擁而出,直奔辦理出入院手續的櫃台。
隊伍排的老長,而且進展十分緩慢。入院的要填寫單,出院的要核對單,這麽長的隊伍,沒有一個小時恐怕是辦不完了。
不過她不急,就跟著隊伍慢慢前進。
誰知,她手上的單突然被人抽走了。
居然是容銘遠抽走了遞給了最前頭的宋磊。
宋磊就這麽直接把單遞了進去。
宋若初有些惱了,可宋磊不但幫她遞了單,還幫她把錢給付了。
“你幹什麽啊,我自己會付錢!”宋若初急忙mo出錢包爭著給錢,但是錢包一打開,裏麵的現金並不多,而收銀的已經收了宋磊的錢。
宋若初蹙眉,告訴她:“把錢還給這位先生。”同時又遞出自己的銀行卡,“可以刷卡吧。”
收銀搖頭:“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我們的pos機跟銀行對接係統出了點問題,正在修複中,不過現在隻收現金,”她指了指旁邊貼的告示牌,確實好大一張告示牌。
宋若初張著嘴很是鬱悶。
而此時後麵的人群已經開始鼓噪起來,收銀也催促著他們:“小姐,能不能快點兒,你這樣已經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妨礙。”
宋磊淡然道:“宋小姐,還要我付錢嗎?”
pos機不知道何時修好,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她訥訥的退到了一邊,讓宋磊把現金遞了進去,好一會兒才辦好出院手續。
一回頭,宋磊和容銘遠已經步出大門。
捏著收據,她一小跑著追上去:“等一下!”她在他們車啟動前的最後一秒攔住了他們的去。
容銘遠坐在後座,宋磊在前麵搖下了車窗:“宋小姐,需要我們送你一程?”
“不用!”她沉著臉回答,“但是你們能不能等我五分鍾?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我去旁邊的atm機取錢,把錢還給你們。”
宋磊回答:“這是小錢,不用還了。”
“這怎麽可以!就等我五分鍾,五分鍾就行!”宋若初轉身就往大門口牆壁中的atm機跑去。
但她才跑了幾步,就聽到後麵車發動的聲音,一回頭,他們已經開的老遠。
她氣得跺腳,但還是取了錢,然後追著去了容銘遠的公司。
結果又是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步入專用電梯,她要上去,前台小姐卻攔著不讓,說沒有預約是不能進的雲雲。
任憑她說破嘴皮,就是不肯讓她上去。
好吧,她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那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你們總裁。”
前台小姐這下倒是說好了,嗯了一聲就收下了。
宋若初道了謝,離開了容氏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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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內,氣氛凝重。
這次倒不是容銘遠故意跟宋若初為難,而是真的有重要事情不得不立刻趕回來。
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各個股東與高層,所有人都在等容銘遠。
容銘遠最近拿下的那塊準備建亞洲最大的遊樂場的地皮原本已經獲批,現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被收回去了,還要重新進行競拍。
而其他的幾個投資項目,鄭誌遠也不知為何突然撤資,使得這些個項目全部陷入了困頓中。
坐在位上聽著眾人的報告,情況遠比他在醫院看到的要嚴重,不由得重重一捶桌:“那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眾人被嚇得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去。
宋磊站出來認錯:“是我不讓說的,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他其實隻是阻撓容銘遠的恢複,如果早知道了,容銘遠哪裏還會乖乖呆在醫院,早趕回來了。
瞪了宋磊一眼,容銘遠麵色鐵青,為今之計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要想想應對之策才是。
他說:“每個人都給我說說看法。”
他斂住了所有的不快與怒意,繼續在自己的座位上指點江山,最終給每個人下達指令。
回辦公室的上,他又叫宋磊去安排與市長談光耀的會麵,第二天又約鄭誌遠去高爾夫。
宋磊不得不提醒他:“你才剛好一些,高爾夫恐怕會牽扯到傷口。”
“無妨,我會小心的。”
人在江湖,就不得不這樣。多的推不了的應酬與交際,還有無數的人情網絡,不得不去維係,外人看著那麽噱頭十足,可實際也隻有自己知道,背後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哪怕喝死在酒桌上,也不得不赴這樣一場又一場的約。
但是事情並沒有容銘遠所想的那麽簡單,無論譚光耀和鄭誌遠,都選擇了避而不見。
譚光耀以公務繁忙回絕了容銘遠人私人碰麵,而鄭誌遠則出國去了,人都聯係不上。
容銘遠在辦公室苦思對策時,前台又把底下的私人信件給他送了上來。
最上麵的,赫然是一個白色信封。
宋磊為其解惑:“是宋若初留在下麵的。”裏麵是她為數不多的醫藥費。
他冷笑:“她還算得真清楚。”
“對了,莫國華最近在監獄裏似乎不安分,我恐怕……”宋磊隻起了個頭,可接下來的話卻是兩人心知肚明。
容銘遠已經夠亂了,不想再為這些事情分心,下手也就殘酷了:“想出來?他以為我留著莫千語這些年當真是忘了過去嗎?剩下的事情你去辦吧,這父女倆,我要他們給向桓和蘇沫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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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語隻是去監獄看了莫國華一趟,回來後,卻發現家裏等著一輛精神病院的押送車,還有幾名穿著醫生服裝的人。
“你們幹什麽,找誰?”
“你是莫千語小姐吧。”其中一人問。
莫千語點了點頭:“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xx精神病院的,有人向我們病院提交了申請,把莫小姐送~入了我院,所以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吧。”
莫千語懵了:“什麽精神病院,什麽精神病?我完全不懂你們在說什麽,哎,趕緊放開我啊,放開!”
容銘遠坐在不遠處的車內,看著莫千語奮力反抗但毫無用處的樣,沉沉閉上眼。
年了,他醞釀了這麽長時間,從沒忘記過向桓和蘇沫的死。
他要莫國華把牢底坐穿,他要莫千語為此永世不得安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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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容銘遠打了譚光耀的私人手機。
譚光耀應該是在辦公室,不過還是壓低了聲音:“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不是說盡量不要用這個號碼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