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撞衫了

  隻是這張一張精美的臉,配著這樣一身毫無質感的睡衣,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所以造型師接著上場了。


  從頭到腳,將她改造了一番。


  嗬嗬,穿著這身裸色長裙在鏡前轉了幾個圈兒,柔柔娟娟的裙身在空氣中劃出優美的弧,配著脖頸間那一滴水滴形的粉鑽項鏈以及手腕上的鑽石手鏈,足以豔冠群芳。


  這樣的隆重,這樣的美麗,她忍不住拿著手機對著鏡拍了一張照片給封景墨傳過去,似有邀功的意味。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拎著手包下樓去。


  車已經等在樓下,禮物也放在車內,確認無誤後,直奔鄭家別墅。


  她不知道這位鄭先生對封景墨來說到底有什麽重要,可這是他交給她的任務,她就一定會努力完成,努力扮演好一個妻的角色,不給他丟臉。


  原本時間是算的所差無幾的,可在來的上卻發生了一件重大交通事故,造成了交通眼中大擁堵。


  所以這場宴會,她遲到了半小時。


  鄭家大宅今日金碧輝煌,門口豪車雲集,門庭若市。


  不過封先生為她準備的這輛加長林肯,還是讓她出盡了風頭。


  甫一停下,就吸引了門口所有人的目光。


  她雖然是遲到了,但遲到的人也不在少數。門口的車隊已經排的老長,宋若初披上披肩,司機下車走到後座為她拉開車門。


  伴隨著她纖細的小腿跨出車門的這一瞬間,她感覺到有無數鎂光燈從四麵八方將她包圍,她真的沒想過,來參加一個生日宴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排場,足以惹得媒體競相采訪。


  而她的高調出場,已經讓她成為競相追逐的對象。


  這樣的派頭,確實少有。


  容銘遠就坐在後麵的車內,看著宋若初星光璀璨的被人簇擁著朝宴會廳而去。


  黑色的加長林肯到前麵繞了個圈兒,安靜的停在邊,是在等待它的女主人。


  宋磊有些擔憂的看了容銘遠一眼,那麽糟糕的身體還要執意前來,來就來了,結果又遇到了這個女人:“要是身體不適我就送你回醫院吧,反正跟鄭誌遠也打成了初步的意向,晚幾天談也沒事。”


  “不必。我在這裏下車,你到地方停車吧。”容銘遠推開記者的重重包圍圈,隨著宋若初的身影步入大宅。


  宋若初的出現,就像一陣旋風,刮進了宴會廳。


  楊清歌陪著鄭誌遠站在大廳門口,乍見宋若初,總覺得蘇染回來了,有那麽一瞬間的心慌。


  鄭誌遠起初沒認出她,突然間看到她手上戴著的那條手鏈,頓時一怔,帶著楊清歌上前來:“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啊。”


  宋若初很平靜,也很隨和的將禮物遞了出去:“鄭先生客氣了,聽說今天是你生日壽辰,小小薄禮,不成敬意,請笑納。”她不知裏麵禮物是什麽,但封先生準備的東西,自然不會差的,所以她很放心。


  禮物遞到楊清歌麵前,楊清歌卻不知該不該接。


  那麽光彩動人明豔照人的一張臉,一身衣,最關鍵的,竟然是與她——撞衫了——


  雖然不是完全一樣的衣服,卻是同一個係列的經典款式,連顏色,都是一樣的。


  宋若初雖也詫異,但並無多的震驚,看來鍾愛prada的並不止封先生一人,大家的眼光也都十分類似。


  楊清歌和宋若初將這一係列的晚禮服,穿出了完全不同的風格,楊清歌嫵媚,宋若初淡雅高潔,但就氣質而已,宋若初其實更適合這一款衣服。


  她為自己的遲到已經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卻沒有想到,好像很多光芒璀璨的大人物,都在她後麵才姍姍來遲。


  再遇容銘遠,真的是毫無防備。


  看他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馬甲,黑色的領結,外罩黑色的燕尾服,一手輕放在xion床-前,舉重若輕的腳步,外人看來,紳士優雅至。


  可宋若初卻知道,那隻手按著的,是他疼痛的傷口。


  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她腦想的卻是不停的指責,真是不要命了,才剛動完手術幾天啊,就來這樣的場合。


  若是外人敬酒,該怎麽辦呢。


  還一個人來,好歹帶著宋磊或者他老婆來啊,至少還有有個勸誡的人。


  容銘遠走到鄭誌遠跟前,也送了一份自己的心意,他最新的投資項目鄭誌遠是最大的出資人,這份人情,不可謂不大,所以容銘遠隻要沒死,都是要來見一麵的。


  鄭誌遠果然很高興:“容總都能在忙之中抽空前來,我鄭某也算是老懷安慰了。”


  “鄭總怎麽說話呢,鄭總正值壯年啊,我們這些晚輩哪能跟您相比呢。”容銘遠毫不吝嗇的恭維著。


  宋若初就站著一邊,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相互恭維,直到,喬雲深和瞳欖出現為止。


  哦,俊男靚女的完美組合,六十無死角的出場,怎麽看,都賞心悅目。


  宋若初的嘴角勾出一個淺暖的弧,是不是大人物都喜歡在後麵出場,給人留個強烈的好印象?

  現在看來,她也不算遲到了。


  鄭誌遠並沒有迎上去,因為他不認識,是楊清歌拉著他上前做的介紹。


  容銘遠自然退到了一邊,可沒有像往常一樣朝宋若初身上湊,而是隨意與身邊人打著招呼,寒暄,慢聊,很快與他們打成一片。


  宋若初不認識他們,也沒有人上前跟她打招呼,於是就站著角落裏,注視著場上形形色色的飲食男女,可為什麽她的視線總是追著容銘遠跑呢。


  看著他端上酒杯就緊張,眼神更是不敢稍離一會兒,總覺得,那猩紅的液體在他手上十分危險。


  她目光的追隨的那麽緊,明眼人都能察覺出她眼底的緊張與在意,容銘遠自然也不例外。


  很多生意場上的朋友開始拿他打趣:“容總,真是豔福不淺啊,那邊那位女士,似乎看上你了啊。”


  莫千語沒有出現,也給了他們更多的想象空間。


  宋若初的出場與打扮給了她與眾不同的尊貴,沒有人將她與容銘遠的前妻聯想起來,哪怕有些人看她有些麵熟,卻還是不敢輕易將蘇染兩個字說出口。


  從鄭誌遠對宋若初客氣的態來看,她有著不同尋找的背景。


  容銘遠笑笑,不置可否,但始終未看宋若初一眼。


  總是這樣的不期而遇,他該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守住自己這顆不安分的心。


  瞳欖握緊了喬雲深的胳膊,宋若初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敲響了巨~大的警鍾,她明明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可也再無法更加大方,隻好亦步亦趨緊隨在喬雲深身側。


  幸運的是喬雲深似乎對宋若初並不感興趣,沒有上前招呼。倒是與容銘遠碰了麵。


  “容總,又見麵了,幸會。”喬雲深言笑晏晏,看著容銘遠那隻一直輕按在xiong前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又與容銘遠的酒杯輕輕一碰,自己一仰而盡,見容銘遠未動,挑眉輕笑著,“容總這是不給麵嗎?為什麽不喝呢?”


  容銘遠有傷在身,瞳欖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容銘遠若不喝,就是不給他麵,這麽多眼睛看著,容銘遠不能不給這個麵,可若真的喝了,他那胃,絕對會再一次灼穿。


  宋若初很不明白,為什麽男人會那麽死要麵,明明不能喝,何必一定要強迫自己喝呢,告訴別人真相難道真有那麽難嗎?

  眼見著容銘遠當真舉起舉杯作勢要喝的模樣,她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眼,他這是在玩命,她盯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上前,結果就在容銘遠的酒杯剛碰到唇邊,她想出聲時,瞳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掉他手中的酒杯,猩紅的液體沾染了他黑色的西裝,透明的酒杯破碎在地,宋若初悄然往後一退,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而那邊的瞳欖卻在嗬斥:“容銘遠,你瘋了是不是,你想讓我在這裏對你急救嗎?喝什麽喝,都喝的胃穿孔了難道還不夠?”


  喬雲深看著瞳欖,眸光一緊,可瞳欖並未在意,容銘遠衝她淡淡笑了笑:“瞳醫生,我隻是喝杯果汁而已,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瞳欖驟然愣在了那裏,喬雲深也頓了頓,容銘遠放下自己的手,仍是感謝道:“不過,還是謝謝瞳醫生的好意,我沒有打算自殺,不必擔心,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紅色酒液順著他的西裝一滴在大廳的紅毯上,瞳欖麵色難色,好像,自己的一片好意其實是鬧了個天大的笑話,她默默垂下頭。


  喬雲深反過來安慰她:“沒關係,你是一片好意。”


  瞳欖的睫毛刷的根根細膩,這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更大,眼神也更亮,可眼底燃燒著的,還有一種不認同的失望,但到底什麽都沒說,點了點頭:“我去旁邊吃點東西。”


  她看到了宋若初一個人獨自站在角落裏,所以朝宋若初而去。


  喬雲深眼神微縮,但沒有阻止她。


  而容銘遠在洗手間整理衣物時,喬雲深也來了。


  站在裝修豪華的洗手間內,容銘遠脫了西裝外套,隔著白襯衫,胃部綁著的紗布清晰可見,容銘遠從鏡中看了喬雲深一眼,喬雲深斯自若的站在他旁邊洗手。


  話不投機半句多,無人時,容銘遠連一句話都不想說,喬雲深也沒說什麽,可就在轉身之際,不偏不倚的恰好給了容銘遠一拐,落在他剛縫合沒幾天的傷口上——


  容銘遠一怔,喬雲深已經笑著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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