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假裝
同樣收到請柬的,還有容銘遠。
請柬是莫千語去而複返帶來的。
那時候容銘遠正在喝宋若初留下的粥,門口灑落的粥已經被保潔阿姨清理幹淨了。
莫千語其實也很痛恨自己這樣的軟弱,可又真的放不開,隻好悶悶不樂的從包裏拿了請柬放在他旁邊,等著他開口。
結果等了好半天,他就那麽心安理得的嚐著簡單至的清粥,莫千語那個慪啊,真的沒法再呆下去,轉身就走。
可她剛轉身就聽到容銘遠問:“這是什麽東西?”
莫千語咬牙,回答:“楊清歌的生日宴會邀請函,寫的是你和我的名字,我覺得還有有必要告訴你的。”她明明負氣離去,結果又這樣撤回,當真是再沒有一絲尊嚴。
“哦。”容銘遠淡淡應了一聲。
她更加嘔血:“那你是去還不是不去呢,不去的話我就叫人準備一份禮物送給她,去的話我們就一起去。不過你這個樣,我覺得還是別去好了。”
容銘遠嗬嗬輕笑:“去,為什麽不去呢。人家都發了邀請函了,不去豈不是很沒禮貌。”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去?”莫千語的心頭閃過一陣狂喜,說話的語氣都柔~軟許多。
哪隻容銘遠卻回答:“不是我跟你一起去,是我自己去,你願意去就自己去,不去就算了。”
她啞然,真的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時刻踐踏著她的尊嚴,不惜將她踩到塵埃裏,如果這樣她還感覺不出的話,真的算不上人了。
一秒鍾都無法繼續呆下去,留下一句那你就自己去吧,甩手離去。
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醫院。
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傻好傻,這麽多年到了是為了什麽,又得到什麽。在容銘遠眼裏,她算是一個人嗎?連一條狗都算不上吧。
想了想去,也隻有找楊清歌訴訴苦。
於是她約楊清歌出來見麵,可楊清歌最近意興闌珊的,捧著一杯咖啡在陽台上喝,看到莫千語的電話本不想接,所以就掐斷了。
鄭誌遠今日難得在家,洗了澡穿著浴袍從背後抱住楊清歌妖嬈的身段,吸著鼻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湊啊湊,連誇:“寶貝,你真的好香。”
楊清歌嗬嗬笑了笑,還是放下杯轉過身摟住這個比自己足足矮了一個頭的精瘦老頭,他脖上的肌膚已經開始出現老人斑,隻看著,就有些惡心了,但她還是能做到若無其事甚至滿心歡喜的與他恩愛調~情:“老公,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吧,你看你老是飛來飛去的,我一個人在家可寂寞了。”
她的嗓音甜的發膩,鄭誌遠捏了捏她飽滿的翹~臀,年輕美好的身體總是能帶給他無限的衝動,可是真到了實戰的時候,到底有些力不從心。
他擁著楊清歌到床-邊坐下,不過卻是他坐著,她跪在地上,由她幫他紓解男人最後的生理需要。
多少惡心啊,楊清歌每次都是閉著眼,卻還要假裝投入。
嘴上說著要他在家,可實際上巴不得他天天不在家。
鄭誌遠嗯嗯嗯啊啊啊的說不出舒服,但他的精力也就隻能到這兒了,完事後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猩紅的盒遞給她:“寶貝兒,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光看盒,其實已經猜到了裏麵的東西,可她還是裝作無比欣喜與熱情的去打開,但裏麵那流光溢彩的碩~大紅寶石項鏈,還是深深的震驚了她。
旁邊還躺著這條項鏈的標簽,上麵無法一目了然的數字足以可見這條項鏈的價值!
鄭誌遠欣賞著她的表情,又摟住她的腰身:“怎麽樣,寶貝,喜歡嗎?”
他對她真的很好,任何東西都是手到擒來,像這條項鏈,她曾經在歐洲一次展覽上見過,是屬於溫莎公爵夫人曾經戴過的,她當時一眼就鍾情,可人家哪裏肯出售,她也不過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鄭誌遠真的給她弄來了。
她也有過懊悔與自責的時候。
坦白說,鄭誌遠如果不是年紀這般大,身體不行了,又三天兩頭不在她身邊,她也不會這麽頻繁的去找阿火,而她時時刻刻不停的算計著他,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
“謝謝老公,我真的很喜歡呢。”楊清歌轉身投入鄭誌遠的懷中,眼角有淚,是真的感動了。
“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一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好。謝謝老公。”
“如果你還想進軍演藝圈,我也可以幫你開個公司,這個公司就你一個藝人,隻為你量身打造怎麽樣?”
楊清歌婉然拒絕了,她已經不適應重新回到鏡頭前的生活,所以搖了搖頭。
“對了,那佳佳會回來嗎?”
鄭佳人是鄭誌遠的小女兒,目前正在加拿大攻讀臨床-心理博士位,她上頭還有個哥哥,早已在美國成家立業,所以應該不會回來。但鄭佳人馬上要放假了,這很難說……
“回來的,”鄭誌遠一說起這個寶貝女兒,就滿眼放光,“佳佳今天還特地打電話跟我說已經買好晚上的機票,明天中午就會到了。”
楊清歌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對鄭佳人,她並沒有什麽好印象,因為鄭佳人對她,也沒有一句好話。
明晚的生日宴,她突然就不那麽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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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初本打算去接封言熙和封一一回來住兩天在繼續回去修墳修房,結果卻接到封先生的電話。
她頓時心花怒放:“封先生,你到日本了嗎?”
“是啊。”封景墨問,“你的身體好了嗎?”
“好了,全好了。”宋若初嗬嗬兩個手指對著無意識的撥弄,聽著他的話就感覺心頭暖暖的:“對不起,景墨,讓你擔心了。”
那邊的封景墨。一怔。
宋若初很少這樣正式而親昵的叫他,雖然一起生活了年,可更多的時候,她還是習慣叫他封先生。哪怕他將她床-的天上有地下無,她也是習慣叫他封先生。
好像一種無法僭越的距離,將兩人劃了開來。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做錯了事情不得不求饒的時候,也比如,真心感動又無以為報的時候。
又比如,現在。
“好吧,那就再幫我去辦一件事情吧,老鍾回老家去了,這事兒隻能你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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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沒問題,是什麽?”宋若初爽快的答應了,因為剛才那一句景墨,她自己都有些害羞了……封先生叫習慣了,一叫景墨,總覺得兩個人親密無間了。不過這種感覺,她很喜歡。
封先生就像一個天神存在於她的生活裏,年了,她似乎進步的慢,情感與理智總是相背離,沒辦法真正接納他。明明那麽欣賞又覺得驕傲的這個男人,她卻無法讓他進身,與自己融~為~一~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就這麽簡單啊。”聽完封景墨的要求,宋若初咧嘴笑了,“我還以為是什麽商業機密或者要炸碉堡大樓呢,隻是去送個禮物而已,當然沒問題啊,可是我好像沒晚禮服啊……”
這當然不是問題。封先生在的地方,哪會有什麽問題呢。
把拿回來的那個紅包壓在枕頭底下,宋若初卻做了一個錢的噩夢。
她在夢裏過著因為沒有錢而一貧如洗焦頭爛額的生活,處處碰壁,四麵楚歌,母親病亡,妹妹失蹤,她被榨幹了精力,迫不得已下海賺錢……
鏡頭如刀光劍影飛逝,模糊又清晰,她在夢裏深切的感受著那種被生活逼瘋的絕望,舉著雙手到處遊走,想叫,就是怎麽也叫不出來,她卻困死在堅實的牢籠裏,不停拿頭去撞牆,試圖破繭而出,但撞得頭破血流,也是徒勞。
她不停的走啊,跑啊,哭啊,喊啊,叫啊,就是沒有人能救她。她像一隻被囚牢的螢火蟲,若是生命不息,她是不會停止這種衝撞的……
門鈴不停的響著,響著,終於將宋若初從無窮無盡的噩夢中拉回。她緩緩睜開眼,才發現額頭好疼,原來她真的一直拿頭在撞牆。
夢的感覺很真實,可是關於夢境的內容,突然又模糊起來,許多了很多人,很多臉,明明在夢裏她告訴自己要努力記住的,但現在居然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隻有純粹的累,身累心更累。
門鈴還在鍥而不舍的響。她一拍腦門,趕緊跑去開門。
她就這樣ding著一頭亂糟糟的發,穿著一件印著卡通貼畫的棉質睡衣,可以說毫無形象。
不過造型師和化妝師並不在意,因為他們吃的是這行飯,要的就是化腐朽為神奇。
化妝師幫她化妝的時候,造型師就打開箱,在旁邊擺弄帶來的禮服。
一襲裸色的無袖短上衣,配著一襲裸色的曳地長裙,外罩一件純白皮草,明媚到簡單致的搭配,卻美得不可思議。
這套衣服她曾經在巴黎的秀場上作為閉幕的壓軸之作見過,是由繆西婭·普拉達親自設計的最新款式。
床-emma牌當作自己的最愛。而封先生對prada似乎也有特殊的偏愛,她的衣服,大多出自prada旗下。prada甚至還給封言熙和封一一發了邀請函,想簽他們普拉達的特約模特兒。
“好了,宋小姐,您看看,滿不滿意。”
扭頭,抬眸,定睛,看著鏡中這一張又驚為天人的臉,宋若初已沒有了第一次那麽震驚。
封先生找的化妝師,真的是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巧手:“謝謝,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