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他為了什麽
蘇暖完全怔愣,不知如何開口。
“就算你不說,隻要她出了手術室,我也能知道,但我隻是想從你的嘴裏知道,是,還是不是?”
蘇暖慢慢回神:“是或者不是,對你來說重要嗎?”
她沒指望他會回答,但冷遠清回答了,並且很爽快:“重要。”
“那你為什麽不自己問她呢。”
“你覺得她會告訴我嗎?”
蘇暖忽然笑了:“有因才有果,你不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太可笑了嗎?”
“好,我知道了。”冷遠清驀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蘇暖瞬間變成了仰望她。
她還想說些什麽,但手術室的門已經開了。
王主任摘下了口罩,蘇暖立刻迎上前問:“王阿姨,純彥怎麽樣了?孩子呢,沒事吧。”
“暫時沒什麽事情了,但是她出了很多血,接下來還是很危險的,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暖暖,不是阿姨要說你們,你說你們……”
“是,是,王阿姨,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是我們不好,沒有好好照顧她,你放心,接下來絕不可能出這樣的事情了,我保證。”
“哎。”王主任搖了搖頭,“對了,孩子爸呢,我有些話要交代。”
“啊——”蘇暖想說蛋牛很快過來。
誰知冷遠清卻突然接口:“我就是孩子的父親,你有什麽話就跟我說吧。”
王主任顯然震驚了:“你?暖暖,這……”她求證似的看著蘇暖。
蘇暖很是為難,但是最後也隻能對著王主任點了點頭。
王主任越發氣惱了:“你說你們,辦的這都什麽事兒啊,你是孩子父親是吧,行,你跟我過來……”
蛋牛沒什麽胃口,所以很快就回來了。
可見王主任正跟冷遠清交代,立刻上前詢問,蘇暖拉不住他的手,冷遠清折回來對他說:“蛋牛,我容忍你照顧了她那麽久,但是從現在開始,她的事情用不著你再插手,如果你再讓我看到你對她有任何的不軌,我會讓你滾回去!”
“你說什麽——”場麵的火藥味瞬間升級。
蘇暖和董安陽一前一後的拉住了冷遠清和蛋牛。
“蘇暖,你聽他在說什麽。”蛋牛希望蘇暖能站在他這邊,然而蘇暖隻能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蛋牛,我必須跟你說……”
蛋牛聽罷,差點沒被氣死,蘇暖也做好了挨罵的準備,這時候王純彥被推了出來,她還沒有醒,肚子隆著,蛋牛想上前,但冷遠清更快一步的走了上去。
董安陽按著蛋牛的肩膀,蛋牛顯得很無奈,隻能眼睜睜看著王純彥被推走。
蘇暖看著蛋牛說對不起,同時也看到了那邊的夏雲雙,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人注意到她,她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然後衝著蘇暖他們笑了笑:“嗬嗬,那我也先走了,拜拜。”
夏雲雙拎著包一個人在馬路上閑逛。
一逛就是一上午,她開始是跟在擁擠而匆忙的人流中,隨波逐流。
可是這些人似乎都有明確的目的地,都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後來,人逐漸少了下來。
她便一個人從街頭走到街尾,依此往複。
雖然她不喜歡冷遠清,但真的很羨慕王純彥,冷遠清嘴裏不說愛她,但心裏眼裏都是她。
也許愛一個人,重要的並不是嘴上說,而是行動上的證明。
她愛談雲平,可是談雲平愛的卻是別人。
她歎了一口氣,有些煩躁的爬了爬自己的頭發,還得想法子跟冷母交代。
“哎,我該怎麽辦啊,談大哥,你說我該怎麽做呢,你那麽喜歡林琴箏……”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看到了林琴箏。
她開始還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可再一看,真的是林琴箏。
她進了馬路對麵的酒店。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態,就跟了進去。
林琴箏直接朝電梯走去,她躲在暗處,看她上了幾層,然後鬼使神差的從另一部電梯跟了上去。
夏雲雙躲在暗處,看到給林琴箏開門的那個人,頓時大吃一驚。
林琴箏微微張望了一下,走了進去。
夏雲雙捂著嘴巴,猶豫著要不要給談雲平打電話,最後她拿著手機還是忍住了。
而房內的林琴箏與夏榮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且她對這次的會麵十分的反感,尤其還在這樣的酒店裏,所以她說:“夏省長,下次有事情電話裏說就可以了,何必要到這裏來呢。”
“琴箏,難道你現在連見我一麵都不願意了嗎?”
“我覺得沒有什麽必要的話還是不要見麵的好,畢竟現在我們都不是方便的人。”
“不方便?”夏榮光淡淡笑了,“因為談雲平的關係?”
林琴箏皺眉,越加懊惱:“這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
夏榮光說:“好了,我知道跟我無關,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談這件事情了,我要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說到這裏,林琴箏搖了搖頭,不是她不努力,而是確實一籌莫展。她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如果不是沒有這件事情,那就是對手隱藏的太好,她根本無從下手。
可是看夏榮光的樣子,又似乎不是那麽擔心,他反而反過來安慰她:“沒關係,琴箏,事情不急,慢慢來好了。”
林琴箏不免狐疑,可什麽也沒說:“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以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吧。”
“電話會被人監聽。”
“不要緊,我裝了自動銷毀程序。”這樣的見麵才是不安全的。
林琴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隻是沒想到會在樓下遇到夏雲雙,夏雲雙像是早就等在這裏,一點都沒有意外。
林琴箏輕微蹙眉,與她點了點頭便打算離開。
可是夏雲雙卻叫住了她:“琴箏姐,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林琴箏挽著挎包,回頭衝著她笑:“那好吧,我請你。”
“誰請誰都一樣。”夏雲雙表現的很鎮定,林琴箏知道她肯定發現了什麽,不過不說,兩人一起去了隔壁的咖啡廳。
侍者拿了單子上來,林琴箏直接說:“給我一杯黑咖啡。”
夏雲雙則道:“給我一杯卡布奇諾吧。”
侍者應聲而下。
夏雲雙笑道:“我很少看到女人喝黑咖啡,因為太苦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體會過其中的甘味,苦盡甘來,那是一種境界。”
“是啊。”夏雲雙說,“我的確沒有這樣的境界,但我覺得至少我是誠實的人,琴箏姐,你說是嗎?”
“你城市不誠實,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呢。”林琴箏似乎覺得很可笑。
“是跟你沒關係,但我無法對我所見的一切視而不見,所以我很矛盾。”
“嗯?”林琴箏表現的很坦然,“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吧,不需要跟我解釋。”
林琴箏的鎮定讓夏雲雙佩服,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於是切入正題:“我剛才看到你跟夏榮光一起進了房間。”
“那又怎麽樣。”林琴箏反問。
“我是不會怎麽樣,但如果談大哥知道了這件事情,你覺得他會怎麽樣。”
夏雲雙話剛說完,林琴箏突然就笑了:“那你覺得他會怎麽樣。”
“你……”
咖啡適時上來了,濃鬱的苦味瞬間蔓延開來。
侍者還放下了奶精和方糖,但林琴箏都沒要,她直接端起咖啡便抿了一口,的確很苦,可是對她來說,卻是甘之如飴。
相比她的氣定神閑,夏雲雙不免有些氣急敗壞,她到底還是太嫩了,口氣顯得急切起來:“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太過分了嗎?你明明知道他愛你,為什麽還要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呢。”
林琴箏扶額:“夏小姐,我進去前後不過十分鍾時間吧,你覺得我們能幹什麽,他是我的朋友,見個麵都需要跟你匯報?”
“朋友?隻是朋友那麽簡單嗎?如果是朋友,為什麽要去酒店房間這麽……曖昧尷尬的地方?”
麵對夏雲雙的質問,林琴箏哭笑不得:“我有義務跟你解釋嗎?”
“沒有。”夏雲雙說,“但我作為談大哥的朋友,我有義務提醒你,不要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林琴箏哈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呢?是這隻還是這隻?”
“我今天是沒看到,但我沒看到不代表沒發生。”
林琴箏驀然將手上的咖啡杯放回了底下的杯盤裏,陶瓷碰撞發出清脆的敲擊聲,一如她的話,婉轉清脆又不失威嚴:“夏小姐,飯可以多吃,咖啡可以多喝,話可不能亂說,我今天跟你過來是看在雲平的麵子上,但是不代表我會容忍你的血口噴人妄自揣測。”
“你覺得我是血口噴人嗎?如果你行的端做得正,你何必怕人說?”
林琴箏搖頭:“我不是怕你說,更不介意你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雲平,我隻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有窺探他人隱私的習慣,我不介意奉陪到底,好了,我還約了雲平吃飯,這頓我請了,你繼續喝吧。”她輕輕放下兩張錢,禮貌的離開了。
夏雲雙咬著下唇坐在原位,內心是說不出的苦悶。她目送著林琴箏出門,結果卻看到了談雲平的車子。
接著是談雲平含笑下車,幫林琴箏打開車門,林琴箏滿麵笑容的坐了進去,他們姿態親昵,看來感情很好,而留下她形單影隻,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辦。
冷遠清喜歡的人是王純彥,談雲平喜歡的是林琴箏,她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又留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邊,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