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純彥出事了
她知道那是王純彥的車,盡管睡眼惺送,她還是不得不說:“人家現在肚子都那麽大了,強扭的瓜不甜,你還是看開點吧。”
“閉嘴。”冷遠清冷冷道。
夏雲雙聳了聳肩:“我知道忠言逆耳,你不愛聽我這些話,不過你這樣一直執迷不悟的,就是折磨自己了。”
冷遠清的表情越發的陰冷,夏雲雙隻好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拜托你別趕我下去,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佛慈悲,我謝謝你了。”
她不再管冷遠清,自己在一邊打起了瞌睡,而冷遠清就像是中了魔咒似的,一直尾隨王純彥回到學校的教工宿舍。
然後眼看著蛋牛將王純彥扶上樓,接著看到她家的燈光亮起。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究竟在幹些什麽,隻是無端覺得憤怒與……嫉妒。
是的,嫉妒,那麽直接而猛烈的嫉妒,幾乎將他淹沒,讓他呼吸困難。
蛋牛拉開王純彥房間的窗簾一角,看到冷遠清的車子還停在樓下。
他便有些想笑。
王純彥已經睡著,他幫她拖去鞋襪,然後自言自語的問:“寶貝兒,你說我今晚要是留在你這裏?他會怎麽樣……”
冷遠清一直等到王純彥的房間熄燈,但沒等到蛋牛房間的燈亮起。
他一直等,一直等到天明,蛋牛的屋子裏始終沒有燈光亮起,難道這一夜,他在王純彥家裏過夜?
迎著黎明的光芒,夏雲雙迷糊的醒來,然後發出一陣哇的感歎,此時,天光剛好從雲層間透出來,旭日磅礴,壯美不可言喻。
“哇,”她推門下車,拍了拍坐在車頭的冷遠清,“我說冷總,你是在這裏看日出嗎?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應該去海邊的,或者去山頂,那樣看日出才美啊。”但是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日出上頭,而是對著其中某一層的窗戶發呆。
天亮了……
蛋牛推開王純彥房間的窗戶,又拉開窗簾,然後探出頭做了個深呼吸,夏雲雙忽然捂住了嘴巴:“他們好像同居了……”同時又有些後悔。
不過就在她說完話之後,一直沒有反應的冷遠清忽然大踏步上樓去了。
黎明的曙光從窗縫中透漏時,蘇暖便醒了。
傳說中正式的新婚夜,就這樣在疲憊平和中度過了。
昨天太累,回來後倒頭就睡。她原本就沒有任何立場的設想,一切也就這樣無波無瀾的過來了。
可是新的一天,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內心真切的體會到一種叫幸福的東西。那是平淡的,安靜的,又溫馨的,如脈脈的溪水,緩緩穿透她的四肢百骸。
她靠在一個堅實有力的胸膛上麵,他結實的臂膀摟著她的纖腰,她一動,他也跟著醒了榛。
不過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換了個姿勢,將她往自己的懷中更深入的拱了拱,蘇暖被摟的有些透不過氣,同時腰肢又有些麻癢,忍不住嗬笑出來,推了他兩下:“鬆開一點,不能呼吸了。”
“嗯。”他稍微動了動,蘇暖便得以探出頭看清他的全貌,青色的胡渣霸道的占據了他大半個下巴,手一摸,刺刺癢癢,他看起來很累,眼底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確實,這段時間他累壞了,忙裏忙外,全是他一個人已。
不過正當她打算收手好好讓他休息時,他倏然抓住了她放在下巴上的手,睜開布滿血絲的眼:“怎麽,玩火了還打算全身而退?”
蘇暖打了個他一下:“你胡說什麽呢。”
“我有胡說嗎?”他拉著她的手朝身下滑去。
蘇暖哎了一聲,董安陽卻突然興致勃勃起來,眼中精光大作,蘇暖知道會發生什麽,不過還是稍稍抗拒了一下,董安陽說:“這是在補上我們的新婚之夜呢,暖暖……”
蘇暖半推半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少下去,兩人的呼吸愈漸急促和厲害起來,早晨的日光照的蘇暖的臉色白皙透明有光澤,董安陽帶著迷人而半分邪惡的笑容,慢慢的鑽進被子裏……
被子一拱一拱的,一看就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麽,但是沒多久,急促的手機鈴聲便打斷了他們的好事。
蘇暖氣喘籲籲的探出頭,伸手想去拿手機,董安陽卻一把將她的手抓了回來:“不許接。”
“哎……”
這麽大早上的,手機吵得人心煩,董安陽原本想頂著巨大的壓力將事情給辦完,可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隻得繳械投降。
蘇暖終於探頭,深呼吸了幾口氣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去拿手機,是王純彥打來的,她趕緊接起:“喂,純彥。”
但是說話的卻是蛋牛,蛋牛道:“蘇暖,你快來醫院,純彥出事了——”
“什麽?”蘇暖臉上的潮紅一瞬間退去,她快速的下床穿衣。
董安陽問:“怎麽了?”
“純彥進醫院了,我必須馬上過去。”
“我送你。”董安陽知道耽擱不得,趕緊換了衣服與蘇暖一起去醫院。
王純彥被送進去搶救了。
手術室外等著兩個大男人。
蛋牛隻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全身的肌肉糾結在一起,他憤怒的揪起冷遠清的衣領:“冷遠清,你這個混蛋,我警告你,要是她出一點意外,我絕不會放過你!”
冷遠清一言不發,冷漠的推開揮開他的手,但沒有推開,蛋牛繼續說:“你真是個混蛋!”
冷遠清盯著他,目光寒冷,他突然出手,一拳揮在蛋牛的嘴角。
“靠!”蛋牛也丟失了所有的紳士風度,他們好似每一次見麵都要打一架。
夏雲雙買了早餐回來,看到他們在走廊上廝打,驚訝的早餐啪嗒掉在地上,她想上前分開他們,可是她根本找不到機會。
直到蘇暖和董安陽趕來,蛋牛和冷遠清全部掛了彩。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一起幫忙,終於將他們分開。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麽回事。”蘇暖生氣的瞪著自顧自坐在地上的兩個男人,但沒有人開口說話。
蘇暖最後問蛋牛:“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純彥怎麽會到醫院來?”
“你問他啊。”蛋牛指著冷遠清。
冷遠清則望著窗外,沒有理會任何人的打算。
蘇暖忽然看著夏雲雙,夏雲雙立刻舉手投降:“好,我知道,我說,是這樣的,冷總隻是上門想關心一下王老師,但是沒想到這位蛋先生從中作梗,結果害得王老師一不小心腰就撞在了尖銳的桌角上……”
蛋牛不明白從中作梗是什麽意思,可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於是立刻站起來拉著蘇暖的手解釋,蘇暖好不容易將整件事情的原委搞清楚。
可她聽完後,隻覺得更加生氣和憤怒。
她對地上的冷遠清說:“你跟我來,我們必須聊聊。”
冷遠清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蘇暖說:“好,既然這樣,那請你們回避下,我在這裏單獨跟他聊聊。”
“可是……”夏雲雙咬著唇,董安陽說,“走吧,我請你們吃早餐去。”
“我沒胃口。”蛋牛負氣不願意走,最後是董安陽和夏雲雙一左一右架著他走的。
王純彥在裏麵搶救,這裏隻剩了蘇暖和冷遠清。
蘇暖站在窗邊,身後是已經升起的太陽,但王純彥卻在裏麵的手術室搶救。
這原本是一個充滿愛意的美好的早晨,可他們卻要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清冷的手術室門口度過。
蘇暖一想到這裏便覺得難受,她太明白一個女人懷著一個孩子獨自過活的滋味了,縱然王純彥沒說,可誰不希望午夜夢回之際能有個人在身邊照顧自己呢。
“冷遠清。”蘇暖幽幽開口,“為什麽要去找純彥。”
“你以為你不說話這事情就能過去了嗎?你自己不允許她生孩子,難道你還不許她跟別人生孩子嗎?你會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太自私了呢,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嗎?在靈山寺的門口,你在寺院裏供奉了你前妻的牌位是嗎?你前妻叫什麽,羅純彥?這是個純粹的巧合還是意外呢,你有考慮過純彥的感受嗎?也許她拒絕不了你給的霸道的掠奪,但她也拒絕不了自己做母親的權利,我知道你也是愛她的,可既然你愛她,難道不就是要她幸福嗎?如果你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為不能讓別人給她?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你不知道這其實是對她更大的傷害嗎?你因為她懷了別人的孩子而感到嫉妒是嗎?可這是你不要的權利,你有什麽嫉妒的資格呢,蛋牛人很好,真的很好,他體貼溫柔紳士又幽默,他能給純彥全部的愛,你能嗎?你愛的其實是你的前妻,或者你自己吧,甚至你的兒子,你也不愛吧,要不然你為什麽可以這麽小就讓他住寄宿學校,生病了也要別人去關心呢。”這麽多話說下來,蘇暖有些累,但坐在地上的冷遠清還是一言未發,隻是陽光照在他的頭頂,投下輕微的暗影,他扶著一條腿,原本的氣惱慢慢褪去。
“純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不容許她受到一點傷害,可是現在,她躺在了裏麵,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要不然別說蛋牛,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蘇暖——”正當蘇暖義憤填膺時,冷遠清突然回頭看著她,蘇暖愣了愣,下意識的問:“幹嘛?”
冷遠清說:“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