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語出驚人
她雖然很想說你猜,不過這種無聊的問題在傅總這裏好像顯得太弱智了一些,所以她還是老實回答了:“謝依人,你要是不加班的話可以帶縉言去約約陸醫生的。對了,別抽煙,對孩子不好。”
“……”
“掛了。”
晚上趕到跟謝依人的約會地點時,謝依人已經翹首以盼好一會兒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
“沒事。”謝依人笑的很甜美,可是太過甜美的笑容落在唐小宴的身上,反而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點餐吧。”謝依人很大方,“我請客。”
“嗬嗬,我能不能先知道下到底要問什麽事情。”
“哦,其實也沒什麽。你肯定知道的。”謝依人一邊攪動著杯中的物,一邊雙手托腮,雙眼有一種朦朧的即視感。
唐小宴點頭,吹著剛剛送上來的桂圓紅棗茶:“說說看。”
“就是想問問你,你平常跟雲謙哥哥,什麽姿勢。”
“嗯?”唐小宴有些不解,“什麽什麽姿勢?”
茶水有些燙,唐小宴小心吹著,謝依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都說這麽直白了難道還不明白?我這是在問你,你平常跟雲謙哥哥哪種姿勢做的最多,哪個姿勢最容易提高受孕率!”
“噗……”
唐小宴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什麽叫,語出驚人,想當年,謝依人在病房內的殺傷力就一直很強大了,可是這一次,她被茶水燙了,連帶著對麵的謝依人也被波及了。
“天啊,唐小宴,你髒死了!”被噴的一臉的謝依人滿臉嫌惡的拿紙巾擦臉。
“對不起對不起……”唐小宴急忙道歉,她的舌頭還有些麻,可是震驚,已經讓她忘了這一切。她還有咳嗽,咳紅了臉之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
謝依人憤憤不平的咕噥:“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嗬嗬嗬嗬。”
謝依人歎了一口氣:“說吧,到底什麽姿勢。”
“這個……依人我……每個人情況都不同……”
“嗯,那你說吧,你們是什麽姿勢中的。”
“我,忘了。”唐小宴很誠實,當時懷傅縉言那段時間,就是挺頻繁的,具體哪一次,什麽姿勢,她哪裏記得住啊。
謝依人有些失望,但立刻眼神一亮:“那你說,哪個姿勢出鏡率最高,最頻繁呢。”
“這個……”難道她們就一定要一直討論這個話題嗎?“其實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謝依人看起來真在認真思索,唐小宴撫額,捂臉,又怕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正搜腸刮肚的想轉移話題,謝依人突然很實誠的一拍桌,“我喜歡後入的,你呢,最喜歡哪個?”
天啊,看著旁邊幾桌不時望過來的眼神,唐小宴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又想裝作不認識對麵的謝依人,低頭喝東西:“哦,我隨便的。”
“隨便?唐小宴,你在害羞什麽啊,咱們討論一下啊。”
“……”唔,一定要在這麽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嗎?這樣真的好嗎?
謝依人還纏著唐小宴孜孜不倦的禮賢下士,謝依人突然抬頭,咦了一聲:“那不是張曉曼嗎?幾年不見,長進了啊。”
唐小宴跟著回頭,果然,不遠處隔了幾盆綠色盆景的桌子旁,張曉曼麵對她們坐了下來,而她對麵坐著何人,唐小宴他們並不看得清楚。
謝依人跟著蹙了蹙眉:“要說你這同學裏麵最厲害的就屬張曉曼了吧,這混的風生水起的,聽說萬林的好多大單子都是她談成的,現在萬林的老總十分器重她,嘖嘖。”
唐小宴有些心不在焉喝著茶水,想起張曉曼的過去,那麽現在的生活,應該是她一直很向往的吧,穿著名牌套裝,拎著名牌包,出入高級餐廳,坐著豪車,陪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她應該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沒一會兒,又聽謝依人說:“她走了。”
唐小宴轉過頭,沒多久,就見張曉曼窈窕的身影出現在玻璃窗外,窗外的路口上,一輛奔馳緩緩開過來,後座打車,張曉曼鑽了進去。
車子開走沒多久,另一輛一直安靜停在車位上的白色轎車,無聲無息跟了上去。
謝依人嘖嘖兩聲,又見剛才那位置上的人站了起來,麵色一凜,握住唐小宴的手:“是她那個混賬哥哥!怎麽這麽快放出來了?”
唐小宴想悄然回頭,果然,是張曉峰,手上還拿著一遝紅豔豔的票子,嗬。
然後唐小宴想起來,剛才接走張曉曼的那輛車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傅成光的車子?
謝依人晃了晃唐小宴的胳膊:“想什麽呢。”
“哦,沒事。”
“那咱們還是來繼續討論之前的問題吧。”
……
她們的這場討論,最後以兩個男人各自帶走自己的女人而收場。
唐小宴上了車後,看到傅縉言坐在後座上,看到他身邊似乎特意空出來的位置,前麵的男人似乎也無聲的對她暗示著什麽,她想了想,還是爬入了後座,小家夥很高興,微微笑了笑。
另一邊的謝依人,則迫不及待的嚐試剛從唐小宴那裏學到的新姿勢。
沙發?辦公桌?陽台?真是花樣百出的讓人興奮啊。
“陸立風,這個月,不成功,便成仁!你聽到沒有!”
一個星期後,陸立風大呼:“我可不可以選擇現在就成仁?”
“……你說呢?”
這應該是幸福平靜而美好的一周。
直到周五,剛剛準備下班的唐小宴,接到了一個來自首都的電話。
***
進入四月後,天氣已經轉暖,路上不少行人已經脫去沉重的厚外套,穿上輕薄的春裝。
可是這個電話,卻讓唐小宴覺得異常沉重。
時隔三年多。再次聽到韓文清的聲音,唐小宴還是覺得,芒刺在背,心肝俱冷。
唐小宴聽到了自己生硬而冷然的回答:“對不起,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們死心吧,別再來打擾我了。”
結束通話,她把手機按在桌子上,想了想,然後,給彭媛打電話。
“你現在哪兒?”對彭媛,她現在也省了那簡單的稱呼,那一層無形的隔膜,讓她對媽這個字心生厭惡,怎麽都叫不出口了。“有時間的話,見一麵吧,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彭媛答應了,約了在外麵的咖啡廳見麵。
唐小宴直接打車過去,彭媛比她早到一步,已經在位置上等候。
一盆綠竹安靜的擺放在牆角,開出鬱鬱蔥蔥的姿態,綠意盎然。
彭媛站起來,唐小宴舉手示意她不必如此,跟著坐下,服務生上來問她喝什麽,唐小宴說檸檬水即可。
唐小宴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打算,上來便開門見山:“我找你出來,隻想知道,你跟韓之敬到底是怎麽回事。”
彭媛似是早有準備,望著唐小宴的眼神複雜難言。
唐小宴蹙了蹙眉:“那你說。韓之敬到底是不是我父親?”
彭媛長久的沉默著,搞的唐小宴最後耐心盡失:“你能不能回答的痛快點兒!”
“小宴……”
“是,或者不是!”唐小宴提高了音量,還惹來咖啡廳其他人的注視。
彭媛咬著牙:“小宴,你想要有爸爸嗎?”
“嗬,你說呢。”唐小宴不知如何自己此刻的心情,悲涼,不耐,失望,生氣。兼而有之。
彭媛盯著唐小宴的麵容,輕歎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又輕點了一下頭:“不過你不想認他們也沒關心的,真的不必勉強自己。”
唐小宴又嗬了一聲。這種感覺很複雜,複雜到她自己也說不清,她是不想認韓家人,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年少生命中父愛的缺失,其實一直是她心頭最大的痛。這種痛隨著年紀的增大,她逐漸淡忘,卻不可能真的放下,隻是被不停的掩埋,壓至心靈的最底層。
但她無法欺騙自己,這一刻,她是沉重的,也是雀躍的。
至於彭媛,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拎著包起身往外走,結果剛準備走向自己車子的時候,卻發現馬路對麵,韓靜語跟一個男人在拉拉扯扯,她蹙眉,但剛好一輛大巴車經過,高大的車身阻擋了她的視線。
等她再次朝那裏看去時,已經沒有韓靜語和那男人的身影。
血緣這東西啊,果然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
有些感情,是不用培養就能存在的天性啊。
臨近傍晚,窗外的天色開始暗沉下來。
傅雲謙的辦公室內,燈光亮起,陳墨進進出出,無聲的緊張籠罩在辦公室內,氣氛壓的有些低,叫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合上文件,傅雲謙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幹脆利落的關了電腦,拿了搭在旁邊衣架上的西裝外套站起來,走出門外。
陳墨還在交代事情,傅雲謙朝他點點頭:“辛苦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周雨蒙快生了吧。”
說起周雨蒙,陳墨向來在公司冷靜自持的臉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就等著傅總給我放大假了。”
傅雲謙聞言,嘴角輕輕一勾:“再三天。”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先走了。”傅雲謙進了電梯,“你也早點回去吧。”
地下停車場內,安靜,空曠。
傅雲謙邊走,邊掏出手機準備給唐小宴打個電話,不過,一抬頭,瞧著站在自己車邊的女人,他眉心微蹙,轉手,將手機收入了自己的口袋裏,邁出的腳步大而堅定,沒有絲毫的遲疑。
鑰匙是自動感應的,所以他剛到車邊,車子就自動開啟了,韓夏朵就靠在駕駛座車門上,雙手抱胸,臉上是淡淡笑意:“傅總貴人事多,想見一麵,還真是難於上青天啊。”
傅雲謙麵色冷淡:“麻煩讓讓,我太太還在等我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