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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遠之則怨

  保鏢坐在門口。外邊進來門口,也是內室過來的門口。


  保鏢耳朵好,聽老頭在電話裏,先是裝腔作勢,再是隱忍怒氣。


  心想,五爺不年輕了(奔四了不承認老男人也不行),老頭和他裝什麽?

  至於功勞,沒見到幾個能和五爺比的,就這東西,他就不是東西。


  薑玉徽坐在一邊也能聽一點。


  有什麽可怒氣?


  以為和薑家有點關係,就要這樣那樣?薑家又不欠他的,毛病!

  索靜苓坐久了,早該起來。


  薑黼在一邊伺候媳婦,等媳婦更衣過來,下樓去走走。


  下雨天冷,索靜苓穿的裙子還是輕盈,主要她自己仙氣。


  屋裏下雨,並不影響外邊轉,從廊簷到外邊的回廊。


  三春市雨水算多的,這回廊很有必要。


  從餐廳門口轉到荷塘、藕香榭。


  這下著雨,荷塘冷,藕香還早著,雖然雨後太陽出來溫度就會上升。


  風吹,花瓣落於水麵,竹葉、其他的東西。(沒有垃圾)


  索靜苓思緒放開了。


  薑黼覺得媳婦閃閃亮,他在藕香榭給媳婦磨墨,寫比《放鶴亭記》好的。


  索靜苓沒這自信,不過把自己的意思好好的寫下來。


  薑玉徽抱著琴出來,坐在翠芬亭,隨便彈。


  背後是竹林,風吹的雨聲,這琴也像加了美顏濾鏡,變得自然一些。


  一陣大風,不知道從哪兒撈的花瓣,嘩啦啦灑在荷塘。


  薑玉徽一激動差點斷了琴弦。


  薑品摸過來,看花兒又逗師父玩了。有人想搶他師父?沒可能的。


  薑品穿的挺厚,比起小短腿薑霆,要帥多了,擺足姿勢,坐在錦芳亭敲木魚。


  一下一下的,和琴聲不衝突,雨裏,頗有三分禪意。


  三教原來是一家,甭管禪意仙意了。


  就這清明的風雨,道家看出道,儒家看出儒。


  藕香榭內。索靜苓這回算得一揮而就。


  篇幅和《放鶴亭記》差不多,但用了不到二十分鍾。


  看看,還算滿意,摸幾個印鈐上。


  保鏢在一邊瞅著,真玩的,印隨身帶,而且,這不隻文好,字也好。


  《放鶴亭記》雖好,東坡自己沒留好字。


  索靜苓也不是特意,但她的字已經、是習慣。


  薑黼看著她的字和文,覺得自己還有努力的空間。(不是人家好他就有空間,估計追不上了)

  起頭還稍顯晦澀,很快就如鶴飛、如風雨春煙,最後是花去香猶在。


  《放鶴亭記》用酒對鶴。


  這《花世》,用鶴對花,對出別樣的美。


  生而為鶴必是功德,鶴的來世已成仙?

  看這,就像品鶴飲花,花不醉人人自醉。


  沒有皇帝也不換的騷氣,有的隻是春風與花,好比莊蝶。


  人有時候不想做人,那麽花呢?


  薑玉徽那點琴藝,抱著琴過來看五嫂。


  薑品也過來,扒著桌子看。


  薑玉徽將小侄子抱起來。


  索靜苓給邊上添一枝海棠。


  這垂絲海棠,不是一低頭的溫柔,而全不知花世還是人生?


  海棠隻是一種花,就像一個人。


  不需要代表所有人,修仙修的是個人。


  人品人生,花看花世,海棠低著頭,卻有無比的格局。


  這不是野心,而是淡然,或是隨風飛揚,對著地、也是一種格局。


  就怕認不清腳下更看不清天,怎麽看怎麽別扭。


  薑黼一邊收拾一邊說:“這給我收藏。”


  索靜苓點頭,當黼黻的辛苦費。


  不,薑黼臉湊過來。


  薑品捂眼睛,五叔就是不要臉,要了師父的畫還想親親。


  薑潛和夏文沾過來吃飯,拿著畫看。


  索靜苓不管,黼黻要給弟弟也好不給也是他的事。


  薑潛是嚴肅人:“這暫時別傳出去,否則那些不知道怎麽想多。”


  薑玉徽心想五哥就是這意思?清一的字畫傳出去是正常。


  不過這時候真不好說。那展覽,到時非得以為、為他們作的。


  夏文沾也酷:“博物館嘰嘰歪歪的,妥妥的小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對他們好點就蹬鼻子上臉,不好點那不用說、各種陰陽怪氣就沒人話。


  薑黼的電話又響了。


  薑潛給接。


  老頭客氣了:“謙寧從小就崇拜清一,這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把握的。”


  薑潛直接懟回去:“我並不認為。清一沒見人,就以徒弟自居,這種品行,清一可沒空再教。”


  老頭惱羞成怒:“那是對清一崇拜。”


  薑潛冷酷:“崇拜有很多種,多少人安心在家練字,某些人才打著徒弟的旗號橫行無忌。”


  清一的徒弟是什麽?就像親戚是什麽?

  老頭發飆、很恐怖:“謙寧字已經有八級。”


  薑潛揮刀:“那還拜什麽師?滾一邊去自己玩!”


  老頭吼:“我和清一說!”


  薑潛看五嫂。


  索靜苓準備吃飯呢,摸出一張符。


  薑潛聽那邊稀裏嘩啦的,不知道出什麽事故。


  年紀大了,不修身養性,這怪不著別人。


  薑家把人得罪完又如何?世上人太多了!得罪不完的。


  隻要有利益,他一會兒又會爬來。


  以為他那點能耐是屬於他?就算銀子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多積德吧。


  索靜苓吃完飯,安靜的去休息。


  從開始她就沒打算收徒,收什麽徒、給自己操心不好嗎?

  薑品這小徒弟,隨便玩的。


  要學清一的東西,外邊多得是,沒必要再拜師。


  看看那些,目的明確,就是要好處。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薑家大院,薑璿吃了飯午休。


  有人騷擾山翁。


  不要臉的,山翁可不怕得罪人,他的後人,自己去修。


  山翁也沒大能耐,後輩能躺在他功勞上、吃香喝辣。


  誰都是靠自己努力,薑家的後輩不努力嗎?


  薑如常的繼室,也是老老實實,前輩提供的夠多了,不好好走,非得作。


  薑璿睡醒,一群找上門的,反正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找嚴真的可多了。


  嚴真和老姑說笑話:“我不是大媽?可以要求老五和媳婦這樣那樣,清一都快有孩子了,就該這樣那樣。”


  薑璿覺得家裏菜刀還不夠快。


  嚴真不說了,老姑別動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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