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想跳舞給你看
“很美對不對!”清美的眼眸彎成了月牙形,笑得格外的好看。
“是很美,不過你蒙麵紗做什麽。”玄色還真成了一問三不知,大手隔著麵紗,捏了下她的鼻尖。
“因為,我想跳一支舞給你看。”談夙煙也是夠了啊,一個謊話圓一個謊話,心裏欲哭無淚,卻還要裝作很開心很開心的模樣。
“你會跳舞?”玄色顯然吃驚一下,在他眼裏,這個淡雅的女子,除了看書便是治病救人,至於跳舞,她應該沒那麽多閑情去精通。
談夙煙被這樣明顯不信的語氣弄得一臉通紅,她的確是如外界相傳般,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但是舞藝卻是不精湛的,從小娘親隻教她如何煉香,爹爹教她行醫救人,唯一會的一支舞也是跟著家中的妹妹學的。
“會啊,怎麽不會,我跳給你看……”她咳咳了兩聲,纖細的身子站立於微風中,長袖一揮,柳腰一扭,也有模有樣的翩翩起舞著。
周邊皆是開著燦爛的花兒,美人立於其中翩翩起舞,宛如自由自在的彩碟般,一陣微風拂過,一頭直腰的青絲也隨風飄然起。
玄色臉上一片愜意的躺在了花草中,看著美人兒展現著‘優美’的舞姿,哪怕隻是幾個簡單的動作,那也是極美的。
而在二人未注意的後方,有一抹雪白的身影一直立於雪竹後,視線一直望著隨風起舞,歡笑出聲的女人……
夜色清幽
在漆黑的竹屋內,意千尋與談夙煙熟睡在同一張床榻上,陪伴了玄色嬉鬧了一整天,終於連哄帶騙的將他說服下山去,這讓談夙煙累極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沾床榻,也宛如身旁的孕婦般,閉眼分分鍾鍾睡了過去。
“叩叩!”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在門窗上,倒影出一抹倨傲高大的身影。
意千尋向來睡的淺,輕微一聲響聲便能把她從美夢中吵醒,她濃長的睫毛抖了抖,那帶著睡意的眼睛緩緩張開了。微微愣了下後,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朝房門望去。
“誰……”疑惑的問了句。
“是我,天雪姑娘在嗎?”南宮清絕溫厚的聲音透了進來。
這讓意千尋聽了更加不懂了,大半夜的,他來找夙煙做什麽,況且清絕不是已經有一日未山上來了嗎。
“清絕,她歇息下了。”她打了個哈欠,柔柔的言道。
不僅夙煙歇息下了,她也歇息下了。
“清綰,我有要事找天雪姑娘。”南宮清絕向來都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哪怕在要緊的事情,也不會去驚擾到別人,可大半夜的非但吵醒了她,還堅持要讓夙煙出來見他一麵的樣子,難道是他有什麽話想對夙煙說?
意千尋側目,望了身旁熟睡香甜的女人後,細想片刻,還是決定將夙煙給喚醒,這不,也是一個很好撮合二人的機會啊。
“夙煙……”伸手推了推她。
在談夙煙迷迷糊糊睜開眼眸,還未發出聲音時,意千尋指了指窗外。
頓時,讓她睡蟲一跑而光。
緊張的一下子衝床榻坐去,目光帶著深究望向門窗上的身影。
“他找你!”意千尋撫著微微突起的肚子,靠在床榻上,目光斜了下一直站在房門前的男人。
“找我做什麽!”談夙煙心無法平靜下來了,為難的眨了下眼眸。
她不想跟相公單獨相處啊。
“不知道,可能是受傷了吧。”意千尋巧笑嫣然的背後,藏著一絲狡猾的心思。
南宮清絕可以說是談夙煙的軟肋,隻要一聽到自己相公受傷了,挨凍了什麽的,直接能把這個女人高智商,變成了白癡。
談夙煙一聽,分分鍾鍾信了眼前這個好姐妹的話語。
連滿頭散下的青絲也沒時間去挽起,纖柔的身子披著薄薄的白紗,素手戴上麵紗後,便拉開了房門。
她的氣息還帶著微微喘著,一雙雪亮晶瑩的眸子迎上男人的視線。
南宮清絕見她出來了,絕世的俊容上洋溢起了笑。
“跟我來。”丟下一句話給她,談夙煙還什麽話都沒來得及開口說,人已經被他擁入懷中,朝漆黑的夜色飛去。
“難得啊,好霸道的樣子。”南宮清絕第一次,在女人的麵前展現這麽霸道的一麵,一向都是溫和有禮,這是受到了是刺激麽?
意千尋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前方沒了身影,她朝揮袖,將房門緊閉上,繼續睡著她的美夢。
那邊的人兒睡舒坦了,可談夙煙這邊糾結了。
她被男人摟在懷中,雙眸緊緊的闔著,呼吸進的,都是他好聞的氣息,也不知被男人帶到了何處,過了許久後,一直懸著的雙腳,終於能體會到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睜開眼看看……”南宮清絕將人兒放在一片空地上,四周皆是一大片的蒲公英,碧綠的葉子襯托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水滴般的花骨朵兒在清淺朦朧的月光照射下,宛如沒有融化的殘雪般。
當她的眼眸睜開時,男人寬大的衣袖一揮,一陣清風拂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隨風初綻微笑,漫天飛舞的蒲公英像是會飛的雪花,又像是一片片清香的梨花瓣般,在周圍,飄飄然然著。
談夙煙抬起眼眸,望著眼前的美景,伸出了纖細的指尖,在那一縷縷白色的蒲公英種子在空中輕盈地飛舞的同時,也牽動著她的心。
“聽說,你最喜歡看梨花雪,可惜如今正值春季,已經沒有了梨花和細雪,不過我想這隨風飄舞的蒲公英,也是一種別樣的梨花雪,是一直新生的希望,重新開始的希望……”南宮清絕磁性聲音一字一頓的傳入女人耳畔中。
談夙煙聞言,心中泛起一陣微微顫栗,纖細的指尖微微一抖。
她卷翹濃密的睫羽,宛如蝶翼,微微顫了顫,目光靜靜的看著眼前潔白的蒲公英。
南宮清絕高大修長的身形,走到她的眼前,籠罩著她的纖細身子,那一雙修長的手勾起了她精巧的下顎,溫軟的唇,隔著輕柔的麵紗,在女人的唇瓣上輕輕的印上一吻。
“夫人,你還想躲到什麽時候。”那低沉輕問的嗓音,聽得談夙煙全身的鮮血都凝固住了,腳底像是生根了般,想推開他逃離,卻怎麽也移不動。
“我……”談夙煙一雙雪亮的眼眸,淡淡滲出晶瑩的淚滴,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愛。
張了張口,卻宛如卡住了喉嚨般,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隻能睜大著一雙眼眸,與眼前的男人對視著,他漆黑深沉的眼眸中倒映著她的樣子,這是第一次,她能很清晰的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她的影子。
“為何不回到南宮山莊。”男人俊美絕倫的臉孔,慢慢湊近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痛,完美的薄唇,輕輕的貼著她的耳畔。
“談夙煙已經死了!”這句話,似乎耗盡了她所有力氣般,一雙秋水的眼眸溢滿了淚光,伸手作勢要推開近在咫尺的男人。
纖細的腰卻被他一手勒住了,緊接著麵紗被他扯下。那素淨絕美的麵容上展現在了男人的眼前。
“你還在為之前的事自責?怕我將清綰被七王爺帶走之事怪罪與你,還是怕我奈於你豁出命救我一命,會一直與你相敬如賓。”南宮清絕眸光微微一斂,大手覆上她的臉頰。
“不!我……”談夙煙黛眉微蹙,心口微微一澀,滿腔複雜的情緒,讓淚水濡濕了眼眶,濕了眼角。
她,她怕的隻不過是會收不住對他的愛意,在癡心妄想著分割他的愛。
心丟了便是丟了,再也收不回來,她不想回到南宮山莊,不想在過著沒有心的日子。
“還是你不再愛我了?”南宮清絕俯身抵觸她額頭,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加上白日所撞見的場景,心口一股火焰猶然而生,連語氣也透著幾分危險。
談夙煙心慌極了,一抹傷痛劃過眼眸,但很快的藏在眼底,她微微側過臉頰,不去與他對視上。
喚作以前,隻要他一個輕微的問候,一個親昵的動作,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會感動得立馬掉下眼淚,偶爾的親近,會讓她羞紅了臉頰,但是她卻從未排斥過他的親近。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南宮清絕仿佛覺得心口被掏空般,就像已經自殘而去的易玉說她已經死去時,那般的覺得心空了。
“你愛上玄色了?”沉默許久過後,他渾身散發出了濃鬱的黑暗氣息。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著她,令人不由的感到沉重的壓迫感。
在清淺的月光下,談夙煙有這麽一瞬間覺得,她要是敢點頭,她的相公會立馬變身成惡魔般……
“我始終視玄色為兄長。”她抬起眼眸,索性也坦然的對上男子一雙深邃的眸子。
“可我看得出,他喜歡你。”南宮清絕薄唇一抿,美玉無暇的俊容上,一說起這件事,不由自主的黑了下來。
他這是在在意嗎?
談夙煙被她心底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接著眼底劃過苦澀的笑意。
怎麽可能,相公會來跟她坦白這一切,應該隻是處於丈夫對於妻子的責任擺了。
“他與我之間是清白的,若是不信,其實……”她說到這兒,一排貝齒輕咬下唇,在南宮清絕的打量下,將下句朝他繼續言道。“可以給我一封休書,我們和離,談家那邊,我自會跟爹爹解釋清楚。”
她的這句話說完,明顯的感覺到勒在腰間的手臂僵硬下。
南宮清絕一改往常冷清之色,帶著嚴肅的神情,冷冷的聲音透進了她的耳畔裏。“成親四年餘,如今你在和我說和離?”
“你若不願,休了我也可以。”談夙煙也不知是從哪裏煉出來的膽量,今夜說出來的話,簡直能把南宮清絕氣絕。
“我為何要休你,想看看你與他是否清白,也不是別無他法。”南宮清絕恐怕下次見到玄色,會將他往死裏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