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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酒窖的二人世界

  易初嫣是中午時分被帶到閔行來的,現在已經是傍晚,喧鬧的閔行因為警車的出動變得更加熱鬧,常笑隻是調動了比較信得過的少數幾個下屬,就為新年的上海呈現了一起大戲。


  之所以叫做大戲,是因為明世傑理所當然不可能從這裏的天羅地網逃出去,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向本家求救,明苑此刻就在上海,如果他搬來救兵,手上證據不足的常笑實在沒有什麽能力留下明世傑。


  “代號白狐,這倒是有些意思,你們怎麽知道這個人是明世傑,而不是別人?”


  易初嫣對這種警匪劇的戲碼十分感興趣,然而現實卻要比電視劇中更加殘酷。


  常笑說:

  “這個人中過毒鏢,左邊的眼球是義眼,肇飛宇從明世傑身旁走過去的時候,他如果不側著臉,根本就看不見他,這個動作已經成為明世傑的習慣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易初嫣饒有興致,不過眼下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肇飛宇跟服務員要了一壺熱水,坐下來說:


  “既然初嫣沒事,那明世傑恐怕另有目的。”


  常笑和下屬通完電話,表情變得十分微妙:

  “有位大人物知道閔行鬧起來,跑來接自己的女兒,順便把明世傑一起保出去了,這人我們得罪不起。”


  易初嫣顯得有些驚訝:

  “明總來了?”


  常笑點了點頭:


  “明昊把明世傑接走了,你才能平安無事地待到現在,不然明世傑早就過來把你捎上一起帶走了。”


  易初嫣笑了笑:


  “那恐怕得感謝這位大財主了。”


  這次明世傑頗有些自投羅網的味道,如果不是明昊這樣的人物來保,被抓起來隻是遲早的事情,但如果鬧得大了,恐怕就真的會出現警匪片裏的劇情了。


  “我可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槍販頭子,明世傑實在不像那種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更像是一個陰謀家,城府很深。”


  易初嫣捧著熱水,在自己家男人麵前變成了柔弱女子,楚楚動人:


  “這樣的人,還是不要跟他打交道的好。”


  常笑思索了一下,拿出手機,翻出來一張通緝令。


  “不瞞你說,這個人整過容,以前在邊境的時候,長的不比這胖子好多少。”


  易初嫣一口水差點噴在屏幕上,照片上的人和明世傑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常笑聳聳肩:

  “你非要說這個人不是明世傑我也沒辦法,但這家夥搞定護照可是花了不小的功夫,他走的路子,我們總局裏都有記錄,不過這些是刑警的事情,武警對付他們還沒到時候。”


  易初嫣忽然想起什麽,猛地抬頭:


  “你說這裏是殷家的地段,沒錯吧?”


  肇飛宇點點頭。


  常笑有種不祥的預感,問她:


  “你想說什麽?”


  易初嫣有些緊張地問道:


  “那麽,你們在那家工廠,到底有沒有搜到什麽槍支?”


  常笑搖了搖頭,下一刻臉色一變:

  “你不會是覺得,明家膽子大到把這些違禁品藏在殷家的地盤底下了吧?”


  肇飛宇一聽這猜想,也是臉色一暗。


  私藏槍支,已經不是合不合法的範疇了,家族被查出私藏違禁物,小則傾家蕩產,大則家破人亡,加上以往招惹的仇家,遇上這種事情足以讓整個家族毀於一旦。


  但殷秩老爺子也不是吃素的,誰會讓別人將違禁物藏到自己家裏去還渾然不知?若是真的這麽愚蠢,殷家也不可能做到如今這麽大的規模。


  可以說,殷家本來就是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家族,沾染上這種事情也是家常便飯,就算被人栽贓陷害,也不會被輕易查出來,反而可能自己從中得利,要打他們的主意,無異於水中撈月,太不現實。


  但這也是要分情況的,那些邊境團夥本身就是很小的團體,就算要做惡事也沒那麽大能耐,而明家,卻有這個能耐。


  “趕緊通知殷爺,把這邊的事情擺平了,否則後患無窮!”易初嫣讓肇飛宇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殷三虎,然而肇飛宇在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常笑問他:


  “怎麽了?一副天塌下來一樣的表情。”


  肇飛宇掛了電話,重複了一邊殷三虎的話:


  “你家大隊長接到舉報就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了,現在幾個省局都介入了,難辦!”


  易初嫣一驚: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驚動幾個省局的人?”


  肇飛宇趕緊披上外套準備過去幫把手,一回頭:


  “老郎中當年和老爺子不知道搞了什麽事情,這幾個省局的老幹部聽見他在閔行,全都過來喝茶了!”


  林晚庭的麵子太大,把幾個五十多歲的老幹部全都引出來了,這些人都當了三十多年的官,職位早已經達到了相當的高度,算起年紀,都是老郎中和肇嶽老爺子闖蕩江湖時候的小輩,現在林晚庭出了山,這些人聽到風聲自然要來拜訪一下,以示敬意。


  易初嫣拉住他:


  “老先生在,他們敢查嗎?”


  肇飛宇神色不定:

  “據說舉報的人有些背景,程序必須走一遍,殷爺沒考慮那麽多,就放行了。”


  常笑補充了一句:

  “在大戶人家做事就是這樣,幹部去喝茶,手下去辦事,辦完了事情如果沒問題,那麽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查出了什麽,不僅這趟茶喝不完,人也得跟著走一趟。”


  殷家做事坦坦蕩蕩,不怕別人來查,更何況殷三虎在場,自然出不了大事。


  難道隻是猜測而已嗎?

  扯上了監察局的事情,常笑免不了過去看一眼,至少他們家和殷三虎是交好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掉坑裏。


  說起來雖然複雜,易初嫣三人到達殷家的加工廠,也就小半個鍾頭的時間,到的時候外邊意外地非常安靜,隻有一輛灰色轎車和一輛警用卡車停著,外邊有兩個警察守著,如果沒有通行證件,檢查期間是不能放行的。


  這個時候常笑就派上用場了,他雖和這批人不屬一個部門,彼此間卻很熟絡,一人遞了一根煙,說是自己人,不會搗亂,便進去了。


  幾位領導在場,易初嫣自然不會亂開口,三人遠遠觀望了一下,見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後跟著殷三虎往地窖走。


  殷三虎拍著胸脯:

  “明家那幫崽子要是能鑽到這裏藏東西,我倒是服了他們。


  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我要叫他們好好給我一個說法。”


  這位自信滿滿,易初嫣聽了也安心許多,來時憂心忡忡,沒考慮過殷家的防禦有多麽森嚴,就算是自己人都未必有機會在這一塊寶地留下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明家和殷家算是對頭,自然要更防備許多。


  殷三虎說:


  “這裏是酒水加工地,年裏那些葡萄酒都會從這裏經過,副業是食品加工,前些年查過一次,現在滴水不漏,頂多扣點衛生費,再多就過了。”


  易初嫣遠遠地聞到一股酒香,便知道這地方是個酒窖,葡萄酒這種釀製的東西,最忌金屬和火藥,要是能無聲無息地把槍支藏在這裏,的確有不小的能耐。


  很快,十個小車間已經檢查了八個,就在第九個酒窖檢查過後,忽然有一個檢察人員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趴在殷三虎耳邊緊張兮兮地說了幾句話,殷三虎頓時跳腳:


  “誰賣假酒你再說一遍?”


  假酒?


  一群人轟轟烈烈地就闖了進去,這第九間酒窖是裝櫃貯存的,沒想到最後跟槍支無關,反而鬧出了其他事情。


  肇飛宇拉緊易初嫣的手,說:


  “跟緊我,這裏人多手雜,你別被占了便宜。”


  易初嫣笑看他:


  “小氣鬼,就許你一個人亂來?”


  “隻能我一個,誰敢亂來我就揍誰。”


  擱在以前,肇飛宇是不會將這種話脫口而出的,興許是陪殷三虎的時間長了,性子也變得接地氣了許多,盡管說話還是冷冷的,也已經足夠讓易初嫣心暖暖的了。


  殷三虎正和幾個檢查人員解釋酒瓶的事情,原來這些人查出了一些回收的名牌酒瓶,便懷疑這間加工廠在造假酒,這樣的東西如果隻是一兩個,根本不會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整個車間的瓶子都是這樣的?”


  殷三虎拿起庫存的酒瓶看,果然全都被替換了,神不知鬼不覺,居然將整個車間的庫存狸貓換太子了。


  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後歸,這嫌疑卻不可能洗掉了。


  易初嫣把玩著那所謂的名牌酒瓶,神情自若,小聲跟殷三虎說:

  “已經檢查完了,快點打發他們走,不能久留。”


  殷三虎知道她瞧出了端倪,如果不把這些檢查員趕走,也許他們很快也會看出來。


  常笑神秘兮兮的拿了個瓶子跟殷三虎過去,狹窄的小道頓時就隻剩下肇飛宇和易初嫣二人了。


  肇飛宇從背後伸出左手,將易初嫣抵在牆上。


  “原來你把殷爺支開,是想找機會創造二人世界。”


  肇飛宇慢慢將臉靠近她,輕輕地,捏了捏女人那嬌小的下巴。


  兩人獨處的時間,最近變得很少,各種各樣的事情打斷了空閑,因為肇飛宇工作上的事情,兩個人都難以脫身。


  易初嫣沒有急著否認,默默地感受著這份沒人來打擾的溫馨,良久,才說:


  “老公,你猜我在瓶子上看見了什麽?”


  “一個瓶子而已,裝不了導彈。”


  易初嫣微微搖頭:

  “一個瓶子也許裝不了什麽東西,但如果在幾千個瓶子裏都灑上一點呢?”


  “灑?你是說上麵有粉末狀的東西?”


  肇飛宇說著說著,已經知道了易初嫣剛才急著讓殷三虎把人趕走的原因了。


  好陰!


  肇飛宇第一次覺得,自己遠遠低估了明家人的城府,也高估了他們的底線。


  那些粉末,恐怕才是明世傑的真正目的,可惜檢查員的目光都放在瓶子上麵,沒有注意到空瓶子裏麵的內容,一般的檢查機器都拿到了釀酒的車間去,到了最後這兩間,都是人工檢查,瓶子也隻是很粗糙的一步。


  殷三虎把人打發走後,心有餘悸地回來,跟易初嫣說:

  “我拿出來給他們看的幾個瓶子都很幹淨,人走後我一看,裏麵全是散裝的劣質鎮痛劑粉末,這些玩意兒在邊境太多了,懂行的一眼就瞧得出來這是什麽東西。”


  這幾天大批的紅酒擱置,空瓶子存放起來根本沒人去注意,恐怕是在置換的時候出現了疏漏,給人把看起來很相像的瓶子給換了進來,如果被查到,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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