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把人帶來
易初嫣無奈一笑,沒想到電視劇中的狗血橋段,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明大小姐,你應該很滿意你現在的處境,明家從來都是不缺手段的。”
妥協一般的語氣,她說出來時並沒有顯得低聲下氣,隨意的寡淡笑顏,似乎從一開始就沒在乎過。
當然,那僅僅是明妃茵的感覺,易初嫣是一個內斂的人。
明妃茵露出勝者的笑容:
“這絕不會是你最後一次見識我的手段,易初嫣,你輸了。”
易初嫣聳了聳肩,同樣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伸了個懶腰:
“男人嘛,本來就不是非常稀罕的生物,天底下六十多億人,男人占了一半,憑什麽你會覺得我離開了飛宇就活不下去?”
“你的死活,我不關心,我隻要你消失,不要來幹涉我和飛宇之間的事情。”
明妃茵的眼神看上去很不友善:
“因為,你易初嫣是一個第三者。”
第三者……
小三可是整個社會排擠的對象,以明妃茵的名氣,要把一件事炒得人盡皆知,隻需要多花一些時間,而她易初嫣,卻並不能掙紮。
這就是明妃茵的資本,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隻要她想,完全可以讓易初嫣變成一隻醜小鴨。
“易初嫣,等沒有飛宇庇護以後,你還有勇氣這麽跟我說話嗎?”
那張嘴臉,女主人看著下人一般的表情,輕蔑的眼神裏把易初嫣照得一錢不值。
“小賤人。”
明妃茵勝券在握,揚手揮向易初嫣的臉頰。
手來到半空中,被易初嫣兀地伸手截住,關節發出一陣響聲。
女子的力氣不會太大,但若是把勁力用在對的地方,要扳斷幾根手指不在話下,隻要易初嫣再用力一些,明妃茵就得慘叫出來了。
“首先,我比你年長,你應該有得年長者的尊敬。”
易初嫣將自己的臉和明妃茵的臉靠得很近,讓明妃茵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臉上沒有半分柔弱。
“其次,我已經不是五年前任人宰割的我了,你開口要慎重,門外那三個人並不是你的保鏢。”
說完這句話,易初嫣便鬆開了手,斜倚著沙發姿態妖嬈地坐下,一顰一笑,輕而易舉將明妃茵的氣場壓了下去。
很多時候不需要暴力來解決事情,尤其是對女人而言,武力會讓女人失去優雅。
這是肇母曾叮囑過她的,永遠不要丟失那份從容和優雅,那是女人的氣質所在。
而這些事情,是二十歲出頭的明妃茵所無法理解的。
明妃茵恨恨地看著她,哼了一聲,忍著氣說:
“你得意不了多久,很快你就得帶著你肚子裏那個東西和那兩個沒有姓的小東西一起滾出去,現在你也隻能逞口舌之利,再過幾年,飛宇的心裏早就沒有你這個女人了!”
易初嫣看向明妃茵的目光,變得有些憐憫的成分。
沒有開口。
明妃茵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怎麽,你無法反駁了吧。”
易初嫣十分平淡地回答她:
“我僅僅是覺得,你連對肇飛宇這個男人對女人的專情都無法信任,除此之外你能給飛宇的信任,隻怕少得可憐。”
“而飛宇對你的信心,早就被你透支完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像是一把利刃紮進了明妃茵心裏。
現在無力的人,反而是她。
易初嫣接著說:
“明大小姐,我想你肯定是勝券在握,所以才要找機會好好羞辱我一番,隻可惜,這件事情八字還沒一撇,一個口頭上的婚約,比你想象中還要不堪一擊,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打個賭。”
明妃茵聲音有些不穩:
“賭什麽?”
“賭你到底能不能嫁入肇家,然後把我一腳踢出來。”
易初嫣眼神輕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你敢麽?”
明妃茵起身:
“你隻會輸得一敗塗地!”
三個男人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百無聊賴的時候,明妃茵氣呼呼地拉開了房門,用高跟鞋對著他們的腳一人踩了一下,之後揚長而去。
三人麵麵相覷,齊齊往房間裏邊望去,隻見易初嫣悠然自若地做著美甲,怡然自得,絲毫不像是被明大小姐折磨過的模樣。
那麽說,就是明妃茵吃虧了。
此刻三個男人心裏都在想,這次惹上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主兒,居然連明家那個潑辣的大小姐都治不住她,更何況是他們。
肇飛宇給了一個女員工一些好處,從她嘴裏問出了易初嫣離開時候麵包車的去向。
閔行說大不大,要把一個人藏的了無蹤跡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周圍都是殷家的天羅地網,要跑出去談何容易。
殷三虎已經在招待老郎中,順便跟他求一求生兒子的秘方,林晚庭站得住肇飛宇和常笑已經到了,也不著急,放著黃梅戲,跟殷三虎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真正著急的人,現在恐怕隻有肇飛宇一個,新廠幾乎要被他給掀翻過來,但易初嫣的去向還是很難問個究竟,明世傑守口如瓶,看樣子是要將易初嫣軟禁起來作為籌碼了。
常笑一路跟在肇飛宇身後,看他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撞,歎了口氣:
“兄弟,你這樣沒用的,你叫人把明世傑抬出去,我把這地方給繳了,看他說不說。”
這人做事雷厲風行,說話間已經有三輛高頭大馬的白色警車候在門口,這時候明世傑若是識相,早已經收拾好東西跑路,哪會等著他來捉。
“我把他請到局裏喝茶,他就什麽都得招了,明家能耐再大,要保一個明世傑還是得從我手上過去,我隻要不放人,明世傑就有的罪受。”
常笑摸索著口袋,打了個電話給自己屬下,隨口說了幾個方位,跟對方說:
“堵住這幾個路口,看到明少爺不要動武,咱們要給明苑老先生一個麵子。”
肇飛宇一怔:
“年關還有這麽多警力給你調動?”
常笑甩了甩手裏的鑰匙,道:
“人手不夠,但雇個開車的卻不難。”
說是簡單,敢開警車的人卻不多。
肇飛宇捂著額頭:
“你回去要被你們大隊長痛揍一頓了。”
常笑嘿然:
“捉到人的話就不一樣了,這可是一條大魚,既然自己鑽進了天羅地網,我怎麽好意思讓他逃掉。”
酒店的窗外,有警車疾馳而過。
不是一兩輛,聲音很密集,不知道是什麽緊急任務。
易初嫣從窗戶望出去,幾輛警車已經遠去,來的方向是剛才三個男人帶她過來的地方,看上去是在追什麽人。
明世傑?他又捅了什麽幺蛾子?警察不追他能追誰?
這些事情暫時都跟易初嫣沒有關係,經過了剛才的一番下馬威後,三個男人待她客氣了許多,還想要邀請她一起打牌。
“明世傑叫你們看管我,什麽要求都要滿足我,對不對?”
三人忙不迭地點頭。
易初嫣再問:
“那我是不是絕對不能出去?”
三人還是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其他消息則沒有多透露。
“那麽,如果我要你們去幫我抓一個人來,你們抓不抓?”
最胖的那個男人拍了拍胸口:
“這點要求,俺們很容易就可以做到,說吧,是什麽仇家?”
易初嫣嫣然一笑:
“這個人就在你們來的廠子裏,他一直欺負我,我要你們把他偷偷帶過來,我要教訓他一頓才開心。
不過你們不可以欺負他,隻能讓我自己來。”
其中一人摸了摸腰包,說:
“大哥,我們沒錢了,跟這女人要點錢,不然不給她辦事。”
胖子狠狠一拍他腦袋:
“怎麽跟人家說話呢?要有禮貌!”
易初嫣摸出明世傑那張黑卡,丟給幾人,說:
“把人帶來,然後拿著這卡跑路吧,夠你們吃喝一輩子的,跟著明世傑幹什麽。”
胖子一臉鄭重地說:
“俺們不是這種人。”
拿過黑卡,好奇地問:
“這張卡怎麽用?”
易初嫣笑道:
“這張卡的透支額度,夠你們在上海任何地方買一棟樓。”
然後拿出錢包裏肇飛宇的照片,說:
“就是這個壞人了,仗著長得帥欺負良家婦女,你說該不該打?”
胖子連忙把錢包裏的錢都拿出來,然後鄭重其事地將黑卡放進去,說:
“你的事就是俺們的事,黃毛,雪金,你們兩個去把人給我綁來,事成了請你們吃宵夜。”
易初嫣提醒他:
“你們報出我的名號,他就不敢反抗了。”
於是兩個手下便滿心興奮地出了門去,胖子回過頭來,迎接他的是一陣超辣防狼噴霧,然後是迎頭一個煙灰缸。
嗯……腦袋腫了這麽大一個包,血都沒流,死不掉。
易初嫣用換衣間找到的幾條皮帶把胖子的手腳捆好,然後拿出對方的手機給肇飛宇報了位置。
如果順利的話,那兩個男人應該很快就會帶著肇飛宇過來。
易初嫣在酒店裏等了三個鍾頭後,門鈴被按響了,對方似乎很著急,一邊按門鈴,一邊敲著門。
肇飛宇的確來了。
不過來的不止他一個人。
的確是兩個男人把兩個男人帶來,但事實上卻是肇飛宇和另一個笑得很猥瑣的男人提著剛才那兩個家夥回來了。
易初嫣給他開了門,兩個鼻青臉腫的家夥被扔到地上,還在呻吟,喊著大爺饒命。
肇飛宇介紹說:
“這位是常笑,常青店主的養子……狀況和我差不多吧。”
易初嫣端詳著這人掛在英俊的臉上那副意味深長的笑容,聲音幽幽地說:
“才不一樣,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不然為什麽我隻喜歡你,卻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常笑抱著胸,姿勢浮誇:
“肉麻死我了,你對我沒興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感興趣,這就夠了。”
肇飛宇將女子拉進自己懷裏:
“你不要動什麽古怪的念頭,這女人是我的。”
常笑低頭一看,見到了被捆得嚴嚴實實,塞了一嘴巴衛生紙的胖子,笑得站不起身:
“這位大姐比咱們更彪悍啊,肇飛宇,你是白擔心一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