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花瑛的另一麵
“什……什麽傳說？”
古戰歌這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裏麵有人情的因素，沒想到是因為1個什麽勞什子傳說。
“從時間點上推斷，基本上就應該是近期發生的事兒了。”
古戰歌揉了揉右眼眶，剛才不知被什麽東西碰到，他的眼球有些扁，眼白上有些汙濁的液體被擠壓出來。
做完這些小動作，古戰歌才不慌不忙的解釋起來，似乎隻要來到了山洞外麵，就算進入他的地盤，他心裏有底氣的很。
“狐仙祠隻是和外界關聯的第1站而已。”
“在狐仙祠的背後，就是1座雄偉奇險的隱秀峰，據說裏麵隱藏著事關陰陽的絕大秘密。”
“傳承數百年的規矩即將被打破，十萬大山最深處，即將傳來最悲傷、也是最喜悅的哭聲。”
“十二生肖有史以來第1次聚齊，龍組將帶來最新的使命，進而將影響到周圍數萬居民的未來。”
“陽光下的鬼，終於能變成在陽光中生活的人。”
“再然後……那邊兒就要大亂了，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在說最後1句話時，古戰歌伸直手臂，遙指著正北方向。
看他挺直胳膊，用力指引的樣子，似乎他所說的那個地方，距離這裏很遙遠。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隻能把這些話記在心裏，卻沒法梳理出有價值的線索。
我問：“你肯救我，又肯跟我說這些，難道是因為你看出來：天將降大任於我身上嗎？”
古戰歌的腦袋，搖晃得像是撥浪鼓，“當然不是！”
“咦？我發現你真的很自戀啊！你要是在沒人的時候照鏡子，是不是會自己給自己磕頭？”
“我跟你說實話啊，來到巫女鎮的每1名非正常遊客，我都會格外關注。”
“印證傳說的不確定因子，極可能就在這些非正常遊客中誕生。”
我被他刺激的有些尷尬，“非正常遊客？那是個什麽意思？”
古戰歌點了點頭，“嗯！就是行事有些二！彪！虎！不走尋常路的那種！”
我讓他說的，心裏太不是滋味兒，不過看在他的一把年紀上，愣是沒忍心出聲反駁。
事實勝於雄辯，逞口舌之能是沒什麽意義的。
“你說的這些傳言，能具體解釋一下嘛？我怎麽聽著有些亂？”我問道。
古戰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老氣橫秋的長哼一聲，“你聽著亂就對了！這些是傳言、是傳說，真真假假的誰都說不清楚，當然會有種亂七八糟的感覺。”
“我也沒法給你解釋的更具體，因為我也並不比你多長1顆腦袋。”
“所以你能理解的情況，基本上就是我能理解的情況。”
“我這麽解釋，你能理解嘛？”
我：“……”
跟古戰歌聊了這一會兒天兒，我整個人都變得不太好了，心裏有種莫名的鬱悶。
我給花瑛遞眼神兒，暗示她再拍去一磚，直接
把古戰歌安全放倒。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對方居然防範的很嚴密。
花瑛倒是想動手，卻始終沒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
——
回到民宿時已經是晚上10點。
本來路上沒有做過多耽擱，大把的時間，基本耗費在古戰歌那裏。
不知是不是出現了錯誤感應，我總覺著，第2次再和古戰歌見麵時，他對我們多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似乎更加信任甚至信賴？我說不太清楚。
“你們這一趟出去探查……我怎麽覺著有點詭異？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你們就是在鬧著玩兒！”
秦城雖然性子木訥，但說出的話卻很實誠，見麵第一句，就把花瑛懟了個大紅臉。
“也不能說一點作用沒有吧！”
花瑛瞄了瞄我，眼神裏帶著一抹自責，回來路上，她已經自我批評了好幾遍，“不過在經過石女陣時，是我拖了後腿，連累了韓車沒法硬闖過去……”
我擺了擺手，開始畫重點。
深夜時分把大家召集起來，絕不是為了開批鬥會、讓大家自責，而是要集思廣益，分析梳理出有價值的線索。
情況越是陌生不明朗，就越需要我們保持鎮定。
清醒的頭腦、開闊的視野、靈活拓展的思維，這些才是破局的關鍵，那些沒用的負麵情緒，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我們先來研究那個傳說！”
我回想著古戰歌說過的那些話，提出我的疑惑，“我不解的地方有三個：第一，影響這裏數百年的規矩是什麽？第二，十萬大山深處，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第三，十二生肖和神秘的龍組，是不是同屬於鬼巫族的勢力？如果不是，他們有可能來自哪裏？”
今晚參與討論的，除了花瑛和秦城外，還有白皙純、丁丁、陰婚老人等一眾陰鬼朋友。
不過隻有白皙純自己出現在了房間裏，其他仍待在鎮塔一層，所以房間裏顯得有些冷清。
對於我拋出的第1個問題，古戰歌給過一句提示：傳承數百年的規矩，涉及到陰陽的隱秘。
這說明鬼巫族、隱秀峰、狐仙祠以及巫女鎮上的所有居民，並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他們之間有種內在關聯，能對陰陽的某些規則產生影響。
商量一番過後，這個問題始終沒得到明確答案。
不過大家卻得出一致結論：不管這規則是什麽，最終肯定和我有關聯。
這似乎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事情。
此外大家還一致認為：隻要和陰陽有關，對我就大有好處，等事情了結後，我一定收獲滿滿。
被大家這一番祝福，我倒是覺得元氣滿滿。
我瞬間變成元氣少年了。
第2個問題，關於10萬大山中的隱秘，大家卻給出驚人的結論，猜測很可能和妖族有關。
那些群山峻嶺之地，實在太過荒涼了，陰鬼等邪祟，執念落在繁華世界
，當然不會跑到這兒來。
隻有像巫妖、山魈、物妖等精魅，才可能在這樣偏僻的地方紮根，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執念的產物，荒涼與否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居然能聯想到妖族身上？”
我點了點頭，腦海裏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鬼巫族裏帶了1個巫字，這小鎮的名字似乎也另有所指。”
我又很快聯想到小井村的村民。
鬼巫族的子弟，會不會因為某些特殊任務而隱居在那裏？
如果鬼巫族是一個封閉的獨特小群體，當初千蝶法師和他妹妹，是怎麽打入內部的？如何取得鬼巫族人的信任？
如果因為特殊任務約束，鬼巫族人不許離開一定範圍的地界，那在陽光醫院出現的那名黑人，怎麽跑到了外界，收割掉那許多條鮮活的生命？
這些跡象是不是在表明：鬼巫族已經出現重大變故，約束力大不如從前了呢？
如果大家夥猜測正確，我真的很想知道，鬼巫族和妖族，有著怎樣的關聯？
關於最後一個問題，十二生肖和龍組，大家推測的結論是：他們的出現，隻是一種提前約定好的信號。
龍組絕不是指古代的那種神獸，而是十二生肖之一，龍之屬相。
那個屬龍或者代號為龍的家夥，是十二生肖小組的組長，所以簡稱為龍組，這樣的解釋最為合情合理。
但十二生肖的出現，能影響到數萬人的命運，這個有點駭人。
如果有數萬人即將冤死，相信陰陽不會置之不理。
商議過後，我心裏有了計較，快速調整的後續計劃。
鬼巫族的事件，可能比想象中更加複雜，我們短期內未必能回去，興許在附近會逗留1至2個星期，甚至更長時間。
花瑛真正能發揮作用的地方，是用她的玉觀音，感應到黑煞佛。
不過那要發生在進入鬼巫族之後。
從現在到遭遇狐仙兒的這一段時間，花瑛作用有限，不如幹回她的老本行——用她父親贈予的信息探查係統，捕捉巫女鎮周圍異常的活動軌跡。
沒有花瑛跟在身邊，我不用束手束腳，擺脫石女陣的勝算其實蠻大。
“秦城！近期把各式符籙多準備一些。”我叮囑道。
“準備符籙？”秦城有些不解，“你不是已經驗證過，符籙對那些半生命係的邪祟不起作用？”
我說：未必是完全不起作用，符籙克邪祟，這一點天經地義。
石蜥蜴、火螞蟻等對烈火符籙抗性強，說不準是因為所在地點比較特殊，離開山腹，興許他們對符籙的抗性就會消失了。
此外，懨符、隱匿符籙等，都要準備一些，包括破妄符、掌雷符籙等，在精血充足，條件允許的前提下，自然是多多益善。
我不僅要考慮在山腹中闖關，還要考慮到後續麵對狐仙，以及麵對鬼巫族子弟時所需
。
古戰歌透露的傳說，涉及的信息量更大，如果我們今晚的推測八九不離十，那將來麵對的困苦和風險就會更大。
在去山腹二次闖蕩之前，我可以嚐試曲線救國——找專門的領路人帶路，看看能否避開那些風險？
我從民宿店老板口中得知，小鎮唯一的領路者，就是齊家的子弟。
齊家是巫女鎮唯一一家道門，專門負責為外來的遊客帶路，每到月圓之夜，派出的子弟腰間掛好銅鈴，路上撒好紙錢，口中念著晦澀難民的咒語，而後就能將客人平安帶到狐仙祠，中途絕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比如像遇到石蜥蜴、火螞蟻、白衣鬼怪等情況，那是根本不會存在的，過程十分的平淡，簡直會淡出個鳥來。
我琢磨著，能不能用金錢賄賂一下？
這世上，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用錢能買走風險，那這生意做的可就太劃算了。
……
齊家賭檔，位於巫女鎮最繁華的風情街裏麵。
外麵不用掛任何招牌，裏麵生意卻是火爆的很。
下午2點開始迎客，一直到次日淩晨4點結束，期間燈火通明，賭客從來沒有斷過。
不僅有熟悉這裏的本地賭客參與，還有很多外來遊客慕名而來，其中不乏個別人，運氣糟糕透頂，最後把褲衩子都輸沒了。
“請問齊飛子……”
撩開門簾兒，刺鼻的煙臭味兒鑽進鼻孔，我朝著一名馬仔正要打聽情況，話剛說一半就被粗暴打斷。
“你來到這兒，是賭輸贏還是捉迷藏來了？”
“跑到齊家賭檔來找人？我看你是腦袋長包了吧！”
“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想找人也行，對門兒就是算卦占卜的攤子，你可以找那個老瞎子問一問，看你要找的人，究竟在哪家哪戶、哪個方向？”
染著黃頭發，胳膊上繡著刺青的馬仔，和另一名同夥攔在我們麵前，兩人抱著膀子，不懷好意的往外擠我們。
真是奇怪，隻是來找個人而已，至於這樣被他們刻意針對嗎？
而且我要找的人是齊飛子，是齊家現任家主，齊家賭檔的實際負責人。
這些小馬仔，就不懷疑我和花瑛的身份？萬一我們是齊飛子的朋友，馬仔這麽做，不就把我們得罪了嘛？
馬仔往外哄我們倆時，一些賭客停下來，看熱鬧似的盯著我們，還有些不著調的小青年，嘴裏吹著響亮的口哨，跟著瞎起哄。
更過分的是，有些家夥說話不三不四，目標竟然直指花瑛。
“哪有到賭檔找人的？這不明擺著想攪黃人家的生意？更奇怪的是，這次上門的，居然是9分以上的漂亮小娘們？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哈！”
“說的沒錯！這小妞模樣是挺俊啊！會不會是齊老板在外勾搭的雛兒？因為不懂規矩，所以才找上門來？”
“齊老板的確好這口。不過……如果她真是
齊老板看上的人，恐怕不會讓她保留完整到現在吧？齊老板不得早就急不可耐，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
聽著周圍的議論，我隱約明白一些東西。
那個齊飛子貌似不是什麽好鳥，雖是道門子弟，但德性欠虧，嗜好女色。
道門修煉有四項禁忌——酒色財氣，齊飛子上來就破了兩樣，估計他的道行強不到哪兒去。
此外，這賭檔似乎也有些規矩，冒蒙的進來找人，對他們來說好像意味著不祥。
我有些猶豫。
到底要不要硬闖進去？
沒有馬達在，單拚體術的話，我可不是這幫年輕小夥子的對手。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好姑娘架不住一群澀狼……對方的數量優勢太明顯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花瑛咯咯一笑。
她就跟瞬間換了個人似的，麵色緋紅、美眸流轉、顧盼生輝，柔弱無骨的右手甩來甩去，好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
“你們這兩個不識抬舉的東西！竟然敢往外哄老娘？”
“趕緊去把老齊給我喊出來！”
“我數三個數，他要是不趕緊出來，我一定讓他抱著大樹唱征服！”
包括那兩名馬仔在內，周圍所有聽到這話的人，瞬間都被弄懵了，搞不清楚花瑛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