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再出玄機
“你的意思……這次我們沒有斬草除根,那接下來整個鬼巫族都會和我們作對嗎?”
目前獲得的有效信息是:鬼巫族是極其神秘的1個種族,他們行蹤隱秘,輕易不和外人接觸。
鬼巫族掌握著強大而邪惡的術法,一旦招惹他們,下場必定無比淒慘。
想一想“鬼降長袍”、“邪影麵皮”、“血汙木屐”、“魂魄鐫刻”、“死亡血咒”……他們的每1種不傳秘術,都是對世人極大的威脅與震懾。
如果影子沒有說假話,我得罪了黑法師,就相當於和整個鬼巫族作對。
我在明、他們在暗,而且又在人數上吃了虧,將來豈不早晚要倒大黴?
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如果黑法師有心跟我作對,那在南嶺新區13-12門前,它為何會給我那樣的暗示呢?
“黑法師的思維,我們正常人無法揣摩。”
影子的右手食指關節,在膝蓋上有節奏的磕扣著,似乎進行著深度的思索,“或許它會將計就計,就此躲在暗處,等待與另一半融合的機會。”
“也或許它會製造出更大的混亂,利用鬼巫族的影響力,在道門興起一波血雨腥風……”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我早就說過了,它的思維很不正常,如果能猜到它的下步打算,那我也不算什麽正常人了。”
我沒法評價影子說的這些話。
講真,在內心裏,我真沒把影子當成正常的活人。
不過目前大家在1個戰壕裏,這樣傷人的話,就沒必要往外說了。
“對了,我沒有徹底殺死它的另一半,這事兒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問道。
影子的解釋有些玄乎。
它說隻要世上的紫葉蓮花掌,還擁有花語詛咒的特殊能力,就表明它們的精神領袖黑法師,仍然活在世上。
黑法師的終極殺招就是詛咒,所以它對紫葉蓮花掌,影響最大的也是在這方麵。
聊過了黑法師,影子自然把話題引到了拳頭身上,“這幾天拳頭沒有來找你,很可能是它出現了一些變故。”
“前麵兩次考驗,它對你試探的成分居多。”
“因為它已經知道了你和我的關聯,想要借此看一看你的能耐與想法。”
“如果拳頭真出現了重大變故,對你就是1件好事。”
“接下來的接觸中,它很可能要與你合作,甚至有求於你。”
“這時你要做的不是警惕,更不是拒絕,而是要充分獲取拳頭的信任。”
“嘿嘿……真正殺人的刀,從來不是出自對麵,而是從背後捅來。”
“熟人殺熟,親人殺親,那才是一殺一個準兒啊!”
影子這次過來,似乎主要是想傳遞這兩條信息。
說完這些話後,他連聲招呼都沒打,轉身就走。
不過低頭走到房門外,它忽
然又停了下來,身影忽隱忽現的融合在漆黑的夜幕中,“恭喜你,幽冥眼終於達到了‘破障’境。”
“恭喜你,距離‘假死人’已經不太遠了。”
影子又發出那種類似貓頭鷹的笑聲,聲音越傳越遠,越來越模糊,最終歸於沉寂。
我讓秦巧幫忙在周圍巡邏,以防隔牆有耳,隨後拉著鈴兒來到2樓。
“影子這次過來到底是什麽目的?”
鈴兒挨在我身邊坐下,枯黃的發絲從皮膚上撩過,感覺癢癢的。
我說它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提醒我下次再對黑法師動手時,決不能留情;同時暗示我,拳頭即將對我展開行動,我要利用好對方的心理,將來爭取把它一擊斃命。
我得承認,影子的確是玩心理戰的高手,真假虛實,被它運用得爐火純青。
哪怕現在跟它站在同一個陣營裏,可聽它說起對付拳頭的那些話時,我還是有些不寒而栗的。
“剛才影子還提到,你的幽冥眼終於達到了‘破障’境,這是真的嘛?”
“嗯啊!我是離開13—12時才發現的。”
鈴兒輕輕點了點頭,眼睛裏閃過小小得意,不過下一秒她突然撅起了嘴,像是想起了什麽不高興的事兒。
“影子真是討厭,我本來是想給相公一個驚喜的,結果被它提前說破啦!”
“這個可惡的影子,每次看見它,我都像看見了1隻討厭的大老鼠。”
我勾起嘴角,鈴兒的這個比喻還真很貼切,每次見到影子,我真會生出這樣的感覺。
玲兒說,當擊潰黑法師時,她就有了極不尋常的感覺,視覺、嗅覺、聽覺,都有了長足進步。
這樣打比方來說:達到破障境的鈴兒和以前相比,就好像擁有幽冥眼的玲兒和普通人作比較,雙方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上。
在3種感覺中,玲兒提升最大的是嗅覺。
當初在棺山山穀裏,陰魂老人憑借感覺,把不同的屍骨拚湊在1具具屍骸上。
那會兒鈴兒便站在旁邊,怔怔盯著看,仔細琢磨著不同骨架間的區別。
當邁入破障境後,鈴兒如同頓悟一般醒悟過來,區分不同的屍骨,關鍵在於辨別它們不同的味道啊!
嗅覺提升最為突出,這對於鈴兒和我來說,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有時候嗅覺發揮的作用,要遠超過視覺和聽覺。
“如果現在重新經曆昨晚的事件,咱們決不會那麽麻煩,我一定能在第1時間辨別出黑法師的真身。”鈴兒自信滿滿,用力揮了揮小拳頭說道。
除了三種感官能力大幅提升外,玲兒的通心術也有了極大進步。
以前的通心術,隻是局限在我們3人的核心圈裏,而從今往後,隻要團隊成員心裏不抗拒,他們都可以被納入通心的範圍。
再行動時,我指揮團隊如臂使指,
可要比以往靈活的太多。
我給了玲兒輕輕1個擁抱,算是對她的小小獎勵,心裏卻在盤算著影子說的另1句話。
距離“假死人”不太遠了,這是在說我嘛?
除了對低溫的感覺越來越遲鈍以外,我身上貌似沒什麽特殊變化。
影子是從哪方麵看出來的呢?
“相公,自打爺爺把鎮塔交到你手裏,你就從未離過身。”
鈴兒冷不丁想起了這方麵,“今兒個你是怎麽了?怎麽會把它留在靈品店裏?”
我說咱們不是意外得到1隻地獄惡鬼嗎?這家夥受傷太嚴重,恐怕隻有靈品店那樣的凶煞之地,才會讓它盡快恢複過來。等它清醒後,我還有好多話要問它呢。
玲兒連半絲猶豫都沒有,立即朝我拋了1個大白眼,那小嘴兒撅的,都能掛起1隻醬油瓶。
“你騙人!鎮塔裏空間獨特,那裏的陰煞氣息,絲毫不亞於凶煞之地。”
鈴兒有些委屈的盯著我的眼睛,“你忘了咱們倆可以通心啦!”
“就算不知道你的真正想法,可你有什麽樣的情緒波動,我還是大概能感知到的。”
“將來我是你的……反正我一直會是你很親很親的人,你怎麽能連我都隱瞞呢?”
我含笑不語,始終沒和玲兒說出真相。
分開歇息後,明明已經很晚了,我卻沒什麽睡意,在大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
不知什麽時候,我終於進入了夢鄉,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
那是在一片霧氣昭昭的叢林裏,前方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喊我。
那聲音似乎有種獨特的魔力,如果不循聲而去,心裏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不舒服。
感覺中好像奔跑了很久,我終於靠近了聲音的來源,朦朧中看見有道背對著我的身影。
我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無論從聲音還是從身形上,都沒法辨別。
再靠近一些,我隱約看到它抬起右臂,豎起三根手指。
頓了頓,它抽回了1根手指,剩餘兩根朝向我;隨後它重複剛才的動作,再抽回1根手指。
這時低沉的聲音從它咽喉裏回蕩出來,“內鬼,內鬼,內鬼……”
……
忽悠一下睜開眼時,發現正好清晨7點整。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覺著渾身上下傳來陣陣酸痛。
有沒有搞錯?晚上做夢時,我不是真的運動了1整宿吧!
慢慢起了身,我正想去洗漱,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
“韓……韓先生?你是韓先生嘛?”
電話是鄭秀琴打過來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像是遇到了什麽緊急事兒。
得到我的肯定答複後,鄭秀琴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陰陽師,而且是很厲害的陰陽大師。”
“這麽早打擾你,我顯得十分的冒昧,真是對不起,不過……我還是要說出這個不情之情,
能不能麻煩你盡快趕過來看一眼?”
“我這裏出了一些狀況,完全超過正常的認知呀!”
我左手抓著手機,右手急匆匆穿著衣褲,“你能簡單說一說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聽到電話另端傳來一陣斯哈聲,似乎鄭秀琴回想到某些恐怖場景,不受控製的倒吸了口涼氣,“狗……死狗……花狗……”
“牆上有字,帶血……”
“唉,麻煩你來看一看吧,算我求你了。”
“我真……真不想在電話裏說呀!”
從對方的說話用詞判斷,鄭秀琴和她的女兒應該沒有什麽危險。
隻是因為過度驚嚇,在電話裏沒法說清楚而已。
我說你先找個人多的地方,找到安全感、恢複一下情緒。你稍等一會兒,我很快就會趕到。對了,你在到達固定地點後,別忘了給我發一條消息,而後不要胡亂走動。
掛掉電話後來到客廳,發現鈴兒還像往常一樣,比我早起一段時間。
我急匆匆拉起玲兒往外走,在路邊打到出租車後,我才在心裏把事情經過說了1遍。
這時手機裏進來一條信息:“物業管理處”,落款:鄭秀琴。
約莫一刻鍾,車子停在了南嶺新區大門外,我和玲兒快速趕往物業管理處。
上次我們就去過那裏,所以這次算是輕車熟路。
急匆匆來到物業管理處門前時,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皺起眉頭盯著玻璃門上掛著的鐵鎖。
現在不到7點半,物業公司還沒有上班。
鄭秀琴說她在物業管理處,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她是躲在這附近嘛?
可物業管理處隻有這一個正門啊!
門前有兩排低矮的灌木,左右望去可以看出很遠。
除了幾個打太極拳,練八段錦的老頭兒、老太太以外,再沒有看到其他身影。
真是奇怪,鄭秀琴到底待在哪兒呢?
回撥號碼時,為什麽會語音提示她手機已經停了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