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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無妄之災

  不知道以前這裏供奉的城隍,是否真的是某種陰鬼神靈。


  但我確信:鐵柱“報廟”時遇到的那位,絕對是昨晚的那隻怪物。


  鬼主對於它的信徒“人傀”,有一個既簡單又嚴苛的要求:包括他的靈魂在內,必須向鬼主奉獻出他的全部。


  鬼主既然有這樣的要求,它手下的那些怪物自然不會例外。


  活人被蠱惑時,如果心存這樣的想法,或許會讓怪物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鐵柱大學剛畢業,沒什麽社會經驗,家裏又突然出現變故,於是情緒很不穩定,讓怪物逮住了絕佳的機會。


  那晚他遇到爺爺的托夢,夢裏所說的事情恐怕是真的。


  怪物附在鐵柱體內,跟著回到家裏所做的第1件事,恐怕就是“吃”掉他父親的陰魂,這才是“坑爹”二字的真正由來。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再揭開別人心底的傷疤,已經沒什麽必要了。


  我隨口解釋說,一個人能不能成功,往往和他的信心及毅力有關。當時你相信城隍顯靈,覺得做起事來事半功倍,這就是信心發揮了作用,後來獲得成功,就是水到渠成了。


  劍山的青石台階,到了半山腰就戛然而止。


  想要繼續往上爬,就需要開辟新路,攀爬難度會增加很多倍。


  想了想,還是算了。


  呂斌已死,那些陰魂群龍無首,興不起多大風浪。


  有馬大仙兒坐鎮破廟村,隻要附近沒有陰怨或者出現變異怪物,村民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既然這樣,我才操什麽心呢?

  上午9點。


  陽光和煦,春風柔和,大家的興致都不錯。


  鬱冬妮似乎賴上了馬達,非得坐著我們的麵包車一起返城,理由是她腳踝受了傷,不方便自行前往。


  看她一瘸一拐的模樣,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十分的納悶,昨天她右腿還是條好腿呢,怎麽今兒個就出了毛病?


  聯想到昨晚的某些聲音,再腦補了一些畫麵,我頓時有些恍然。


  不過隨後我就甩了甩頭,趕緊把這些不健康的想法甩出腦外。


  我擦

  是不是跟邪祟接觸多了,於是思想也變得有些邪惡了?


  麵包車漸漸遠離破廟村,後視鏡裏,鐵柱和張茉莉還在不停地揮手。


  不知為什麽,從麵包車啟動的那一瞬間起,我突然有些焦慮。


  右眼皮沒有規律的跳動著,心髒一陣陣的悸動,感覺很不舒服。


  我下意識的撓了撓後背,“這是危險的警兆嘛?到底哪裏出現了疏漏?”


  我仔細回想著破廟村的經過,鐵柱體內的怪物,應該隻有1隻,事後我用冥尺,給他做了個全身“按摩”,並沒有敲打出新的怪物。…#愛奇文學i7wxm#…最快更新


  大包山的陰魂都去了下麵,劍山的陰魂不足為慮,這些我考慮的都很清楚。


  難道是我帶出的兩枚魂魄珠有


  問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它們還真可能給我帶來新的禍端。


  眼下我隻想到這一種可能,不過危險警兆並沒有消除,反而感應的越來越強烈。


  “馬達,鬱冬妮,下一步你倆有什麽打算?”


  我強迫自己不去多想,問起這個相對敏感的話題。


  兩人木已成舟,接下來就該繼續培養感情、雙宿雙飛了吧!

  雖然兩人的進展速度,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不過結局挺美好,解決掉了馬達的私人問題。


  我仔細觀察過鬱冬妮,她性子是有些奔放,不過對馬達的確有意思,真說不準她看上了馬達的哪一點。


  隻是男女之間的事情本來就狠微妙,我也懶得想那麽多。


  鬱冬妮瞄了馬達一眼,“我能有什麽打算?女人這一輩子,還不是要聽男人的?”


  馬達的眼睛立馬瞪的溜圓,“你給我滾犢子,別在這兒胡咧咧啊!”


  “咋滴,你是想故弄玄虛,讓別人誤以為咱倆有啥事兒咋滴?”


  這會兒做兄弟的,就必須站出來說兩句了。


  我說馬達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昨晚你都把人家……咳咳,反正你長點兒心吧!現在娶媳婦兒多難啊!


  我朝著馬達擠了擠眼睛,結果右眼皮跳動更加劇烈了。


  馬達臉上的肉抽了抽,“臥槽?我終於明白你是啥意思了,難怪早上鈴兒瞅我時,就像瞅著一頭牲口。”


  “真沒想到,一場釘杠錘(石頭剪刀布),還能引出這麽大的誤會?”


  “韓車,我跟你具體說說,你就啥都明白了。”


  昨晚鬱冬妮被魂磚拍中,兩個小時後自然清醒過來。


  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把馬達折騰醒之後,她非要和對方玩兒釘杠錘,說是時間太晚了,兩人不適合武鬥,那就改成文鬥。


  馬達一衝動,立馬答應了鬱冬妮。


  釘杠錘輸贏是要帶彩頭的。


  馬達輸1次,做10個俯臥撐;鬱冬妮輸1次,要被撓5下腳掌心。


  輸贏結果是,鬱冬妮被撓了300下腳心,腳底板都被馬達撓禿嚕皮(破皮)了。


  至於馬達……後半宿就沒消停過,做俯臥撐一直做到天亮。


  吭哧吭哧吭哧……真是餘音刺耳,三日不絕的。


  聽完事情的真相,我沉默了一小會兒,扭頭看向窗外飛快倒退的樹木。


  我不想和馬達說話了。


  ……


  二十幾分鍾後,我們即將到達一處三岔路口。


  在那裏向左轉,就會進入返回城市的主路,再經過將近3個小時的顛簸,才會回到鋼筋水泥的懷抱。


  這時,我的危險直覺達到了頂峰。


  頭皮麻嗖嗖的,仿佛要炸裂開來;後背升起一股莫名的冷意,汗毛豎起,肌肉高度繃緊。


  危險藏在哪裏?為何會感覺得這麽強烈?


  我來不及多想,一切回歸本能。


  “踩刹車!”


  我大吼一聲,隨後奪過馬達的方向盤,拚命向著另一側轉動。


  麵包車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由於巨大的扭力慣性,車體迅速傾斜,在沒到達三岔路口前,朝著左側溝渠就栽了下去。


  從不斷傾斜的擋風玻璃裏,我看到一輛拉著河沙的貨車高速駛過。


  裏麵的司機顯得有些急躁,身子一頓一頓,像是在用力的踩踏著什麽。


  咕隆隆


  麵包車熄火後整體側翻,車裏的4個人擠成了兩團。


  我把鈴兒扶了起來,“大家趕緊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受傷?”


  我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三岔路口的右側,有一排殘破的高牆遮擋,正好攔住了我們的視線。


  如果我的反應再慢點兒,或者馬達晚一點兒踩刹車,我們這一車人,就要被大貨車碾壓。


  馬達坐在駕駛位,開車習慣很好,早就係好安全帶,他什麽事兒都沒有。


  我和鈴兒坐在後排,受了些磕磕碰碰的小傷,不過問題不大。


  倒是副駕駛位上的鬱冬妮,臉色有些慘白,側趴在馬達身上,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身。


  “大姐,不帶這麽碰瓷兒的啊!你臉上的傷,可都是昨晚留下的。”


  馬達以為鬱冬妮在裝怪,貧了兩句嘴,取笑說道。


  我說先把她弄出去再說,看她的樣子,好像真挺嚴重。


  費了好大勁兒從車子裏出來,就看到鬱冬妮身子蜷縮成一團,臉頰上不停的流著冷汗,像是疼的不輕。


  詢問過後才知道,她是被撞出了內傷,肚子疼的要命。


  我有些納悶:以剛才翻滾碰撞的角度來說,肚子受傷的可能性極小。


  那裏頂多能被換檔位磕碰一下而已,至於傷的這麽嚴重?


  不過這會兒她疼的話都說不連貫,我自然沒法詢問太多。


  心裏那種危險警兆,終於徹底消失了,後背某處卻突然傳來一陣清爽的感覺,舒服的難以形容。


  持續了一小會兒,舒爽再次轉為麻癢,讓我忍不住又撓了撓。


  我皺了皺眉頭,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後背的這個部位,好像有些古怪啊!


  仔細回想一下,連續幾天,在相同的位置上,曾出現過多次異常感覺。


  我把鈴兒喊到一邊,拉開衣服讓她幫忙檢查,結果她在我後背上看了看,好半天沒說話。


  “鈴兒,你看到了什麽?為什麽不說話?”


  我突然聯想到某個極糟糕的結果,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的讓語氣放鬆,“你要是不想說,那用手機拍一張圖片,讓我自己看吧!”


  鈴兒封鎖了通心術,我感受不到她的心意,但能隱隱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她好像在擔心什麽。


  拍好了照片,鈴兒把手機遞到我麵前,當看清屏幕裏的畫麵時,我哢了哢眼睛,心說該來


  的終於要來了。


  那是一副巴掌大小的古怪圖案。


  圖案周圍寫著八個生僻漢字,很早以前,爺爺就教過我這些漢字的拚讀,這正是我的生辰。


  圖案中央是兩道模糊重疊的人形,似乎它們周圍升騰著一些霧氣。


  在其中1奪人影的脖頸上,似乎套著什麽東西,額頭位置,還有一個猩紅的小圓點。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就是讓秦城念念不忘的枉死符。


  秦城說,每1張枉死符都沒有固定的圖案紋路。


  但是當被坑害者看到它時,心裏一定會出現奇妙的感應,覺著莫名的悲涼。


  枉死符也叫做催命符,能看見它,就表明自己隻剩半條命了,誰還能開心的起來?

  然而我生出的感覺卻很不正常。


  我也有一種擔憂,但擔憂的好像是別人。


  這……是個什麽鬼?枉死符貼在自己身上,我卻在操心著別人?前列腺紊亂了吧我?


  “一定是張才然!沒想到他用自己的死,換來一張害人的枉死符!”


  “他為什麽這麽做?他腦袋被……嗯,被那什麽給驢了麽?”


  鈴兒表情很平靜,但話裏話外透著強烈怨氣,以至於少有的出現了口誤。


  我安慰她兩句,“枉死符其實也沒什麽,隻是讓人出現意外,增大死亡概率而已。”


  “我有些疑惑的是,這張枉死符製作的十分奇怪。”


  “如果沒猜錯,這裏麵應該蘊藏著兩條人命。”


  “用2條人命來換我這1條命,誰這麽盼望著我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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