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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落紅如雨打漁蓑

  紀緒和王冕過了獅子窩一路狂奔,直插鍾鼓樓走皇城根。不一會兒,便到了通惠河東段的第一個漕運碼頭[今清華附小],下到碼頭逐人打聽,船夫們都說,沒見過一個穿綠衣裳的姑娘。接著,他倆又去了平津閘碼頭[今高碑店村]。


  兩人順著通惠河往東一路尋找,到了通州總碼頭,也沒尋到蕙蘭的一絲蹤跡。心灰意冷的兩人,隻好沿著大道往回返。


  【一】《都城暮春-下闕》王冕.詩


  風流漫聽黃金縷,

  慷慨誰知白石歌。


  江北江南歎愁絕,

  落紅如雨打漁蓑。


  通州,總是蘇醒得太過於早。昨夜的浮塵還未來得及平定,路邊店的燈籠似是仍有昏黃色的光要透出來,細看時卻是晨曦的折射。


  年輕的紀緒騎在馬上,精致的妝容卻遮不住滿臉沉重的倦意。馬車與人力車一輛又一輛地急促而過,車上坐著的是這個城市裏略微富裕但是依舊每天疲於奔命的人。


  路邊的紅樓裏永遠是人滿為患,嘈雜聲此漲彼落,所幸老鴇子早練就過耳不忘的過人本領。包廂間裏飄出悠揚的《黃金縷》,有柔情似水、多情善感的,也有纏綿悱惻、情意綿綿的。也不知,這包廂,是今兒剛開張呢,還是從昨夜起就未落幕。


  其實,這座“京杭大運河”最北端的河畔小城,哪兒又不是人滿為患呢?無論是茶館、客棧、布莊、當鋪……各種的街道和小巷就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到這座小城的每個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就像貨物一樣被裝卸著,整個城市猶如一個繁忙的空殼。人們都在奔忙著,為各自的生計。


  天色,漸漸大亮了,景致,也慢慢地清晰。


  紀緒和王冕經過了一座熱鬧的虹型大橋。橋上人頭攢動,行人如織。隻見橋上兩側擺著許多小攤,有賣各類雜貨的,也有賣小點乾果的,還有算命的!


  王冕不覺心頭一亮,問紀緒:“要不,咱們卜一卦?”


  紀緒朝王冕勉強地笑了笑,“能行麽~”


  “行不行的,試一試也無妨。”王冕建議說,“總比漫無目的地瞎找,強些吧!”


  兩人下了馬。


  王冕去找那個算卦的,紀緒就牽著兩匹馬走上了拱麵,心裏嘀咕:“咱兩人瞪著四隻大眼都找不到,一個瞎子,又如何能幫著找到……”


  也就一盞茶的工夫,王冕便跟了上來。


  “情況怎樣?”紀緒問,“算卦的怎麽說?”


  王冕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找不到了。”


  “怎麽可能?”紀緒不相信地問,“他沒說,二小姐去了哪裏?”


  王冕說:“我把生辰八字給了那算命先生……”


  紀緒笑道:“你給你的生辰八字,管什麽用?”


  王冕卻說:“我給的就是二小姐的。”


  紀緒問:“你還知道她的生辰?”


  “噢,是這樣的,”王冕解釋說,“當初,二姑是想把二小姐介紹給我,所以便知她的生辰八字。”


  紀緒點了點頭,“哦,知道了生辰八字,那算命先生或許能算的準點兒。”又問,“那算命的可說,二小姐去了哪裏?是怎麽丟的?”


  “嗨!”王冕說,“被人擄走的。”


  “什麽人?”


  “富貴之人。”


  “什麽?”紀緒大吃一驚,“難道大姐當年的事兒…重演了……”


  “好像不一樣,”王冕說,“那算命的說,二小姐是富貴命,公主命……”


  “那瞎子,淨瞎說!”紀緒道,“二小姐長得那麽漂亮,若說哪一天,被皇上選為貴妃,說她有娘娘命,還讓人有點相信,說她有公主命,這不是胡扯麽!”


  正說著,身後有一人趕了上來,就聽那人大聲喊道:“大哥,你怎麽到通州來了?”


  王冕回頭一看,見是達普化,便笑道:“兼善呀,你這又是去了哪裏?”


  “噢,我到通州府衙辦了點事兒。”達普化看著與王冕同行的英俊少年,問道,“這位是?”


  王冕趕緊給他倆相互做了介紹,又把來通州的目的給達普化簡單說了一遍。


  見達普化臉上毫無表情,王冕問道:“你怎麽沒個反應呢?”


  達普化問:“什麽反應?”


  王冕說:“你可知,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蕙蘭姑娘丟了。”


  達普化不以為然的說:“丟了就丟了唄!你還讓我痛哭流涕?”


  “不是,關鍵是,”王冕說道,“說好了,你倆昨天去玉泉山見一麵,你怎麽爽約呀?”


  達普化說:“我不是來通州了麽!”


  王冕問:“官府不是都放了假,初五才上班麽?”


  達普化感歎道:“身在官場,身不由己呀!”


  王冕說:“看看,你這命,連看她一眼的緣分都沒有。”


  達普化道:“看一眼,又能如何?”


  “如何?”王冕感慨地說,“有些人,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有些情,一旦眷戀,便海枯石爛;有些緣分,一旦交織,便在劫難逃……”


  達普化玩笑道:“這麽說來,小弟我躲過一劫?”


  王冕問:“此話怎講?”


  達普化說:“若是我看了她一眼,愛上了她,她又給丟了,我豈不要痛苦一輩子。”


  “哎~,話不能這麽講,”王冕道,“蕙蘭姑娘命中注定的這一劫,就是缺少你的出現。”


  達普化問:“大哥的意思,蕙蘭姑娘的丟失,怪我嘮?”


  王冕說:“怎不怪你?若是你和蕙蘭見上了麵,哪有西域小子跟她接觸的機會!蕙蘭又怎麽會丟?”


  達普化道:“命該如此,夫複何求?”


  王冕又說:“剛才我在橋上找算命先生卜了一掛,說蕙蘭姑娘有公主的命,紀公子說那瞎子是瞎掰……”


  隻見達普化激靈打了一個冷顫。


  王冕問:“兼善,你冷麽?”


  達普化忙說:“有點兒~有點兒。”


  王冕問:“我把身上的棉衣脫給你?”


  “不用,不用!”達普化說,“江湖騙子的話,大哥哪能信?大哥若真是對此道感興趣,不如我帶你去前邊的‘佑勝教寺’。這寺裏有個老和尚,抽簽卜掛很是靈驗。那一年,我進京會試【1】剛一到通州碼頭,就聽飯鋪的小二跟我們這些舉子講,佑勝教寺的慧通老和尚算卦可靈了,若是你占一卦,誰能考中,誰能落榜,他全知……”


  王冕道:“慧通老和尚對丟點東西,尋個人什麽的,可否擅長?”


  “那是自然,”達普化說,“前年,梅緋兒的姐姐丟了,到處找不到,後來,我想到慧通老和尚,便到這佑勝教寺卜了一掛,結果,就在這李二寺找到了她……”


  王冕問:“紀公子,要不我們再去佑勝教寺算算?”


  紀緒道:“您和兼善兄去吧,我先趕回京城,得趕緊跟於太醫說一聲啊!”


  “也好!”王冕說,“等占完卦,我與兼善根據老和尚的提示,再到各處去尋一尋。”


  於是,王冕和紀緒便由此分開各自行事。


  【二】《警世通言》俗語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達普化帶著王冕到了佑勝教寺找到了慧通老和尚。


  說明了來意,慧通讓達普化抽簽。


  王冕問:“我來卜事,你讓他抽簽,能靈嗎?”


  慧通倆眼似睜非睜地說:“我與這位施主有緣,若他能見到你要找的人,不就如同你也找到了?”


  王冕一想,也對,便讓達普化抽了簽。


  慧通看了看卦辭,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和誰路遇、與誰接踵,都是命數,掙紮不得……有無數種可能不會與你相遇,因此,你們差一點就擦肩而過了……”


  王冕說:“不是差一點兒,他倆就是擦肩而過!”


  慧通接著說:“萬般皆是命,一切有因果。世間的一切,都離不開因果循環。


  人的一生過得如何,活得怎樣,皆是命,誰都擺脫不了。該來的,躲不了,坦然接受,淡然麵對。人生不過是一場苦旅,享受的是這一段過程。”


  “我們現在不是在享受,而是在煎熬。”王冕焦急地問,“大師,我們能再見到蕙蘭姑娘嗎?”


  慧通還是閉著眼說:“今生必須要遇見的人,你無法躲避,早晚都會遇見;今生要經曆的事,不管是福還是禍,一件都少不了,隻有麵對。得到的,失去的,該是你的就不會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求不來。上天,自會給你最好的安排……”


  出了寺院,王冕覺得老和尚的話讓他感覺雲裏霧裏的,不由得埋怨道:“這老和尚,算了些什麽呀,把我說糊塗了!說實在的,連那個瞎子算的準都沒有。你說,他還用裝模作樣地閉著眼睛跟我倆瞎掰!我說,他就應該睜開眼,那才叫——睜眼說瞎話呢!”


  達普化說:“最後,慧通和尚不是告訴你了麽,讓我們不要找了,凡事,順其自然……”


  ————————————


  注釋

  【1】科舉製度


  科舉製度是曆代封建王朝通過考試選拔官吏的一種製度,是中國最早的“高考”。由於采用分科取士的辦法,所以叫科舉。從隋代至明清,科舉製實行了一千三百多年。科舉的最高級別叫“殿試”,第一名被稱為“狀元”。這個詞,是中國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則天的發明和創造。至今,“狀元”一詞,仍充滿著魅力和活力,激發著各行各業為之去奮鬥,並為眾人最為羨慕的偶像。


  電視劇中經常看到這樣的片段,古代學子考試的時候,寫就了一篇好文章就行了。其實不然,古代的科舉仕途與現在的教育相比,更加嚴苛。現在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古代是層層篩選,由下往上像個三角形,雖然競爭對手少了,可能難度的等級卻是不斷加強。有些人,努力一輩子也就是個童生、秀才,甚至遲遲在鄉試這關過不了,到老也沒個官名。而有些人一躍成名,連中兩榜,或者連中三元,當真是春風得意,這裏麵不僅有運氣在,更多還是真才實學。沒有誰,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

  接下來,讓我帶領大家看看古代學子的漫長考試吧!

  (1)預備性考試

  讀書人在參加正式的科舉考試之前,首先要接受由本縣知縣主持的考試,俗稱縣試。縣試通過後,再接受由知府主持的府試。府試及格的稱作“童生”。由於有的人多年參加縣試、府試方才成為童生,或者有的童生多次參加科舉的院試都沒能通過,所以童生的年齡不一定都小,甚至有白發老人。


  第一場考試:縣試


  縣州級的考試叫“童試”,考期多在每年的陰曆二月進行。縣試一般進行四或五場考試。前三場每次考完都發榜,稱為圓案。這是因為將考生的報考號數在榜上排列成圓形,表示取中的人不分先後次序。考完最後一場發榜時,榜上姓名橫排,有先後次序,叫做長案。第一名稱為案首。最後一名之下用朱筆畫一勾,以示截尾。所以有人嘲笑這最末一名為“坐紅椅子”。


  通過縣試的考生,便獲得參加府試的資格。


  第二場考試:府試


  府試由知府主持,考期多在每年的陰曆四月。通過府試的考生獲得參加院試的資格,府試及格的稱作“童生”。取得童生身份後,才有資格參加正式的科舉考試。


  (2)科舉開始


  第三場考試:院試


  院試是國家科舉考試的最初一級,也叫章試,也就是說,給以後的考試立個章法。


  院試是在府城或直屬省的州治所舉行。主持考試的長官是省裏的提督學政,又稱學台、宗師。學政由皇帝任命進士出身的翰林院、六部等官員到各省去任職,任期為三年。學政在任期內,要依次到所管轄的各府、州去主持考試。學政親臨考場,叫做“案臨”。古典小說《儒林外史》中常常提到“某年宗師案臨”雲雲,就是指學政來主持院試。


  院試包括歲試和科試兩種考試。


  歲試的基本任務是:第一,從童生中考選出秀才;第二,對原有的秀才進行甄別考試,按照成績優劣分別給予獎懲。《儒林外史》第三回說周學道“先考了兩場生員。第三場是南海、番禺兩縣童生”。這前兩場便是甄別秀才的考試,後一場則是從童生中考取秀才。


  童生通過歲試,就算是“進學”了,即成為國家的學生,稱為生員,俗稱秀才(茂才)或相公。


  這些秀才,都會被分別安排在府學(屬於府一級的國家學校)或縣學(屬於縣一級的國家學校)內,雖然他們不一定真的到那裏去讀書,但是他們在名義上屬於這些學校的學生,由學校的教官負責管教。歲試成績優良的生員,方可參加科試。科試通過了,才準許參加更高一級的鄉試,叫做“錄科”。


  明代最初的生員都由政府發給廩膳銀(夥食補助費)。後來由於生員人數越來越多,隻有在歲、科兩試中成績優秀的人才能獲得國家的廩膳銀,這樣的秀才便稱為廩生。對於那些不領取國家廩膳銀的秀才,算是另外增加的名額,稱為增廣生員,又簡稱增生,地位次於廩生。而初進學的秀才,稱為附學生員,簡稱附生。附生再經以後的歲、科兩試,才能依成績遞補為增生或廩生。清代廩生、增生人數皆有定額,一般以府、州、縣的大小決定。做了秀才,地位就比普通人高出一等,見了知縣可以不必下跪,官府也不能隨便對他們動用刑罰,由此也可見他們的地位已不同於一般。


  秀才要通過科試,才能應考更高一級的鄉試。明清時期,通常在鄉試之年的七八月,還要在省城集中舉行一次科試的補考,凡因故未能在各府參加科試的人,可以乘機來補考,叫做錄遺。如果童生在這期間捐了監生,也可以在錄遺中補上名字,然後參加鄉試。


  第四場考試:鄉試


  鄉試在京城及各省省城舉行,三年考試一次,一般在子、卯、午、酉年舉行,考期多在秋季八月,所以又稱“秋闈”。鄉試的正副主考官一般由皇帝任命在京的翰林及進士出身的部院官充任。此外還有同考官,又稱房官或房師,擔負分房閱卷的任務。同考官一般是從各省內調用進士出身的官員充當。此外還有負責監考、巡察及各種事務的官員,他們不得與考官接觸。


  鄉試有正規的考場,叫做貢院,一般建在城內東南隅。貢院內建有明遠樓,為考試時供監試、巡察等官登臨眺望,防察考生、役吏有作弊舉動,又以荊棘遍置圍牆上,所以又有人把貢院稱為“棘闈”。貢院內建有一排排的號房,為考生住宿、答題之所。考場內有士卒充任取水生火之役使,稱為號軍。大約一名號軍管20名考生的雜務。考生經搜身後,攜帶筆墨、臥具、餐食進入號房。凡坐臥、寫作、飲食、大小便都在這一小天地之內,由於鄉試多在八月舉行,日間烈日蒸熏,又加以燒飯的爐火灼烤,小巷內更覺悶熱;而夜間,號房外則長巷一條,風雨難蔽,比外間更冷。所以有人形容科舉考試是“三場辛苦磨成鬼,兩字功名誤煞人。”很是貼切!

  鄉試共考三場,以初九日為第一場,十二日第二場,十五日第三場。每場都於頭一天即初八、十一日、十四日點名入場。每場後一日即初十、十三日、十六日交卷出場。入場日寅時(約清晨三至五點鍾)開始點名,經過搜檢,考生依號入闈。入闈後,每巷柵門都上鎖,同時貢院大門也封閉,並鳴炮三響,臨考之日,子時發放試題。出場之日,湊若幹完卷之人開放柵門一次,共開放數次。聚有千餘完卷考生時,方啟貢院大門一次,叫做放牌。放出後大門複閉。一般是午前放第一牌,午後放第二牌,至傍晚放第三牌,然後就不再閉大門了。大約在戌時(相當於晚七至九點鍾)清場。不過,第三場考試有時在十五日就開始放牌,所以有的考生考完出場後,還趕得上賞月賦詩。


  明清的科舉考試也都采取彌封、糊名、謄錄等做法來防範舞弊。鄉試在九月發布正、副榜,正值桂花開放,所以又稱鄉試榜為“桂榜”。正榜所取的人叫舉人,第一名叫解元。鄉試中舉稱乙榜,也叫乙科。發榜後要舉行宴會,宴請內外簾諸考官以及新科舉人。考中了舉人,不僅可以參加全國性的會試,就是會試未能取中,也具備了做官的資格。所以,《儒林外史》第三回說範進中舉以後,那張鄉紳立即來拜“新中的範老爺”,不僅送給範進五十兩賀儀銀,而且將一所房屋送與範進住。


  為了防止假冒舉人參加會試,舉人在進京前必須參加年前的“鄉試”進行複試,在京的外地舉子,也可以在京城參加鄉試。


  (3)終極大考


  第五場考試:會試


  會試是文人決定命運的一次終極大考,各省的舉人及國子監監生皆可應考。會試與最後的殿試不同,殿試隻定名次,不存在被黜落的問題。會試一般在鄉試的第二年,也就是醜、辰、未、戌年。會試分三場,每場三天,分別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因此又叫“春闈”,也稱“禮闈”。


  會試由禮部主辦,在京城的貢院舉行。會試是高級的考試,考官的人數比鄉試多一倍。主考、同考以及提調等官,都由高級的官員擔任,皇帝任命正、副總裁,又稱座主或座師。


  會試考場的各種規矩,與鄉試基本一致。參加會試的是全國的舉人,一般錄取三百名為貢士,俗稱出貢,別稱明經,第一名叫會元。


  清朝新錄取的貢士,在殿試之前,還須進行一次複試。複試結果,按成績分為一、二、三等,這個等級對於以後授予官職有重要的關係。


  得到貢士資格者可以參加同年四月十五日的最高一級考試,也就是由皇帝親自主考的“殿試”。


  第六場考試:殿試


  殿試是皇帝在殿廷上,對會試錄取的貢士親自策問,以定甲第。名義上是由皇帝親自主持,此外還要任命閱卷大臣、讀卷大臣,協助皇帝評閱試卷。明清兩朝的殿試都隻考策問一場。


  殿試考中稱為“甲榜”,出榜分為三甲:一甲為賜“進士及第”,隻有前三名,為狀元、榜眼、探花,合稱三鼎甲;二甲為賜“進士出身”若幹人,第一名稱傳臚;三甲若幹名,賜“同進士出身”的稱號,第一名也稱傳臚。在一、二、三甲的都泛稱進士。


  在揭曉時,要在殿前舉行一次唱名典禮,叫做傳臚。凡是通過乙榜中舉人,再通過甲榜中進士而做官的人,叫做“兩榜出身”。一身兼有解元、會元、狀元的,叫做“連中三元”。


  殿試後,皇帝賜諸進士宴。宴會一結束,旁邊的胥吏雜役人員立刻上來爭搶餐桌上的食品,一時盤碗飛舞,稱為搶宴。至晚清,此宴已十分簡陋,匆忙之間僅走一過場而矣。此外,朝廷還要賜給銀兩、彩花等,並在國子監立石碑,上麵鐫刻新進士姓名以及其他一些繁縟禮儀。


  按照清朝製度規定,殿試以後還要進行一次考試,叫朝考。最後根據貢士的複試、殿試、朝考三次成績得出錄取等級,再根據錄取等級確定授予的官職。由於殿試的狀元、榜眼、探花在考中後按慣例可以立刻被授予翰林院修撰和編修,所以他們不再參加朝考。朝考的第一名叫做朝元。凡殿試二甲第一名的傳臚和朝考第一名的朝元,也照例要到翰林院任職。其餘的進士,成績好的可以入翰林院做庶吉士,成績次一些的就被授予六部主事、內閣中書、禦史及知州、知縣等官。


  (4)為官之前


  寒窗書劍十年苦,指望蟾宮折桂枝。讀書人終於順利的把所有的試考完了,也獲得了“進士”頭銜。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那麽下一步怎麽才能當官呢?

  第一、進翰林院。


  狀元,進翰林院,官職從六品授修撰,比知縣高一級。榜眼、探花也進翰林院,官職授正七品編修。雖然品級不高,但狀元、榜眼、探花有選任為某些職官及進入中央高層的資格,所以出路比較優越。


  第二、庶吉士。


  其他進士們再進行一次朝考,主要為了選拔庶吉士。朝考中選撥出優秀的進士為庶吉士,入庶常館學習,三年期滿時考試,分配工作,叫散館,若有恩科,不滿三年也散館。


  第三、授官。


  沒有錄取為庶吉士的進士授官,其品級主要是六、七品。


  所授的官以兩種形式最多:一是部院的主事,司級官裏的最低官,正六品;二是授予知縣,正七品。主事和知縣的缺額最多,而且都屬於學習階段,進士授知縣也是授一些簡缺的知縣,三年以後調同省缺分較重要的縣任知縣。這是進士大多數人的任官情況,也有授其他官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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