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尖發誰非怨別人

  早飯的時候，紀緒沒有去餐廳裏吃，而是讓暮羽把飯送到了他的書房，說是今天有些課程的講義需要熟悉。


  清婉自然明白，紀緒這是有意在躲她，她不由得心生愧意。吃過早飯，跟婆婆打了聲招呼，自己就去了香山的別墅躲幾天。


  【一】《畫貓圖》王冕.詩


  途徑王冕住過的茅草屋，清婉喊馬夫王大個停下了馬車，獨自走進了小屋去相當了一下，是否此處可以方便她墮胎之用。


  茅屋的門上的掛鎖一拽，便打開。


  她走進了小屋，環視了一下，屋子裏拾掇得倒是幹淨，除了當初的桌子、凳子和那張大床之外，再無他物。


  清婉掩門走了出來。


  來到了山莊，正屋房裏廖無一人，“這都去了哪裏？”清婉心裏納悶，便抬腳來到了西院。


  西花園裏靜的很。


  拐過“梅園”，見妹妹們，一人抱著一塊畫板在靜靜地作畫；二姑就領著艾艾挨個巡看；王冕站在蕙蘭的麵前在輕聲地說著什麽。


  “嗬，什麽時候，我們的山莊變成‘淑女畫院’了？”清婉朝著大家驚呼了一聲。


  見清婉大姐來了，妹妹們都起身問好，王冕也上前施禮，小艾艾更是跑到了最前頭。


  艾艾拉著清婉說：“大姑，大姑，快來看姑姑畫的小貓。”


  “噢~，畫貓呀！”清婉這才注意到蕙蘭養的那群小貓【1】也都在這裏，便問：“誰畫的好呀？”


  艾艾道：“三姑畫的最好。”


  英英卻不服氣地說：“她成天坐在姐夫的懷裏，手把手地教，能畫的不好麽？”


  杏兒白了英英一眼，“你也可以坐他懷裏呀！”


  清婉朝王冕看了一眼，見王冕在捋著長須美美地笑。


  英英懟道：“我才不稀罕呢，你也不嫌棄他那長須，多膈應得慌……”


  艾艾卻不高興了，插了一句嘴，“我爹爹也不讓你坐呀！”


  清婉逗她，“那你爹爹的懷裏，都誰可以坐呀？”


  “隻有我和三姑才可以。”艾艾一臉得意。


  清婉來到於湉跟前，給於湉施禮問好，隨後調笑道：“二姑怎麽不學著她們，做一個淑女呀！”


  於湉說：“我？還用學麽？二姑本就是個大淑女！”


  艾艾拉著清婉挨個看畫作。


  清婉看著英英的畫作問：“你這是畫的張飛嗎？”


  英英道：“你，你什麽眼神，這是三姐夫…帶過來的‘老烏圓’……”說著，用筆指了指對麵的那隻大黑花斑貓。


  清婉又問：“怎麽畫那麽多的胡須？”


  英英笑著說：“它長得那麽黑，我哪知道它長有幾根胡子，就照著三姐夫的胡子畫了！”


  “是麽！”清婉也笑了，說道，“還別說，仔細端詳還真有點兒像。”


  又來到蕙蘭的畫前，拿起來仔細端詳著，嘴裏讚許道：“嗯~還是二妹畫的出神，不愧是愛貓之人。”


  最後，來到了杏兒的跟前，卻見杏兒畫的不是貓，而是畫的萱草，還有一隻花蝴蝶飛落在花蕾之上。


  清婉問道：“三妹呀，人家都畫貓，你為何畫萱草？”


  英英插嘴說：“三姐得到了師傅的真傳，怕把貓畫活了，吃了她這隻老鼠……”


  “哦，”清婉笑道，“三妹還忌諱這個！”


  王冕也走過來說道：“說好了今天都畫貓，你幹嘛搞特殊呀？”


  杏兒撒嬌道：“你隻顧教她們，你哪還顧得我畫什麽！”


  王冕笑道：“好，我現在教你。”說著，來到杏兒的身後，拿過她的畫筆說，“你不是畫過小老鼠麽，你再畫貓，就順利多了。”


  漂亮的長須擋住了杏兒的視線。杏兒起身讓王冕坐在凳子上，本以為是讓王冕坐下來教她畫畫，卻見杏兒站在他的腿間，撩起了他的胡須編起了小辮兒。


  清婉驚奇道：“三妹，你要幹嘛？”


  杏兒淘氣地說：“這胡子，太礙事，我給他編起來。”


  很快，一根麻花辮就編好了。可能因為杏兒編的太緊的緣故，王冕的胡子辮，就像一根上翹的貓尾巴。


  大家見後，大笑不止。


  王冕被笑得很不好意思，老想著捋自己的胡須，可總也捋不著，便更顯尷尬。


  英英大笑著說：“正好，我的貓尾巴還沒畫呢，現在可有參照了。”


  杏兒氣得就去追著英英打，“有那麽多的貓尾巴……你不參照……我讓你再畫你姐夫……”


  英英跑了一圈，就躲到了王冕的身後，“姐夫救我，你老婆打人啦！”


  王冕隻好護著小姨子，哪能讓杏兒真打著英英。杏兒就嫌王冕護她，舉起兩隻小拳頭，撒嬌地捶打王冕的胸。


  王冕隻有“嘿嘿”傻笑的份了，帶動著下巴上麻花辮上下跳動。


  艾艾高興得站在台階上，一個勁地拍手歡跳。


  清婉對倆妹妹說：“哎~哎，你倆別鬧了，學畫畫呢！”


  杏兒不再去追打英英，轉身坐在板凳上，慪起氣來。


  王冕又站在了她的身後，哄她道：“其實，畫貓很簡單，你又聰明，一學就會。貓生性好動，好奇心極，就像杏兒姑娘一樣，對外界事物都很感興趣。所以，畫貓配草蟲最能互動，且生情趣。我倆合作一副如何？”


  杏兒高興地問：“如何合作？”


  “我就在你的這株萱草下麵畫一隻小花貓。”王冕說，“這畫貓啊，最重要的是畫貓頭，頭部畫好了，整幅畫作也就成功了一半。貓頭從正麵看是橢圓形，但在畫貓頭時外輪廓線不應太圓，要有些棱角才感覺精神。畫貓頭，首先要布局貓在畫麵中的位置及貓的動態，從而決定貓頭的朝向與神態。你可以先用淡墨輕輕起個小稿，起稿要找準貓眼的位置，五官要安排準確。然後重墨勾畫眼眶，注意瞳孔的朝向，隨筆勾鼻翼及口縫線。”


  他一邊嫻熟的淡淡地畫了貓頭的輪廓，一邊耐心地說：“接下來，大筆調淡墨，筆尖蘸重墨從兩耳下筆，落墨的位置是耳背麵折向前臉的部位。耳部兩筆點畫完成後，順勢畫前額及眼下墨色。筆蘸重墨勾雙耳外輪廓線，額頭墨色半幹時重墨點斑紋，眉頭兩點用墨要重，將筆尖毫打散勾耳毛。”


  “你來畫。”王冕把筆遞給杏兒，指導說，“先用淡墨勾出下頜線，然後以淡墨放鬆的筆觸勾畫貓頭輪廓。貓頭的墨幹後再染眼睛。染鼻翼用朱砂調赭石，筆尖稍微調進一點胭脂點成，同時勾染口縫線，筆中餘色染貓耳。白色眉及白色耳毛是用白色筆點睛後同時勾的。在白紙上勾白色的須往往不明顯，可用白色粉微調淡墨勾，胡須不要多勾，隻三根即可表現，勾眉和須的線要挺拔且有彈性。”


  杏兒聽著有點蒙圈，請求說：“你教我~”


  王冕握住杏兒的小手說：“貓眼大而圓，明亮透徹，點瞳孔要注意眼的視向，不要點成斜視或對視。待墨幹後用淡草綠或再調進一點朱砂染眼，最好不要用太純的色彩染眼，染後趁濕用酞青藍複點染瞳孔，使眼球更具立體感，最後在瞳孔中間用白顏色豎點高光，並沿眼眶內線勾淡白色，然後用白色由眼眶向瞳孔勾放射線。”


  清婉被這場景感動著，在一旁從心笑了。


  王冕繼續教著杏兒畫貓的身體：“在不能熟練掌握貓的動態形體時，可采用四個相同的圓，從頭向胸、腹、臀四個圓相疊壓的方法標出整體貓身，然後找準貓的五官及前後肢的動態……”


  貓畫好了，王冕又加了幾筆，添畫一塊石頭，讓貓蹲在石頭上，最後，在畫的左上角題了一首詩：


  “吾家老烏圓，斑斑異今古。


  抱負頗自奇，不尚威與武。


  坐臥青氈旁，優遊度寒暑。


  豈無尺寸功？衛我書籍圃。


  去年我移家，流離不寧處。


  孤懷聚幽鬱，睹爾心亦苦。


  時序忽代謝，世事無足語。


  花林蜂如梟，禾田鼠如虎。


  腥風正搖撼，利器安可舉？

  形影自相吊，卷舒忘爾汝。


  屍素慎勿慚，策勳或逢怒。”


  【二】《睡貓圖題詩》佚名.打油詩


  不知道什麽時候，蕙蘭和英英也都湊過來看王冕教畫。


  看王冕在杏兒的畫作上還題了首詩，蕙蘭便道：“給我們的，也做個評判吧！”


  王冕看著蕙蘭的畫說：“畫得很好，不過，你為何要畫睡貓呢？你是參照哪隻貓畫得呀？”


  “我看著您，一直哈氣連天的。”蕙蘭掩嘴一笑，“便參照您，畫了這幅《睡貓圖》。”


  王冕也笑，“嗬，你們倆呀！不是說好了畫貓麽，怎都畫起了我？”


  蕙蘭逗道：“像麽？”


  王冕說：“它閉著眼，我怎知像不像！”


  蕙蘭又道：“你閉上眼，不就像了？”


  王冕迎合著，做閉眼狀，逗她們。


  清婉問：“王公子昨夜沒睡好？”


  “是呀，”王冕說，“杏兒昨夜也沒睡，我陪她熬夜呢。”


  蕙蘭說：“我也沒有睡著。”


  英英道：“我也是！”


  清婉問：“什麽事，搞得大家都整夜未眠？”


  王冕笑了笑，提筆在蕙蘭的畫上題了幾句打油詩：

  “貓，貓，貓，


  半夜不睡覺。


  你說是為啥？

  跟鼠在閑聊。”


  ————————————


  注釋

  【1】貓

  貓屬於貓科動物，分家貓、野貓，是全世界家庭中較為廣泛的寵物。家貓的祖先據推測是古埃及的沙漠貓，波斯的波斯貓，已經被人類馴化了3500年，但未像狗那樣完全地被馴化徹底。


  （1）物種始源


  貓，分多種，是鼠的天敵，有黃、黑、白、灰等各種顏色；身形像狸，外貌像老虎，毛柔而齒利。以尾長腰短，目光如金銀，上齶棱多的最好。身體小巧，樣子招人喜愛。好奇心重。


  （2）形態特征


  貓的身體分為頭、頸、軀幹、四肢和尾五部分，大多數部位披毛，少數為無毛貓。


  貓的趾底有脂肪質肉墊，因而行走無聲，捕鼠時不會驚跑鼠，趾端生有銳利的指甲。爪能夠縮進和伸出。貓在休息和行走時爪縮進去，隻在捕鼠和攀爬時伸出來，防止指甲被磨鈍。貓的前肢有五指，後肢有四指。貓的牙齒分為門齒、犬齒和臼齒。犬齒特別發達，尖銳如錐，適於咬死捕到的鼠類，臼齒的咀嚼麵有尖銳的突起，適於把肉嚼碎；門齒不發達。


  （3）生活習性


  貓行動敏捷，善跳躍。吃魚、鼠、兔等。貓之所以喜愛吃魚和老鼠，是因為貓是夜行動物，為了在夜間能看清事物，需要大量的牛磺酸，而老鼠和魚的體內就含牛磺酸，所以貓不僅僅是因為喜歡吃魚和老鼠，也是因為自己的需要才吃。貓作為鼠類的天敵，可以有效減少鼠類對青苗等作物的損害，由貓的字形“苗”可見中國古代農業生活之一斑。


  貓能在高牆上若無其事地散步，輕盈跳躍，主要得益於貓的出類拔萃的反應神經和平衡感。它隻需輕微地改變尾巴的位置和高度就可取得身體的平衡，再利用後腳強健的肌肉和結實的關節就可敏捷地跳躍，即使在高空中落下也可在空中改變身體姿勢，輕盈準確地落地。善於爬高，但卻不善於從頂點下落。即使從高處掉下或者跳下來的時候，貓靠尾巴調整平衡，使帶軟墊的四肢著地。


  NO.1貪睡

  貓在一天中有14～15小時在睡眠中度過，還有的貓，要睡20小時以上，所以貓就被稱為“懶貓”。


  但是，要仔細觀察貓睡覺的樣子就會發現，隻要有點聲響，貓的耳朵就會動，有人走近的話，貓就會騰地一下子醒來。本來貓是狩獵動物，為了能敏銳地感覺到外界的一切動靜，它睡得不是很死，所以不應該稱之為“懶”，因為貓隻有4～5小時是真睡，大多數時間應該算是在“假寐”或者叫做閉目養神。但從小和人類待慣的貓睡的比較死，睡的時間比較長。


  NO.2任性


  貓，有些任性，我行我素。本來貓是喜歡單獨行動的動物，不像狗那樣，聽從主人的命令，喜歡集體行動。因而它不將主人視為君主，唯命是從。有時候，你怎麽叫它，它都當沒聽見。貓和主人並不是主從關係，把它們看成平等的朋友關係會更好一些。也正是這種關係，才顯得獨具魅力。另一方麵貓把主人看作父母，像小孩一樣愛撒嬌，它覺得寂寞時會爬上主人的膝蓋，或者隨地跳到攤開的報紙上坐著，盡顯嬌態。


  NO.3潔癖

  貓經常清理自己的毛。小貓在很多時候，愛舔身子，自我清潔。飯後貓會用前爪擦擦胡子，被人抱後用舌頭舔舔毛。這是貓的本能，去除自己身上的異味以躲避捕食者的追蹤。貓的舌頭上有許多粗糙的小突起，這是除去髒汙最合適不過的工具。


  在主人撫摸貓以後，貓舔自己被撫摸的地方：貓在記憶人的味道，因為它擔心與主人分開後找不到主人。許多人誤認為這是貓嫌自己髒。


  NO.4情緒

  貓在高興時，尾巴會豎起來，或者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貓生氣的時候，會使勁地搖尾巴。如果你惹它生氣了，它有可能會猛地撲向你。


  NO.5抓人

  貓的進化一直是向著超級獵手方向前進的。它們身體上的所有器官都是為了追上獵物並迅速殺死，雖然作為寵物也有數千年，但這些構造並沒有消失，比如貓咪之間的打鬧用的力度，用在人類身上可不行，所以要讓貓咪們懂得它們這樣做會讓你受傷。


  NO.6叫聲

  貓的叫聲不僅能傳遞信息，而且能表達感情，因而主人能通過觀察、判斷來讀懂它，和它交流。貓有很多種，有嘴挺貧的，有愛沉默的，不能一概而論，要長年和它相處的話，就能讀懂它的每句言語。


  養貓的家庭都會注意到貓會經常發出呼嚕聲，甚至有主人表示通過呼嚕聲就能明白貓要幹什麽。事實上，當貓有所要求與沒有要求時發出的呼嚕聲是不同的。貓有所要求時呼嚕聲會出現一個特殊的峰值，類似於人類嬰兒哭聲的頻率。貓在發情期夜裏會發出異常恐怖的聲音，一般像嬰兒哭的聲音，音量之高很難看出是出自這麽小的動物，有時候比哭聲更嚇人，拖著長長的音，讓人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也不禁毛骨悚然。


  (4)肢體語言

  所謂“貓的肢體語言”就是貓用耳、尾、毛、口、身子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和欲望。貓要是膩在人的腳下、身旁，用頭蹭你的話是親熱的表現。如果貓把從嘴邊分泌出來的一種氣味蹭到你身上的話，就表示它想把你占為己有。要是貓的喉嚨裏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就表明它心情很好，還有要是貓像鴨子孵蛋一樣，前腳往裏彎的話，就表示它的安心和依賴。貓在人類麵前嘴巴張大表示信任。


  (5)眼睛發光

  如果一束光射入貓的眼中，這些反射光呈黃綠色，而在藍眼睛的貓中，這些反射光呈紅色，所以我們在晚上看到貓的眼睛會發光。很久以前，夜晚發光的貓眼睛經常讓人類感到恐懼，這也讓貓背上了“撒旦動物”的惡名。實際上，這種照射反光是貓用來在早晨和黃昏時提高可視能力的一種方法，這是因為在它們的視網膜後麵有一層發光的薄膜……照膜。在光線經過帶視覺細胞的視網膜之後，會從這一層照膜上反射回去，並再次經過光敏感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