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貨物惡其棄於地
【一】《道德經》道教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無”,名天地之始;
“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傑克遜問他的老師:“先生,您看,我都二十三了,能以授經為主了吧!”
紀緒說:“傑克遜,你知道儒家學派的代表人物是誰嗎?”
“知道,是孔老夫子。”
“道家學派呢?”
傑克遜卻搖了搖頭。
紀緒告訴他說:“是老子。”
傑克遜驚奇地問:“有才他爹?”
紀緒納悶道:“怎會是有才他爹呢!”
“他不是老對著有才說,老子長,老子短的……”傑克遜搖晃著腦袋表演著。
“他那,那是罵人。”
“那你說的這老子是誰?”
“孔子的老師。”
“給人做老師就可以自稱老子了麽?是不是,我也得管你叫老子?”
“你管我叫老子,是在罵我!”紀緒笑道,“我說的這老子呀,姓李名耳,字伯陽。春秋時,李和老讀同一個音,耳和聃又是一個意思,所以李耳就是老聃,尊稱一下就成了老子。”
“老子為何要用自己的耳朵做名字呢?難道他的耳朵比常人的大?”
“老子是在他母親逃亡的時候降生的。一生下來,他的耳朵雖有些大,但並沒有以‘耳’命名。中國人的取名習慣願意用出生那年的屬相。因老子出生於庚寅虎年,親鄰們又呼之曰小狸兒,即‘小老虎’之意。因江淮人把‘貓’喚作‘狸兒’,音同‘李耳’。久而久之,老聃小名‘狸兒’便成為大名‘李耳’一代一代傳了下來。老子和孔子是中華文明的象征。《易經》[1]又是老子、孔子等諸子百家思想的總源頭。
老子的思想,偏重於《易經》中的陰陽之‘道’;而孔子卻偏重《易經》卦象之‘器’中的‘德’。所以,老子代表了中國哲理,孔子代表著中國文化。
這兩個位先賢的‘道’與‘德’,就形成了中國人共同生活中的行為準則和道德規範。‘道’與‘德’互為一體,‘道’還排在了‘德’的前麵。
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大道至簡,‘道’簡潔到了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地步。
孔子教人入世,‘德’或‘器’就容易表達和理解了。如孔子的《論語》開頭就告訴我們,‘做人要快樂’。這比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德經》更容易理解和體會,更便於接受和實踐。
《易經》原本是中國人的宇宙觀,在周文王以後轉向人類社會學,以卦辭、爻辭解釋社會現象,到孔子的時候,就成為儒家的哲學和理論的依據。”
傑克遜問:“孔老夫子也會用它算命卜卦嗎?”
紀緒說:“孔子說,‘知易者不言占,言占者不知易’。這就是孔老夫子的偉大之處。他把《易經》從一本用來占卜算卦的書,上升為世界觀和認識論的高度。並為《易經》做了《十翼》,從而使《周易》成為一部思想深邃的人生哲理著作,列群經之首成為中華文化的活水源頭。”
“噢,不算卦呀!”傑克遜鬆了口氣,“我以為還得讓我算卦呢,我可不會騙人。”
“《易經》的占卜,怎是騙人呢?”
“Mr.甄說是騙人的。”
紀緒笑道:“孔子早年也確實把它看做是一部卜筮的書。到了晚年,在周遊列國的時候,卻處處碰壁,‘累累如喪家之犬’後,方知天命如此,強求不來的,也方知《易》之博大。此時的孔子讀‘易’,思想認識上有了明顯的轉變,甚至手不釋卷。其弟子們都大為不解,尤其是孔子的得意門生子貢,他向孔子問道,‘老師啊,你以前不是教導我們說,喪失德行的人,才去求神問鬼;沒有智謀的人,才去打卦問卜嗎?我認為你那時講的很正確啊,我也一直都是認認真真照老師說的去做。可是老師啊,怎麽你老了反倒又喜歡這玩意了呢?
孔子答道:‘夫《易》剛者使知懼,柔者使之剛,愚人為而不妄,漸人為而去詐’。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這麽大歲數啦,並非沉寖在周易的卜筮之應用,而是喜歡周易的哲學和思辨。通過研究周易的卜筮之道,通曉天地宇宙和人生的大道理。
孔子曾說,‘敬鬼神而遠之’;‘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可見,孔老夫子並不信鬼神。研究周易,希望百占百靈,那是普通人的想法,而不是真正的易道。
真正的易道,就是通過研究《周易》,發現天地人生的規律,能夠敬畏規律。讓魯莽的人知道害怕,讓軟弱的人知道勇敢,讓愚昧的人不敢妄為,讓奸詐的人回歸忠厚。
《論語.述而》中記載,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
意思是說,假如老天再給我有年,或五年,或十年,我會沉潛於周易的研究之中,那麽我的人生就不會走太大的彎路……感慨《易經》揭示的宇宙萬物的神奇變化和奧秘。”
【二】《大道之行也.禮記》儒教
大道之行也,
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
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
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
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男有分,女有歸。
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
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
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
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看著傑克遜慢慢地皺起了眉頭,紀緒知道把他給說糊塗了。
紀緒笑了笑,說道:“其實啊,中國文化很好理解,無非是兩個字——‘和’與‘合’。
和,是和睦,和諧,和平,和美,和悅,和煦,和合。
中國文化不講求零和思維,也不追求你輸我贏的叢林法則,而是追求天下大同,追求在盡可能平等的條件下實現和諧圓滿,和諧共生,這就突出體現了‘和’字的提綱挈領作用。
無論是平和、祥和,還是求和、共和,都在極力謀求這個關係中最大的累加項,以期取得最大的社會成果,達成最大的社會期望值。我們通常講‘和諧共贏’,就是它的最終依歸。
所幸,我們的大元朝繁榮了,發達了,但我們依然在提倡這種無輸無贏、共進共退的普世價值,就是我們中國文化的最大濟世準則。
合,即合理,合法,合規,合情,合適,合格,合作。
意即做到允厥執中,不偏不倚,太極兩儀,大開大合。
將一切社會因子都歸集到‘和、合’的框架之下,使其相互並存,相互融合,同生並進,美美與共,進而達到和諧一統的高度,實現最高層次的人間精神思維的最佳整合。
中國文化,具有最大的包容性、兼容性,還有無與倫比的博采性、吸附性,無論是哪個族群或者哪個邦域的特色文化,都能在這裏找到其最適宜的歸屬地位,從而更緊致的融入於當時、當地的文化主流當中,伴隨著新融入的血液,產生一種水水乳.交融的文化氛圍,匯成滔滔洪流,包舉並蓄,和諧萬邦。
我們的先人們,始終講求‘修齊治平’的理想格局,我們心目中的最極致目標,是獨善其身以後,能夠兼善天下。
匯天下於一羽,融萬物於須臾,俯仰遙暢之餘,逸興遄飛之具,開出和諧美景,共享盛世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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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1]《易經》
《易經》是一本揭示變化的書(一本通過揭示變化規律,指導世人趨吉避凶的書),由太極陰陽圖和八卦及六十四卦構成《易經》典籍之內容。是中華文化之源、哲學之根。不僅道家的“道法自然”和儒家的“中庸之道”都根源於此,而且早在6000年前《易經》的規律就已經包涵了黑格爾辯證法思想中的三個基本規律(對立統一規律、量變質變規律、否定之否定規律),是華夏智慧與文化的結晶,被譽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
如同“樹葉向陽光充足的方向生長,樹根朝著水的方向奔跑”一樣,《易經》沒有空談什麽遠大的理想和抱負,而是從“趨吉避凶”之本能的角度,教化世人多接觸好的人和事物及物品,多做好事、積累善行和祥瑞之氣,共同構建“大道之行,天下為公”的理想境界。“趨吉避凶”的著眼點雖低,卻與人類實現共產主義的偉大理想不謀而合,異曲同工。
一、伏羲依照“河圖”之啟示而演成八卦,形成了《易經》典籍的核心內容,《易經》之五大規律也出自於“河圖”之啟示。
二、中國早期社會由於生產力低下,科學不發達,先民們對於自然現象、社會現象,以及人自身的生理現象不能作出科學的解釋,因而產生了對神的崇拜,認為在事物背後有一個至高無上的神的存在,支配著世間一切。當人們屢遭天災人禍,就萌發出借助神意預知突如其來的橫禍和自己的行為所帶來的後果的欲望,以達到趨利避害。在長期的實踐中發明了種種溝通人神的預測方法,其中最能體現神意的《周易》就是在這種條件下產生的。
三、《周易》以宇宙間萬事萬物為觀察和研究的對象,用“陰”和“陽”兩個基本要素,描述了一個陰陽變化的係統。“無極生有極,有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即陰陽),兩儀生四象(即少陽,太陽,少陰,太陰),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兩儀是對太極的細分;八卦是對陰陽的細分;六十四卦是對八卦的細分。每卦及卦爻的含義有單獨的章節進行釋義。
四、《周易》即《易經》,是《三易》之一(另有觀點:認為易經即三易,而非周易),相傳係周文王姬昌所作,內容包括《經》和《傳》兩個部分。
《經》主要是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卦和爻各有說明(卦辭、爻辭),作為占卜之用。《傳》包含解釋卦辭和爻辭的七種文辭共十篇,統稱《十翼》,相傳為孔子所撰。
春秋時期,官學開始逐漸演變為民間私學。易學前後相因,遞變發展,百家之學興,易學乃隨之發生分化。自孔子讚易以後,《周易》被儒門奉為儒門聖典,六經之首。儒門之外,有兩支易學與儒門易並列發展:一為舊勢力仍存在的筮術易;另一為老子的道家易,易學開始分為三支。
《四庫全書總目》將易學曆史的源流變遷,分為“兩派六宗”。兩派,就是象數學派和義理學派;六宗,一為占卜宗,二為禨祥宗,三為造化宗,四為老莊宗,五為儒理宗,六為史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