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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天公酬得佳人意

  一《洞房曲》張喬.詩


  芙蓉雙臉玉微紅,

  恰在金屏翠幕中;

  蝶翅舞餘春粉熱,

  闌幹十二鎖香風。


  紀緒聽劉基這麽一說,立即收住了腳步,剛一轉頭,卻讓碧玉噴了一臉酒。


  碧玉掉頭就跑,紀緒和劉基便回頭來攆。碧玉跑到柳遇春身邊,一躍便上了柳遇春的懷裏,柳遇春立刻抱了起來,一伸大手擋住他倆,嗔怒道:“你們倆想幹什麽?”轉頭又在碧玉耳邊叮囑,“小心,別傷了兒子。”


  劉基、紀緒訕訕地笑。


  柳遇春問:“今天是鬧韓公子的媳婦還是鬧我媳婦?你倆小子,糊塗了是不?怎麽鬧起你嫂子來了。”


  劉基道:“新娘子太害羞,沒有小嫂嫂好玩。”


  紀緒不好意思地走開了,看到桌子上新郎新娘吃過的“合歡餃”,拿了一個放進嘴裏吃,又道:“好吃不如餃子。”


  劉基接著調侃:“好玩不如嫂子。”


  紀緒說:“我吃餃子。”


  “我玩…嫂……”


  “哼~?”柳遇春把眼一瞪。


  劉基:“不過…新娘子確實沒有嫂子好玩……”


  柳遇春嗔道:“胡說,你們到底還鬧不鬧了?”


  大家齊嚷:“鬧!鬧!鬧!”


  劉基問:“鬧誰?”


  大家都把手指向柳遇春懷裏的碧玉。


  “都上一邊去。”柳遇春笑著把碧玉放在了地上。


  碧玉說:“來,我來教大家怎樣玩吧!‘鬧房’應該這樣‘鬧’才有意思!”說著便安排大家行動起來。


  大家也聽她的指揮。其實不管幹什麽事,都需要統一指揮,不然便亂了套。


  碧玉逼著韓沃抱起了新娘子,說:“要不然,新娘抱新郎也可以。”


  梅緋兒害羞地把臉轉向了一邊。


  碧玉又讓小叔子髙啟[1]拿來了樂器,分工給大家:柳遇春打鼓,劉基彈古箏,文秀吹簫,紀緒吹竹笛兼唱男聲部,碧玉自己唱女聲部兼指揮。


  安排完後,碧玉對新娘新郎說:“你倆聽著我們的節奏‘咬’,知道嗎?跟錯了節拍,你們可就咬不上了。我們唱完歌曲之前,你們倆必須咬上。否則的話……嗬嗬……反正我不說,你倆也明白。”她看了一眼劉基說,“劉公子剛才不是說了嘛,要扒衣服的……”


  韓沃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說:“姨奶奶,你快一點吧!”


  “別叫我姨呀!”碧玉指了指大方,“你的十三姨在那兒。”


  大家又哄笑了起來。


  韓沃說:“快開始吧,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二《一條繩倆螞蚱》李守俊.詞曲 高信/郭玲

  音樂響起,隨著音樂的節奏,青杏在韓沃和緋兒的眼前上下移動著,他倆怎麽也咬不到……


  碧玉唱:“遍野春色開滿花,一條繩拴倆螞蚱。你是我專屬,我歸你管轄。再怎麽蹦躂,也都白搭。”


  紀緒唱:“愛的花園美如畫,一段情係咱們倆。我非你不娶,你非我不嫁。路邊的野花我絕不掐。”


  紀緒一開口,就迷倒了身邊的大方,她使勁鼓起掌來。


  大家又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男女合唱:“一條繩拴著倆螞蚱,一段情係著咱們倆。我型號正合你尺碼,纏纏綿綿從來沒疙瘩。一條繩拴著倆螞蚱,一段情係著咱們倆。你在哪我也會在哪,牽著的手永遠不放下。”


  大方跑出了洞房,把杜秋拉來聽紀緒唱歌。


  “遍野春色開滿花,一條繩拴倆螞蚱。”碧玉用手一指新郎新娘唱道:“她是你專屬,你歸他管轄,再怎麽蹦躂也都白搭。”


  紀緒唱道:“愛的花園美如畫,一段情係他們倆。他非你不娶,你非他不嫁,路邊的野花你可不敢掐。”


  男女合唱:“一條繩拴著倆螞蚱,一段情係著他們倆。她型號正合你尺碼,纏纏綿綿從來沒疙瘩。一條繩拴著倆螞蚱,一段情係著他們倆。你在哪她也會在哪,牽著的手永遠不放下。


  大家合唱:“一條繩拴著倆螞蚱,一段情係著他們倆。風和雨他們全拿下,相親相愛配合最融洽。一條繩拴著倆螞蚱,一段情係著他們倆。從青絲相伴到白發,愛不到老堅決不作罷。愛不到老堅決不作罷,不作罷!”


  髙啟隻顧得聽歌了,忘了上下移動青杏。


  新娘抓住機會終於咬到了青杏。可那澀澀的青杏啊!把她的嘴都澀麻了。


  碧玉:“你這新郎官是怎麽當的?”


  韓沃:“我怎麽了?”


  碧玉:“你對新娘子一點兒也不關心。”


  韓沃:“怎麽關心?”


  碧玉:“你不會問她,你,澀不澀啊?”


  韓沃問緋兒,“你澀不澀啊?”


  梅緋兒知道碧玉的用意,故意說:“不澀。”


  碧玉狡黠地引逗新娘子:“不澀?”


  緋兒:“不澀。”


  碧玉:“那,酸不酸?”


  緋兒:“不酸。”


  碧玉笑了,“噢~我就明白了!新郎官,這都幾個月了?”


  韓沃:“什麽幾個月?”


  碧玉:“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沒發現新娘子願意吃‘酸’的了?‘酸男辣女’嘛!”


  韓沃和梅緋兒都意會了過來,但也有口難辨了。


  碧玉:“既然新娘子喜歡吃酸的了,新郎官還不抓緊,把手裏的酸杏都給新娘子吃了吧!不夠的話,高公子那裏還有……”


  那青青的杏子,哪敢吃,梅緋兒一個勁地搖頭。


  韓沃被逼著把青杏放在緋兒的嘴上咬,緋兒隻好又咬了一小口;碧玉說不行,讓她大口咬,緋兒隻得遵從。


  碧玉:“酸不酸?”


  緋兒:“酸~”


  碧玉:“澀不澀?”


  緋兒不說。


  碧玉:“新郎官問,你得學著我的樣子問,一個字也不能少,連表情也得跟我學——你,色不色呀?”


  韓沃隻好跟著學,問緋兒:“你,澀不澀啊?”


  緋兒趕緊羞羞地說:“澀~”


  碧玉又教著韓沃問:“誰澀呀?”


  緋兒:“我澀~”


  韓沃又被逼問:“你為何就咬這麽一點兒,是你的嘴太小,還是你太澀?”


  緋兒把頭低得更低了,小聲說:“我太色~”


  ————————————


  注釋

  [1]高啟:漢族,元末明初著名詩人,文學家。字季迪,號槎軒,長洲(今江蘇蘇州市)人。元末隱居吳淞青丘,自號青丘子。


  高啟出身富家,童年時父母雙亡,生性警敏,讀書過目成誦,久而不忘,尤精曆史,嗜好詩歌。 他才華高逸,學問淵博,能文,尤精於詩,與劉基、宋濂並稱“明初詩文三大家”,又與劉基、張羽、徐賁被譽為“吳中四傑”,當時論者把他們比作“初明四傑”。又與王行、宋克等號“北郭十友”。


  明洪武初,以薦參修《元史》,授翰林院國史編修官,受命教授諸王。擢戶部右侍郎,力辭不受。蘇州知府魏觀在張士誠宮址改修府治,獲罪被誅。高啟曾為之作《郡治上梁文》中有“龍蟠虎踞”四字,被疑為歌頌張士誠,連坐腰斬。著有《高太史大全集》、《鳧藻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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