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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便是仙郎不是夫

  一《麥秀兩岐.涼簟鋪斑竹》和凝.詞


  涼簟鋪斑竹,鴛枕並紅玉。


  臉蓮紅,眉柳綠,胸雪宜新浴。


  淡黃衫子裁春縠[1],異香芬馥。


  羞道交回燭,未慣雙雙宿。


  樹連枝,魚比目,掌上腰如束。


  嬌嬈不爭人拳跼[2],黛眉微蹙。


  古時候的大多女人,在結婚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夫君長什麽樣的[3]。


  洞房花燭夜,她們在懵懂的情況下,等待丈夫來掀開蓋頭,讓命運來決定自己一生的幸福。她們,也著實可憐!

  但像柳枝這樣的青樓女子卻連她們都不如,因為她還要這樣等待好多次這樣的“夫君”。想到此,柳枝不由得發自內心地為自己哀歎了一聲。


  “怎麽,我讓你失望了?”突然一個充滿磁性卻又溫情的聲音傳入耳朵,打破柳枝的沉思。


  真情的流露卻被他人聽見,柳枝既緊張又害怕。她羞澀的站起身,抬頭朝說話的人望去,看看自己的頭一夜是和誰?


  引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的臉:他雙眉如劍斜飛,雙眸深黑漆亮;麵如敷粉,唇若施脂;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柳遇春沒話找話地說道:“我也姓‘柳’。”


  柳枝羞澀地點了點頭。


  柳遇春又問:“你本就姓柳嗎?”


  “不是,我原本姓梅。”


  “噢~,這麽說梅黛兒是你的本名了。”


  “是。”


  柳遇春笑了笑說:“還是原來的名字好聽。”柳遇春又問,“那,你為什麽要進青樓?”


  “我是被拐賣到青樓來的……”想到往事,柳枝的眼淚竟然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小時候,我走丟了,他們把我帶到了廣州,媽媽給我改成現在這個名字。”


  “這名字,好土……”再也無話可說了。


  彼此的尷尬過後,柳枝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柳遇春,說:“請君共飲一杯酒,綾羅帳裏好歡樂!”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看到柳遇春接過酒杯,卻沒有喝,便問:“酒能壯人膽,也能使人忘記憂愁,這麽好的東西,你怎能不喝?”


  柳遇春看了看她,說:“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聽到柳遇春要出門了,正在門外偷聽的、碧玉的丫環小紅撒腿就跑……


  二《白眼狼》李春亮.詞曲 楊梓.歌


  柳遇春領著柳枝來到了碧玉的房間,老遠就聽見碧玉在屋裏是又哭又唱,又摔東西又罵娘,編排男人都是《白眼狼》:

  [歌曲]“風吹百花香,小河水流淌。翩翩的遊狼,偏偏讓我撞。躲也沒處躲,藏也沒法藏。我就成了他的獵物依偎在他身旁。誰曾可料想,天空變了樣。幸福萬年場的夢想轉眼泡了湯。他戀他的羊,把我晾一旁,傻不啦嘰才知道上了狼的當。”


  柳遇春推門而入,柳枝卻躲在門外不敢進去。


  [歌曲]“我看不穿你這負心白眼狼,悔恨當初愛上你,如今斷青腸。我看不穿你這偽裝人模樣,還假不惺惺說什麽地久天長。”


  看到了柳遇春,碧玉把手裏的那包“雞血”朝他臉上摔去。


  柳遇春連忙接住:“這是什麽呀?”他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起來,卻猜不出是什麽東西。


  碧玉怒喊:“你的處女!你說,我都不是處女了,她比我大那麽多,還能是嗎?你要她,不要我……”接著哭,接著罵,接著鬧,接著唱:


  [歌曲]“她哪點比我強?你為她而癡狂?讓我為愛為愛受了傷。我看不穿你這負心白眼狼,你得到我的身心,你就把我忘。我看不穿你這偽裝人模樣,你的腳步還在花叢徘徊遊蕩。”


  柳遇春笑嘻嘻地說:“你說我,白眼狼?白裏咋還透著‘黃’?”


  碧玉氣急敗壞地說:“你就黃,你就黃,黃黃的就是個大流氓。”


  柳遇春還是一臉笑容地說:“其實你就是在瞎想,還說讓我別猖狂!你想咋地?”


  碧玉更怒了,跑過來抓住柳遇春的胳膊就咬,吼道:“我想咬死你!”


  柳遇春痛得“嗷嗷”地叫,“這到底,誰是狼,誰是羊?”這次碧玉可真是下了狠口。


  “你是狼,我是羊,進了羊群就逞強!”


  “哪有羊?哪有狼?哪裏還有羊和狼啊!這話說的透心涼,那裏還敢再逞強……”柳遇春扯著碧玉的雙手,說著順口溜、逗著她、哄著她,“為你哭…為你累…為你嘩嘩掉眼淚……為你癡來…為你狂…為你咣咣…撞大牆……求你啦…姑奶奶…別讓他人指脊梁……我願做你好兒郎…我願伴你到天荒……”


  ————————————


  注釋

  [1]縠(hú):古稱質地輕薄纖細透亮、表麵起皺的平紋絲織物為縠,也稱縐紗。


  [2]跼(jú):1、腰背彎曲,曲屈 2、拘束,困處 3、小心翼翼。


  [3] 古代雙方男女結婚之前為什麽不能見麵?

  古代對女子的貞潔特別地在意,而且古代的女子都特別的保守,基本上都是常年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果女子隨便跑出家門兒,在外人麵前拋頭露臉,那都是會遭世人恥笑,唾罵的。既然連門都不能隨便出,更不可能自由戀愛了。


  很多女子,除了自己的父親和兄弟,基本上見不到其他的男人,甚至連自己要嫁的男人長什麽樣子也不清楚——他是高是矮,是瘦是胖,是醜還是俊,都一概不知。


  她們待在家中,要麽學習琴棋書畫,要麽學學女紅刺繡。她們連學堂也不能上,因為古代奉行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們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怎麽安排,她們就怎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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