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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冤枉

  第九十五章冤枉

  十三娘身材保養的很好。

  即便已是三十來歲年紀,依舊膚如凝脂,再加上因為從前種種關係,使得她身上自有三分媚態,再加之身上薄紗衣裳,足夠讓任何男人熱血沸騰。

  在十三娘看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有所圖謀的話,辦法很簡單。

  只需要用美色誘惑即可。

  十三娘並非那麼容易相信人的女子,童大寶更是如此,否則便不會在京城集結了這麼大勢力的同時,還能做的無聲無息。

  早先時候童大寶便與麾下幾個頭領打過招呼,也僅僅只是與幾個頭領打招呼。

  「那小子身份還有待確定,倒是的確打聽過了,京城有這麼一家姓王的大戶,家裡也是做的布匹生意,不過不排除是早有準備的可能,這兩日派人且先跟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按照童大寶的吩咐,派人跟蹤了王初一一趟,半路上便不見了王初一人影。

  自己手下是什麼人十三娘能不清楚?

  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主兒,要他們吟詩作畫可能還不如直接一刀子殺了他們,可要讓他們做些跟蹤人,或者行兇的事情,幾乎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偏偏就是這樣的手下,跟蹤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都能給跟丟了?

  天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十三娘心中仍舊不鬆懈。

  她心想一個人間尤物就如此躺在你身邊,但凡是正常男人,便沒有應該不動心的,倘若真有心如止水之人,在十三娘看來,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是太監。

  要麼是別有所圖之人。

  眼下身旁這血氣方剛敢與王莽對著乾的公子哥兒可不像是個太監。

  王初一何時經歷過如此場面?任由一個滿是風韻的女子躺在自己身邊,好在外面還有一群牛鬼蛇神,如此方不至亂了方寸,他往旁邊挪了兩寸,十三娘緊跟著挪了過去,如此兩次之後,王初一終於不悅道:「十三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已經將一條腿逐漸靠近王初一的十三娘輕笑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覺得還能有什麼意思?」

  「十三娘,我看你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別說我有沒有那個膽量,縱使我願意冒著變成太監的風險嘗試一次,恐怕外面的那群兄弟也不答應。」

  王初一索性一屁股坐了起來。

  「但凡這屋子裡發出半點動靜,恐怕外面那群弟兄就會首先衝進來將我大卸八塊。」

  「難道你不曾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十三娘用赤足在王初一腿上磨蹭,滿是笑意。

  王初一十分不客氣的將十三娘腿推開,咋舌道:「老子還沒活夠呢。」

  十三娘亦從地毯上坐了起來,瞥了一眼王初一道:「你放心,只要我沒說話,外面的人絕對不敢進來,而且我也保證,今兒個的事情絕對不會對你怎樣,關鍵是老娘覺得你小子還算是對眼,比起外面那群歪瓜裂棗可好的多,最近天氣寒冷,倒是挺想有個人暖暖身子,這才看中了你,不然你以為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王初一一臉思索道:「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十三娘冷笑道:「你覺得我有味道么?」

  「有。」

  「那你為何不敢正眼看我?我都說了不會對你怎樣。」

  「那是因為我早已有了青梅竹馬的戀人,倒並非是不想,而是不能。」王初一胡編亂造了一句。

  十三娘又道:「春宵一夜,怕什麼?又沒人知道。」

  「外面那群人知道,再說了,就算我願意跟你做這些事情,屋子外面可有著十幾雙眼睛,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能放的開?」王初一不悅。

  十三娘笑道:「那好辦。」

  大袖一揮,屋子裡的幾盞燈火盡數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十三娘摩挲道:「眼下就不用擔心被人看見了。」

  ……

  外面的一群漢子都議論紛紛,畢竟自家頭領突然帶著一個臭小子進了屋子,自家頭領的閨房豈是男人想進就能進?

  不說見過十三娘的那些個男人,就說光是自己團伙里的這一票兄弟,捫心自問,別看平日里隱藏的極好,可誰心裡又沒點齷齪心思?

  畢竟十三娘當年在已經被夷為平地的那座棲身山頭,能伺候幾十個山賊活下來,又豈能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本事!

  心思還不止於此,甚至沒少聽說過弟兄們在私底下討論十三娘的房間里都有些什麼東西。

  有兄弟說那都是十三娘換下來的貼身衣物,也不乏十三娘用過的遮羞布,多半是色彩斑斕,五花玲瓏,也有人說屋子裡能有什麼東西?一個三十多歲正是如狼似虎年紀的婦人,又基本不跟男人接觸,平時還能靠啥?當然只能是自給自足,說不定那屋子裡便羅列著十八般兵器,刀槍劍戟應有盡有。

  當下便有弟兄譏笑王莽,說是王莽的誤打誤撞,倒是成全了那小子的好事。

  亦不乏有弟兄收斂了想收拾王初一的心思,都想在他出來之後請他吃頓酒肉,籠絡籠絡關係,才好問那屋子裡究竟藏了什麼乾坤。

  屋子裡面的人聽不到外面的竊竊私語,倒是老鼠臉聽得清清楚楚,當下對裡面自己那位兄弟佩服的緊。

  畢竟做了多少人想做都沒機會做的事情。

  不過縱然聽到,卻也只敢在暗中嘀嘀咕咕,當下可不敢得罪外面這些牛鬼蛇神,也就是在老鼠臉暗自琢磨時候,突然見四合院中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外面的一個小火堆成了唯一光源。

  「他娘的,怎麼滅燈了。」

  昏暗中,有人驚呼了一聲。

  很快又有人道:「日他仙人板板的,該不會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閉嘴吧你,別胡說八道,他娘的小心自己變成太監。」

  說話的那人罵罵咧咧說了一句,很快又說道:「老大豈是那麼容易找快樂的女人?再說了,縱然要找樂子,再怎麼著也輪不到裡面那小王八蛋才對。」

  「不找人家難道找你?也不瞅瞅自己那副德行,晚上出門都容易被人說成是見鬼了,難道你沒聽說過京城那些個富婆都喜歡找小白臉?」

  「去你娘的,老子在幫兄弟們說話,你擠兌我幹什麼?再說了,小白臉有個球用?能當槍使?哪裡能比得過身經百戰的弟兄們不是?」

  「停停停,都越說越離譜了,要真的好奇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兒,那還不簡單?趕緊找個人上去聽聽。」

  這話說完,弟兄們一陣沉默。

  說心裡話,看不見就罷了,但若是連聽都聽不見,那心裡便跟毛焦火燎一般難受了,可派誰去做這個馬前卒便成了問題。

  自己十幾個弟兄雖說不上情同手足,到底也算是禍福相依,可沒人願意看著朝夕相處的弟兄觸霉頭。

  算來算去,能去的人似乎只有一個。

  當下五六個漢子便齊齊向王莽示意。

  這時候王莽出面再合適不過。

  因為那門口不遠處還坐著一個老鼠臉,豈非就是最合適人選?

  「盯著我做什麼?要去你們自己去,別指望老子跟這個狗–娘養的低聲下氣。」王莽低聲咒罵道。

  先前便是因為老鼠臉,在兄弟們面前丟了臉面,若是這時候再去找老鼠臉辦事兒,那不是自己往自己臉上扇巴掌?

  這時候有一漢子罵道:「誰他娘的讓你跟他低聲下氣了?他有那個資格?我們是說就他那爛泥扶不上牆的德行,何須低聲下氣?眼下趁那小子不在,你只管上去嚇唬一番,保管他嚇得屁滾尿流信不信?一來可以出了你心中這口惡氣,二來還能給弟兄們謀福音,弟兄們還會惦念著你的好,這麼划算的買賣你都不做?」

  「就是,弟兄們可都是為了你考慮。」

  本是老實人出道的王莽哪裡禁得住這般七嘴八舌的忽悠,他不確定道:「當真?萬一你們這群王八蛋到時候將我賣了怎麼辦?老子可不想變成太監,麗春院的娘們兒老子可還沒玩兒夠。」

  一漢子嗤笑道:「他娘的你這名字改的還真是神了,說你莽,你他娘的還真的不聰明,就算被發現了又怎麼著?到時候兄弟們一起出來幫你作證,是那老鼠臉自己想偷聽才湊上去的,你覺得老大是會相信我們這群弟兄。還是相信一個外人?」

  王莽終於打定主意。

  更何況想偷聽牆角的人,他也是其中之一。

  一群漢子說話的聲音有意壓制在屋子裡面的人聽不到,老鼠臉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當下正打算找個借口開溜之際,王莽已經扛著快刀走了上來。

  一把明晃晃的刀插在了老鼠臉面前的地上。

  「我說,剛剛兄弟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想溜走已經溜不走的老鼠臉欲哭無淚,若是王初一在還好,自己這位兄弟嘴皮子厲害,殺人不見血,還有個靠頭,可王初一現在已經進了十三娘的房間,若是此時大聲呼救,保不齊便惹怒了十三娘,到時候也落得一個被割了那玩意兒的下場。

  「各位大哥,別……別開玩笑了。這……這我可不敢。」

  「意思是你當老子們說的話是放屁了?」

  如同拎小雞一般將老鼠臉的衣裳抓住,直接提到蓋過頭頂的位置,老鼠臉腳下正是明晃晃的快刀。

  「老子殺不了那小王八羔子,殺你卻是綽綽有餘?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丟下來,跟老子這把殺了不少騷娘們兒的刀說聲下輩子再見?」

  「大哥,大哥,我求你,我錯了還不行么。我去,我這就去。」

  老鼠臉心中有苦說不出。

  平日里受受冷眼欺負也就罷了,可今日是當真沒把自己當人看,這一切大概都源自於自己沒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雖說是童大寶精心挑選的人入伙,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團伙里漸漸形成了一種誰最惡,誰最厲害,便最佩服誰的不成文規矩。

  童大寶挑選的四大頭領便是惡中之惡。

  又下來的這些小頭目也個個都是些狠角色。

  算來算去,唯獨自己就是一個在京城摸爬滾打,夾縫求生的無名小卒。

  曾幾何時何嘗不想殺幾個人替自己正正名?

  可也只能想想而已,如同對王初一所說,一隻雞都沒殺過的人,要去害人性命?這不開玩笑呢嘛。

  原本還以為著能替童大寶做一些力所能及,抓人送去鑄兵器的人,多少能在團伙里換來一點地位,可沒成想到了今天,這幫人還是沒拿自己當兄弟看。

  一時間老鼠臉連想哭的心都有了。

  尋求團伙幫派是為了不受欺負,可到頭來成天受欺負的還是變成了自己。

  老鼠臉伸手拂去眼角晶瑩,那群漢子們紛紛嗤笑。

  王莽更是冷笑不已。

  「還不趕緊去?還要老子送你一程是不是?」

  才剛剛整理了一番衣裳的老鼠臉屁股猛然被五大三粗的王莽踹了一腳,險些一個趔趄摔在了門檻上。

  又是一陣鬨笑。

  屋子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一些動靜,老鼠臉耳朵貼著門偷聽,膽戰心驚。

  眾漢子們亦是屏住了呼吸,生怕漏掉了什麼精彩的聲音。

  屋子裡面。

  黑暗中十三娘已經褪去身上大部分衣裳,香風陣陣。王初一不停後退,退無可退時候乾脆雙手抱頭蹲在牆角,罵罵咧咧道:「十三娘,你他娘的別玩兒太過火了,老子能忍得了一時,不代表我能忍得住一世。」

  如同老鷹捉小雞一般身影翻飛的婦人打趣道:「不用忍,現在你就可以隨便施為,用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招式。」

  王初一怒罵道:「老子有個狗屁的招式,老子全是瞎蒙。」

  於黑暗中,王初一一陣手忙腳亂,稀里糊塗也不知究竟觸碰到了十三娘什麼地方,只聽得十三娘一聲驚呼,整個人渾身顫抖,呆立當場。

  王初一抓住這得來不易的空檔機會,如同一隻兔子一般朝門口竄了出去。

  門口的老鼠臉聽得稀里糊塗,只是用嘴型對十幾個十三娘手下描述著招式之類的字眼,看的十幾個男人目瞪口呆。

  王初一速度快,但沒料到十三娘的速度更快,扯下房頂一條紗巾便將王初一拉扯了回來。

  卻因為方才顫抖緣故,一個不穩摔到了地上,好巧不巧將王初一壓在身下。

  再度四目相對時候,十三娘緊咬牙關面紅耳赤道:「小王八蛋,方才你莫不是故意如此?還跟老娘裝純?」

  王初一瞪大眼睛道:「老子冤枉,老子啥事兒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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