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沉淪
“你……”她的聲音驟然一停,感覺到腿根被抵上某樣堅硬的東西,舒沐晚果然就不敢動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舒沐晚停著不動,呼吸卻越來越顯得急促,半晌才聽到他竭力壓製自己,保持冷靜的聲音傳來:“什麽叫‘是誰的都好,不記得了’?”
這是南宮墨的一貫做事風格,雷厲風行。
他是決定了今晚打破沙鍋問到底,絕對不再給她掩飾的機會——
“那你說說,都有過誰?我幫你一起想想。”他的眼睛眯起,眼底已閃爍著危險意味,大掌更是威脅性地分開她的雙腿,指尖勾起那層薄薄的底\褲邊緣,摩挲而過,“還有誰……碰過你?”……
(不可描述)……
循序漸進,撕開了一個口子,就不怕問不到最後!
顯然,此時答案已經昭然若揭——她既然四年來沒被其他人碰過,又怎麽可能會和其他人有孩子?但是,他要聽她親口說出來!被她雪藏多年的孩子,當然要她親口介紹給他。
“……你都知道了?”舒沐晚緊咬著下唇不肯說,直接把頭轉向一旁,躲避著他的視線,他的親吻。
怎麽辦?
他終於都知道了。
胸臆間的一塊大石像是瞬間落了地——他遲早會知道的事情,終於已到了嘴邊!可心中的壓抑和為難,卻還遲遲沒有退去,他、venki、她,以後要怎麽辦?
“我不該知道麽?”南宮墨反問,讓舒沐晚一下子又噤了聲。
也對,他有知道的權利。
情況,似乎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時間流逝,良久良久。
終於在他試圖再度分開她的腿時,舒沐晚抓住了他的胳膊,再度問出來:“venki呢?你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小家夥很可愛,在我房間裏睡著了。”南宮墨的態度柔和下來,唇角甚至揚起清淺的微笑,隻是他的動作卻已經霸道,擁著她吻下來,喃喃低語,“你真該早點告訴我……”
他再狠辣,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動手。
如果四年前他知道,也許,他們之間,也不會空白四年……
他的吻細膩而柔情,似對她這四年的補償和虧欠,讓舒沐晚竟也漸漸放棄了反抗,再也沒有抵抗的力氣——沒辦法,她還是無法抗拒地愛她,無法自製地沉淪……
所以,在這漆黑的夜裏,她可不可以忘記他的罪孽?忘記Jack的一身血腥?就這麽自私地融化在他的柔情裏?……
(不可描述)……
一場兩相歡的纏綿,一直做到發梢盡濕。
激\情過後,舒沐晚躺在他的臂彎裏,鼻尖抵著他結實的胸膛,鼻翼間還殘留著一床的歡愛味道……她就這樣閉目調整的呼吸,自私地滿足著。
黑暗真好,可以讓人拋棄理智去放縱!
“明天一起帶venki出去玩?”南宮墨拍了拍她的後背提議,“他剛剛跟我說了很多想去的地方……”而他也很期待,能親自帶著孩子,滿足那一個個小小的願望。
“明天不行!”舒沐晚迷迷糊糊地應聲,“明天要去新學期的報名,我和鄰居越好的,兩個孩子一起去……”
她睜開眼睛,蔥白的指尖移到他的上身,調皮地在上麵畫圈圈:“你要不要明天去買換洗衣服?家裏寬鬆的衣服不多,而且都不是穿得出去的男裝……”
“不用,我在這裏呆不長。”
此話一出,舒沐晚不由一怔,手指的動作也瞬間僵在當場。
像是從一場迷失的沉淪中驚醒,她的理智也在瞬間回歸——是啊,他在這裏留不長……他屬於那個呼風喚雨的A市,不是這邊寧靜的避風港!逃避不掉的,終究是逃不掉!
“我們……”
南宮墨本想說什麽,舒沐晚卻陡然翻身趴到他的身上,主動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直接了當地打斷了他:“南宮墨,我們再做一次吧?”
可不可以,當成是離別前的狂歡盛宴?
她保證: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她會保持清醒,將愛情和理智分割……
(不可描述)……
天色大亮,舒沐晚才從筋疲力竭中清醒。
渾身都是酸脹的,她的兩條腿甚至難以在床上平移!她蹙眉,目光控訴地看向旁邊,卻發現枕旁早已是空無一人——整個房間,也徒剩她一個人!
他……走了?
這麽快?!
舒沐晚猛地起身,卻怔怔地又坐了很久,最後隻是揚唇苦笑:現在的自己,很像是和人發生了……一\夜\情!一場不用多想的盡情歡愛,然後在太陽升起之際,重拾理智,好好活著。
吸了吸鼻子,她快速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下床,叫著venki的名字一路尋出去——客房裏沒有人!樓下的客廳也沒有人!廚房也同樣沒有人!!!
舒沐晚的臉色倏地轉為蒼白,某個不好的猜想在她腦海中升騰成形:會不會是……南宮墨帶走了他?!
不行!
他不能帶走她的venki!
她緊張地拿了車鑰匙,開門想追出去,卻在看到前院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時,不由愣住——大的穿著黑大衣,小的穿著羽絨服,中間還站著一個白白的雪人雛形。
“哈哈哈,好醜,它都沒有腰!”venki拍打著積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肆意地嘲笑南宮墨,“叔叔,你堆雪人好差勁!!”
“比你媽咪還差勁?”南宮墨語氣輕鬆,似一點也不生氣。
“不不不,比媽咪好多了!”小家夥瞬間就把她出賣了,“媽咪堆的,都看不出來是個人……而且啊,她每次還要耍賴,說是因為雪化得快……”
“小混蛋!”舒沐晚輕嗤,臉上卻不由地揚起微笑——
***
滿地的銀白之中,隻有眼前兩個身影,他們閑適地聊著天,內容卻也是有關於她的……這像極了一個完整的家!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渴望的幸福的家。
“媽咪!”venki眼尖,率先發現了站在門口的舒沐晚,立馬丟了小桶,興奮地奔過來,“你醒啦?叔叔說不能吵你,就拉我出來堆雪人,你看你看,那個鼻子是我做的!”
他的鼻尖凍得紅紅的,眼睛裏卻滿滿的都是興奮,討好又邀功:“我是不是很厲害?”
他好久好久,都沒有玩得這麽開心了!
幼兒園裏的小朋友玩的那些親子遊戲,他突然就覺得……他也擁有了!
“是!”舒沐晚點頭,給了十分的肯定,摸了摸他的涼冰冰的小臉,語氣立馬又沉了下來,“快到屋裏來!再去用熱水洗個臉!不要感冒了!”
“可是……”
“沒有可是,快去!”舒沐晚低喝,小家夥立馬敗下陣來,衝她做了個鬼臉,自己跑進了衛生間。
南宮墨也跟在venki的身後進來,看到舒沐晚單穿著一件毛衣站在門口,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直接把她推進了屋:“怎麽穿這麽少出來?”
“……哦。”舒沐晚應聲轉頭,走了幾步,卻發現他沒有跟上來。
她疑惑地停腳,發現他正盯著她手上的車鑰匙,視線暗沉:“你想出門?”
頓了頓,他了然地開口:“你怕我走了,帶走了venki?”
舒沐晚無言以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麽?
“我來美國,不是為了帶走venki。”他坦言,一步步地走近她,眼底透射著認真,“是帶走你們。”
是帶走他們?
多麽深重震撼的一句話……
舒沐晚張了張嘴,喉頭有些啞然,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她該如何回應他?
但南宮墨似乎並沒打算得到她的回答,他隻是頓了一秒,便開始脫身上的大衣,動作自然地把大衣掛上,然後轉頭問她:“早餐你做,還是我來?”
沒有管家和傭人……這裏終究不方便……
上午venki要去幼兒園報名,舒沐晚本想吃完了早飯就送他,沒想到小家夥在餐桌上便先聲奪人:“我要叔叔送我!”
“叔叔,可以嗎?”先斬後奏地宣布完畢,venki才轉向南宮墨,垂在餐桌下的兩隻小腳略帶忐忑地晃蕩著,雙眼卻亮亮的期待著南宮墨的回答。
“可以。”南宮墨失笑,就近摸了摸他的腦袋,囑咐他繼續吃東西,然後看向舒沐晚,“一起去?”
報名哪需要兩個家長?
況且這小家夥,和南宮墨相處了才多久?一天,不!是一個早上……居然就向著他了!
“我不去。”舒沐晚酸酸地開口,無比鬱悶地看著某顆吃得正歡的小腦袋,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完整句話,“我留下……洗碗!”小家夥那麽喜歡南宮墨,讓她多了很多事情需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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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五分鍾的洗碗時間後,舒沐晚擁有了一上午的閑暇時光。
她獨自站在客廳,從窗口處望著前院那個歪歪扭扭的雪人發呆,而另外的父子兩個,已開車去了學校……跟不跟他回國?是一個問題!跟了,良心難安;不跟,venki怎麽辦?
她又不想看到小家夥失望……
舒沐晚就這麽蹙著眉,望著雪人,在這個複雜的問題上別扭良久,直到她的腦中靈光一現——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她發現了很大的疑點……
下一刻,她果斷撥通了Jack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