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交換之物
夜色漫長。
南宮墨就坐在客廳的沙發裏,而venki則很自然地趴在他的懷裏,最後兩條小胳膊環上了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掛在他身上睡了過去……他的大掌輕拍著他的背,不由覺得安靜愜意。
這是……他們的孩子。
舒沐晚,你真該早點告訴我!
良久,南宮墨才起身,打算送venki回房間,小家夥卻在他站起的那一刻動了動,似在睡夢中地喃喃低語:“叔叔……”你真好!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恩?”
venki迷迷糊糊地嘀咕了幾句,又睡了過去,稚嫩的聲音太過模糊不清,在房門口的時候,南宮墨才分辨出了他在夢境中的整句低語:“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他高大的身形不由一僵,站在原處足足愣了五秒!
然後,他轉身,將他帶回自己的客房,在替他掖好被子之後,俯身在他的額頭親了親:“……可以。”……
先把孩子帶回自己客房,然後他才決定去看看欲蓋彌彰的某女人——感冒先睡下了……是這樣嗎?
主臥一片黑暗,隻有一盞昏暗的小壁燈,隱隱照射出被子裏的人形輪廓。
南宮墨走近,小心翼翼地掀開她被子的一角:她的雙眸緊閉,睡得正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在他手指靠近的時候,嚶嚀一聲,又翻到了另一邊。
床頭櫃上放著吃剩下的感冒藥和半杯水,看來venki說得沒錯,她是被淋感冒了。
南宮墨伸手探上她的額頭,還好,沒在發燒。
鬆了口氣,他又不免帶著幾分薄怒抿唇,腦海中浮現著她在浴室裏控訴他的模樣:她說他差點殺了Jack……這就是她不相信他,逃離他的理由了嗎?舒沐晚,你倒是當真不給人解釋的機會……
遇到問題,你那該死的判斷力去了哪裏?
越想越氣,他修長的指節掐著她的下巴也越來越重,終於在她吃痛地嗚咽時,猛地俯身重重地吻了上去——他的吻狂烈而霸道,充斥著凶猛的掠奪意味,堵住了她的口腔,甚至剝奪了她呼吸的權利……
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她終於被他弄醒!
“你!!”舒沐晚幾乎在睜眼的那一瞬間恢複清醒,猛地一把推開他翻身而起,下意識地就朝房門看去,“你怎麽進來的?”
她明明鎖了門的!
右手又反射性地往身側探去,在摸到一片平整的床單時,舒沐晚的小臉更是一白,著急地在房間裏搜尋:“venki呢?你把venki弄到哪裏去了?”
該死!
她到底睡得有多沉,怎麽什麽都沒感覺?
找不到人,她揪住了南宮墨,自然把矛頭都對準了他。
“他很好。”大掌用力一壓,他便輕而易舉地把她按回床上,但南宮墨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黑暗中,他的深眸緊鎖著她,墨色的眼底浮動著他的堅持,“為什麽讓他叫我叔叔?”
他明明知道真相,她為什麽還要瞞著他?
這樣的欲蓋彌彰,又有什麽意義?
所以,他在給她最後一個機會,把一切清楚地說出來。
“什……什麽?”黑暗中,舒沐晚的小臉不由白了白。她下意識地想要逃,但是雙側的肩膀都被他緊緊壓製著,她根本就沒有逃避的機會……
“那我換個方式……”他的語氣一沉,已是發怒的先兆,“venki的父親是誰?”……
同一時間,中\國,A市。
因為時差的關係,這裏正值午後,和煦的陽光從咖啡館的玻璃窗投射進來,勾勒出了坐在窗邊的人修長優雅的輪廓,讓咖啡館的女服務生癡迷地偷覷了一眼又一眼……
唐堯本身就長著一副好皮囊,更何況他的唇角始終帶著清淺的笑意。
“唐少,我們查到南宮墨的消息了。”他的特助過來在對麵坐下,遞上一張圖片,“他到美國了,和舒沐晚在一起。”
“恩?”唐堯的臉色驟然一沉,眉宇間瞬間多了幾分戾氣——上個月,小的就從他眼皮子底下溜了,一下子就跑到了美國;這個月,大的竟然也是不知不覺到了美國……
為什麽他沒得到任何出入境的消息?
“他借了軍用飛機。”特助的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指了指適才那張圖片,正是那架飛機的外形,上麵隱約可見型號編碼,“我也沒想到,南宮墨會有這樣的背景……”
看來,他擁有的,不止是個南宮財團而已!
“我對他的背景沒興趣。”唐堯把那張圖片隨意地往旁邊一甩,顯然興致缺缺,“他不是我要對付的主角!你安排在美國的人手還在不在?”
“在,都在舒沐晚家附近看著呢!”
“好……我來安排,盡早行動!”唐堯森冷一笑,淡淡出聲——他要讓背叛者的後代,嚐到生不如死的感覺……舒沐晚,我父親當年受的苦,都需要你還回來!
“是。”特助應聲,頓了頓再度請示,“就在這裏見王名揚嗎?”
“當然……”唐堯歎了口氣,仰身愜意地靠上沙發座的椅背,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見人模人樣的局長,總要挑在人模人樣的地方,不是嗎?”……
王名揚按時出現在了咖啡館。
他車禍受的傷已好得七七八八,隻是臉色略有些病態的蒼白,眉宇間的英氣和嚴肅卻不減。他穩步過來,在唐堯對麵停下,朝著眼前這個桀驁不的年輕人伸手:“你好,我是王名揚!”
“請坐。”唐堯淡然自若地避開了握手的禮節,直接朝著對麵的位置指了指,“雖然是初次見麵,但以後也不一定還會見麵,所以我們不用介紹。”
他已遣退了所有的下屬,隻身一人坐在王名揚對麵,也不怕王名揚會看出什麽異樣。
“你到底是誰?”王名揚緩緩入座,眉宇間卻始終保持著警惕,“你找我什麽目的?”
誰見過這麽約人的——
老母親無故始終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從老家打電\話過來:“名揚,有個人說是你的朋友,想要見見你!地址我記著了……”顯然,對方在用他的母親做威脅!
他那善良的母親竟還真當是他的朋友……
“其實隻是件小事,到警局去找王局長又不方便。”唐堯微笑,一手放上桌麵,指尖若有若無地叩擊著,“舒文,哦,我是說舒子文,你應該很有印象吧?”
王名揚的臉色驟然一沉:“你什麽意思?”
調查師父當年事情的人,都不會簡單!
“別緊張,都說了,隻是件小事。”唐堯無辜地聳了聳肩,淡然微笑,“有樣東西,我直接問舒沐晚要,她可能不願意給,所以我需要……和她交換。”
需要的某物,他故意壓低了聲音,隻讓王名揚一人聽得清楚。
“不可能!”王名揚的臉色一黑,差點拍案而起。
“不考慮考慮?”似乎預料到這樣的反應,唐堯慢條斯理地補充,“你是以後不打算回老家看母親了,還是……不打算能回老家了?恩?”
“不如這麽跟你說吧,你上次的車禍……就是我幹的。”說完,不等王名揚有所反應,唐堯已先行起身,不急不緩地整了整外套,“所以……懂?”
王名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抬腳,他姿態傲然地走出咖啡館,從頭到尾,王名揚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
美國。
黑暗中,舒沐晚抿著唇久久沒有開口回答,兩人就這樣保持“一上一下”的姿勢對峙著,瞪得兩眼發酸……
***
“不敢回答了?”南宮墨低笑,他的長指從她倔強的臉頰劃過,同時緩緩俯身,呼吸和她貼得更近,“還是需要我幫你說出來?venki根本就是……”
“你管不著!”舒沐晚陡然大聲反駁。
她不敢告訴南宮墨真相,更怕他自己猜到真相!
一旦明確venki是南宮墨的孩子,她和南宮墨就會注定一生羈絆了……她怎麽可以忽略那些罪孽,自私地和他在一起?
“是誰的都好,反正我不記得了!”她執拗地喊出來,下一秒便感覺眼前的那雙暗眸似乎更淩厲了幾分。她被他強壓在身下,根本掙紮不開,這樣的姿勢讓舒沐晚覺得難堪,情之至下不禁用腳去踹,“你先讓我起來!”
他不動。
俊臉上的慍色不減,借著微弱的光亮,她感覺到他似乎整個人都爬上了床,以占有的“準備姿態”將她控製在懷。
他想幹嘛?
“南宮墨你聽不懂麽?”又急又惱,舒沐晚索性就潑婦了一回,拚命地扭動著腰肢,蠻橫地對他拳打腳踢——不要再逼問她了!再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圓謊……
她的小手正好扯到他浴袍的前襟,原本就是寬寬鬆鬆的一件,被她幾下拉扯索性就半脫下來,露出了他結實的胸膛,而她自己的睡衣,也在“掙紮”之中變得淩亂不堪……
“別動!”黑暗中,南宮墨警告地低喝,喑啞的嗓音帶著明顯的情\欲,“在床上脫我的衣服,你在考驗我的耐性麽?”
他還不想沒問清楚,就對她做出“衝動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