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記號
237 第二百三十七章記號
看著三叔那個樣子我小聲說道:“小哥,他們也發現洞口了。”
小哥愣了一下道:“沒事,他們人多,行動起來不如咱們靈活,一時半會下不來的,咱們在那之前先找個地方休息,你不能再亂動了。”
我貼著他的腦袋點了點頭,要知道,趴在小哥身上溫暖舒服,還有足夠的安全感,我自己的小腦袋一下就放空了,呆呆的,依賴著他。
又愣了一會,小哥突然語氣柔和的問我說:“丫頭,還生氣呢?”
我閉著眼睛,頭頂著他,慢悠悠的對他說道:“你陪著我,我就不生氣了。”一邊說著腦袋還蹭了蹭他。
愣了一下小哥說道:“好。”
不一會,吳邪跟著三叔他們來到了洞口,他看了看周圍就念叨著:“這裏的戈壁地質應該是砂土,這裏有點深度了,土質應該比較堅硬,那條縫隙直接裂進砂土層裏,可能是地震的時候造成的,這一路過來,經常能看到這裏曾經地震過的痕跡,顯然這幾千年來這裏已經經曆過好幾次浩劫,有這樣的痕跡在並不奇怪。”
三叔說:“有意思的就在裏麵。”
吳邪看到了一個幾乎一人寬的裂縫在那洞裏,但是手電的光亮度不夠,照不進去,暫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被三叔踢醒的那幾個人,醒了之後幾秒就清醒了過來,三叔把事情跟他們一說,他們二話沒有,立即準備了起來。
看著縫隙吳邪卻有些擔憂,他覺的這縫太窄了,而且縫隙內部還非常的不光滑,有種隻要爬下去,就算是把自己縮起來,也保不齊爬到哪的時候,就會被哪塊給卡住的感覺。
此時有個夥計道:“原來這縫外麵有一層砂泥,我正對著它滋尿,泥就給衝垮了,這縫才露出來。”
黑眼鏡捂住口鼻,揮手攪動著麵前的空氣,扇掉尿騷氣道:“你最近火氣挺大啊。”
那夥計苦著臉道:”這不折騰這麽久了,腦袋別著褲腰帶上也不知道能熬到什麽時候,火氣能不大嗎?”
三叔盯著那縫隙就道:“入這行就別這麽多廢話,錢好賺還輪得到你?收拾收拾,幫我提著繩子,我和瞎子下去看看。”
吳邪還是覺的不妥,立即攔住三叔道:“這種縫隙之中很可能會有蛇,那麽狹窄的環境,遇到了蛇連逃也沒辦法逃,你幹嘛這麽急,要麽等到天亮?”
三叔看看他道:“你這書呆子,這裏他娘的又照不到太陽,天亮了不還得打手電,什麽時候下不都一樣。”
一邊的夥計已經結好了繩子。三叔將另一頭係在了自己身上。
吳邪還是放心不下說道:“可以讓夥計先下去探探,你一把老骨頭,這時候逞什麽能?”
三叔古怪的笑了,似乎很是無奈,擰開了一個硫磺煙霧彈,往裏麵一扔,然後接過礦燈對他說:“你三叔我有分寸,下去馬上就看一下,立即回來。”
此時一邊的黑眼鏡已經穿上了緊身服,拿著硫磺彈,和三叔一根繩子而下,給三叔做策應。
吳邪在上麵心一直懸著,這渠井的口子雖說並不狹窄,但是傾斜的角度很大,看著三叔和黑眼鏡拉著繩子一點一點溜下去,進入黑暗之中,越走越遠,吳邪提心吊膽總感覺要出事情。
沒過幾分鍾,隻見三叔和黑瞎子他們已經到那個地方,那縫隙已經在他們邊上。
上麵的人停止放繩子,這時候幾個影子都疊在一起,從上麵往下看,已經看不清楚他們在幹嘛了。隻看得到手電光晃動,滑過石壁產生了光影。
他們停頓了一會兒,黑眼鏡就往上打了信號,看到信號,那幾個拉繩子的夥計都愣了一下。
吳邪問他們:“那是什麽信號?”
一人對他道:“三爺說,他們還要繼續往下。”
吳邪心緒不寧,看著兩人進去的非常勉強,自己站在上頭幹著急,但是心裏又覺得,三叔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做這樣的決定,心裏無比糾結。
繩子繼續往下,而並沒有垂直,反而是往砂土裂出的縫隙裏爬了進去。
很快的,就看不到三叔和黑瞎子的身影了,隻看到有光從縫隙的最深處不時的閃出,就連拉繩子的人都開始冒了冷汗。
沒一會,一邊沒睡著的人也全圍了過來,周圍的氣氛自然而然的凝重了起來。
就這樣,他們在上麵大概等待了有一個小時,等的都要石化了,三叔才從下麵發來信號,那些人馬上拉繩子。
逐漸的,黑眼鏡被他們拉了上來,然而卻不見三叔。
吳邪心裏咯噔一聲,剛想說話,就聽那滿身的泥味和尿味的黑瞎子對他說道:“小三爺,三爺說,讓你馬上下去。”
吳邪有些疑惑,三叔幹嘛叫他這個身體素質最差的人下去,那肯定不會是讓自己去做體力活,下這個決定,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是……
吳邪聞著這渠井的味道,實在是打從心底就不想下去。
我微微一笑說:“吳邪內心一定也是拒絕的,不過三叔一定要他下去,肯定是要他看什麽,隻有他能認識或者能看懂的東西,會是什麽呀小哥。”
小哥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我“啊”了一聲,想了一下,微微一笑說:“哦!我已經知道了。”
小哥輕聲的“恩”了一聲。
好奇心的驅使,又加上黑瞎子說的一點餘地都沒有,吳邪也是實在無法拒絕,隻好硬著頭皮,算是迎難而上了,他忍著那股子難聞的味,由黑瞎子護著,順著裂縫降了下去。
一下到下麵之後,吳邪立即被那股濃烈的尿騷味,熏的無法呼吸。
渠道內角度非常大,雖然看著三叔剛剛降下的挺平穩的,現在看來,應該也是用了死力氣的。
吳邪剛往下滑了一下,身上立即粘上了大量的混著尿液的爛泥和苔蘚,不由的直皺眉。
真不怪我潔癖,光是這麽看看想想就難受死了,吳邪此刻得有多煎熬呀,這就是為什麽剛才小哥明知道我會生氣,還可能會難過,也要選擇捏暈我,帶我下來的原因,我也正是想的很明白,所以才沒有生氣。
黑瞎子看可吳邪的樣子就笑道:“不好意思,哥們,不過尿對皮膚好。”
吳邪罵道:“他娘的,還好你沒讓他們往這裏拉屎。”
黑瞎子嗬嗬笑了起來,上麵的人聽到,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繩子一下就停了,他馬上往上打了信號,讓他們繼續放繩。
渠井之內一片漆黑,無比狹窄,連頭都沒法抬,隻能看到黑眼鏡的手電光。
吳邪一直好奇,這個黑眼鏡為什麽無論什麽時候都一直戴著墨鏡,此刻忍不住問他道:“你戴著那玩意能看得見嗎?”
黑瞎子對他笑笑說:“戴比不戴看得清楚。”
吳邪聽的一臉茫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過黑瞎子並不想解釋,吳邪也就不再問什麽。
我這個瞎子師傅,他眼睛的秘密跟他本身的秘密都是極大的,想要猜得到他的秘密,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倆一路往下,很快就到了砂土裂縫的口子處。
他們往裏照了照,吳邪感覺那裏麵是一條隻能一個人前胸貼後背橫過去的縫隙,縫隙又狹窄又極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被劈成兩半一般。
縫隙壁上都是石窟上的那種佛龕似的坑,到處都是,每個凹陷裏都是一團幹泥繭,用爛泥黏在凹陷處,和四周的根須纏繞在一起,那些泥巴開裂的好像幹透的肥皂。
他們擠進縫隙中,吳邪摸了一下裏麵的砂土,發現硬的好比石頭,這些應該是砂土沉積下的土質,非常潮濕,富含有水份,再往裏擠進去,他就下到一個泥繭的邊上,他剛想去摸一下,黑眼鏡喝了一聲道:“唉!別碰,小心,千萬不要碰這些泥繭。”
吳邪疑問道:“這些繭裏麵是什麽?”
黑瞎子照著其中一隻給他看說道:“死人。”
吳邪一看,那是一隻已經破裂的泥繭。裏麵露出了白色的骨骼。
黑瞎子說:“曲肢葬,這裏可能是當時的先民修建的最原始的井道,沒有石頭,隻有泥修平的一些山體裂縫,後來被當成墓穴使用了。”
“墓穴?這種地方?”
黑瞎子繼續說道:“修這種工程肯定會死很多人,這些可能是其他國家俘虜來的奴隸,死在這裏,不可能運出去埋,就就地掩埋,長城邊上就有不少。”說完停頓了一下說道:“到了。”
吳邪往下看去,這縫隙深不見底,但是在縫隙一邊的石壁上,巨石繼續開裂出了一條縫隙,有手電光在閃著,顯然那是三叔在裏麵。
黑眼鏡往上打了信號,繩子停住,他們小心翼翼的攀爬了下去,三叔見吳邪就伸手把他拉了進去。
這一條大概隻有半人高的縫隙,十分的狹窄,吳邪隻有貓著腰進去,他腳疼得要命,一進去就坐倒在地上。接著黑眼鏡也貓著腰進去了。
這條裂縫的兩邊,全是細小的樹根須和幹泥包裹的泥繭,縮在凹陷中一直排列在兩邊,這個位置還能聽到廢墟下水流的聲音。
再往裏看,吳邪發現這條縫隙是裂在另一條石頭井道上的,地震使得這的砂土層開裂,裂縫將相距很深的兩條井道連接了起來,井道裏麵一片狼藉,四處都是開裂。
吳邪問三叔道:“為什麽讓我下來?”
三叔示意讓吳邪跟他走說:“我來讓你看個東西。”他倆在矮小的縫隙裏蹲著走了幾下,三叔用手電指著一邊的樹根後的沙土壁讓他看。
吳邪一臉懵,還沒明白什麽意思,也看不清楚那裏有什麽。
眼前的沙土壁上的粘著著不少樹根,湊近了看,才看到上麵,有人刻了一行字,好像是幾個英文字母,吳邪頓時心裏一驚,抓住三叔的手讓他照得準點,仔細辨認,然後“哎呀”了一聲。
三叔道:“你看看,這和你在長白山裏看到的,小哥留下的記號是不是一樣的?”
吳邪忙點頭道:“這就是悶油瓶在長白山裏刻的那種記號。”心裏罵道,他娘的難道悶油瓶剛剛來過這裏?跟著便問三叔:“你是怎麽發現的?”。
三叔抹了抹臉上的泥道:“你別管這些,你能肯定這是小哥的筆跡,不是其他人刻的類似的記號嗎?”
吳邪點了點頭表示可以肯定,三叔立即招手給黑眼鏡:“瞎子,告訴上麵的人給老子全部下來。咱們找到入口了。”
黑眼鏡應了,便退了出去,跟著就給上麵打了信號。
吳邪問:“三叔到底是怎麽回事?”
三叔就道:“你仔細看看這個記號,感覺一下和長白山刻的有什麽不同?”
吳邪說:“不同?”他並沒有沒理解三叔的意思,隻好湊近去看,嘀咕道:“這記號是刻在砂土上的,而這種砂土本來是不適合刻任何東西的,因為雖然堅硬但是非常脆,力道用的小了,刻不出痕跡來,力道用的大了,可能整塊砂土都裂開來,這記號有點複雜,所以當時刻的時候一定是十分的小心,而這發灰色顏色,是砂土經年累月氧化的痕跡,記號之中的灰調和周圍的砂土幾乎一樣,這就表示,這記號顯然刻在這裏有點年頭了……
可不對呀,這是個老記號啊?你讓我再看看……”
三叔道:“不用看了,既然筆跡是,那就沒錯了,這就是他刻的,不過不是這幾天刻的,而是他上一次來這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