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炸山

  089 第八十九章炸山


  第二天天剛擦亮,我們就開始順著山脈走勢繼續向上走去。


  吳邪心裏明白,從昨天順子的問題來看,他應該早就已經知道我們不是普通的登山客,最起碼,沒有哪個旅遊的人會這麽喪心病狂的趕路。不過具體我們是幹什麽的,就讓他去猜吧。


  山腰之上的路很多地方都是斜著的,頭頂上又是萬丈高的積雪山巒,積雪很鬆,極容易雪崩,怕風怕震動,總之很脆弱,連大聲說話都是不可以的。


  路上積雪實在太厚了,幾千年的雪層,下麵幾乎是空的,有時候一下人就捂進雪裏,厚厚的雪能沒到胸口,這種極少有人來的地方,要是落單沒人幫忙的話,自己就出不來,搞不好就會被活埋。


  他們弄了一些長冰錐,我們拿著冰錐一點一點的打著腳窩,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每走一步都是小哥先走我再走,他一隻手一直帶著力度緊緊拽著我。


  胖子腳程最快,因為他以前有過雪地探險的經驗,這會他一路走在了最前麵。


  這裏海拔高,他們都多多少少出現了一些高山反應,好幾個人舌頭都開始發麻,這次護身符升級了,小哥也讓我用靈力真是幫大忙了,不然我看以我這小身板就又要拖後腿了。


  陳皮阿四有時會修改行進的方向,過了山腰的雪路,我們走入到了一處兩麵都有巨型雪坡的冰封帶。


  我聽吳邪說這裏因為常年照不到陽光,這裏的雪都呈現凍土狀。


  這裏山的坡度越走越陡,溫度極低,在裏麵,我們終於看到了陳皮阿四定的龍頭寶穴所在,那是一處幾乎與山成六十度銳角的陡坡峭壁,上麵覆蓋著皚皚白雪。


  我們繼續向上,一個接一個,盡量錯開身形,開始使用冰錐冰錘,向那陡坡爬去。


  爬陡坡不同走路,體力消耗更大,陳皮阿四爬了一會兒,體力到了極限,再也爬不動,郎風隻好背起那老頭子。


  看見這大斜坡的瞬間,我的內心是崩潰的,平地我都走的那麽費勁,這坡簡直是不可能啊……我呆呆的站在那,看著這個我真心自己爬不了的坡,小哥看了看前方的路,彎下身子對我說:“上來吧。”我依然是乖乖的趴到他背上,緊緊摟住他,心裏暖暖的,就是又要辛苦他了。


  又經過了大約三個小時的跋涉,我們終於登上雪坡,此時吳邪已經完全依靠條件反射跟著胖子向前走。


  胖子第一個到達,這下也已經到達了極限,踩在上麵的雪後,也有那麽點神智不清,還裝模作樣的用力踩了個腳印,張開雙手對我們說:“這對於我個人來說隻是一小步,但是對於摸金校尉來說,是他娘的一次飛躍。”接著就趴進了雪裏,一動不動。


  吳邪幾乎要虛脫了,雙腿不自主的發軟,人開始下滑,潘子想把他拉起來,但是拉了幾下他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潘子自己也滾倒在地。


  吳邪用冰鎬子用力敲了一記雪地,把自己卡住,其他人也紛紛倒地,大口的喘白氣,向四周看去。


  胖子眯著眼看著趴在小哥背上的我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丫頭,我看,你是最有福的。”


  我悄悄在小哥耳邊說:“小哥,你也累了吧,先放我下來吧。”小哥看大家的樣子,肯定是需要休息一下的就把我放了下來,小哥體力雖然好,但似乎也有些累了,畢竟這路難走,他還要背著我,我拽了拽他的手臂,他淡淡的看向我,我手臂一下子就摟住了他的腰把他抱住,他也不知道我要幹嘛,呆呆的看著我,我閉上眼,頭靠著他心髒的位置,手在他背後打了個小手勢,琉璃珠我還操控不了,不過把小狐尾的修複力引到他身上我還是可以做到了,把修複力分享給他,讓他也可以不用那麽累,可以舒服一點。


  他慢慢感覺有股暖流從抱著他的我身上緩緩向他身上流動著,一下子他就被暖流包圍,不一會疲憊感就緩解了,他柔和的眼神微低著頭看著我,伸出手摟住我,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下子。


  不過這在他們其他人眼裏看到的隻是兩個人當眾撒狗糧,胖子倒在雪裏看著我倆,抓了個雪球就向我砸了過來:“唉,知道你倆好,悠著悠著啊,糖分太高。”雪球砸在我身上,我一心隻顧著小哥沒理他,他又抓起一個又丟了過來,這次打的有點高,雪球朝著我頭飛了過來,小哥伸手一把接住一下捏碎,碎掉的雪從他指尖滑落,小哥冷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胖子立馬假裝啥也沒幹過,啥也沒發生,腦袋一仰嘴一撇不敢再淘氣。


  吳邪實在是體力消耗殆盡,但是看著眼前這一幕還是搖頭微微笑著。


  愣了一會,我抬起頭看著他笑了笑,他一直看著我,摸了摸我的頭,拉著我的胳膊就往一旁走去。


  他們休息了一下,就開始看四周環境,這雪坡是一片巨大的區域,左右幾乎看到不分界線,如果沒有陳皮阿四指路。你會感覺哪都是一樣的,上麵雪覆蓋的非常平整,隻有幾塊黑色裸岩突兀而出。


  三聖雪山此時就在我們的左側,我們離他又近了很多,山頂上覆蓋著皚皚白雪,整個山體巍峨而立,白頂黑岩,顯得比四周其他的山峰更加的陡峭,此時夕陽映照在上麵,一股奇怪的淡藍色霧氣籠罩著整個山體,仙氣飄渺。


  葉成一邊喘氣,一邊感慨道:“太美了,難怪他們說蓬萊仙境,不及長白一眺,爬了這麽久,也值得了。”


  幾個人都是粗人,但也都被四周夕陽中的美景陶醉了,連連感歎。


  吳邪正想掏出相機,把這難得看到的美麗景色拍下來的時候,突然胖子拍了他一下,讓他看他那邊。


  吳邪順著他的手指指的方向一看,隻見小哥已經跪了下來,朝著遠處的三聖雪山,十分恭敬的低下了頭。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種淡淡的,十分悲切的神情。我靜靜守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他,他對我的好讓我一時忘記了距離那個地方又近了一步,現在一下又想起來了,鼻子一酸心裏一揪,沒忍住眼眶有點濕潤,隻是忍住了沒哭。


  吳邪、胖子大吃一驚,不知道為何他對著雪山跪了下來,行了一個十分恭敬的大禮,似乎對於這一座山,有著什麽特殊的感情。


  叩拜完之後,他又恢複了那種對什麽都淡淡的樣子,起身拉著我就向著一邊的裸岩走去,帶我爬了上去,讓我靠著他休息,他自己閉目養神起來。


  吳邪看的一頭霧水,但又不禁好奇起來,這悶油瓶實在是讓人無法看透,小薰丫頭似乎知道,這倆人到底隱藏了些什麽呢?


  吳邪看著我倆自顧自的想著,一路過來大家都知道了小哥的為人,特別是他們幾個,所以都沒人去問他怎麽回事,知道他也不會回答,丫頭也是一個樣。從陳皮阿四幾個人的眼神來看,顯然是覺得十分納悶。隻有順子不以為意,大概是以為悶油瓶也是朝鮮人了。


  眾人各有心思,一邊看風景一邊休息,片刻之後,我們的體力都有所恢複,胖子點起無煙爐,小哥也帶著我從裸岩下去到大家那邊,我們開始在那燒茶取暖,可是我發現,自從剛才,我的心情又跌落穀底一樣,怎麽也提不上來。


  小哥他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我的情緒在變,他心疼我,寵溺我,可他無法放棄自己要尋找的東西,那是他唯一執著的事情,他也知道我明白他,並不會阻止他去尋找,但絕不會放棄守護著他,他知道我在為他變換著心情,他想安慰我,但他很明白隻要他繼續走下去,他就無法安慰我,他也很矛盾。


  我正一邊發呆一邊吃著東西,我吃的很少,很快就吃完了。


  小哥見他們還熱了酒,熱了不少,小哥拿了個杯子,他們本以為是他要喝就讓他自己倒。


  胖子一看:“喲,你也來一口?”


  吳邪一看他倒了滿滿一杯,心想這一杯怎麽也得二兩多,沒見過他正經喝過酒,平時無所謂,現在這環境,這會不會多了點,但又不敢問。


  結果他並不是自己要喝,他拿著熱酒直接遞到了我麵前,我看著他“啊?”了一聲,意思是你給我這幹嘛呀?我眨眨眼怯生生的看著他,心想,哥哥這玩意可是高度白酒,還是熱過的,那勁可老大了,別鬧好嗎……伸出小手搖搖頭就往外輕輕推,但他的眼神極其認真,看的我有點毛毛的。


  這是看我心情不佳不太高興,打算要讓我“借酒消愁”?別鬧了,不知道後仨字是“愁更愁”嗎。我一看這一杯還不老少,幾兩我鬧不清,但肯定不止一兩,這一杯要是下去我絕對倒了,我看著他直搖頭。


  吳邪、胖子和潘子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好吭聲,傻愣愣的看著。


  隻見眼前倆人就像是家長逼著孩子吃極苦的中藥一樣的畫麵,小哥摸了摸杯子試了試酒溫,應該是溫度剛剛好又往我麵前遞了遞,大概意思是“趕緊的,一會涼了,別墨跡!”表情越發嚴肅的看著我,我看了看他們仨,跟他們眨眨眼,意思是想你們仨怎麽幹坐著不救我呢?!結果吳邪不敢攔,胖子直搖頭,潘子歎了口氣,我心裏嘎登嘎登的。


  我又看向小哥,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可能都有吧,呼吸急促,心跳的好快,似乎還有點微微顫抖,正想著你這是幹什麽呀,仔細看看怎麽好像還瞪著我呢,我好像也沒犯錯吧,你可別嚇我呀,剛這樣想著,他歎了口氣,突然伸出手一下掐住了的後脖子,跟著就給我生生灌了進去,就像那次強製喝椰子酒一般,但這次下手好狠,捏的我好疼啊,根本無法反抗,他們仨看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大氣不敢喘,吳邪張大了嘴都看傻了,胖子齜牙咧嘴的撓了撓鼻子,潘子一皺眉表示很無奈。


  這一大杯下去,酒精竄的我差點沒睜開眼睛,那股子辣勁讓我可勁咳嗽,喝完一下子縮成了一團,他怕嗆到我,灌完了趕緊拍拍我,我瞬間一股熱氣上湧感覺自己被點著了似的,我的嗓子眼啊,我的胃啊,快燒化開了似的,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眼淚都憋出來了,沒一會就開始來勁了,我軟綿綿的伸手抓著他,沒晃悠幾下就兩眼一模糊倒在他懷裏。


  吳邪倒吸了口冷氣問道:“悶油瓶你這是幹嘛呀?”


  小哥淡淡的說:“她需要休息。”


  三人覺得悶油瓶回答的這個答案非常不可思議,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胖子緩緩道:“休息就休息唄,你丫這下手也太狠了,這老一大杯,這可是高度的,還是熱酒,您這一下猛灌進去,你看她那樣,這得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啊。”


  吳邪想著,這種環境,你把她弄暈了會不會有問題啊,但轉念一想,算了還是別說了,小哥肯定會保護她的,或許是悶油瓶感覺到小薰的不安,確實想讓她踏實的睡一覺吧。


  小哥把我緊緊摟在懷裏,麵無表情,靜靜的坐在那,眼睛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不再說話。


  胖子護擼了把臉,三人又互相看了看,也不好再問,紛紛喝了幾口熱酒給自己緩緩勁。


  順子這小子十分的敬業,過了會就開始給他們講著長白山的傳說,他說這裏的小聖雪峰,大聖雪峰和神秘的三聖山,在洪荒時代是一座雪山,大禹治水的時候路過這裏,用一把神刃劈了兩下,使得一座山變成了三座。


  他聽他祖父說,這三座雪山上去之後,在小聖雪峰之上,可以看到三聖和大聖兩峰,而在大聖峰上,卻隻能看到三聖峰,看不到小聖峰。而最奇特的是,在三聖山上,除了能看到兩邊的兩座大小聖峰之外,還可以看到在三聖山的後邊,和其遙遙相對的,有一座比三聖山更加巍峨的雪山,叫做天梯峰。那一座山終年被雲霧籠罩,不見真麵目,傳說山上有一道天梯,可以直達天宮,是人間和仙境的通道,如果天高氣爽的時候,就能看到天梯峰與大小聖山之間會出現彩虹一樣的霞光,猶如仙筆描繪,美輪美奐,奇異萬分。


  胖子聽了覺得有點疑惑說:“這傳說肯定搞錯了,天宮明明是在三聖山上,怎麽會跑到天梯峰去了,傳下這個傳說的人肯定眼神有問題。”


  華和尚想了想搖頭,用長沙話解釋說:“不是,我來之前研究過這個傳說,我猜這也許是雲頂天宮修建的時候,天梯峰和四周雪山的白雪產生折射形成的海市蜃樓,因為天梯峰終年有霧,大霧就成了反射的幕布,印出了雲頂天宮的形象隱在霧中,好象天宮真的在天上一樣。”


  吳邪用杭州話給胖子解釋道:“海市蜃樓這種現象大多發生在沙漠湖泊之中,雪山之中發生非常罕見,恐怕不是偶然,或許就跟這裏是龍脈的源頭有關,這種現象在風水上叫做“影宮”。”


  他們用方言對話,順子聽不明白,也沒留意去聽。講完風景之後,順子說:“天快黑了,大家抓緊時間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這裏沒辦法搭帳篷,晚上可能還會起風,咱們得抓緊,天黑之前還得找個比較平坦的地方才行。”


  說著就倒了茶水,分給大家,自己很識相的站到遠遠的吃了點東西休息休息。


  吳邪看了看表,離太陽下山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休息也休息夠了,似乎該幹正事了,這裏四周都被白雪覆蓋,這裏如果有陪葬陵,也肯定是被埋在了雪裏,入口應該在腳下的雪層中,但他們沒經驗,不知從何下手,隻好都圍到陳皮阿四身邊,想要商量下。


  陳皮阿四經過這麽多日高強度的跋涉,還是沒緩過來,郎風拿著酒葫蘆遞給他讓他抿了兩口酒。華和尚給他揉了揉後背,促進他的血液的流動,不一會他的臉色才逐漸緩和了些,隻是整個人還是萎靡不振的,聽到他們問他也隻是略微看了看四周的山勢,有氣無力的說道:“寶穴的方位就在我們腳下,我也沒有好辦法,下下幾個鏟子看看雪下麵有什麽再做打算吧。”


  他們都忙著,探鏟打眼,不一會就打了十幾個眼,可幾乎所有的鏟子敲進去雪坡中五六米左右,就怎麽也敲不動了,胖子跑去幫忙,用了蠻力也還是隻打進去一點,每次拔出來一看,鏟子什麽也沒帶上來。


  華和尚看了看鏟頭,發現鏟尖上粘著一點點的冰晶,對他們說:“這下麵是凍土和冰形成的冰川麵,和混凝土一樣硬,鏟子穿不透。”


  胖子問道:“這裏下了幾千年的雪了,雪積壓多了就會成冰,你說會不會陪葬陵給凍在下麵的冰裏了?”


  現在顯然應該是這樣的情況,洛陽鏟是沒辦法了,暫時無計可施。他們想了想,恐怕隻有用炸藥清雪這一招,可這是個險招。


  華和尚捏了捏雪,“炸藥我是有,但是你看咱們頭頂,在這裏放炮會不會是自殺?”


  吳邪抬頭向上看了看,這上麵是高聳的萬丈雪崖,前後一直延伸,連著整條橫山山脈。隻要一個小爆炸,整個山體一震,整片的雪層都會滑落下來,如果形成連鎖反應,我們在這底下,就猶如幾隻螞蟻,大家就要長眠在這裏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說:“這風險太大了,我寧可花點時間用鏟子來鏟。”


  潘子道:“小三爺,我們就是因為沒時間了才用炸藥,要有時間我們就等到夏天再來了,無論如何得試一試,三爺還等著我們去呢。”


  華和尚擺了擺手讓大家聽聽郎風的意見,郎風覺得潘子說的還是有可能的,而且在這方麵他是行家,有把握。


  胖子問道:“你確定?這可不是炸墓,咱們現在相當於在豆腐裏放鞭炮,讓你在豆腐裏炸個洞,但是表麵上又不能看出來,這可是個精細活。”


  華和尚看向他們,指了指郎風:“你們別看他平時不說話,這家夥是二十年的老礦工,十四歲開始放炮眼,炸平的山頭不下二十座,給老爺子看中進到行內才一年,已經給人叫做炮神,說起炸藥沒人比他內行了。”


  潘子睜大眼睛說道:“你就是炮神?”


  郎風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都是同僚給捧的,一個外號而已。”


  華和尚對他道:“你也不用謙虛,在這種場合你得發揮你的專長。”然後轉頭對我們道:“郎風到現在還沒失過手,炸東西他說炸成幾片就是幾片,我絕對相信他,他既然這麽說,我認為可以試一下,你們有沒有意見?”


  胖子有雪地探險的經驗,雪崩有多可怕自然也知道,胖子是我們的人所以在等吳邪表態。


  吳邪想了想,也確實沒什麽別的辦法,此時已經沒有退路了,於是心一橫,就對胖子點了點頭,拚了吧!


  聽到這,小哥皺起了眉頭,看著他們的方向,以防萬一,看了看周圍環境,確定了比較安全的地方,把我扶了起來,等看他們情況。


  吳邪他們同意之後,郎風和葉成就開始準備了起來,探洞、配炸藥,吳邪看的很認真。


  在一邊喝茶的順子,一看這情景就瘋了,他見過朝聖者插國旗的,見過偷獵的晚上偷跑出去的,也見過偷渡過境,但是千辛萬苦跑上來,掏出雷管來炸山的,肯定還是第一次。跑過來一下攔住華和尚,大叫:“你們幹什麽?老板,你們瘋了!”


  他還沒說完,郎風在他身後一鎬子就把他敲暈了過去,順子摔倒在雪地裏,跟著他就被拖到了一邊。


  吳邪看著就覺得後腦發疼,心說當我們的導遊也夠慘的,路走的多不說,還要挨揍。不過想想炸山這事放誰估計也忍不了,他畢竟還要在這裏混下去。不把他敲昏也是沒法再繼續開展工作了。


  胖子問華和尚:“我們以後拿這小子怎麽辦?”


  華和尚道:“先不管他,我們還得靠他回去,把他帶到地宮裏去,丟在一邊就行了,到時候多塞點錢給他,他還能怎麽樣?”


  郎風的表現極其專業,幾乎就沒讓吳邪他們插手,他自己一個人幹活,雷管根據一種受力結構的模型排列好,他揮手讓所有人都爬到裸岩上去,以防等一下連鎖反應把我們一起裹下去。


  吳邪原本以為雷管爆炸的聲音會很大,沒想到郎風一按起爆器,根本什麽聲音也沒有,平整的雪麵一下子開裂了,大片大片的雪塊象瀑布一樣向坡下傾瀉而下,坡度一下子變得更加陡峭,我們腳下一下子空空如也。


  不過這樣的傾瀉並沒有持續多遠,滾下去的雪片就停止了,雪坡下露出了一大片凹凸不平渾濁的白色冰雪混合層。


  胖子在邊上閉著眼睛,一直還以為沒有爆破,吳邪搖裏了搖他,他睜開眼睛一看,驚訝道:“呀哈,這真沒什麽聲音,神了。”


  大家馬上忐忑不安的向上看,除了頭頂上方一點點的雪因為下麵失去支撐而下滑之外,似乎沒什麽問題,又稍微等了一會兒,都不見大的鬆動,他們逐漸鬆下心來。


  沒成想,剛放鬆下來,突然一塊雪塊就砸到了郎風頭上。


  幾個人臉色都一變,胖子急忙對揮了揮手,低聲道:“噓!”


  隻見頭頂上大概一百多米的高處,雪坡上,逐漸出現了一條不起眼,但是讓人心寒的黑色裂縫,正在緩慢的爆裂,無數細小的裂縫在雪層上蔓延。隨著裂縫的蔓延,細小的雪塊滾落下來,打在他們的四周。


  吳邪頓時就渾身冰涼,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了。


  看來郎風‘炮神’的這個名號,今天是要到頭了。


  小哥知道要壞事了,趕緊把我背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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