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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吳邪的遭遇(六)

  062 第六十二章吳邪的遭遇(六)


  吳邪一下就緊張了起來,現在可是在十幾米高的青銅樹上,活動空間有限,沒法做太大的動作,如果真有什麽東西上來了,情況並不妙啊。


  老癢給吳邪使了個眼色,比劃著要不先下手為強。吳邪忙擺擺手,表示別輕舉妄動。


  吳邪心想,這上來的如果是泰叔那幫人,到時候保不齊會火拚,子彈可不長眼睛,這麽近的距離,說不定就會兩敗俱傷。萬一是墓裏的什麽玩意……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把火把綁在一根枝丫上,然後躲進火把照不到的黑暗裏,先觀察,這會絕不能衝動。


  無論下麵來人是誰,隻能看到這火把的光線,這樣路可以扭轉局勢,變為敵明我暗。


  三個人各自屏住呼吸,用手做成聽筒,貼在銅壁上,感覺聲波,隻聽,那是一種極其輕微的顫動聲,以又快又亂的頻率由遠而近的傳過來,像是有很多人不停的用指甲撓著這棵銅樹上的紋路。


  吳邪越聽這裏越發寒,這恐怕不是兩個人……難道真是墓裏的什麽東西過來了?趕忙開始戒備,右手已將拍子撩舉起。站在上麵的老癢也將子彈上了膛,死死盯住下麵。


  隻見來者行動非常迅速,絲毫不猶豫就已經來到他們身下,他們離火把還有一些距離,已經隱約能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像是人,但又好像不是,吳邪此時又緊張又害怕,手心直冒汗。


  突然老癢的臉色變得極端驚恐大叫道:“我操!上上上!快上去!”話還沒說完,涼師爺似乎也看到了什麽,嚇得驚聲尖叫,這倆人就跟見了鬼一樣,蹭蹭的往上爬。


  吳邪因為一直也沒看清來的是什麽,雖然害怕,但還傻愣愣的往下望,隻見黑暗中不知什麽東西正在蠕動,卻又看不清楚。


  老癢一看吳邪原地沒動,急忙大叫一聲:“老吳,你他媽的傻站在那幹什麽呐,快跑啊!”


  吳邪這才回過神來,他發現老癢臉色已經極度蒼白,不由的心裏咯噔一下,打了個寒顫,心想,管他是什麽玩意,忙拔出火把,咬緊牙關就跟了上去。


  吳邪緊張到頭皮發麻,渾身發涼,越爬就越涼,越涼爬得就越快,最要命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瘋了一樣往上爬。


  爬著爬著,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就看前麵的涼師爺突然停了下來。吳邪趕忙竄了幾步爬到他旁邊一看,這涼師爺剩下的半條命又丟了一部分,臉上毫無血色,汗如雨下,看著是要到極限了。


  此刻吳邪已經爬的機械化停不下來了,涼師爺見他還要向上,可憐兮兮的一把抱住他的腿,對他說道:“小……小兄弟啊……等……等一下!別……別丟下我啊,我……我隻歇一下,就一下,這就和你一起爬!”


  吳邪這一停,肌肉一下泄了力,腿跟著就開始打軟,這一路過來,又是遊泳,又是攀懸崖,現在又一路攀爬,早就是極限了,那兩條腿已經完全不聽使喚,跟開了電動小馬達似的抖個不停,再也使不上力。


  心裏想,既然早晚也要大打一場,幹脆一咬牙,心一橫,說道:“還爬個屁!老子也爬不動了,管他是什麽,跟他拚了!”說著順手就將火把遞給了涼師爺,同時甩出拍子撩就對著下麵。抬頭一看:“唉?老癢呢?剛才是在我們上麵還是下麵?”


  涼師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擺了擺手,指了指下麵。


  這一低頭,老癢沒見著,隻見下麵黑暗中,有一個人像猴子一樣趴在青銅樹上,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這人臉足有普通人的一個半大,五官猶如石頭雕刻的一般,毫無人氣。涼師爺將火把探下去的時候,它忽然向後縮了一下,似乎忌諱靠近火焰。然而同時它的臉上,卻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極端的詭異。


  吳邪看到這張臉,心裏直打哆嗦,此時,涼師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帶著火把一邊大叫,一邊向上倉皇而逃。吳邪“唉”一聲想攔住他已經來不及了,再回頭看向下麵,自己咯噔一下想著,我的媽呀,那張怪異的巨臉已經貼了上來,幾乎就到自己腳下了,那張臉在自己腳邊獰笑。


  吳邪條件反射般地甩手就是一槍,就聽“砰”一聲巨響,拍子撩吐出一條火舌,正中巨臉的麵門,將整張巨臉轟得粉碎,向後一仰,跌落到了黑暗裏。


  緊跟著,從巨臉跌落的地方,突然又探出兩張慘白的大臉,慌忙間又想開槍,可是連扣兩次扳機,都沒有反應,吳邪大驚失色,這才想起來拍子撩隻能裝兩發子彈,打完之後必須手動退彈裝彈才能繼續使用,趕忙掰開彈膛,剛掰開,就感覺有一隻爪子已經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一回頭,一張巨臉貼著他的鼻子湊了過去,不知何時有一隻竟然已經繞到了自己背後,管他是什麽,牟足了勁一腦袋就撞了過去。


  沒想到,這怪臉就像石頭一樣硬,撞得腦子嗡的一聲,差點從樹上摔下去,這時隻聽老癢大喊一聲:“躲開!!”同時砰一聲槍響,一道火光呼嘯而過,打在腦袋邊上的銅樹上,跟著火星四濺。


  這一槍震得吳邪幾乎蒙了過去,急忙退到一邊,臉上給子彈的氣流劃出了一道血痕。


  老癢在下麵繼續開槍,可惜沒有一槍打中目標,子彈打到桐樹上到處亂飛,子彈在眼前劃過來劃過去,吳邪左躲右閃,心裏暗罵,他娘的今天,沒死在怪物手裏,搞不好會死在他手上。


  吳邪趁亂趕忙給拍子撩換好子彈,甩了一下上了膛,對準最近的那張怪臉就是一槍,將它打得飛了出去,掉下銅樹。


  吳邪馬上低頭去看老癢,卻發現更多的怪物從黑暗裏探出了頭來,十幾張巨臉幾乎同時一動,像是對吳邪很有興趣,猶如鬼魅一樣向他包抄過來。


  轉眼間,一隻已經抓住了吳邪的腳使勁向下拉,另一隻直接趴到了他的脖子上,我知道不可能再有換子彈的機會,情急之下把槍當成了錘子,朝著那怪物的臉狠狠就是一下,結果那怪物卻隻是向後一仰,馬上又貼了過來,心想,看來是低估了他們的實力,就在這時,吳邪突然發現那張巨臉“喀嚓”一聲,那怪臉竟被他的重擊打,出現了一條裂痕,透過裂縫看到了裏麵幹皺的皮膚。


  此時拉著他腳踝的怪物突然發力,一把把他抄起來,跟著就是一個踉蹌。這怪物力氣極大,以自己的小身板根本無法跟他硬碰硬,隻好順著它的力道向下跳了下去,一手忙抓住附近的青銅枝丫,另一隻手貼著那怪物的喉嚨就是一槍,“砰”一聲將它的腦袋給轟了下來。


  槍的後坐力幾乎把吳邪從枝椏上給甩了下去,隻好死命抓住樹枝,那個無頭的屍體給槍的衝力掀離了青銅樹,可手還死死抓著吳邪的腳,整具屍體掛在他的腳下,將他直往下拉著。


  吳邪單手吃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就想著趕緊就近找一根能夠搭腳的枝丫站穩了,再想辦法甩掉那屍體,不料,這時臉裂開的那怪物突然倒掛了下來,一爪子卡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就把他提溜了上去,這一下,吳邪脖子給鎖的緊緊的,憋的他無法呼吸,臉一下就通紅了,情急之下,掄起拍子撩,使出吃奶的力氣,牟足了勁朝它的腦袋一通亂砸。


  幾下那怪物就被砸蒙了,這一通亂打正巧打在了那怪物臉上的裂縫上,就聽它痛苦怪叫了一聲,突然鬆開爪子,跳到了吳邪頭頂上方的枝丫上,發狂地抓起自己的臉來。


  怪物彈上去的瞬間,吳邪瞬間失去支撐,重量全部回到那一隻手上,一下子就脫了手,直墜而下一米多,吳邪趕忙抱住一根突出的青銅枝丫將身體停住。


  抬頭一看,那怪物的臉竟然完哢啦哢啦全碎開了,開始像奶皮一樣嘩啦嘩啦的脫落,吳邪伸手接住一片,一看竟然是石頭的,再抬頭一看,這石頭臉背後竟是一張長滿黃毛的臉。一下恍然大悟大叫道:“老癢!這些東西都是猴子,大個的猴子!”


  老癢在下麵回道:“猴你爺爺的!哪有猴子長人臉的,那不成精了!”


  吳邪大吼道:“那不是人臉!那是麵具!這些猴子帶著石頭人臉麵具!”


  沒一會老癢從下麵的黑暗中爬了上來,身上的衣服讓猴子撕的一條一條的,朝著吳邪大叫:“甭管是什麽了!猴子又怎麽樣,你打得過嗎?”


  吳邪心裏也含糊,不知道還有多少這種帶麵具的猴子正在追上來。忙往上爬了幾步,檢查子彈,隻剩下藍色的還有幾發,是那種大鋼珠子彈,這種子彈遠距離的威力還不錯,但是卻不如火炮一樣的鐵砂彈。


  這時,後麵的猴子已經跟了上來,吳邪忙雙手握槍,向下連開了兩槍。


  鋼珠子彈發散出去,威力雖然減少了很多,但大範圍的殺傷效果,還是將最近的幾隻猴子打得血肉模糊,遠處也有不少中彈了的。效果還不錯,心想要是能夠五發連發,全部都幹掉都不成問題啊。


  猴子們這下似乎被拍子撩的威力震懾住了,通通放慢了步伐,警惕著他們,趁機趕緊轉身追上涼師爺。


  那隻麵具被打破的猴子,一看到他們,害怕的直朝他們齜牙,轉身奪步而逃。


  老癢一看說道:“我靠,這還真是猴子,這是怎麽回事?”


  吳邪也不清楚隻好搖了搖頭,又往上爬了十幾米,趕上了涼師爺,他已經趴在那大喘著氣,還有些神情恍惚,整個人架在濃密的枝丫間,火把落在他身下半截的地方,卡在三根枝丫之間。


  老癢過去拿起火把,這一輪戰鬥,手槍子彈一個不剩,想將槍丟了算了,可又舍不得,還是將它插回到皮帶裏,舉起火把威嚇那些猴子,火把掃過它們全部都往後縮去,可是火把一挪開,它們又迅速地壓了過來,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沒過多一會,猴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吳邪趕忙扯動涼師爺,怎料他如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那毫無反應,老癢大叫:“別管他了,頂不住了,撤了!”


  吳邪也憋著一肚子火,確實有種衝動想一腳給他踢下去,但這人又不是窮凶極惡的人,真心下不去手,隻好將他抬起來,本想向上拉,結果他的屁股反而從兩根枝椏之間掉了下去,一下麻煩了。


  老癢用火把將一隻猴子嚇開,對他大罵道:“你丫是不是有病啊,你他娘的還在搞優待俘虜?要是一切順利,說不定他已經把你給宰了!”


  吳邪又裝上子彈,跟著就是兩聲巨響,掀飛了五隻猴子,猴群暫時又逼退了將近五六米,然後甩搶換上了最後兩顆子彈,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想著幹脆都打完算了,突然涼師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些東西怕火,信號彈……”


  吳邪一聽,心想對啊。老癢反應很快,回手已經掏出信號槍,瞄了瞄問我:“這……怎麽打,直接打下去沒用的!”


  吳邪奪過信號槍,對著對麵的岩壁就是一槍,信號彈閃電般打在幾十米外的岩石上,又反彈回來打在青銅樹上,如此閃電般反彈了兩三次,突然在猴群中炸亮,極高的溫度一下子將那些猴子燒得亂竄起來。不等第一發熄滅,又連射兩發,一下子整個空間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吳邪大叫:“別看!距離太近了,會燒壞視網膜的!快閉眼。”雖然閉上了眼,但那種強光還是刺入眼皮,猴子們給強光照得發了瘋的亂竄,不久一股皮肉燒焦的臭味彌漫開來。


  不知多久以後,強烈的光線暗了下來。吳邪眯眼看了看下麵,猴子已經不見了,眼睛給燒得疼的要命,看東西都模模糊糊,老癢淚流滿麵,拚命用手揉著,涼師爺這次徹底暈了過去,要不是吳邪一直拎著他的領子,他早就掉下去了。


  此時鬆了口氣,把涼師爺拍醒,一把架住他的胳臂,將他的身體抬直,本想拖他向上去,怎料他癱軟的太厲害,隻能將他扶正,待在原位。


  老癢眯著眼睛罵道:“你他娘的做事情之前就不會知會一聲啊,要是把我給搞瞎了,我和你丫拚了。”


  吳邪也沒好氣的罵道:“他娘的你還有臉說,我救了你的命知道嗎?再說你這不也沒瞎嗎?”


  老癢看了看下麵:“不過這招還真管用。”


  吳邪說道:“估計隻是暫時退下去了,說不定待會還會再上來,不過既然這招管用,我們也就不怕了,我們信號彈還有幾發,足夠應付幾次的。這猴子戴的麵具,做工精細,雕工寫實,或許跟咱們在山崖上看到的那尊寫實的雕像有些關係。可是它們為什麽會攻擊我們呢?”吳邪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先不想了,趕緊休息休息吧。”


  正當吳邪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連串的撞擊聲從上麵傳了過來,整棵青銅樹跟著這撞擊,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一下又驚慌了起來嘀咕道:“難道從上麵下來了?”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電般落下,狠狠撞進三棵枝丫之間,一股腥臭的液體濺了自己一臉。


  大家冷靜下來,老癢舉高火把招呼他們過去看。走近一看,是一個人,正卡在青銅枝丫之間,身體不自然的扭曲著,眼睛瞪得老大,滿臉是血,肋骨破體而出,老癢將火把探過去照了照他的臉,忽然叫道:“我操,是那泰叔。難怪一直沒看到他們,他們竟在咱們前麵。”


  涼師爺顫抖著靠了過去,看了看上麵,歎了口氣,說道:“這是高空墜死,這一路摔下來,內髒估計都碎了,怎麽會摔下來呢,這麽不小心?兩位小兄弟,這上麵看樣子不是一般的高,你看泰叔,全部的長骨頭都斷了,這沒個百來米是摔不成這樣喲。”


  吳邪說道:“我們剛才這一通狂爬,大概也就上來了五六十米,咱們已經累的不行了,這上麵要真還有這麽高,就算爬到上麵,估計也什麽力氣都沒了,搞不好就會像泰叔一樣摔成十八截。”


  老癢卻拍了拍說道:“幾百米而已,橫過來跑一下,幾秒鍾就完了,現在不過是豎了起來,有什麽好擔心的。”


  吳邪罵道:“我去你爺爺的,照你這麽說珠穆朗瑪峰也才八千八百四十八米,你騎輛腳踏車半個小時也就上去了,咱們現在不是對抗摩擦力,而是在對付地心吸引力!”


  老癢對他擺了擺手說道:“我說不過你。”說著就去解泰叔的背包,翻出來一看之下,大喜,手槍子彈、幾根雷管、信號槍、繩子,最開心的是找到了一隻手電。吳邪一看見有手電,開心的不行,簡直想衝上去親兩口。


  老癢換了彈匣,整理了一下就都背到自己背上,對我們說道:“這地方不能久待,我們歇一下,馬上就得上去,咱們就當爬山觀光旅遊吧。”


  涼師爺苦笑說道:“這位癢哥……那爬山觀光是走上去的,用腳就行了,我們現在可是直上直下,這怎麽能說到一塊呢?這裏有什麽風景可看的。”


  老癢踢了踢一邊的青銅樹身,說道:“老子他娘的是打個比方,你抬什麽杠啊。”


  吳邪說道:“別著急,不差這幾分鍾,多歇會,歇透了再走。”跟著看了眼泰叔,那五官扭曲、死不瞑目的樣子,暴出眼眶的眼睛,還真是有點可怕,皺了皺眉說道:“咱們先把他放下來吧。”


  跟著吳邪和老癢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想將泰叔的屍體從枝丫上抬了下來。泰叔屍體全身都軟得離譜,似乎所有的骨頭都碎了,一動之下,大量的血從他折斷的身體裏湧了出來,順著枝椏流進青銅樹上的紋路裏,然後沿著紋路中間的溝壑向下麵流去。


  涼師爺馬上說道:“停停停,兩位小兄弟,在下大概知道這青銅樹是幹什麽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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