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七十一
沉默了好幾秒後, 壓切長穀部緩緩吐出一口氣,心情複雜地說道:“——你還真是和三日月閣下差不多啊。”
沒事就愛說些可怕的話!最主要的是說的竟然聽上去還挺有道理!
要不是壓切長穀部心思堅定,恐怕他就要信了!
已經受過一次三日月宗近發言的衝擊,麵對這一次鶴丸國永有理有據的一番話,壓切長穀部萬分淡定的反問道:“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呢?”
“哎呀, 問我嗎?”鶴丸國永眨了眨眼, 笑道, “大概是覺得主公或許曾有奇遇吧。長穀部說我和三日月差不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曾有奇遇’這種話說得太籠統了。簡而言之, 你也是認為主公身份有異吧?”壓切長穀部說道, “隻是和三日月閣下懷疑主公‘織田信長’的身份不同,你懷疑的是主公身為‘審神者’的身份。”
“稍微有點偏差——但這樣說也沒錯。”鶴丸國永回答道,“長穀部不覺得嗎?”
壓切長穀部斬釘截鐵地回答:“完全不覺得!”
被他如此果斷的反駁, 鶴丸國永的臉色也沒有變化,隻是收斂了先前流露出來的野性, 笑容看上去十分活潑生動。
壓切長穀部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麽會想到這方麵——但對我而言, 主公的來曆到底有多奇妙,這和我沒有關係。我想要確認與保證的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主公的安全。”
會困擾於時間溯行軍對三郎的針對也好,會警惕於檢非違使對三郎的厚待也好。壓切長穀部既沒有鶴丸國永那樣跳脫的思維,也沒有一期一振溫柔之下驚人的敏銳, 但是他仍然能夠持續數年成為織田家的近侍, 除了確實有內政與兵法上的才能之外, 還因為他從來不會因外力所動搖的、堅忍的內心。
他從未懷疑過三郎的來曆, 對壓切長穀部而言,三郎兼具“審神者”與“織田信長”雙重身份,是曾為“壓切長穀部(刀劍)”的主人的人,亦是現為壓切長穀部(付喪神)主人的人——倘若有一天,三郎在他麵前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和盤托出,壓切長穀部恐怕也不會因此驚訝……他正是如此理所當然的接納三郎身上的異常與非異常。審神者是“織田信長”這件事,縱使一度讓他深深糾結(曆史上的“壓切長穀部”會被送出),最終他也從未因為個人的情緒,影響到織田家本丸的運轉和三郎偶爾要求的任務的進行。
“真是輸給你了。”鶴丸國永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請放心吧——我不會本末倒置的。”
“那麽有關檢非違使的問題——”
“就先交給我啦。因為我會一直跟隨在明智殿下身邊,如果有機會的話,也想試試看能不能召喚一下檢非違使呢?”
“……你想做什麽?你想做什麽?!!”
麵對壓切長穀部驟然變化的表情,鶴丸國永忍不住笑出了聲:“哎呀,稍微相信一下我吧。就算是有好奇心,我也不會毫無分寸地將大家帶入險境的——不過,長穀部。”
白發的付喪神似乎是想要勸告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壓切長穀部隻看到鶴丸國永的臉上突然露出比先前嚴肅一些的表情,而後又突然恢複成燦爛的笑靨:“——剛剛有被我嚇到嗎?”
壓切長穀部:“……沒有。”
“要誠實一點才會有威信哦,近侍大人?”鶴丸國永笑道,“哈哈哈!不過,你如果能一直維持這樣的態度,那也是件好事啊。近侍的話,果然還是要有這樣的思維才合格吧?”
他沒有繼續和壓切長穀部聊下去的打算,徑直站起身,朝著壓切長穀部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麽,接下來我就去找三日月殿下啦。”
壓切長穀部:“——等會?你找誰?你要幹什麽?!”
不管是從剛剛的聊天內容,還是三日月宗近和鶴丸國永相似而又不同的、針對三郎的猜測,都讓壓切長穀部有了濃濃的不安——總覺得這兩個付喪神湊在一起絕對要搞出什麽大事來。
然而就算猜到了結局,他也還是沒有攔住鶴丸國永。身姿輕盈的付喪神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蹬蹬蹬的就從和室出去,反手就將拉門給帶上。隻慢了鶴丸國永一步的壓切長穀部眼睜睜的看著拉門就擦著自己的鼻尖關上,等他猛地將門重新向旁邊拽開後,鶴丸國永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隻給他留下一串清脆爽朗的笑聲。
壓切長穀部:“……”
算了,想來這種發展,壓切長穀部也是習慣了的。
麵無表情地看著鶴丸國永跑遠,作為合格近侍的壓切長穀部冷漠地轉身,去清點鍛刀室這些日子以來鍛造出的“刀劍(媒介物)”,好在明智光秀回去前能交給鶴丸國永帶走。
這種盡職職責的精神,暫時能算是同為近侍的鶴丸國永是感覺不到的——雖然他並不欠缺責任感,但是要長久地被捆綁在一個地方、持續枯燥的工作,這對他而言實在能算是一種煎熬。難得能夠放鬆心情,鶴丸國永的腳步都變得尤為輕快,衣袂隨著動作上下翻飛,倒真的像是展翅欲飛的鳥兒一樣。
他說要尋找三日月宗近,並不是托辭或是又一個看壓切長穀部變臉的小玩笑。而是鶴丸國永在跟隨明智光秀的期間,受限於距離,與安土的信息交流並不及時——至少不如以前那樣,知道了什麽隨時可以召集所有刀劍男士開個軍議。縱使兩地有信件來往,信件上能寫的內容也很有限,不可能將所有細節都述於紙上。
對三日月宗近之前的行程,他隻知道對方曾經去了羽柴秀吉處,目睹了後者攻陷上月城的一戰。三日月宗近並不是會無的放矢之人,也不是會刻意隱瞞下重要事情的人——如果三日月宗近會對壓切長穀部單獨說起三郎的來曆問題,那至少說明,三日月宗近確實掌握了會令他對三郎有關“織田信長”的身份產生懷疑的信息。
鶴丸國永對於三日月宗近的判斷實在是很好奇。
他先入為主地將三郎定義為“是曆史人物但是可能有了穿越未來的奇遇”,如今在這條路線上繼續思考下去,已經進入了瓶頸。三日月宗近與他相似卻又不同的認知,讓他覺得荒謬的同時,有有些躍躍欲試——如果三日月宗近產生懷疑的事件與他的不一致,那麽兩兩結合,或許就可以打破他目前思維上的僵局。
壓切長穀部的認知沒有錯。刀劍男士從一開始追究時間溯行軍行動的原因,到這次追究檢非違使的目的,甚至在以前零零碎碎的、對明智光秀或鬆永久秀的懷疑與諸多猜測,目的都是保護三郎。鶴丸國永並未忘記這一點,但他卻始終認為,單純的、隻知道結果而不知起因,隻會令所有人陷入被動。
正如在球上爬的螞蟻。
螞蟻一直向前爬,總有一天它能夠確定“就算不改變方向,隻要爬得夠久就能回到原地”這件事。但是這樣的攀爬毫無用處——倘若認識不到自己身在球上,螞蟻就永遠不可能脫離球體。
同理,倘若不能探尋出三郎的真實來曆,他們就難以在“本能寺之變”時取得先機。
“啊呀,原來是鶴丸殿下來了。”
三日月宗近恰好在自己的房間裏飲茶,因此鶴丸國永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他。身著狩衣的、青年模樣的付喪神慢悠悠地啜飲一口茶水,含著一彎新月的眸子望向杯中,很快就笑了起來。
“哈哈哈,難怪茶梗豎起來了。果然是有好事發生呢。”
“意外的靈驗呢——被發現了,那就隻好拿出來了。”鶴丸國永神秘地舉起袖子,不多時,竟然在袖中掏出了一個被包紮得仔細的小包裹,在三日月宗近的麵前拆開,“這就是……被我吃到隻剩下一振的‘壓切長穀部’!”
正在清點本丸內“刀劍(媒介物)”的壓切長穀部似有所感,背後一冷。
“那還真是近來少有的美味。”
三日月宗近拈起一塊“壓切長穀部”的殘片——雖然鶴丸國永聲明是一振,但是“壓切長穀部”實際上已經成了破碎的金屬碎片,零零碎碎的堆在一起。相貌俊美到驚人的太刀男士將其放入口中,細細地咀嚼了一會後,愉快地發出了一聲讚歎,並順勢將自己原本擺在茶盤內的一小碟刀劍殘片推到鶴丸國永麵前,“那鶴丸殿下也嚐嚐我這裏茶點吧——今天送上的有‘鶴丸國永’呢。”
“我嗎?”鶴丸國永全無芥蒂地將一塊碎片含入口中,“長穀部應該有限製大家食用這些吧——我的味道很甜呐。這個口感還真是久違了。”
“老人家總會得到一點優待嘛。”三日月宗近氣定神閑地說道,“要再來一塊嗎?”
“不了,有點像單純吃糖的感覺,沒有太大驚喜呢。”鶴丸國永笑道,“如果是三日月殿下的話,應該會有很棒的味道吧?”
“我想要仙貝的口味。”三日月宗近笑吟吟地說道,“不過,本丸至今都還沒有鍛出第二振‘三日月宗近’。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試試看自己的味道。”
……這個很正常但不知為何又有點危險的話題,很快就揮散了兩位付喪神因為許久不見而產生的些微生疏。對於自己所具有的的單純甜味雖然沒有什麽興趣,但鶴丸國永還是興致勃勃的從三日月宗近的點心盤裏,拈了一塊刀劍的碎片,與“壓切長穀部”交疊在一起送入口中——片刻後,他語氣微妙地說道:“原來除了我之外還有‘歌仙兼定’嗎……這個味道真是嚇到了。三日月殿下竟然沒有提前說啊??”
“嗯?我說的是‘有’,可不是‘隻有’。”三日月宗近說道,“多種多樣的嚐試也不錯吧?”
“那麽,你也知道我特地前來的意圖了?”鶴丸國永說道,“我很好奇你的結論是怎樣得出來的——按照長穀部的說法,三日月殿下是認為主公真實身份存疑?”
三日月宗近聞言又爽朗地笑了起來,神色間並沒有什麽驚訝的成分在。他就像是見多識廣的長輩、因此即使被詢問也不見的生氣;又像是對這一刻早有預料,因此真正發生時也不見驚慌。
“我並非質疑信長公作為‘織田信長’的身份。”他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我懷疑的,僅僅是‘織田信長’並非同一個人。”
心思活絡的鶴丸國永立刻就明白了三日月宗近的意思:“——這是從曆史上‘織田信長’的定義出發。”
三郎即為“織田信長”,這是所有人一貫的認知。不管是從三郎的性情還是行為來看,他都是“織田信長”無疑,但是同樣的,鶴丸國永也不能否認,塑造出曆史上“織田信長”這一形象的,除了三郎以外還有明智光秀。
織田信長的一貫形象是什麽?殘暴,任性,野心勃勃,眼光長遠,膽魄非凡。
膽魄非凡是三郎慣有的表現——哪怕危險已經近在眼前,這個男人也常常是一副無懼的模樣,不管最終的選擇是直麵危機還是抽身而逃,都冷靜果決得不像是正身處危險之中。任性就更不必說,織田家能勸動三郎的人寥寥無幾,這就足夠說明他的任性程度。眼光長遠與野心勃勃這兩個詞要按在三郎身上,恐怕需要打個問號。而最後一個“殘暴”——
則與三郎的本性截然相反!
織田家的家臣並不是真的眼瞎了才會認為三郎殘暴,而是之前確實有數次能印證三郎本性暴戾的事件發生。
以人骨為酒杯飲酒這種誤解暫且不提,尚未發生的對波多野兄弟的處刑也略去不說,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不知有誰在幕後推動的虛假傳聞也不算在其中。眼下給予了三郎“第六天魔王”的惡名,奠定他糟糕風評的最主要的事實,正是不懼神佛地火燒比叡山、同意長島一揆軍的投降卻仍進行屠殺、以及對越前一揆眾的趕盡殺絕三件事。
最後一件勉強能算是機緣巧合下的不得不為,但前兩件就都是明智光秀一手促成的了!哪怕“織田信長”最終在後世流傳的形象以及在刀劍男士腦海中的影響更多的是三郎的形象占據了主導地位,也不可能就因此全盤無視明智光秀的作用!
單單從這個角度去看,曆史上的“織田信長”分明是由明智光秀與織田信長(三郎)二人構成的!
“所以三日月殿下才會懷疑起主公的身份?從織田家的家臣口中得知,信長公性格驟然變化是在十五歲那一年——”鶴丸國永說道,“你因此猜測,信長公前後的兩個性格,其實就是兩個人嗎?!”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發付喪神的臉上又出現了了那種懾人的、猶如發現了獵物一般的神情。
“哈哈哈,大概吧。畢竟信長公也有可能真的與明智殿下一見如故。”三日月宗近淡定自若地捧著茶杯,輕笑著說道,“再怎麽低的可能性,也不應該就此忽略,將其當成‘不可能’來處理呀,鶴丸殿下。”
“說得沒錯,不愧是天下五劍。”鶴丸國永說道,“也是我太疏忽大意了——一直都在想著,最大的可能性指向那一方,但是……這個時代既然能夠出現‘攜帶不屬於這個時代武器的鬆永久秀’‘和織田信長相貌一樣的明智光秀’這樣微小的巧合,那麽,怎樣的發展都是可能的。”
沒錯,就是這樣。
倘若忽視掉“兩個人相貌一致的可能微乎其微”“心甘情願交換身份的可能微乎其微”“在知道了曆史的前提下仍然想要順應曆史的可能微乎其微”……等等細小的可能性的話。
那麽,“織田信長”為何會在身為“曆史人物”的同時成為審神者,原因竟然就是如此——
近在咫尺。
“我之前認為,主公是這個時代的人,因為奇遇而抵達了後世,從而獲知了些許曆史並取得了‘審神者’的身份。”鶴丸國永說道,“但是這樣的話,我難以解釋信長公對本能寺之變的態度,以及‘穿越時空’的這段時期可能造成的時間差。一夕之間身體好轉、性格驟變還得知了錯漏百出的曆史,這是‘穿越時空’可能帶來的結果,卻不是十五歲之前‘聰明敏銳、博學多才’的‘織田信長’能做到的程度。”
“哎呀,確實是難以解釋。”
“而三日月殿下也是一樣——你認為主公是來自未來的人,與‘真正的織田信長’交換了身份,而‘真正的織田信長’成為了‘明智光秀’。但這也難以解釋,為什麽主公的曆史如此糟糕——不,其實曆史原本也不是人人皆知的東西吧?那麽,至少你難以解釋,‘原本的明智光秀’身在何方。”
“哈哈哈,大概是變成小鳥飛走了吧?”三日月宗近笑道,“外麵的天地總是比較自由。”
“我這個‘鶴’都還好好的呆著呢。小鳥的翅膀,可飛不了太遠。”鶴丸國永說道,“那麽,如果試著將三日月殿下的想法,套用到我的猜測上——”
“‘真正的織田信長’遇到了與其相貌一致審神者,而後二人交換了身份。成為無名之人的‘真·織田信長’後更名為‘明智光秀’。因為審神者實為後世之人,因此具有驅使刀劍的才能。因為審神者是以‘織田信長’的名字與刀劍男士契約,因此明智光秀才有見到刀劍男士的能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主公才會有濃厚於常人兩倍的靈力,明智光秀才會在全無靈力的同時還能神智清醒。”
因為三郎是“實質意義上的織田信長”,明智光秀是“原本意義上的織田信長”!
“但是鶴丸殿下說的這些也還僅是推測的地步而已。”三日月宗近說道,“我未能解決的‘真正的明智光秀’去哪裏的問題,你仍未解決啊。而且十五歲穿越時空後,過了這麽多年才突然成為‘審神者’,這點也過於奇怪了。”
“但是三日月殿下又怎麽能確定,主公的穿越時空,不是因為這個世界‘恰好缺少了明智光秀’的緣故呢?”鶴丸國永緩緩地露出笑容,“一個‘疑似穿越’的鬆永久秀是偶然的話,那加上‘疑似穿越’的齋藤道三與‘疑似穿越’的織田信長,這就不能算作能被簡單忽視的現象了。我所說的確實隻是猜測——但是。三日月殿下難道不想和我一起驗證一次,這一回的猜測,到底賭中了多少?”
“誒。很有活力嘛。”三日月宗近與鶴丸國永對視,從容地彎了彎眸,“甚好,甚好。”
※※※※※※※※※※※※※※※※※※※※
不好了,明智光秀變成小鳥飛走了!(不對)
在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會掉馬的時候,我掉馬了,這亦是一種不掉馬。(不對)
好吧開玩笑的,鶴丸和三日月是在豪賭的邊緣瘋狂蹦躂了。
其實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仙貝……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但是三日月和仙貝這個梗我果然還是割舍不下23333
其實就是刀舞藏出本能寺軍議裏,三日月拿到仙貝後整個人都放飛了一樣的那一出啦.
鶴丸的味道其實是金平糖。(咦)
螞蟻和球體這個啊……其實我忘了我是在那裏看到的,好像是說螞蟻是二維生物,隻有前後的概念。而後我寫球體則是印象中好像在哪裏看到的……把螞蟻放在籃球上走的實驗?
反正都忘記了。(坦然)都是初中看的雜書。不知道現實中有沒有人用螞蟻這麽試過。
年紀大了,記性越來越差了唉。
感謝S君的地雷!麽麽噠!
——還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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