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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三百七十

  “——我實名請求增加本丸內的鍛刀量。”


  在明智光秀來去匆匆的那一段時間, 鶴丸國永等人自然也與壓切長穀部等人短暫的見了一麵——在見麵的第一時間,白衣白發的太刀付喪神就表情嚴肅地對壓切長穀部提議道。


  “這一次從本丸裏找到的‘壓切長穀部(媒介物)’太少,不夠我吃啊。”


  這一刻,壓切長穀部的表情尤為猙獰。


  如果不是看鶴丸國永一副風塵仆仆模樣,且他們能見麵的時間十分有限, 恐怕在鶴丸國永說出如此不著調的開場白之後, 壓切長穀部就要將鶴丸國永當茶棚一樣壓而切之了——開玩笑的, 由於在本丸裏“壓切長穀部(媒介物)”實在太受歡迎,對於此類事件, 想來壓切長穀部應該早就習慣了。


  “哈哈, 嚇到了嗎?表情很不錯喔,長穀部。”


  “——沒有這回事。”壓切長穀部臉色陰沉的說道,“鍛刀是不可能鍛刀的, 沒有主公的同意是不可能擅自增加鍛刀數量的。真的如此想要‘刀劍(媒介物)’的話,就自己動手。”


  “但是那邊沒有‘刀匠’, 要靠自己去打鐵鍛刀, 可是太難為鶴了唷?”鶴丸國永笑道,“而且, 如果鍛出了此前未曾出現在本丸內的‘刀刃’,也不知道會不會由此生出其他變故吧?”


  明白刀劍男士與明智光秀的關係即使有了暫時的和諧,對彼此的警惕也不可能有徹底消失的那一刻, 壓切長穀部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繃著臉、放緩了語氣說道:“……跳過這個話題, 我們直接進入正題。你應該有收到我之前寫給你的信吧?”


  “啊, 收到了,著實被嚇了一跳呢。”鶴丸國永說道,“上次遭遇檢非違使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差點就要忘掉了。”


  鶴丸國永在本丸出現的時間比壓切長穀部要稍早一些,恰好趕上了刀劍男士們初次麵對檢非違使的“姊川之戰”。那時的刀劍男士人手比現在還要更加有限,一切有關他們自己的設定也都還在摸索之中,至今回想起來也還都是滿滿的血淚。壓切長穀部以及之後的刀劍男士們都不知道三郎對檢非違使的謎之威懾力,也不是因為當時的付喪神們刻意隱瞞,而是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有什麽需要強調的必要。


  ——畢竟誰會想得到,有一天刀劍男士們會淪落到召喚檢非違使救場啊!?

  而且就算將三郎對於檢非違使的牽製廣而告之,難道他們就會舍棄刀劍的職責,將審神者作為盾牌嗎?


  刀劍是用以護主與殺敵的利器,倘若讓主公反過來保護刀劍,這隻會讓刀劍男士感到無力與恥辱。既然這個設定派不上任何用場,自然也沒有額外強調的必要。


  而且,當時對自身以及審神者均缺乏認知的刀劍們,也很自然的將檢非違使與三郎之間的特殊關係,當成了三郎“審神者”身份帶來的影響。


  壓切長穀部此前已經對著安土城內的刀劍男士們問了一圈,能夠得到的信息寥寥無幾,且都沒有多大差別。對於檢非違使的形容,也隻有“無法真正傷害到這時代存在的人與物”“似乎有暫時停止時間的能力”“槍尖繞著罡風”“能夠傷到審神者”這種沒有什麽太大用的話。因此,壓切長穀部很自然的就想起了鶴丸國永——沒錯,就決定是鶴了!


  雖然那個時候的鶴丸國永也可能因為才剛誕生不久,還沒有被(織田家險惡的環境)發掘出這方麵的天賦……但是沒有關係!要相信鶴丸國永的才能!和他身為鶴的記憶力!


  “就算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能記起來的東西也相當有限哦。”先是這麽強調了一句,鶴丸國永才對著壓切長穀部繼續說道,“當時我是跟在信長公身邊的——非要說的話,也隻有檢非違使刻意避開了主公這一點比較特別喔。”


  這個信息和之前安土的諸位刀劍男士提供給壓切長穀部的完全沒有差別。身著神父裝的付喪神沉吟了一會,還是不死心的追問道:“初次之外,還有別的特別的地方嗎?”


  “哎,我說了不要對我抱太大期待吧?”鶴丸國永不由得笑道,“時間實在是過去太久了——而且那個時候專注發掘的是對於‘遠征’‘出陣’一類命令對我們自身的影響,就算真的有不對勁,在那時沒有深究,現在回過頭想深究,也是不可能的。”


  “況且這一次出現‘檢非違使’,我並不在現場,就算是要被相似的場景喚醒什麽記憶,也做不到吧。”


  鶴丸國永說得在理,隻是這早已在預料之中的回答仍然讓壓切長穀部感到失望。


  饒是有了兩振“初始刀”,刀劍男士在對於時空、對於世界的認知上也太過貧瘠。這種知識量下還想找出檢非違使對三郎退讓的真正的理由,簡直是異想天開。但是壓切長穀部卻仍然想要在這件事上多找出一些答案來——他並不是喜愛追根究底的性格,驅使他這麽做的動力唯有一個,那便是三郎的生命安全。


  時間溯行軍的行動目標已經從擊殺曆史中重要的角色,改為擊殺明智光秀與織田信長、兼之擊殺曆史中的重要角色。這暫時還不知緣由的、麵對三郎的敵意,叫壓切長穀部難以安心。相比之下,檢非違使小心翼翼不願意去傷害三郎的行為,也體貼得叫人毛骨悚然,完全無法放下戒心——會克製住不去傷害三郎,正說明了檢非違使其實可以傷害到三郎,也就是說,能越過重重士兵對三郎進行攻擊的,至少已經有刀劍男士、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三批了。


  這還沒有算上這個時代的本土居民勢力!


  刀劍男士不可能會對審神者抱有殺意,即使有了意外,審神者的“強令”也足夠保障自身的安全。每個時間溯行軍都具有實體,即使刀劍男士們阻攔失敗,三郎也有軍隊可以用,靠著人海戰術,未嚐不能保下自身性命——但檢非違使不同。


  檢非違使似乎具有停止時間的能力,這也就意味著除了刀劍男士外,沒有其他人可以阻攔他們。繼第一批檢非違使被消滅後,出現的第二批檢非違使頗花了一些時間才解決。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刀劍男士們與他隔著水、且不熟悉他的戰鬥方式才將打鬥的時間拉得太長,但未嚐不也是因為那位後出現的槍·放免防禦力與攻擊力都異常的出色。


  好在當時的檢非違使唯有他一人——可如果,檢非違使出現的是多人呢?


  就算壓切長穀部僥幸能在本能寺之變保下三郎的性命,檢非違使難道就會看在他的努力上,忽視“本應死去的三郎繼續存活”的事嗎!


  作為近侍,壓切長穀部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作為刀劍化形之物,刀劍男士們並沒有禿頭的風險,因此就算是被諸多問題糾纏,壓切長穀部也還是氣宇軒昂、英姿勃發。他看著鶴丸國永,隻在一瞬的失望表情後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那麽,這段期間內,明智光秀那邊有發生什麽意外事件嗎?”


  “啊呀,別這麽心急!”鶴丸國永笑嘻嘻地連拍了好幾下壓切長穀部的肩膀,把後者拍得一臉莫名其妙,“——雖然當時的場景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懷疑與推論還是有的喔?”


  壓切長穀部:“……那你倒是一開始就說啊?!!”


  今天也非常好的發揮出了自己的本性——鶴丸國永沒有繼續試圖讓壓切長穀部變臉,神色正經了許多。


  他伸出一隻已經握成拳的手,隨著敘述的事項,一根一根將手指豎起來:

  “第一——是信長公身為‘曆史人物’,卻成為了審神者。長穀部也應該知道,‘曆史人物’成為審神者,為自身私欲而改變曆史的可能性比其他審神者要更高,何況我們這裏還缺少了時之政府的管製。不如說,我們現在還能為維護曆史而行動,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現象。”


  這是壓切長穀部早就明白的事——不過他還算有耐心,就算一時間不知道鶴丸國永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也沒有直接打斷對方的話。


  “第二——是刀劍男士可以傷害到審神者。由於雙方具有契約,審神者能‘強令’刀劍,刀劍孺慕審神者,如果算一算束縛的程度的話,給予刀劍男士‘能傷害審神者’的可能,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三——是審神者錯漏百出的曆史。現在還不知道,信長公那些錯誤的曆史常識是由何而來,即使有過‘難道是時間溯行軍悄悄和主公接觸了’的猜測,也隻是尚未證實過的猜測而已。不過在悄悄問了織田家的家臣有關主公以前的事之後,我有發現很有意思的巧合。”


  “那就是鬆永久秀、齋藤道三和信長公,都有一套奇奇怪怪的衣服。”


  衣服這種事,壓切長穀部還真是不知道——首先他雖然是近侍,卻不可能去翻三郎的衣箱;其次作為重要的紀念物品,就算三郎再心大,也不可能將衣服隨處亂扔。


  沒錯,三郎確實是有一套特別的衣服……更準確的說,那時他在穿越之初、降落在明智光秀眼前時,穿著的高中製服。


  就和鬆永久秀穿越時穿著的黑道大哥裝(西裝加上花襯衫),以及齋藤道三的巡警裝(警服加上警帽)一樣,三郎的衣服是超越了時代的、僅有一件的奇妙之物。


  第一名刀劍男士宗三左文字來的時候,齋藤道三已經死亡。三郎也已經年近中年,不可能再穿得上高中時的衣物。而鬆永久秀不知是穿上了卻因巧合沒有被刀劍男士看見、還是沒有在這段時間內穿過,刀劍男士並不知道他所謂“特別的衣物”到底長什麽樣——如果不是一期一振去向內藤如安詢問鬆永久秀的事時意外獲知了這一情報,恐怕鶴丸國永至今都難以尋獲這三人的共同點。


  ——據說,齋藤道三在見身為女婿的三郎時,與三郎一起穿著奇怪的衣服(穿越前穿的衣服)坐著吃飯。


  這種場景委實奇妙,因此即使過去了這麽多年,也還勉強能找出幾個對此有印象的人。但是,那時的三郎因為穿不慣這個時代的袴褲,習慣性不穿褲子……不對,習慣性衣衫不整。就算是衣著奇怪,在家臣們看來,也隻是另一種形式上的衣衫不整——沒能看見三郎的製服與齋藤道三的警服到底是什麽樣,鶴丸國永也不能斷定,這種特別的衣服是否就是內藤如安的敘述中,鬆永久秀持有的、那一套有著不合時代風格的衣服的同類。


  這點同樣不能作為有力證據——不過鶴丸國永也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豎起了第四根手指。


  “第四——是主公經常會有的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詞匯。傳教士之前向尾張來往的不多,在幾乎被足利義昭驅逐的時候才真正與主公接觸。這麽一來,長穀部難道不覺得主公有時候說南蠻的語言,有些過於熟練了嗎?而且一些我們不解其意的用詞,也未必是來自南蠻的語言。”


  “發音的風格可不一樣啊。”


  “……”


  “第五——就是長穀部你所擔心的,檢非違使可以傷到信長公的事。”


  將已經完全張開的手掌在壓切長穀部的麵前晃了晃,鶴丸國永的眼睛就像是被什麽點得更亮一樣,璀璨無比。


  “檢非違使能傷到信長公,問題真的是在‘審神者’這一重身份上嗎?他會為信長公而退讓,又真的是因為主公是‘曆史人物’?”


  在和室中,微笑著的白發太刀神情中有著讓人難以忽視的、猶如捕捉到了獵物的存在而出現的、懾人的野性。


  “我說,長穀部。你難道不覺得,將主公的一切異常都推到‘審神者’這個身份上,實在太過輕率嗎?”


  ※※※※※※※※※※※※※※※※※※※※


  我為鶴丸打call!!

  啊,講真,我是真的喜歡鶴丸啊。(誠懇的)寫到他發揮才智的時候就無比順手。


  鶴丸:講道理,我的設定難道不是熱愛驚嚇嗎?


  ↑你難道以為你說的話不驚嚇嗎2333333

  附帶一提,雖然很像,但是鶴丸的想法和三日月的還是不同的喔。


  我最近看了日本廣播體操少年跳的“本能寺之變”。笑死我了,現在陷入循環中出不來了233333

  如果三郎當年看到這個視頻肯定不會記錯本能寺之變的主謀了!(喂)


  啊,我也好想跳一下這個“本能寺之變”啊。這個舞蹈真的是賤萌賤萌的。


  感謝S君扔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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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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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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