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眼紅騷擾
不知是誰說了聲,眾人不約而同抬起頭來。
隻見漫天黑夜,一束束色彩繽紛的光芒如璀璨星河般閃耀,開在這夜空中,姹紫嫣紅,甚是好看。
正當眾人被天上炫彩光芒吸引的挪不開目光時,範小晴與翠桃走到大廳。
為了這場煙花盛宴,範小晴可是下足了功夫。雖說範祺的壽辰一年一次,可在範小晴眼裏,這是她陪範祺度過的第一個生日。
範小晴覺得十分有紀念意義,便想著送給範祺一份最特別的禮物。
這場煙花足足放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煙火照亮眾人臉龐,不光學士府,大半個京城都能看見天上光芒閃爍。
陸譽衡站在院子裏,抬頭望向學士府方向。
身後,一道大紅色身影走近。
陸譽衡麵容俊朗,猶如刀刻,恰好天上煙花五彩繽紛,襯得他更是驚豔動人。
“怎麽了?”雲七月調侃道。
他仍然戴著麵具,倘若不說話,根本看不出我七月此時心情如何。
好似與陸譽衡說話時,雲七月整個人都要隨和許多。
“沒事。”陸譽衡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屋子裏。
不用想陸譽衡也知曉這又是範小晴搗鼓出來的東西,恰好今日範祺壽辰,陸譽衡猜都用不著多猜。
“怎麽?心裏還惦記著範家小姐?”雲七月緊跟著陸譽衡回到屋子裏,一邊說話,他一邊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
陸譽衡麵無表情,要不是雲七月與他關係要好,定會覺得此時陸譽衡看上去嚇人得緊。
“你要是真喜歡,那便努努力爭取一把。”雲七月對待陸譽衡感情的事情到底還是上心的,畢竟若不是陸譽衡再三叮囑,他也不會和範小晴有什麽交集。
不過相處下來,雲七月確實覺得範小晴聰明伶俐,又極有自己想法,當真是個奇女子。
陸譽衡向來不近女色,能被他注意上的姑娘又怎會是等閑之輩。
“你看將軍府近況,我哪裏來的精神顧及兒女情長?”陸譽衡無奈歎氣。與範小晴關係愈加疏遠,陸譽衡這心中也是火急火燎。奈何將軍府事務繁多,又遭遇如此大的變故,實在沒有精力去思索其他。
他這些日子左右為難,早就鬱鬱寡歡。
“你也別要多想。”原本雲七月說話時有些吊兒郎當,聽到他提起將軍府近況,不禁很是心疼起陸譽衡。
一次征戰,將軍府從天上跌入穀底。
恐怕皇上壓根沒有想過將軍府能夠快活多久。將軍府越是神氣,他受到的威脅就越是厲害。
“有什麽事情就和我說,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就是。”雲七月拍拍胸脯,說話時語氣十分堅定。
“我自然知道。”陸譽衡沒好氣的白了雲七月一眼。
兩人自小相識,這些事情雲七月不說,陸譽衡也會主動提起。
隔著一道銀色麵具,雲七月忍俊不禁。
“你現在能夠幫我照顧好她就是好的了。”陸譽衡說著又歎了口氣。“皇上這點心思誰人不知?”
“這是要立太子了嗎?”雲七月雖然並不關注朝政,可畢竟關乎陸譽衡,他多少了解了一些。
尤其現下情形,雲七月身為陸譽衡最好的朋友,總不能看著將軍府遇難卻無動於衷。
“也不一定。”陸譽衡眉頭緊鎖。“皇上看上去對慕容傅極其上心,可他生性不在朝政,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要是慕容傅登上皇位,中原就完了。”
雲七月緊緊抿唇,未有發表言語。
“君王之心不可測,他再愛安妃,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打下的江山化為泡影。”
陸譽衡這是在賭,賭皇上心思深沉,在他眼裏,權勢地位定在兒女情長之上。
“你的意思是,皇上這般處心積慮,目的不在於捧二皇子成為皇帝,儲君之位還有其他人?”雲七月震驚。
這些年他幾乎所有精力都拿來做生意,至於這些事情,雲七月可以說一問三不知。
現在皇上將將軍府當做眼中釘,見陸譽衡在戰事中僥幸存活下來,還不知會做些什麽事情出來。
“可能吧。”陸譽衡不緊不慢抿了口茶水。“我們現在隻有靜觀其變,不去站隊,待到時機成熟後再作商討。”
將軍府已然身處危險之中,陸譽衡現在舉手投足都仿佛被人緊緊盯著,隻等找到破綻,殺他個措手不及。
他雖心有不甘,可眼下走的每一步卻是格外小心翼翼。
“你不是說,老將軍之前……”雲七月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陸畏因去世的風頭還未過去,陸譽衡聽見這番話可是會難過,便及時打住不再繼續說。
“爹爹叫我輔佐慕容涵實則是為我找了個出路,畢竟我去投奔慕容傅,橫豎都是一個死字,沒什麽盼頭的。”陸譽衡嘴角微微上揚,說話語氣輕蔑中帶著一絲苦澀。
後來陸譽衡總在想,那天夜裏,陸畏因應當是知曉自己結局的。所以陸畏因才豁達的接受了範小晴,叫陸譽衡不要辜負了範小晴。
說到底,自己是踩在陸畏因身上活下來的,陸譽衡每每想到這裏,心裏便就難受得緊。
那天要不是陸畏因給他下了迷藥,今日陸譽衡也不能坐在這裏與雲七月說話。
所以陸譽衡肩上壓著重任,他現在顧不得其他,哪怕心裏惦記著範小晴,也不能將她拉進這場局裏。
“這些事情你自己把握。”除去鼓勵,雲七月格外也不知說些什麽。
外麵煙花漸漸散去,黑夜仍然是黑夜。
範祺這場壽宴辦得十分輕鬆,那天事情過去,範祺也不知遇到多少人詢問煙花哪裏有賣,隻可惜範小晴並未想過將會做煙花當成一門手藝,眾人要是再想親眼見識,還得看範小晴的心情。
她現在幾乎將所有心思放在了首飾鋪子上麵,畢竟七月閣從中抽了成,總不能虧得過於難看。
因著首飾鋪子做起來,漸漸其餘兩家店鋪生意也有了回暖。畢竟包和蛋糕隻有範小晴這邊做得出來,市場上幾乎處於壟斷狀態。
這次首飾鋪子裏的首飾也是範小晴親自操刀設計,一來她設計的款式確實獨特優美,二來她本就名聲遠揚,生意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掌櫃的,這款項鏈隻有最後一樣,方才一個客人非看上了它,可您又說了不賣,我這邊……”店裏小工手中小心翼翼拿著一款項鏈,細心詢問範小晴。
“和她說這款不賣,但可以定製,二十天後來取。”範小晴神色淡然,想也沒有多想的回複道。
這次開首飾鋪子,範小晴仍然用了二十一世紀的一些銷售法子,吊足客人們的胃口也吸引夠了她們的注意力。
剛說完,範小晴就看見一道熟悉身影向自己走來。
範小晴就站在門口,待目光放在司徒雪身上那一刻,她神色一下子垮了下來。
不用多想,估摸著司徒雪就是來砸場子的。她與上回幾個同在一起逛街的小姐們不同,範小晴一眼看出司徒雪囂張跋扈,恐怕與慕容挽一樣難纏。
想到這裏,範小晴一臉黑線。
也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倒黴運氣,次次遇到這種奇怪的人。
“這位姑娘,請問……”
“原來這就是近日名聲傳得沸沸揚揚的首飾鋪子。”小工還未說完,司徒雪聲音拔高,陰陽怪氣說了句。“我這人都到麵前了,做掌櫃的也不知出來接客。”
小工沒有想到司徒雪一來便這般,一下子愣住,不知如何反應。
範小晴聽出司徒雪弦外之音,合著是將她當做了自家丫鬟,尋思著隨意可以使喚了。
“你先下去忙。”
正當小工手足無措時,範小晴走近,小聲吩咐小工離開。
司徒雪這種等級還是用不著範小晴頭疼,畢竟慕容挽地位權勢都在自己之上,行事又愛陰著來,範小晴多少有些忌憚,可司徒雪不一樣,回回都是明著和她撕。
偽君子比真小人可怕太多,範小晴尚未把司徒雪放在眼裏。
“這位姑娘,您可是來看首飾的?”範小晴嘴角上揚,仿佛忘了上回司徒雪挑釁她的事情。
範小晴如此客氣,倒是讓司徒雪沒有想到。
她未回答,隻像看傻子一樣的打量範小晴。
“嗯?”範小晴見司徒雪不回答,隨即又催促道。“您如果不知道選哪種,可以將您喜歡的風格款式告訴我,我幫您挑選也可以。”
“範小晴,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司徒雪沒好氣的朝範小晴翻了個白眼。“我在你這兒買東西?我就是將銀子喂了狗也不會花在你身上。”
司徒雪忍不下來,麵對範小晴時態度十分惡劣。
“你不來我店裏買東西,你跑來我這兒做什麽?”範小晴一雙杏眼瞪得渾圓,望著司徒雪的目光滿是疑惑和無辜。
她這話說得也沒什麽問題,範小晴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搞展覽的。
“哼。”司徒雪冷哼。“我是想要來看看你這隻白眼狼,如今混得風生水起,轉頭將你頂罪的丫鬟忘得一幹二淨。人家還在大牢裏待著,你倒好,現下還做起了新生意。這是不知道內情的,才不知道你為人有多惡心。”
司徒雪說到最後咬牙切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範小晴雙眸微虛,一下子聽出奇怪之處。
關於司徒雪如何說的她,範小晴內心毫無波瀾,她隻聽出司徒雪知曉陳鈴鐺被抓進大牢的事情,如此信誓旦旦前來討問,司徒雪怎可能不知道內情。
陳鈴鐺當然是被拿來頂罪的,範小晴內心隻覺得好笑。慕容挽想要算計的就是她,結果沒想到鈴鐺這般忠心,寧肯犧牲自己也不願她遇到危險。
想到這裏,範小晴不禁心中又生起不安。
雲七月的話像是點醒了她,範小晴明明知道一切都是慕容挽搗鬼,可即便是最後將陳鈴鐺救出來,也不能將慕容挽說出來,這讓範小晴感到十分挫敗。
說白了就是自己能力不行,遇到這種事情隻能啞巴吃黃連,連身邊親近之人也保護不了。
範小晴便想著努力讓自己更加強大,到時候也好有底氣將鈴鐺從牢裏救出來。
“看來司徒姑娘知道不少。”範小晴噘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麽我有個疑問想問司徒姑娘,你說這真正在奶茶裏下毒的人到底是誰啊?”
範小晴裝作無辜,實則心裏隻剩下冷笑。
按照這種形勢看來,司徒雪和慕容挽兩個沒少聊過她。範小晴不禁感歎,合著慕容挽這是有個豬隊友,這回跑來找她麻煩,明擺著就是告訴範小晴,奶茶裏的毒是慕容挽找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