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範小晴心中暗自下定決心，日後定要好生對待範祺。
她穿越而來就感受到了溫暖和關愛，這些盡數都是範祺給的。
“爹。”範小晴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日後我好好練字，每天交給您檢查如何？”
既然範祺看到自己潛心學習很是開心，那就多做些讓他開心的事情。剛好還能陶冶自己情操，多學點東西怎麽說都不是壞事，何樂而不為呢。
“好啊！你之後每天拿到書房給我就行。”範祺也未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從前那個性子跋扈的範小晴消失不見，轉而範小晴變得乖巧可人，懂得上進，範祺很是欣慰。
看來她真是長大了。範祺心中感慨。
範小晴的人氣越來越高，天龍茶樓因此也整日人滿為患，生意大好。掌櫃的生怕範小晴被別的茶樓挖走了，給她的銀子幾乎到了二品大臣拿到的俸祿。
這些天她借著懸疑小說抓住了一批固定客人，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描述就是鐵杆粉絲。
“陸少爺，您又來了？”小二站在門口，看見陸譽衡進來，連忙應了上去。
茶樓再不似從前一樣，就是生意最好的時候看上去也是空空蕩蕩。現下一樓二樓都是人滿為患，眾人圍坐一團，不少茶客兩人擠一個位置都要聽範小晴說書。
陸譽衡環顧四周，眉頭微皺。
他因為範小晴已經坐了好幾回普通座席，茶樓生意興隆，他又不好同掌櫃的說給自己行使特權。
“這樣吧，陸少爺，您等小的一下，小的這就去同掌櫃的說聲，給您在二樓安排位置。”陸譽衡停在原地遲遲未有挪步，小二看出他心情不妙，忙不迭提出解決的法子。
“不用麻煩。”陸譽衡抬手，示意小二需不著勞煩掌櫃一趟。“我隨意坐在普通座席就是。”
反正這兩天也習慣了，陸譽衡反而覺著普通座席上與眾人一起聽著更是起勁。
“好嘞！”小二利索應下。
不一會兒，小二便給陸譽衡安排了一張桌子，空蕩蕩的隻坐了他一人。
範小晴自然第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些天陸譽衡常常過來聽她說書，範小晴都看在眼裏。
“給那桌客人送上一壺碧螺春。”
得了空閑，範小晴拉住小二吩咐。“錢算我頭上。”
想到前兩次與陸譽衡之間交集，範小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著兩人十分有緣。尤其陸譽衡還救過自己一次，範小晴更不至於因為一次爭執就同他撕破臉皮。
範小晴休息一會兒，潤了潤嗓子後繼續上了台子。那壺碧螺春也到了陸譽衡的桌上。
“這是什麽？”陸譽衡心生警惕。
他的父親乃是當朝大將軍陸畏因，十三歲時上戰場，後麵為國不知立下多少功勞。就是因為經曆過太多人心險惡和刀劍無眼，陸畏因對陸譽衡能力培養尤為看中。
陌生人無端遞來的東西，陸譽衡是不會收的。
“回陸少爺的話，這是範公子請您的。”小二如實回答。
陸譽衡頓了頓，抬頭不解望向範小晴。
範小晴仍然聚精會神給大家講著案子，像是不知這兒坐了陸譽衡，也從未給他送過茶水。
這莫名其妙送了壺茶，陸譽衡著實不知範小晴所謂何意。
“不用給我倒。”陸譽衡提醒正要伸手為他斟茶的阿寶。
阿寶立即回過神，將身子收了回去。
緊接著陸譽衡繼續聽故事，範小晴講的可是懸疑推理案子，他一點信息也不想錯過。
待到結束，眾人意猶未盡，三三兩兩離開了茶樓。
陸譽衡坐在原地，絲毫未有起身的打算。
“你是在等我嗎？”範小晴走到陸譽衡麵前，大大方方與陸譽衡搭訕。
翠桃懂得範小晴意思，見兩人還有話要說，她便先行退下。
“這茶是什麽意思？”陸譽衡眼眸輕輕掃過桌上茶壺。“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說書的。”
想到這件事情，陸譽衡便是一臉黑線。
他堂堂大將軍之子竟被人當做了來踩場子的說書的，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京城權貴笑掉大牙。
“我知道你不是我同行！你誤會我意思了！”範小晴無奈歎氣，說罷一屁股坐到陸譽衡對麵。“我是報你上回在集市上救我性命的恩情，給你道聲謝。”
褪去特意裝扮的黝黑皮膚，陸暖暖也是個極清秀可人的姑娘。
她說話時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看著十分討喜。
“舉手之勞罷了。”陸譽衡仍然板著張臉，好似誰欠了他一百兩銀子似的。
“你明明上回就發現了我是女兒身，為何不好奇我來說書的目的？”範小晴眼珠子一轉，隨即與陸譽衡交談起來。
陸譽衡挺身而坐，模樣俊俏硬朗，當真算得上絕世無雙。
範小晴忍不住看的有些癡了。
這樣好看的男子，要是他不這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交個朋友也挺有麵子的。範小晴想的倒是美滋滋。
“不用拐彎抹角，我不會做如此小人之事。你是女子的事情，我未有告訴過任何人。”陸譽衡不知為何，就是打心眼裏不希望被範小晴誤會。
想來是因為上回與範小晴有過爭執，他不想被範小晴再看扁罷了。
“好吧。”範小晴一下子不知說些什麽。主要這陸譽衡實在聰明，她說什麽陸譽衡都能拆穿背後用意。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要來說書。”陸譽衡主動問起範小晴。他本來沒有想到，結果聽到範小晴提起，忽然起了興致。
拋頭露麵，女扮男裝，這哪裏是個姑娘家該做的事情。
範小晴所作所為都讓陸譽衡大跌眼鏡。
“為了掙錢啊！”範小晴語氣豪爽，這有錢了就是不一樣，連說話都有底氣了許多。範小晴挺直了腰板。“你還記得我們爭執時我說過的嗎？姑娘家也能掙錢，甚至不比男人差。我就要做那樣的人。”
陸譽衡雙眸微譽，被範小晴這番話語驚訝到。
這般豪爽耿直的女子，陸譽衡還是頭回見。
“那是因為你伶牙俐齒，擅長故事。可大多女子都隻會刺繡賞花。”陸譽衡反駁道。“你也看見了，在外掙錢養家的還是男子為多，像你這樣的隻占少數。”
陸譽衡饒有興致，竟與範小晴又單獨爭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