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關於方茗
\"我這條腿是因為方茗才殘廢的，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還真不想再回想了。\"宋叔說了之後，阿嬌和阿亮大吃一驚。
\"是因為我媽媽？為什麽呀，爸爸，你快說啊。\"阿嬌著急的問。
\"當時我們七煞和唐門結了仇，那一仗打得太慘烈了，你們別看現在的唐門有多麽的威風，那時候被我們壓製的死死的，當時你媽媽方茗在學校上班，人長的可漂亮，特別美，有很多追求者，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個，不過當時的我是個痞子小混混，跟其他人都沒法比，不過我這個心腸好，喜歡一個人有始有終。當時還有一個人也喜歡著方茗，那個人就是現在龍虎集團的董事石頭，當時石頭人長得帥氣又有頭腦，在社會上做一些小的倒賣投機生意，他就開始瘋狂的追求方茗，那麽多人都對方茗有好感，甚至有比石頭更好的人，無論金錢地位相貌等等，但是石頭為什麽就得到了，話說回來，石頭也算是個情場上的高手，抓住了方茗的心，方茗就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石頭，誰也沒辦法。\"
我們的聽的很入神，宋叔停下來抽煙喝茶，我們特著急的等著宋叔繼續開講。
\"接下來呢，爸爸，快點。\"阿嬌就是個急性子，對她媽媽的事特感興趣。
宋叔望著我們笑了笑，繼續說：\"石頭當時追方茗的時候，方法可多了，還不落俗套，而且石頭臉皮也厚，專挑人多的地方顯擺，那時候石頭手裏有些錢，買了28紅旗牌加重自行車，特別微風的樣子，天天去學校找方茗，送買吃的買花，剛開始方茗不接受，石頭就繼續堅持，後來他想了一個辦法，方茗的學校開運動會的時候，他偷偷的跑到播映室，那時候學校操場有兩個大喇叭，一個東一個西，隻要一說話，操場的角角落落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宋叔想著微微笑著。
\"老爸，石頭說什麽了？\"阿亮問。
\"他說，方茗，我是石頭，今天我給全校的學生保證，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們的老師，讓她擁有美好的生活，我給全校的老師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們的方茗老師，讓她擁有美好的未來，方茗我會傾其所有，給你我的全部，我會讓你幸福。\"
\"石頭他這個人，心不壞，做事就是認真，他就做了那麽一件事情就讓方茗動了心，雖然當時石頭在學校這麽一鬧，全校就炸開鍋了，讓方茗一段時間很丟人，學校還讓方茗停職了一段時間，可是石頭在那段時間從未離開過方茗，一直陪著她，慢慢的方茗也漸漸接受了石頭，會跟著他一起散步聊天什麽的，石頭說既然是因為我造成的後果，無論如何他也要負責到底，他當時就找人找關係，最後才讓方茗回了學校，可是從那之後方茗的身邊就從來沒消停過。\"
\"爸爸，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阿嬌突然想到。
\"我當時可是學校的體育老師，雖然當時我是混混，是七煞的老五，但是要是沒有我，學校的好動事情都沒法解決，學校的事情我能不清楚嗎？\"
我們點了點頭，都明白了，看著宋叔繼續講下去。
\"石頭那麽一鬧，可算是招惹了不少麻煩，漸漸的很多人開始找他了，有一次石頭接方茗放學以後，走在小路上，石頭用自行車載著方茗有說有笑的，迎麵來了一幫人把他們堵了，帶頭的那人也在追方茗，小有名氣，二話沒說對著石頭一頓暴打，方茗要被帶走，石頭發了瘋的衝上去，拚命的保護方茗，石頭被打住院了，這件事之後方茗就確定了他們的關係，他們也就開始公開的開始交往了，石頭為了讓方茗放心，於是就找人幫他擺事，找到了唐門，唐門是隻要給他們錢，就辦事，教訓了好幾撥人，到後來石頭的手頭開始緊張了，欠唐門的錢越來越多，唐門也開始找他麻煩了，石頭拿不出錢，於是就找方茗，讓方茗抵債，那次唐門的手下找上門要帶方茗走，石頭失手傷了人，實在沒辦法就跑了，有一段時間那些人不停地來學校找事，都是我給壓下來了，後來方茗才發現她懷孕了，是石頭的，當時他們還沒有結婚，這件事傳出去更不好，方茗就找我讓我幫忙，方茗後來聯係過石頭一次，告訴過石頭她懷了他的孩子，石頭說讓方茗等他回來，從此就再也沒聯係過，方茗就一直等了好幾年。\"
聽著他們的這些故事，讓我們很吃驚。
\"於是我就一直保護著方茗，方茗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我陪著方茗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就是阿嬌和石虎，剛生下來的時候兩孩子特別可愛，就在方茗生孩子的那天，唐門他們來了，我和他們打了起來，我一個人打不過，但是他們不放過，就說要想方茗和沒出生孩子好過，要麽你就替石頭還錢，要麽就廢你一條腿，你自己選，我選了後麵的。\"
\"臥槽。\"我和阿亮一起罵道。
\"爸爸，你真傻。\"阿亮哭開了，女人就是眼淚多。
\"傻有什麽，誰讓我也喜歡著方茗呢，隻要她過得好，她開心，這又有什麽。\"宋叔雲淡風輕的說，真的好高大。
\"後來七煞的兄弟知道了，事情就鬧大了，那一仗甚是慘烈悲壯，我們七個折了兩兄弟，老三走了，老四被抓了，其他人都跑了，當時全城通緝，我們砍了唐門他們好幾個人，還死了幾個，所以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也沒人想去想以前的那些事，都罵我不值得，但是沒有人說，都心知肚明，我老五為了一個互不相幹隻是單純喜歡的人害了兄弟，輝煌的那些年都過去了，七煞從此就沒落了。\"
\"後來我們在一起說過，七煞以前輝煌的那些年，我們是兄弟，不過以後，七煞是七煞，人歸人，當然還有很多事情，導致我們分道揚鑣，我們約定以後誰也不和誰聯係，誰也別靠著誰，就這樣我們就散了。\"
宋叔抽著煙，煙頭忽明忽暗，我看見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他的心情現在肯定是洶湧澎湃，翻江倒海。
\"再後來石頭在外麵躲了幾年回來了，也不知道他做什麽生意發財了，回來找唐門還了舊賬，了了恩怨，又來找方茗，我們七煞當時解散了，石頭找的唐門來威脅我，方茗除了感謝我之外，就說了一句話，宋延東，謝謝你這麽多年一直照顧我，可畢竟孩子是石頭的，如果有機會我下輩子做你的女人。\"
宋叔停下了，阿嬌趕緊問：\"然後呢，那然後呢，爸爸。\"
\"然後方茗就跟著石頭走了，石頭有錢了，他們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後來我也結婚了，有了阿亮，阿亮的媽媽譚小娟嫌我腿瘸，又沒出息，沒幾年就跟別人跑了，方茗和石頭過了幾年，生活並不那麽好，一有有錢心就變了，石頭在外麵花天酒地跟別的女人瞎混，後來還有了小三，方茗就和石頭鬧離婚，一直鬧了很多年，石頭煩了就同意了，阿嬌跟了方茗，石虎跟了石頭，方茗一個人帶著孩子很幸苦，一個女人家也沒什麽辦法，後來我一直幫她，她就決定和我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的過，石頭後來良心發現了，感覺對不住方茗，就經常來找，送些錢或者來看看阿嬌，阿嬌那時候還小，根本不記事，但是他那小三不願意了，跟蹤了好幾回，後來來毒打了方茗，當我知道的時候，那女人已經走了，我去找過石頭，被那女人羞辱了一遍，罵了個痛快，世事淒涼，誰讓我活的不如人，瘸了腿還跑了媳婦，什麽本事也沒有。\"宋叔責備著自己。
\"爸爸，你別這樣，我就覺得你好，對我媽媽好，其他都不算什麽。\"阿嬌拍著宋叔的肩膀說，宋叔臉上浮現著一絲絲幸福的微笑，一點點很難察覺。
\"那後來怎麽樣了，爸爸。\"阿亮接著問。
\"後來，我和方茗就搬家了，重新尋了個地方，就現在這裏，石頭和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想過平淡的日子，卻沒想到方茗得了乳腺癌離開了，就留下了我們，再後來也就現在了，事情就是這麽個樣子。\"宋叔說完有些哽咽，這些陳年舊事壓的他心裏很難受，估計不自己也不想接自己的傷疤，突然能這麽坦蕩蕩的說出來，也算放下了很多，看淡了很多。
我看了下時間不早了，起身要回去，阿亮拉著我說：\"都這麽晚了，就別回去了，我跟你擠一擠，睡我們家算了。\"
我看了眼阿嬌，她很嫌棄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又怎麽了，我自我感覺不是好好的嗎？阿嬌為什麽這麽對我，我們目前在別人眼裏還是情侶，但我不知道我們自己怎麽處理，我是不想害了阿嬌，打心裏我就沒像對馬蓉那樣喜歡過她，隻不過動心的是因為她一直不求回報的那麽對我，我覺著虧欠著她什麽，如果有時間有機會能把欠她的全部還清了，我就可以如釋重負的不糾結我們這若即若離的感情。
宋叔明顯已經累了，回自己屋睡下了，我還是堅持要回去，免得我和阿嬌之間尷尬，阿亮給阿嬌擠眼睛，意思讓她勸勸我。
\"你看我幹什麽，劉老三他要不要回，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腦袋是他的，又不是我能控製的，我睡去了，晚安。\"阿嬌說完就進了她的屋子。
我笑了笑給阿亮說：\"沒事，您趕緊睡吧，我回宿舍，正好好些天沒和宿舍哥幾個鬧騰了，怪想的，走了，別勸了，阿亮。\"
阿亮隻好讓我走，我一個人就走在昏黃的大街上，天穹極黑，晚風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