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七煞有情
我們麵麵相覷的看著，宋叔起身用手擦了擦眼角，然後摸了摸桌子上放著的相框，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既然事情都發生了，我就把事情從頭到尾給你們講講吧，也好讓你們心裏清楚，有些事情瞞也瞞不過去，倒不如說出來的敞亮。\"
宋叔說完，我感覺此時的我好像有點多餘，這是他們的家事，作為外人的我聽著肯定不合適。於是就說：\"那什麽，宋叔，還有阿嬌，阿亮，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吧，可能有些事我不該聽的。\"
\"去哪啊，叫你來就是讓你聽的，又不是什麽外人。\"阿亮說著抓著我的胳膊不放，我看了阿嬌一眼，她壓根就愛搭不理的對我。
\"沒事的，劉陽，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再說了我們壞日子都過慣了，還怕什麽丟人的事情見不得人。\"宋叔說完就給我發煙。
\"那好吧。\"於是我就坐了下來，開始聽宋叔講他們那些陳年舊事。
\"我年輕的時候和你們一樣，比你們還要愛玩，那時候我們兄弟幾個成立一個幫派，在那時候叱吒風雲，讓很多人聞風喪膽，隻是現在時代變了，我們也老了，就再也沒人聽過這個幫派的名字了，他叫七煞。\"
我大吃一驚，打斷了宋叔的話，問道：\"七煞，這是真的嗎？\"
\"怎麽你知道七煞啊，劉陽。\"宋叔皺著眉頭問我。
\"我也聽過一點，那時候聽耗子講過他跟著七煞的人混過。\"
宋叔很驚奇地問：\"怎麽難道他們都重出江湖了，不是當初說好的金盆洗手嗎？\"
\"什麽意思啊，宋叔，什麽重出江湖，金盆洗手。\"
\"先別急，我慢慢給你們講，你們剛說的那幾個人你們知道他們叫什麽嗎？\"宋叔先問我們。
\"我知道上海路有個散打班的教練，他的胳膊上有個紋身，是個柒字，不知道真名叫什麽，我們一般都叫他七爺。\"我說著。
\"沒錯，那是七煞的老七，好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了，倒是他愛折騰，開個什麽散打班。\"宋叔一邊說一邊微微笑著。
\"從頭給你們說吧，我叫宋延東，在七煞排行老四，你們說的那個七爺，叫關傑，身手很好，我們那時候結拜兄弟之後，也沒有擴張，就我們七個人，鬧得滿城風雨，當時還有人編的順口溜說道，七煞爺，義博天，一聲吼，天地變。\"
宋叔抽完一根煙，又開始給我們發著，眯著眼睛微微仰著頭回想著。
\"那時候風風光光的，就那一陣子，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看我現在這樣子，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更別說別人了，所以說有時候我壓根就不管別人對我的看法，想怎麽過就怎麽過，人要活得灑脫，活給別人看太累了。\"
\"你們看看我這條腿，讓我瘸了整整二十多年，我跟個殘廢一樣，還能幹什麽，還想幹什麽。\"宋叔突然發狠的用手砸自己的右腿，嚇了阿嬌一大跳，趕緊過去拉著宋叔的胳膊。
\"你幹什麽啊，爸爸，別這樣子，這不都二十多年都過來了，還怕這條腿不成？\"阿嬌安慰著宋叔，讓其冷靜下來。
\"是啊，二十多年了，你們知道我這條腿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我們都搖搖頭，誰還能知道他們那時候的故事啊。
\"當年我們跟城西的唐門結了怨，我們約好到城東的鐵路橋墩下麵幹架，我們七煞一戰全勝，自從那次了事之後，七煞就傳開了，後麵盡管唐門又找了我們好幾回，都被我們給治了，後來我們名氣大之後，就給有錢人做事，幫他們要賬要欠款，還幫他們做一些違法的事情，總之，當時他們需要辦的事，隻要是我們出麵，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七煞輝煌的那幾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有些人都會提前打聽我們的動靜，看會不會是我們來要債的，他們好做好準備，不再準備拖下去。\"宋叔抿了一口阿嬌給倒的茶，吸了一口煙繼續說。
\"宋叔，你這條腿到底是因為什麽啊？\"我好奇的問道。
\"這條腿，還不是因為 …\"宋叔看了看阿嬌沒在說話了。
我們還是沒明白，等著宋叔繼續講下去，關於七煞的故事，我早就想聽了，當時在散打班的時候，耗子也是對七煞特別的好奇，我還以為他懂得很多呢，聽他說他跟過七煞的誰混過，其實他隻是了解一點皮毛而已，他壓根對七煞也不了解。
\"宋叔，我聽別人說七煞有什麽排名還是什麽，總之有一句話是關於七煞的排名的。\"我問道，這是耗子給我說過，他也記得不清，當時他很牛逼的給我吹噓七煞，就說過這句話，我沒記清楚。
\"是有句話，不過隻是一句讀者比較順口的話而已，是後來被人說成排名了，我們的排名是根據年齡大小排的，跟名氣和實力沒有任何關係。\"宋叔解釋道。
\"是什麽話啊，聽著你們七煞的故事，簡直比劉陽的三界牛氣多了，三界有什麽，亂七八糟一堆人，幹不了什麽大事，就仗著人多勢眾，嚇唬嚇唬，一個個能有什麽能耐。\"阿嬌諷刺的說著。
\"阿嬌，你說什麽呢，你現在也是三界的，哪有你這樣說的，想當初你是怎麽進三界，哭著鬧著，死皮賴臉的要加入三界，現在倒說這些，有意思嗎？\"阿亮真是把我肚子裏想說的話全部倒了出來。
\"以前是以前，別管我以前怎麽樣，就現在奶奶我還不稀罕了，什麽狗屁三界，奶奶我說走就走，什麽狗屁九龍一鳳，真是可笑至極。\"阿嬌說的更是難聽。
\"阿嬌，事可以這麽做，話不可以這麽說，你要是針對我，我知道你想讓我死的心都有了，但你要是針對三界，那我覺得你完全沒那必要，像你說的三界你可以想走就走，你也可以什麽都不顧，三界給你一個名分，是你應該得的，你要是走了，這個名分留給該得的人。\"我是不帶情緒的說出這些話，也沒有要和阿嬌針鋒相對，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完全可以心平氣和的解決這件事情，就沒有必要吵起來。
\"劉老三，你牛，你大氣，你有氣度，你牛逼，行了吧。\"阿嬌故意說著氣話。
\"阿嬌你別胡說了，女孩子家要好好學習，這些東西把握個度就行了，老爸也不怪你，自己的路自己走，沒有人會改變你的思路。\"宋叔意味深長的告訴阿嬌。
\"有人會改變，劉陽可以，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他。\"阿嬌有點責怪我。
\"多大的年紀，能有多大的事，在你們現在這個什麽都沒有的年紀，能給誰承諾所有，你也不要怪劉陽，這孩子老爸看在眼裏，跟我們那時候的老三很像，你也別耍小孩子脾氣。\"宋叔給我們說。
\"老三是誰啊，宋叔，七爺那時候也說了，說我和三爺很像，你快給我們講講吧。\"我趕緊問。
\"剛才要說的那句話是這麽說的，一共十四個字，七煞有情義博天，梟明王世東必傑。\"
\"好霸氣的說，梟明王世東必傑，能感受到那一段輝煌的王朝，不可一世的氣勢。\"我說到，打心裏眼裏佩服。
\"爸，那你的右腿是怎麽……\"阿亮沒在說下去，也不知道怎麽問，肯定有故事，而且不簡單。
宋叔又點了一根煙，站起來走了幾步，坐下來，準備開始說關於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