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管他公平不公平
“那就不要控製,吸了我的血,咱們一起出去!”
我從後麵抱住他的腰身,可惜我身上沒有刀子,隻能咬破手指送到他唇邊。
濃鬱的血腥味讓蔚然渾身一怔,他抓住我的手狠狠收緊,感覺到他在顫抖,我把手伸到他唇邊,他幾乎要把我手腕骨頭捏碎了,狠狠把我甩開,“走!”
“我不走,我相信你,少喝點血我沒事的!”
“滾!!”
這次他換成吼的了,用掌風把我震開,我被他摔在地上,不遠處正好有陪葬的瓦罐,我直接把瓦罐摔碎了,拿起瓦片戳在脖子上,走到他麵前,“是你咬,還是我自己割!”
戚蔚然雙眼血紅,看著我如殺父仇人似的,我手上一用力,瓦片直接刺破皮膚,鮮血沿著脖頸往下流,我聽到他吞咽的聲音了。
“蔚然……”
“妳……自找的!”
他說完直接抓住我手腕把我拉進他懷裏,粗重的喘息襲上我脖頸,緊接著就是牙齒刺破皮肉的痛楚,和他大口大口的吞咽的聲音,仿佛三月不知肉味,每吸一口吸得我腦髓都痛到顫抖。
這可比風狸小打小鬧的吸血難受多了,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遊離。
血液帶走身體的溫度,我感覺好冷,忍不住伸手扣住他腰身,身子也癱軟在他懷裏。
蔚然粗重的喘息漸漸平息,但急切的吞咽並沒停止,千年屍蟲已經很久沒沾過血腥了,加上慕霖屍身損壞嚴重,必須要大量的血來完成修複。
血蠱法實施之後,前七天必須要吸食三個人的鮮血,我作為頭一個,肯定會被吸成幹屍的。
我雖然相信蔚然,可是他此刻已經完全被這種美妙的欲望控製了,我全身供血不足,已經瀕臨暈厥邊緣,想用手扯他的頭發,可我的手在半空中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風狸本來往外逃的,見我沒跟上又折回來,沒想到戚蔚然竟然抓著我吸血,眼神一冷就跳到戚蔚然身上,對著他後背就是幾爪子,蔚然吃痛悶哼一聲放開我。
他混沌的眸子對上我的臉,眼底閃過一抹刺痛,我的身體飄飄搖搖,一失去他的支撐就開始往地麵倒去,風狸立即變身把我接住。
風狸雙瞳嗜血,居高臨下看著戚蔚然,要不是還抱著我,它肯定撲上去把戚蔚然撕成碎片了。
蔚然擦去嘴角的血跡,身體往後跌跌撞撞了好幾步,深邃的黑瞳裏閃爍著點點晶瑩,他想靠近我,風狸立即猙獰的對著他嘶吼一聲,隨即抱著我衝了出去。
墓室門很小,它魁梧的身軀直接把石牆都撞碎了,結實的手臂把我護在懷中,帶著我拚命往墓室外奔去。
我想回頭看蔚然,可惜連轉動腦袋的力氣都沒了,隻能勉強撐開眼皮看著風狸,它變身之後好可怕,生氣的時候更可怕了,陰鷙的眼底一片淩厲,仿佛全世界都是它的仇人。
“我是自願的……”
聞言,風狸身形一怔,喘著粗氣跑得更快了,墓穴入口那個十多米的通道,它一下子就跳出去了。
周香香和宗廉在洞口外麵等著,見風狸突然抱著我衝出來,還沒問出一句怎麽回事風狸就帶著我狂奔而去了,隻有宗廉眼底一片深沉,大概猜到墓室裏發生什麽了。
“有風狸和她在一起不用擔心,我們先把洞口封起來,還有整個遼金王墓上麵,都必須用荔枝木做樁擺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下麵冤魂成百上千,跑出來了不堪設想!”
周香香當然知道孰輕孰重,隻是現在她的腳還傷著,隻好吩咐禍鬥去弄荔枝木了。
禍鬥剛離開,戚蔚然也從墓室裏飛出來,宗廉想叫住他,可惜他已經飛身掠走了,蔚然現在隻是附身,擁有鬼魂的強大法力,一轉眼就消失在蒙蒙亮的天色中。
周香香看著戚蔚然的背影忍不住皺眉,“該不是風狸和他在下麵吃醋打架了?”
“別管他們了,來幫忙吧!”
“哦。”
等宗廉在石板上畫好符之後,香香和他一起把石板抬上去將洞口封住,她又在石板背麵畫上茅山派的陣法符文,好在鬼見愁掘墓本領一流,洞口開的不是很大,幾個石板就蓋起來了。
風狸抱著我一路狂奔,可他是獸根本不能帶我去醫院,隻好將我放進汽車裏,用妖力控製汽車開動。
甫義還在車內睡覺呢,感覺到車子動起來嚇了一跳,又見我麵色蒼白,猜想是鬼送我上來的,趕緊開車去了就近醫院,離這裏最近的遼東醫院開車也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我腦袋一片空白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蔚然吸了我的血之後就變好了,恢複之前帥氣逼人的英俊模樣,我還夢到他站在窗前,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
估計我睡迷糊了,其實並不是做夢。
太陰之女的血對鬼魂有奇異的功效,蔚然吸了我的血之後容貌恢複不少,加上來醫院又去了血庫一趟,屍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湊近了看,看不出他臉上的屍斑。
風狸一直躺在我身邊,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鬼氣襲來,立即起身,隻見戚蔚然的身影在門外。
兩人視線對上,氣勢旗鼓相當,戚蔚然眼神一凝直接推門進來,風狸跳到床邊上盯著他,這個男人氣勢好強,渾身的壓迫感讓它忍不住眼神微凝。
那種壓迫感並不是普通的威懾,而是狂嗜的嗜血,再過不久,估計就會真正變成那個男人了。
“讓開!”戚蔚然冷冷吐出兩個字,視線落在病床我的臉上。
“不讓!”
風狸緊了緊小爪子,就算他氣勢再強,論實力它還是略勝一籌,在下麵它沒怕過睚眥,在這裏更不會怕他了,要是它現在把這個男人殺了,睚眥會不會哭死?
“她是我的女人!”
“也是我的女人!”風狸用爪子敲了敲臉。
戚蔚然眉毛抽搐,瞬間想起靳軒,拳頭捏的哢哢作響。
好不容易把靳軒甩掉了,現在又冒出一隻狐狸,當真以為他做人做久了好欺負麽?
風狸其實想說是它的主人的,後來一想自己好歹在第十九層排名十四,居然認了個女人當主人怪丟臉的,於是也跟著戚蔚然說是它的女人了,管他主人還是女人,反正是它的人就對了!
戚蔚然周身瞬間爆發出狂嗜的鬼焰,現在有屍蟲在體內,他就算隨意使用鬼力也不會有什麽影響,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今天在墓室沒能痛痛快快打一場,現在就拿這個小東西來練手!
風狸收起笑眼,“誰輸了誰滾!”
“如你所願!”戚蔚然掌風直接朝風狸擊過去。
風狸小小的身子在空中翻滾幾圈之後從窗戶跳出去,落地的時候已經變身成了猙獰的模樣,鐮刀一樣鋒利的爪子閃著鮮血的寒光,狠戾的瞳孔全是狂暴,任誰也不會想到剛才這眸子還是笑眯眯的模樣。
戚蔚然直接踹破窗戶,從四樓跳下去,好在住院部的後麵是空地,平時沒人去,不然平常人隻看得到慕霖的屍體,見他一個人在後院上串下跳,估計會報警把他抓進精神病院。
他一落地帶動空氣湧動,一手緩緩從身後拿出把劍來,劍鋒閃著寒光,竟然是鬼見愁在墓裏用的那把烏金血劍。
烏金血劍削鐵如泥,風狸眼角抽搐,爪子忍不住縮了縮,它的爪子和烏金血劍,到底誰硬?
“不準用兵器!”
“嗬!”
戚蔚然冷笑,風狸的厲害他見過,背上被它爪子抓了的地方還在痛,徒手和它打豈不是自尋死路,事關他的女人,管他公平不公平!
他竟然和一隻狐狸比試,想想都覺得可笑,戚蔚然眼神一凝,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風狸麵前了,破空的劍鋒直接朝著風狸心髒刺過去。
風狸本能用爪子去擋,鏘的一聲,竟然把劍接住了,它的爪子和烏金血劍不相上下。
“嘿嘿!”
風狸咬牙笑了笑,狠狠把戚蔚然推開,下一秒如猛獸出閘朝著戚蔚然飛過去,它最厲害的就是爪子,既然烏金血劍拿它爪子沒辦法,那它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戚蔚然沒想到風狸爪子這麽硬,本來以為有烏金血劍在手必勝,現在有些難了。
好在之前吸食太陰之女的血液,讓他修為大有提升,迅速流竄在體內的血液變得越來越炙熱,力量源源不斷的湧來,黑色氣焰從體內滲出,連烏金血劍都被黑焰包裹起來,讓黝黑的烏金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現在的戚蔚然太恐怖了,可惜風狸已經騰空不可能半道上收手,加重力道在爪子上,直接朝著戚蔚然脖頸襲去,如果被它擊中,絕對身首異處。
戚蔚然沒用劍刺風狸,甚至沒做攻擊,隻是用劍身去擋。
這次可不是普通的擋,而是將劍身彈動,劍身撞擊在風狸爪子上立即發出嗡嗡的震鳴,抖動的力道接二連三撞擊在風狸爪子上,將它的爪子和肉相連的地方震傷流血了。
如果它覺得他隻會用劍那就大錯特錯了,戚蔚然飛起一腳踹在風狸肚子上,直接把風狸踹出去好幾米。
當初和靳軒打架的時候都是肉搏,近戰才是他最拿手的,戚蔚然眼神一冷,直接閃現到風狸跟前,那速度比禍鬥都還快,風狸還在震驚當中,他已經用劍柄狠狠頂在它肚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