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冥夫生猛
雪兒是我弄丟的,我也要去找她。
誰知道戚蔚然一把抓住我手腕,生生把我扯他懷裏去,毫無預兆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什麽?”
我沒聽錯吧,他居然在給我道歉?
說完這三個字他把我摟進懷裏,雙手纏得我很緊,就差沒把我揉他身體裏去了。
“今天我被氣瘋了。”
“所以你就在我身上刻下你的名字?”他一劃一劃在我胸口上紋下他的名字,不是肉痛,是恥辱,我又不是商品,憑什麽給我貼下標簽。
“隻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失去你,我就什麽都沒有了。”戚蔚然聲線有些落寞,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的眼睛,隨即撕開胸前的衣服。
他胸前紋了一朵黑色傲霜,中間還刻著我的名字。
那家夥在骨灰壇裏這麽久就是在搗鼓這事?
我眼睛落在那朵傲霜上怎麽也移不開,有驚喜,有感動,還有一點點心疼。
但我很快鎮定,奮力掙脫他,“神經病,我可沒你這種惡趣味,趕緊去找雪兒。”
戚蔚然追上來,聲音已經沒了剛才的感性,恢複一貫的低沉冷靜,“你就在家等著,我去找,一定把雪兒給你找回來!”
“我要去!”
我推開他大步走出去,他可能有些愧疚,也沒有多阻攔,歎了口氣,跟在我身後。
整個殯儀館我都找過了,戚蔚然徹底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我們隻好去了外麵,他叮囑我別走遠就消失了。
咱們殯儀館在郊區,旁邊就是一片白樺林,也沒有路燈什麽的,外麵黑漆漆的,寂靜的讓人害怕。
聽說我老爸已經把這裏買下來,年前就能修好墓園,到時候晚上更不敢出來走動了。
“雪兒!雪兒!”
“媽咪!!”
是雪兒的聲音,我趕緊循聲追過去,沒走幾步就看見雪兒飛奔而來的身影,跳我身上就抱著我腦袋哇哇大哭,“媽咪,猥瑣大叔好可怕!”
“是那個光頭麽?”
“恩恩,爹地已經在教訓他了。”
雪兒顯然被嚇壞了,顫抖著身子抽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原來她在院子外麵練習鞭子,被出門的猥瑣大叔給纏上了,雪兒一跑,就跑遠了。
我們往前沒多久就聽到慘絕人寰的殺豬聲,戚蔚然黑亮的皮鞋踩在光頭臉上,還大力的碾了碾,光頭男抓著他的腳掰不開,隻能卷縮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喊著大哥饒命。
“大哥饒命啊,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看見個鬼挺稀奇的,想和小妹妹說說話。”
我轉過頭問雪兒,“是這樣麽?”
“不知道,猥瑣大叔就一直追我,他追不到我就罵我!”
估計那光頭長得凶神惡煞把雪兒給嚇到了,雪兒已經不是新鬼了,而且最擅長的就是逃命,這家夥恐怕連雪兒一根毛都沒碰到。
“蔚然算了,這大哥恐怕沒別的意思。”
剛才在化妝間和他接觸過,這人嘴巴雖然不幹淨,但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之人。
戚蔚然又在光頭男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才罷休,理了理弄皺的西裝,走到我跟前把雪兒抱過去捏了捏她小臉蛋,“叫爹地。”
“爹地。”雪兒甜甜的叫了聲。
我額際滑落幾道黑線,沉臉看著那小狐狸,之前叫靳軒爹地,現在叫戚蔚然爹地,見風使舵的家夥。
光頭男痛苦的呻吟兩聲爬起來,視線對上我時先是一愣,隨即頭也不回的跑了。
“完了,真不該出來,他肯定認出我了。”
“他是新鬼,沒什麽道行,你回去畫幾道符放身上他就不敢近身了。”戚蔚然說完拉著我的手往回走,我想甩開他,可他強勢的捏著不肯放開,最後我也隨他去了。
雪兒歪著腦袋靠戚蔚然肩上,“爹地保護我和媽咪,真好。”
“爹地不是一直都在你和媽咪身邊,雪兒要快快長大保護媽咪,知道麽?”
“嗯,雪兒最近一直在努力修煉。”
雪兒和戚蔚然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我卻忍不住偷瞄他帥氣的側臉,心裏頭像是少了什麽,有點落空。
不能一直陪在我身邊,什麽意思?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戚蔚然突然停下腳步,“明天我要去榮京,我能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去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回所有記憶。”
原來是要去榮京,天海集團的總部就在那邊,肯定早就在戚蔚然家布下天羅地網等他上鉤。
“你自己要小心。”
“嗯。”
他點頭,然後牽著我進門,還好半夜人都睡了,不然看我在外麵遊蕩非得嚇死人。
回房間雪兒都已經睡著了,戚蔚然把她放進了小葫蘆裏就鑽床上來了,我嚇的踹他一腳,“你想幹什麽?”
“什麽都不幹,你翻開手劄,我給你看看有什麽符比較管用。”
“你還懂這個?”
戚蔚然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強勢的把我圈過去讓我頭靠著他,“這東西專門用來對付鬼的,我現在是鬼,隻要我看著很不舒服的符,對付一般的鬼沒問題。”
他給我挑了幾道符咒,還給我挑了些心法口訣讓我記下,明天早上給家裏人都悄悄弄一份。
“睡吧。”
“你該不會是想睡這裏?”我剛把手劄放好,那家夥已經脫了衣服躺好了。
“怎麽?我明天就要走了,不是理所應當溫存一下。”
他有力的大手攬住我腰身就給我拖被窩裏去了,翻身沉重的軀體壓了上來。
今天中午他那麽粗暴,我那裏還疼的不行呢,趕緊求饒,“蔚然饒了我吧,今天你那麽對我,我身體和心靈上的傷害都還沒複原呢。”
“是麽?那今天晚上換老婆來蹂躪我!”
說完他一翻身,我已經被他抱著坐他身上去了。
“你幹什麽,放我下去!”
“噓,別把雪兒吵醒了。”
他兩手往上一撈,我的T恤就被他脫了。
“禽獸,放開我啊哈……”
“你是我的老婆,我永遠都不會把你放開!”
戚蔚然身體冰冷卻熱情似火,就像是猛虎出籠,咬住我的脖子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就將我拆吞入腹,不僅如此,還逼著我擺出一個又一個更加美味的姿勢。
不知道為什麽的,我始終逃不開,隻能在他的淫威下無盡沉淪。
第二天早上,雪兒呼救聲把我驚醒。
偌大的床鋪空蕩蕩的,戚蔚然已經離開了,雪兒被關在葫蘆裏咿呀咿呀的叫喚,“放我出去,媽咪,救命啊!”
我趕緊把葫蘆嘴上的紅布拔下來,雪兒化成一溜煙落在床上摔了一小屁股,撇著嘴看著我手裏的葫蘆怒了,“媽咪你好狠心,居然把我裝在葫蘆裏!”
走了個大的,還有個小的,有雪兒在身邊,我哪有閑心去落寞。
“傻雪兒,知道香香阿姨為什麽把葫蘆娃養在葫蘆裏麽?因為那樣可以增加小鬼的修為,還能包你周全,如果你在葫蘆裏,昨天晚上的猥瑣大叔抓住你也沒法傷害你的。”
“真的?”雪兒半信半疑看著我。
“當然是真的!”
好吧,我是瞎編的。
被那小娃子看得心虛,我趕緊穿好衣服拿了香進來給她吃,看見戚蔚然的骨灰壇,我差點就喚了他的名字。
最後,隻是在他麵前插了一注香,就算他不在這裏,應該也能吃到吧。
七月的天氣好久沒下雨了,今天居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老爸在外麵指揮工人搭棚,昨晚上送來的光頭大哥今天要出殯。
我把畫好的符藏在工作服裏麵,準備出去上工,電話卻響了,居然是公安局打過來的。
“是安居殯儀館麽?你們之前報案失蹤的鄧國富已經找到了,隻不過他已經死了。”
“鄧叔真死了?”
腦袋裏嗡的一聲,雖然知道鄧叔生還的希望很小,可這次從警察口中證實,我心頭十分難過,鄧叔在我家工作了一輩子,看著我長大……
“法醫鑒定是心髒病突發死亡,死亡時間大概是七天前,屍體都發臭了,你們趕緊把屍體領回去安葬吧。”
鄧叔根本沒有心髒病,怎麽可能心髒病死亡,這事絕對有蹊蹺。
答應公安局今天去認領屍體,我立馬給周香香打電話,可是她電話怎麽打也打不通。
聽說她姨姥姥在邢台山修道,難道香香還在山裏?
真急死了,我一遍遍撥打周香香電話,老爸心急火燎跑進來,臉上額頭上全是汗。
“爹,咋了你,大早上的就出汗。”
“妞兒,今天外麵不用你幫忙了,就在屋待著,別出來。”
老爸說完就出去了,臨門口不忘回頭補一句,“千萬別出來!”
第一次見老爸這麽慌張,我趕緊把電話掛了到門口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刹車聲,緊接著二十多個黑衣人衝進來排成兩排,唰一聲撐開黑色雨傘。
兩排黑衣人全都帶著墨鏡,從大門口整整齊齊的排到靈堂那裏。
“媽呀喂,拍電影?”
緊接著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身後跟著兩個魁梧的保鏢,其中一個保鏢還是個外國人,穿著黑色工字背心,露出臂膀上結實的肌肉,密密麻麻的紋身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