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又見不速之客
齊霖之前也料想過這種可能,不過希望實在是太過於渺茫。
之前並未告訴北堂梟,是因為齊霖擔心給了北堂梟希望之後,再陷入絕望。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林榆自刎,真的用的是他自製的毒藥。
林榆聽過之後,也幾分的不可思議,這是幾十萬分之一的概率,甚至原先,她也忘記了齊霖給自己的這份藥,是因為怕痛,方才放棄了用那玉鐲割腕。
竟是一念之差,救了自己的性命。
“不論如何,你能夠活下來便是最好的。”齊霖如實的說著,此時此刻,地窖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不見一絲一毫的火光。
齊霖四處張望了一番,大抵估計出了現如今已經到了傍晚,便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林榆點了點頭,跟隨齊霖一道出了這地窖,等到再一次的見到了蒼穹,呼吸到了外麵的空氣,林榆方才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她轉過了頭,問道:“阿梟的身體,如何了?”
齊霖一愣,一時之間不知曉如何解釋。
林榆道:“你不用瞞著我,呼延豫也告訴了我一些,他說,他給阿梟下了毒,究竟是不是這樣?”
“是。”齊霖隻好承認下來,道:“原本我用以毒攻毒的辦法,壓製住了他體內的蠱毒,隻是後來,聽說了你殞命的消息,蠱毒險些複發。我之所以留在這裏,也是為了尋找那匈奴的蠱毒的藥引。隻有根據藥引,才能夠研發解藥。”
林榆聽聞跟了此話,心中也是幾分的墜痛,她的心緒也是微微顫動著,廢了好久的功夫才穩定了下來,喃喃的開口說道:“我能夠幫你什麽嗎?”
“放心吧,那蠱毒隻要不是情緒劇烈起伏導致的血氣逆流,亦或者是被藥物促使著複發之外,都會被壓製著,不會有生命危險。這些事情交給我,隻要我還活著,便不會放任他毒發身亡的。”齊霖分外堅決的說著。
林榆的眼眶微微泛紅,間隔了片刻之後,她才輕聲的開口言語道:“齊霖,謝謝你。”
齊霖搖了搖頭,這藥引,連自己現在都尋不到影子,也沒有絲毫的方向,林榆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倒不如,先將林榆送回北堂梟的身邊。
於是他如實的開口:“我先送你去追將軍的軍馬吧。”
林榆連聲道:“沒關係,我自己可以……”
“我可不能夠放你一個人走,萬一你再出什麽差池,可便是賠上了我這條命,將軍都不會原諒了。”齊霖毫不猶豫的說著:“現在他們才剛剛走沒多久,帶著軍馬趕路不會太快的,我帶著你快馬加鞭的去追,等將你送回了將軍的身邊,我再回來尋草藥。”
林榆隻能夠歎息了一聲,隻能就此應允了下來。
馬蹄聲不止,所途徑一路,已經沒有了半點原先的模樣。
林榆看著這路上,處處都被血跡所蔓延,心中也是良久良久的都沒有釋懷。
這隻要開戰,便是沒有完全的贏家的,周國和匈奴征戰了數載,死傷無數,隻但願,這一次便是徹底結束,以後再也不要有這般慘痛的戰事了。
雲淡風輕,一切終於結束。
北堂梟一行人是駕駛著馬匹回京的,這馬兒馳騁了三日有餘,不論是人馬,都已經有些疲憊了。
手下朝著北堂梟的方向看了過去,開口道:“將軍,咱們要不然在此處歇息一下吧。”
高達大的男人回過了神,微微的點下了頭,用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你且前去安排,就在這附近駐紮,休息一夜。”
手下張了張嘴巴,半晌才應允下來。
雖是不說,可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北堂梟已經變了,不再是原先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將軍。
即便是於馬車趕路之際,視線亦是空洞的望著前方,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若不是還有沒有完成的執念,想來,他已經要陪著將軍夫人去死了。
營地很快的落了下來,北堂梟回了營帳,心髒微微抽痛,是那被壓製的蠱毒蠢蠢欲動。
可這痛感卻是讓北堂梟突然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他自顧自的想著:若是現在便毒發身亡,是不是對自己來說,亦是一種解脫。
夜晚襲來,北堂梟仍是並無睡意,隻是坐在床榻旁側,取出了那枚破損過,又被再次修整的玉佩,輕輕的拂過了上麵的紋路,念想著和林榆的曾經。
他默然的出口:“榆兒,這凡塵太苦,你怎就舍得留我一人。”
心中被苦澀之意所包裹,就當正當此刻,外麵卻是突然傳出了一陣腳步聲。
是守夜的士兵前來稟告,道:“將軍!外麵有些不對勁,有一個十分可疑的人來到了咱們駐紮軍馬的附近,四處打探,屬下新生懷疑,擔心是匈奴那邊的餘黨,所以就將人給抓了,可是……那個女子卻是實在的奇怪,一聽說了這裏是回朝的兵馬,就發了瘋一樣的要找將軍。”
連修聽聞到了訊息趕了過來,在聽到了士兵所言語的話語之後,眉心微微的一皺,心中亦是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他問道:“將軍,你說,會不會是匈奴那邊的餘黨。”
並不能夠確認其身份,北堂梟也自覺地此事不能夠一筆帶過,還是調查清楚才能安心,於是便派人將那女人押了上來。
可是,當真的將人帶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林芬?”
連修的瞪大了雙眼,因為先前發生的事情鬧得太大,他第一時間便立刻的轉過了頭,望向了北堂梟,並不意外的是,北堂梟的臉色在看到了林芬之後,突兀的暗沉了下來。
林榆當初寬恕了林芬一命,讓人將她關在了江南之中,打算等到他們二人遠離了是非和紛爭之後,再將人放出來。
林芬是怎麽會現在就跑出來的?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北堂梟的聲音冰冷的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一般。
林芬稍稍的抿了抿薄唇,在心下組織了一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