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敞開心扉
白衣平昔都不怎麽沾酒,他喝酒隻會有兩種情況,一是高興,而是難過。
若說無心沒來之前他是因為高興喝酒,那他現在就是因為難過而喝酒,一杯又一杯,喝得麵色紅潤,渾身酒氣,伶仃大醉。
最後醉倒在無心身上,迷迷糊糊不知在呢喃什麽。
無心無奈的歎了口氣,將他扶回他的房裏,剛把人放下,從洞房裏出來的左年就來喊他去喝酒,盛情難卻,他隻好和左年一起去隔壁。
“花爺爺,咱們這麽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無心和左年離開沒多久,門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後是青衣猶豫的聲音。
“再不動點手腳,咱們桃花穀的上門女婿就要飛了!人家不好意思,咱們就霸王硬上弓!”
吱呀——
門被人從外推開,花大夫和抱著一壇酒的青衣躡手躡腳溜進來,像兩隻偷腥的老鼠。
二人屏息凝神來到白衣床前,花大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打開,一股酸梅湯的味道就從瓶口溢出來。
青衣捏住鼻子,有些於心不忍:“花爺爺,你確定這不會酸死人?”
“當然不會!這醒酒湯可是我的獨家祖傳配方,酸度保證你哥半醉半醒!”
“那你之前在裏麵加的藥粉是什麽?”
“合歡散。”
“合……啥散?”
“小孩子問那麽多做什麽?趕緊把你哥嘴掰開!”
“哦。”青衣放下酒壇,擼了擼寬大的袖子,坐到床沿伸出手把白衣的嘴掰開,繼續問:“花爺爺,那咱們把我哥弄去哪兒?”
“你哥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去後山散心,十幾年都是這樣,不用我們擔心。”花大夫把藥瓶裏的醒酒湯往白衣嘴裏灌,整整一瓶全都給灌完一滴都不帶剩的。
一灌完,他就拉著青衣趕緊溜。
不得不說,花大夫牌醒酒湯質量那是杠杠滴,酸到極致的醒酒湯入肚,醉得一塌糊塗的白衣登時睜開眼睛,翻身就是一陣嘔吐。
“嘔……”
什麽鬼?好酸啊……
捂著胸口吐了一會兒,直到嘴裏的酸味淡了些,白衣才起身,此時他的神智已經開始變得清明,但他的這個清明,清明得不徹底,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他晃了晃腦袋,見床櫃放著一壇酒,以為那是水,就伸手去拿,啟壇,傾了一口入喉,清了清嘴巴又吐出來。
“味道……怎麽不對啊?”他把酒壇抬到麵前,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看了許久,才發現這是酒。
他又晃了晃腦袋,抱著酒壇出門,避開隔壁的喧鬧,從自家旁邊的小道向後山走去。
隔壁喧鬧不減,天色卻已漸晚,日落西山,晚霞將天際染紅。
宴賓席上,酒食被吃得闌殘,杯盤狼藉。
無心掛記著醉酒的白衣,見左年他們都有了醉意,便先行告辭回來看白衣。
推開門,酒味和酸味撲麵而來,無心微微皺眉,當他看見那本該躺著人的床榻一片空蕩,眉頭皺得更深。
他在宴賓席上沒看見白衣,他去哪兒了?
強烈的不安迅速竄上心頭,無心折回去在宴賓席上問了一圈,所有人都說白衣回來後就沒見過他。
無心的不安更加強烈,仿佛有塊千斤重的大石頭壓在心頭,白衣醉成那樣能去哪裏?
和他一同詢問人的左年突然一拍腦袋,故作剛想起來的模樣,道:“穀主喜歡去後山轉轉,或許他是去了那裏!”
“後山?”
“沒錯。”左年點點頭,又扶著腦袋作出醉酒狀:“哎呦,我這酒喝多了有點迷糊,怕是隻能拜托無心兄弟去後山尋一尋了。”
無心淡淡道:“無礙,我去尋便可。”
桃花穀的後山白衣有帶無心去過,雖然隻去過一次,但具體的方位和路線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在後山尋了許久,太陽完全落下山的時候無心總算在山頂找到了白衣。
今晚的夜空萬分晴朗,沒有雲的遮擋,星光比以往都要璀璨得多,淺淺的月華灑在一片長滿了月見的草地,給草地上飲酒消愁的白衣少年蒙上一層銀白的光暈。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無心走過去,站在他身後。
山頂的冷風一陣比一陣涼,吹醒了幾分酒意,白衣晃晃悠悠站起身,背對著無心,不說話。
無心走近他,想伸出手去觸碰他,手剛伸了一半就停在半空,最後又慢慢收回來。
一股酒氣夾雜著少年身上特有的桃花香突然撲入鼻中,白衣轉身抱住了無心,將頭埋在無心懷裏,帶著哭腔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無心身子一震,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心裏撞開,想要進入他心底的最深處。
漫天星華映入眼簾,全都匯聚成白衣的模樣,無心動了動嘴巴,輕道:“我必須離開。”
“我不想你走,我……我喜歡你。”燥熱之感湧上心頭,白衣忍不住在他懷裏蹭了蹭,嗓音嬌軟:“你不要走好不好?”
從見到無心的那一刻起,白衣就猜到無心的身份一定不簡單,知道無心總有一天會離開,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麽快到來。
他其實做過好多準備,隻是這一天真的到來,他還是無法接受……
無心遲遲沒有回應,體內的燥熱感又越來越強烈,白衣從無心懷裏抬起頭,醉了酒後的雙眸迷離,猶如攝人的狐狸精,他看了無心半晌,踮起腳尖就親上去。
轟——
一道驚雷在無心腦中炸開,看著眼前放大的臉,無心睜大了眼睛,連推開都忘了做。
溫軟的唇瓣緊緊相貼,少年身上的酒氣濃重了許多,月華悄然灑落,平添了幾分甜膩。
白衣雖然醉了酒,但他還是有一些理智,他自認為自己親得夠認真了,可是無心一點反應也沒有,他離開無心的唇瓣,含淚看著他:“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許是因著太難過,連帶著聲音都哽咽起來,身體裏的燥熱不斷的衝擊他的大腦,讓他覺得非常難受,隻有貼著無心,他才會好受。
“無心,我好熱……”
無心抬手撫上他的臉,借著月光發現了他臉上異樣的紅暈,一時有些震驚:“你……唔!”
白衣又一次親了他。
這一次親得比上一次還要認真,還要重,溫軟的唇瓣不斷在自己口中索取,柔若無骨的雙手不聽話的撕扯自己的衣裳,無心眸光越來越沉。
心中的欲火被點燃,無心突然抓住在胸前的為非作歹的手,一雙泛著血絲的雙目死死盯著對方,沙啞的嗓音仿佛在壓抑著什麽:“喜歡這兩個字,別輕易說出口。”
他摟住對方的腰,埋頭吻上那嬌豔欲滴的唇瓣,加深這個吻。
“唔……”
白衣死死抓住他的雙肩,熱情的回應著他,得了喘氣的空當兒,就柔情蜜意的喊著他的名字是。
嬌軟甜膩的嗓音猶如催情的藥劑,無心眼中的欲火越來越強烈,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柔軟的草地上,纏綿悱惻的吻落在身下人的唇上。
“是你自己要惹我的,別後悔。”
“唔……”
白衣本就被體內的燥熱折騰得難受,現在又被無心吻得意亂情迷,腦子裏亂成一鍋粥,聽到無心說話,也不管他說的是什麽就胡亂點頭應著。
“不後悔……我不後悔……”
無心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知曉白衣這個情況定然不是普通的醉酒,但他也顧不得去深究動手腳的人是誰,見白衣實在難受,大手一揮,身下人兒登時春光外泄。
“你錯了,我也喜歡你。”
月色如霜,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