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確定了凶手
渡苦整理一下思緒緩聲道:“蘭若寺雖與褚青寺爭論正統已多年,可上一代主持卻是相交莫逆。”
“蘭若寺渡悲師兄和我渡難師兄常年書信不斷,直至我渡難師兄圓寂,我整理渡難師兄遺物,找到一份多年前的舊信,那信上寫了剛剛故去的渡厄大師的入寺始末。”
他緩口氣道:“渡厄大師舊年曾是巍軍一員。”
李昶聽到“巍軍”二字,腦子轟然一怔,臉色一變。
渡苦看他的反應道:“看樣子施主也隻巍軍,那貧僧便不多言了,至於妙真殺人,貧僧隻能說,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說完一連長歎,神情戚戚然。
李昶緩了緩神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施一禮道:“多謝大師解惑,這便告辭了。”
於洋猶自雲裏霧裏,李昶已經扯了扯他示意離開。
李昶很清楚渡苦大師適才這番話包含了多少東西,所以點到即止,不再奢求渡苦再多告知,故而當即告辭渡苦大師離去。
蘭若寺收容巍軍舊屬,甚至還做了住持,渡苦身為褚青寺僧人,確實不便多說。
自此,李昶腦子中那些散亂的線索才算串了起來。
出了門,於洋問道:“巍軍有那麽恐怖麽?”
李昶苦笑一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那我不問了,陰暗的傷腦經的我都不願了解。”
李昶長歎一聲看著遠方輕聲道:“有些時候,人隻有站在陰暗中才能真正的澄澈。”
李昶自北禪院回來,徑直渡厄禪師生前所住的禪房中,足足待了半個時辰,沒人知道他在裏邊做了些什麽。
出了門後換過那個陪他去後山的小和尚,不知附耳吩咐了小和尚些什麽,小和尚掙紮了半天還是朝遠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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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論法大會就要召開,夜裏眾人卻都聚集在了一起,原因隻有一個,李昶說他找到了凶手。
蘭若寺大殿中,褚青寺和蘭若寺幾位高輩分的和尚都在。
李昶站在殿中掃視一圈楊聲道:“我幾日前隨於家二公子到了蘭若寺,近日蘭若寺兩位高僧接連故去,令人惋惜,蒙渡厄大師生前所托,查案追凶,不敢稍有懈怠,經過幾日排查,已基本確定凶手,故今晚請幾位大師前來做個見證。”
幾位大師輕輕點頭,隻有渡苦大師忍不住輕歎一口氣,這個秘密終究還是藏不住了。
李昶斂斂神情道:“咱們先從渡厄禪師說起,前日渡厄禪師圓寂,我在他禪房中查看,發現了一雙沾滿幹泥的鞋子,渡厄禪師身體抱恙,平素並不遠行,而蘭若寺四個禪院俱是青石鋪就,所以這雙泥鞋便成了第一個突破口,詢問一個小和尚後,得知鞋上泥草可能是在後山沾染,循跡追尋,終於在後山一處極偏僻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山洞。”
“山洞中空無一物,隻是石壁上有許多時間不同深淺不一的刻痕,大都很陳舊,有些甚至已經長了青苔,隻在一處看到了一個刻下不久的圖案,那是個圓形的奇怪圖案,很像某種圖騰,這時我想起於洋查驗老禪師遺體時,發現了一個燙傷後留下的疤痕,那個疤痕留在臂根處,足有嬰兒拳頭大小,可那個位置除了故意烙去某種東西或者是受刑,根本不會留下那麽大的烙痕,我開始懷疑渡厄禪師的身份並不那麽簡單。”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道:“而妙雲大師胸前遭受重擊,卻沒有任何掙紮或者跑動的痕跡,那麽襲擊他的人,他一定認識,或是他覺得此人對他沒惡意,或者即使此人對他有惡意,他都不想去反抗,而後者這樣的人,屈指可數。”
說著,指了指昨日帶他和於洋到後山的小和尚,接著道:“昨日這個小和尚曾對我說,他曾見渡厄禪師夜半三更,一個人在禪院中,行為怪誕,胡言亂語,似患有夜遊症。”
李昶看看那個總是怯怯的小和尚,笑了笑道:“隻是渡厄禪師所患不是夜遊症,而是離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