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進皇宮(一)
這股子怒氣他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反應過來,初言習慣性的摸摸鼻尖,這是他撒謊或者是心虛時的表現:“那你也不能騙我啊,你身份尊貴,屈尊與我交朋友,我自然懷疑你是在戲弄我。”
“你知道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君帷幕知道他這是氣消了,暗道苦肉計果然對初言有用,便又厚著臉皮貼上去,巴巴的走到初言跟前:“別想了,我是王爺難道不好嗎,日後還能給你帶來更多人傻錢多的官二代,到時候定讓你賺的盆滿金箔。”
古往今來錢都是個好東西,特別是對初言這種愛財的,他當下就忘了君帷幕身份這事,滿腦子都是金燦燦的金子:“那多介紹幾個啊。”
君帷幕笑眯眯的:“不生氣了?”
初言瞪了他一眼:“誰會和錢過不去呀。”
結果就是,心底單純的初言又被君帷幕拐著進了自己府裏喝酒去了。
三杯下腹,初言酒量不大好,暈乎乎的站起又坐下,嘴裏嚷嚷著說昭華五萬兩太貴了,他賺翻了。
君帷幕看他一副財迷的樣子便笑了笑,一手撐著下巴,眯著眼睛看這人發酒瘋:“今天來的那個兩個人是誰啊,你竟然舍得把昭華給他們,那可是我用半條命換來的,白白送給你了,你也不知道珍惜點啊。”
初言哼唧道:“我的醉酒,但多年心智磨練,即便他爛醉如泥,都不會酒後胡言亂語,說一些不該說的。
君帷幕所知道的鑒品居不是初言的,他隻是店長,負責管理鑒品居。鑒品居開了還沒兩年,如同一夜雨後春筍,猛然開張營業,氣勢宏大,生意火爆。他最開始也十分好奇,諾大的鑒品居人來人往,何人都有,在京城富饒地段安然無恙的招攬生意,為此他特意調查過。得來的信息便是是兩位做錦繡生意的夫妻開的這家鑒品居,二人生意繁忙,便讓初言代理,除了這些,其餘的什麽也查不到了。
消息沒有任何問題,合理的讓他沒有理由繼續調查下去,可他總覺哪裏怪怪的,一時又說不上來。
今日見到曾經的涼川和涼川的丈夫漪慕言,那人撇開俊美如斯的麵容不說,光看氣質便知不是普通人,哪裏像個行走多年的生意人啊。摁在心底的疑惑重新放大,讓他忍不住試探喝醉酒的初言。
回想完這些,君帷幕回過神,發現初言已經躺在桌子上睡著了。臉頰因酒而微紅,更為其添了兩分嬌憨。
君帷幕失神的笑了笑,摸了摸初言的右臉:“我不是不相信你啊,希望你是真醉了,不然又要生我的氣了。”
回到客棧,店小二告訴漪西洲,說白天有人來找過她。
漪西洲聽店小二說那是位長相
非常可愛的姑娘,年紀不大,她便猜到是玄靈兒。
玄靈兒來找她,漪西洲並不感到奇怪,上了樓上,她問道:“昨日玄靈兒遇襲,你可查到是誰做的?”
“沒有。”漪慕言拂她耳邊碎發,開了門:“殺手手裏拿著玄家令牌,無論是誰,左右都是玄家人。玄靈兒不傻,能猜到是誰的。”
暖和和的氣體迎麵撲來,漪西洲笑了笑,沒有繼續那個話題:“武林盟主之位空缺,世家野心勃勃,約莫到了元宵節,上京城就不缺好戲看了。”
“曆代世家爭奪地位勢力手段層出不窮,多醃臢的法子都有。一場大會,表麵上公正廉潔,背地裏波濤暗湧,有幾個贏得光明正大的。”漪慕言對此嗤之以鼻。
漪西洲挑眉看他:“誰說沒有的,我爹啊。”
“好啊,話說到這裏,敢情你給我挖坑呢。”漪慕言星眸微眯,佯裝怒氣。
漪西洲捂唇笑了好幾下,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是你自己掉坑的呀,怪不得我。”
漪西洲心情是真的不錯,說話間難得手舞足蹈,一張臉蕩著的都是笑意,平日裏裹著那股憂愁沒了,滿滿的發自肺腑的高興。
二人玩鬧一會兒,漪西洲便說困了,明兒早起還要去鑒品居,要早睡。
言外之意就是安靜些,那啥就免了。
漪慕言纏了一天,線下聽到漪西洲如此果斷拒絕,意猶未盡的將人撲在床上一番折騰。
洗漱一番,漪西洲窩在漪慕言懷裏,倦意襲來,沒有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雲深躲在最陰暗的角落,一身黑衣,墨發披散身後,滿身孤寂,若非白雪飄落,身上沾染一些雪花,真不容易被人發覺,似乎與這暗沉沉的天融為一體。
他靜靜的,盯著那間燈火熄滅的屋子不知多久。
年少時,他覺得和青梅竹馬的錦年相知相愛,是理所當然,因為周圍所有人都非常看好他倆,讚同他們喜結連理。年少時誰不是放蕩少年,心裏有著比天還要高的誌氣,想過主宰人生,笑傲江湖。愛與不愛,他不懂,但與錦年在一起快樂是真,漸漸的,他也覺著要和錦年成婚生子,仿佛這樣能夠滿足所有人的心意。
雲深猛然驚醒,明是寒冬飛雪,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從前的他,過去的涼川,如此相似!
他匆匆,有些狼狽的逃走了,不敢繼續看下去,他怕自己控製不住衝進去,將漪西洲搶回來。
以什麽身份,又是以何種理由。
他沒資格。
次日,天氣陰沉沉的,大雪一夜未停,白白的雪花一腳踏進去能夠淹沒到腳踝。
漪西洲裏三層外三層裹了個嚴實,雪白的毛茸茸大氅上麵露出一張紅彤彤的小臉,此刻正很無語的望著麵前的男人。
“不曉得的,還以為我是個大胖子。”
太臃腫了!
漪慕言不理會某人眼裏的怨恨,笑道:“這樣才暖和。”
暖和是暖和:“可是這樣也很累啊。”
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被這麽多的衣裳包裹著,仿佛被綁著,束縛住,滿身滿心的不自在。
“累也比受涼強,今天太冷了。”
漪西洲不置可否,下了一夜的雪,白天暗沉沉的沒有一絲暖陽,白雪與天相接,最是寒冷。
很快便到了鑒品居,小二熟練的領著漪西洲二人上了二樓,還沒走到初言房間,在樓梯口拐角便碰到一個穿著藍色家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