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嘉獎肖長客
雲深含笑看著肖長客:“這次捉拿淩遲,你立下大功,皇上定會好生嘉獎你。”
肖長客倒是記得這一點,十分不客氣的道:“既然如此,不如便將無痕派交於我,別的,就算了。”
“你要無痕派?”雲深笑意淡了幾分:“無痕派勢力錯綜複雜,即便淩遲和左護法死了,那些衷心與他們的人,又豈會甘心衷心與你。無痕派素來心狠,若是知道是你背叛淩遲,又豈會放過你。要無痕派,你當真想好了?”
雲深說的,他不是沒有想過。可那又怎樣,說到底淩遲死了,無痕派缺少一個領路人。諾大的門派,歸一不容易,徹底散開又何嚐容易。
“事實無法抹去,我也不怕他們知道。衷心與我最好,不願順從的,那便都殺了。”
肖長客說的雲淡風輕,鳳眸漣漣一片的都是殺意。
雲深知道自己再多說無用,便答應了他。讓竹慨將沁閣死去的弟子好生安葬,他便回去了。
一凝一早便在偷偷觀察肖長客,如今見到雲深走了,她看著大家都在忙碌,這才盡量降低存在感,走到肖長客跟前。看著肖長客俊美的麵容,她控製不住的臉上泛起一抹羞澀:“肖公子,多謝方才的救命之恩。”
肖長客看都沒看她,回了句“不用謝”,便也走了。
一凝望著肖長客離去的背影發呆,不禁感歎這人竟是連一個背影都是如此風流倜儻,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竹慨幾個照顧著抬走死去的師兄弟,抬頭間便看到一凝一直望著外麵,順手打了下一凝的胳膊,催促道:“發什麽愣啊,趕緊過來幫忙。”
一夕之間,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淩遲因為謀殺皇上一事而被株連九族,他的那些妻兒老小,在深夜全部都被侍衛抓走。一時間,各種慘叫哀嚎充斥在黑夜,淒厲絕望的叫聲仿佛要刺破天空。華麗的淩府一夜被一場大火燒個精光,清晨的太陽露出個頭,大火依舊亮眼,這時人們才反應過來,淩遲出事了!
淩遲謀反,無痕派易主一事一早便登上頭條輿論,大街小巷都在細數淩遲罪行,說他如何大逆不道,殘害百姓,欺淩弱小。甚至那些無痕派施恩過的人也都開始憎惡無痕派。又得知無痕派因為忠於淩遲的人太多,幾近解散,大家全都拍手叫好,感歎這麽個黑勢力總算是沒了,老天開眼啊!
用時各地勢力因為無痕派的沒落而湧動,大家心裏都清楚,這天要變了。
涼川在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驚訝之餘,似乎也覺得理所應當。
雲遊至被陷害,雲深極力查清真相,他們求得隻是一個結果,撇開潑在雲遊至身上的髒水。雲遊至刺殺,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被查清那也是早晚的事。
大早上的,她便聽到府裏丫鬟七嘴八舌在說這些事情,無外乎都是一些唾罵無痕派和讚揚雲深的。
她靜靜聽了會兒,聽到雲深的沁閣死了幾個師兄弟,竹慨和長穎都挺傷心的,這兩日可能都不會來府裏了。是了,絆倒一個大部隊,又是無惡不作的,哪兒有這麽容易。幾句話帶過的事,都是別人用鮮血換來的。
她過了一處茶亭,便碰到了頂著五黑眼圈的雲深。他墨發用一根藍色的發帶將一頭烏黑的墨發高高豎起,天藍色的衣袍上略有些褶皺,細細看過去衣擺底下還有幾塊幹涸的血跡和泥垢。一張臉緊繃,全然沒了平日裏的痞痞的邪氣樣子,想來是忙活完這一切,他才從外麵回來,一夜未睡,略顯狼狽。
雲深陰沉沉的心情在看到涼川那一刻便好了許多,幹澀的瞳孔有了些笑意:“起這麽早呀,涼川姐。”
涼川也笑了:“睡夠了,便醒來了。”
她不自在的用手擋了下脖子,今早她一照鏡子才看到的,定是昨日夜裏葉予桉想要強迫自己時留下的。
如今被雲深看到,她又羞又難受。
雲深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左手老是時不時捂著自己的脖子,那裏隱約還能看到葉予桉留下的痕跡。
他眼底涼了三分,“昨日一事,你大約也清楚葉予桉是什麽樣子的人,今後可要好好放下了。”
涼川點點頭,又驚奇,幾乎是下意識出口:“你怎麽知道我……”
話到一半她止住,後麵那些字不妥,她險些失了分寸。
“我猜的。”雲深眨眨眼,鳳眸神采奕奕:“爹爹和姐等會便會從宮裏出來了,我去讓小廚房準備早膳,你可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
“我都可以。”她素來不挑食,隻是喜歡一些清淡的。雲府樸素勤儉,早上不出意外便是同昨日一樣,她沒什麽好說的。
趙叔一事後,府裏的許多小廝丫鬟都被雲深趕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家底幹淨,人品正的。
不過多時,雲遊至便同雲安娘回到府中,同行的還有四皇子君帷幕。三人從馬車上下來,一路說說笑笑,相談甚歡。
雲深和涼川剛到門口,便碰到了三人。
“爹,姐。”雲深抱拳:“四皇子。”
涼川看清被雲深稱作四皇子的那人,嚇得一驚,立馬將頭底下去。須臾,她又覺得依著雲遊至身份,黃公子就是四皇子君帷幕,挺正常的,便又挺直搖杆,麵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君帷幕不經意瞧到涼川這番動作,莫名便有了幾分笑意,主動問了雲深:“這位姑娘是?”
雲深麵露不爽,他能感覺到君帷幕從進門開始目光便落在涼川身上。那**裸的都是笑意,仿佛很早就跟涼川認識了。
“這是涼川,小女的一個朋友。”雲安娘很適宜的開口,笑著拉涼川的手,將涼川從雲深身邊帶到自己旁邊,化解了一番尷尬。
涼川微微彎身行禮:“涼川見過雲前輩,四皇子。”
她的禮數不算周全,但沒有人會在意,畢竟涼川不是正兒八經的江湖中人,又不是朝廷達官貴人的女兒,沒人會向她計較這麽多規矩。